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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直的腰杆子挺得直了。她进出有了面子。辛经理常常叫她去各个部门送往资料。交待时，那口气真是她渴望了已久来的。终于等来了！她不再心里发怵了。她和一个正常的心理差不多了。最要紧的是争到了以前没有过的自尊。她坐到那里，手不再笨着了。身子不再不敢乱动了。腿张开有力了。凡正整个身子顶着一个安心。她眼看实习期马上到了。她的这个单所取决于她转正的态度。辛经理也是拿业绩说事。她知道自己无需再担心了。她从没头没脸变成有头有脸了。不是说她有多么伟大。她的这个单让她有了成就感。天进入冬季，天气是一天较似一天冷了。看场地的人又不是很多。能在这个时间段逮到一个单真是不易呀。别人怎么想，她管不着。她要怎么想，她是满足的。快要两个月了。她的心好像一直悬在裤腰袋上。只害怕不吭声地掉了下去。如今，好了。她拴的牢牢地。她似是特会赶时机。又似是老天帮助她。让她顺利过关似的。她运气不算有多背。虽然过去经历了一些痛楚，但相比起来还是值得的。她为此心怀感激。如果没有过去的冷眼，她就不会有了新的变化。她都没有想到，临了跟前，她谈到了业绩。在这里，仅拿这站住脚。王莺说过的，让这成为她留下来的动力了。她没有丢脸，而是转正之期给王莺长了脸。一天，王莺各方面为了她的好。王莺问：“小方，你申请了宿舍没？”边上的辛经理也没有想到的事，王莺问了。
辛经理知道她家是外市的，她住在亲戚家。她哪有住在亲戚家，那都是一时的搪塞语。领导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是过来人。住在别人家毕竟是不方便的。所以深有体会。
“宿舍等转正了才能申请。”小方答。
辛经理一听，头一仰。员工的转正也不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嘛。他神情安闲地望着她。像是要说些什么。但他把要说的给到了手边的座机了。
“谁呀？是小郭吗？”他问，“宿舍铺现在紧张不？有的话，给小方腾出来一个，这马上实习期到了。”
“……”
她亲眼听到辛经理打电话为她要床铺，她知道一切都定下了。不可能再有什么新变了。她的眉目之间全都是放心。以前所谓的担忧统统飞离了。现在她是一个安然无恙者了。
“小方，你看辛经理对你多好！亲自打电话为你安排床铺的事。你还不感谢辛经理。”
她带着羞涩站起来。朝辛经理直鞠了一个躬，并说：“谢谢辛经理。”
“这没啥。不用谢。以后好好干。留下来不容易。咱这里面不是随便人能进来的。你问问你王姐。在你身上，该考核都考核了。达到了合格。”
“谨记住了辛经理。一定会好好干的。”她说。似是当着另一个人做着悔过的保证似的。
“天黑得早了。下班晚了，你就不会赶着公交回去了。”王莺说。
“是的。”
“小方，还在亲戚家住着吗？”辛经理问。
“嗯。住着呢。”她说。
“是不是不方便？”
“还好吧。”
“他们干啥呢？”
“上班，白天都不在。晚上才回来。和我一样。”她笑着说。
小解请了假。去了外地。辛经理给她批准了。她和她朋友去四川旅游了。
到了下午，人事部的小辛，手里拿了一个小单子。她交给辛建盛手上。她一进来，两眼扑棱地闪着，看见谁，笑不离眼。她的黑色珠子，和小方才来看到的一个样。她往往望到方直这张脸，总是带着两分心计似的。好像她们之间存在着不为人所察觉的深仇大恨似的。方直对于这种眼神，她是有警惕的。她不多言，一个和她一样深不可测的微笑。她那黑色的发丝，和她的眼珠相同，黑得让人想入非非。
“各位美女好。”她见人眼笑地说着。那个挤出的笑容是那么的牵强。
“小辛……我们的黑发美女过来了。”王莺说。
“王姐好。给，辛经理。”
“什么？”
辛经理拿起来一看，没再多问，便放下了。
这女孩好像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一个转身就离开了。
送来了什么。方直不知。王莺也是不知。辛经理看过了，比谁都先知。
方直只看到一个小单子。辛经理只是看一眼。放在他的手头边上。
辛经理不到一会儿出去了。王莺好奇送来的单子是什么。
她拿起一看，说：“员工的实习期表现情况要在上面给予评价。”小方看向她。
“我知道你眼看实习到了。床铺他都答应给你安排了。你还担心他不给你写好吗？什么时候掐点，我都准时掐着呢。高兴吧！”她问。她眨起眼睛似是放着电光，好像替她由衷的高兴。她们成功了。她们终于走过来了——那段艰难的日子抗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