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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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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连载

第六十三章

真是奇耻大辱!

王莺受大难了!

她们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个样子,会发生这种事!

对方暗害她的时间段太怪异了,也太巧合了!她一休假,这接二连三的匿名信一封连着一封递来了。一共连递了三天。

她休假五天。也就是说在第三天匿名信已经开始递来了。

在第三天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既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传言流出。

听说,第一封信到了安检部门时,侯部长悄悄背着大家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过此事。在这里面,像这种害人的手段太五花八门了。侯部长在这里担任此职,这种害人的事,他见识了许许多多,以他多年的担职经验,他当场断定这是有意残害王莺的。他看后不声张地保密了起来。他担心此事一旦被公布开了,被传言出去,会伤害王莺个人名誉的。

王莺休假的第三天,当时信被取来时,侯部长不在。他去上面一个领导那里听工作安排了。这信是那天三位领导和一个随从检查员工仪容仪表的质检部的员工——焦小英拿回来的。员工宿舍楼那边有个信箱。一有饭店的信,则会投放到里面。每隔一段时间,这个焦师会专门过去察看——有没有投进的信。

可是令侯部长吃惊的是,第二天信又来了。相对于第一封信,这第二封信写得太过吓人,而且语句之中含有威协的意味。至于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我们先不做全面交待。总之,第二封信的内容充满恐吓,想把一个人置于死地的决心。让她永无翻身的日子。让她死到头。让她死到连喘息的机会都未有。让她死到躺在地板上四肢瘫痪,任人无声无息的折磨其精神世界。不得不说,写这封信的人,他的心不是人心,而是一颗兽心;不得不说,递这封信的人,他的手段残忍到杀人不见血的冷酷。这个害人的人,他绝对是一个经常害人的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一生中干了无数次,这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他能在这个时间里害其某人,不妨断定他对这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要么他是内部人所为,要么他是外部人所为。但在那个要人命的时期,怀疑的对象不离局内,排己的范围不会相差太大。受害人的矛头只指向局内,不会夸大性地涉及局外。推想归推想。可大的锁定范围在本内部。假如外部人所为的可能性也有。那么可能是曹永了。除过曹永好像暂时没有可怀疑的对象了。后期时,王莺也怀疑了餐饮部那边。能怀疑到它的身上,不是没有理由的。

第二封信一来,侯部长惊呆了。侯部长原想着,故意害人的人递一次信就完结了。然而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又来了。第一封信的内容,他看过后,平淡无奇,完全不带任何不利的字眼。看到第二封信时,他不淡定了。字里行间句句充满威协性及憎恨性。还有怒火的鼓动糅杂在里面——不严惩此人,他就死在这个饭店里。这句话最具有挑战性了。它可以是不怕事的人乱了阵脚,它可以是没闻过此信的人魂飞魄散。总结一句话:念到这句话时,没人不惧怕的。更何况不是自个家,而是一个以良好形象示外界的酒店。这不是开玩笑的,这是一个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重中之重的大事。必须引起上层相关领导的重视。

侯部长一看到这里时,他心里有点慌乱了。他接手这块,从没见过这种信件。别人有没有见过,他不知道,凡正他任职这儿以来,他真的没有遇到过这种怪事。他乱了心,往上去报,对于当时的他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了。他办公室的人一听炸了锅。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世上会有这种事发生到这里来。员工个个自叹:工作这么多年来,像这种以死威协的事还真没听说过!今天让人开了第一次眼界了。

流言一时传开了。

我们先来说一下这个办公室里重要的人物,除过侯部长,再下来就是焦小英了。其他人不必再浪费言语了。焦小英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秀气的脸庞,身高中下,身材苗条。剪着一头干练的短头发。她说话也快,走起来更快。性格大大咧咧的,和男人有点相似。侯部长和她商量把这事保密起来,不让外部门知道。具体上报后,听取上面领导的措施。还有其他员工,不知是哪个先泄露出去的。这说不清。焦师和王莺没有过任何纠葛。两人见了面还算客气。她和侯部长走得最近。侯部长的话她不敢不听。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一传,被传疯了。王莺第四天来单位,碰到曹永时,人家问他:“你好着没有?”她当时一听,还真没深想会发生什么坏事。

“看到你能不好吗?”脸上的笑容厚重地舒展开。

这时的曹永已经听质检部那边说了。他和那边的一个无名员工关系还不错。一有事,他大多会第一个知道。

这事不是小事。听起来挺严重。曹永那嘴一学开,那就更有听头了。王莺的名声自此被搞丑了。曾经的她,无限风光;事后的她,灰头落魄。

侯部长把这手资料先上报给谁的,过后听说此事的人都不大清楚。找王莺谈话的领导除过党支部的领导,还有一位就是新来不久的闫总。因为王莺是党员,能被党支部的领导叫去谈话,给她递信中的内容和一个人的作风脱离不了关系。侯部长一把信转报上去,上面的领导没有立即传唤受害者。而是先等上一两天看看情势。被受害者有可能是王莺身边的人。他长了一双在暗处偷窥的神秘眼睛,不动声响地密切地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他很有可能发现领导们接到信后不见动静。为了让写出的信起到实质性的效果,这位写信人到第三天时,又递了一封。按道理这些投进来的信,工作人员不可能每天去取。但在这里强调一点。侯部长看到第一封信时,他完全没有想到后面还会来信。他以为那个寄件人是闹着玩玩的。玩点俗人的游戏也就此罢手了。可是当时他部门里第二天刚好要接收一封工作上的信件,他就派焦师去取。焦师把所有的信都拿了回来。他看过部门的重要信件后,另一份信件刚好就在他看着的信件后面跟着。那个昨天才阅过的熟悉笔迹,又把他一下子拉回到那个读信的境地了。他顾不上去想太多,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这封没见光的信。他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怪异。他任职这么多年来,这种紧投第二次信的事他还真少见,应该说没有见过。他可以想象,此人想陷害受害者的决心有多大!来势是多么地猛烈!不弄死此人誓不撒手!他们之间的仇恨比山高比海深!这位闻所未闻的领导惊呆了!他思想前后,终于决定,把它呈到上面去。但他还不放心明天会不会来?明天信的内容是什么呢?他和一个主角儿似的,焦躁地想象着。他让他最信赖的员工——焦师,明天记着再去看看有没有同样的来信。

他站在一个领导的角度,肯定性地推测,明天百分之九十会来信。他猜得没错,过了一夜,到中午时,焦师去取,信果然被放进去了。这信到底是谁投进去的,我们无法求知。根据事情发展的前后过程,只能从受害者身上慢慢了解了。

被受害者接连三天投了三封信。第四天时终止了。第三封信的内容和第二封信的内容大体相同。一嘴笃定:不处理此人的作风问题,我就来饭店跳楼,她害得我家破人亡!

王莺上班来的第一天,她就被领导叫去了。她先是被党支部的领导叫去谈话的。她一听此事彻底晕了。心里毫无准备。两腿都站不稳了。若不是双手沿着桌子边,她早都一头栽到地上去了。磕破个头破血流,好让鲜血流出真相来。被领导叫去之前,她的身心欢畅兴奋,自强自立的性格勇敢地让她身正地去干每一件未知的事。在去的路上,她除过一丝惊奇,心再无去往坏处想。这个党支部的领导是个女的,她们二十来岁的时候,在餐饮那边一起工作过。这位陈领导比她能大几岁。但她们私下交情有点坏。一个不吃一个的药。年轻气盛那会儿,她们吵过嘴。女性之间一起做事久了,迟早会生出一些不知名的矛盾来,也会心生不服气的妒意。家里穷的见不得家里富的穿戴优越。久而久之,一来二去,积怨也随之在各方的心里形成了。

陈经理的办公室在商店的后面,也就是人事部和销售部的一楼。一边是男女厕所,另一边是小路,都能绕进去,中间有条开通的小路。一楼有个不太大的铁锁门,进去后,四边是各领导办公地。上空直通天庭。二楼上面的走路动静,在下面听,仿佛是走到一楼如此清脆。

陈经理办公室里有个领导,这个人就是她门对面的闫总。这个领导新任不久,是从别处调来的,没来几天。他长得四四方方,休形庞大,加上那双时刻快转的眼珠,大脑里面装的知识绝对发达。看那浓黑的头发,他不到四十岁,最多有三十五岁左右。这个刚来的领导,从整齐貌相观看,他一身正气。这是一个初见者稍微对他的第一印象判断。

他刚来,里面的环境他还生着呢,需要边走边了解。王莺这个人,他根本没有见过,也只能从陈经理跟前打听她的人品。她们自从分开工作了,但别想听到夸奖受难者的好话。陈经理闻听王莺出了这档子事,她可幸灾乐祸了。那张嘴都说到最高层那里去了。她是党支部的领导,她找以前的仇人谈话是板子上钉钉的事了。闫总这位比她还要大的领导,由于自身的陌生,谦虚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问这问那,希望从她的嘴里能证实王莺这个人平时的为人。

她开口都是污蔑她,想替她说句好话,连门都没有,给钱也不会乐意干的。她这次是看定王莺的笑话了。不看都不行了。平日里,她们见了,一个连多看一个的时间都没有,都本着同样的想法:多看一眼,害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闫总过来对她说,先让她找王莺谈话,看此人的认错态度,坏的话,他再来动口做她的思想工作。

陈经理说:“这人在外面爱勾结有钱男人是人所共知的事。你随便出去打听打听,我对我说出的话是负有责任性的。我是不会随便乱抨击一个人的。”

一个才来的、人生地不熟的领导,在这位年长的女人面前,脑袋空白,没有任何可推翻此句话的见识。他正面对着的环境是迷惘的。他眼前黑黑,连自己的见解都消失了。若是针对一项工作,那么他的看法绝不亚于评价一个人的能力。他专心地听着,脸色平静,眼神也是出奇地平静。他心中空空的,没有任何能提得出的个人疑问,任由她人来说。这位陈经理的语气不乏诚恳,让他渐渐觉得她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性。

他紧接着问:“你把电话给她打了吧?”

“刚才打过了。”

“你先谈,谈完后,把她的反应状况告诉我。”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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