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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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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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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连载

第六十四章

王莺来到陈经理的办公室时,闫总已过他的办公室了。陈经理一见王莺来了,摆起当官的臭架子。坐到那里连屁股都不挪一下。用一种羞辱的耻笑的目光望着走进来的她。王莺见此情形,心生疑惑。坐着的领导不开口,她也跟她一样。她沉着的瞧着她。眼神里充满举高临下的傲气。俩位老朋友单独见面了,曾经的仇恨也随之激起。一个现在已经是某个部门的头头了,而另一个还混在员工的队列之中。成了领导的,说话做事风格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低眉顺眼了;而原地不动的员工,也不会因自己没能归到领导的队伍里而就此低人一等。她们站着互望彼此,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后来,王莺回想起她们的相望彼此的目光,王莺愤慨地说:比直接唾在我的脸上都难受!

那时,她站在门口,被冷落的滋味从未体会过。过去的仇人胸前别着干部的工牌,威风凛凛地视着她。那眼中的信号和见了仇家似的,重新唤起了发生过的仇恨。谁在背后骂什么脏话了,都在这一刻,全部涌到心头了。这位女性领导,到了最后不得不动口时,她冲她先冷笑一声,用它来作为她们之间将要对话的开场白,然后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我这儿吗?”

被问的人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表示全然不知。

问话的人见她这种毫无知情的反应,又冲她冷笑了一次。

王莺心生的疑惑愈加强烈了。她心里立马乱了。大脑也紧跟失去思考力了。她身子板笔直地挺着,尽管遇到难题了,她还是那副清冷的神情,眼睛向下怀有主张地俯视着。

在这里,站在这里,她好像站在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四面岩石峭壁,头顶上似是落下着冰雹,把她打得头晕目眩,找不到离去的出口了。她被包围了。她出不去了。她被关得死死的了。她若想离开,没人会来帮助她,把她救出这种黑暗无比的深渊。拯救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实实在在的她。她要向天神交待自己的罪行,她要态度温和,而不是暴躁不满。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有人在墙外悄悄地听着,证实着。这样做,是在警告她,让她放老实点,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一抬头举目无助,头盖骨落满了严寒刺骨的冰块,正借着她仅有的温度暖化着,一滴水,二滴水,三滴水……后来像一盆冷水似的倒泼在她的身上,从上流到下,身子全部浇透了。后背上也抓着一只凶狠的手,紧紧地摁着她,让她没有力可抵出,受眼前的惨景随意蹂躏。

蓦地, 一个阴里阴气的声音飘到她的耳边了。与此同时,她还沉陷在那种奇险的境地里,毫无知觉,她以为是消冰的冷气声。可是,这声音的后劲变得高声起来,她身子略往后抖了一下,用一种没太十分听清的眼神望过去,但她的意识里浮现出了不好的因素。

她遭人陷害了!

“你整天勾引有妇之夫,挣了多少钱了?买了多少件高档衣服了?”女领导不讲情面地问她。

她一听性子上来了,举高手指着说:“你如今成了领导,随便来侮辱我,你算老几?”

“我有权过问你吧?你是党员,我管这块,你说我算老几?”

“陈婧“这个经理当得有了势气, 这几年没白磨练本事。

王莺被激怒地失去了理智,脸色苍白地质问她:“陈师,你要诬陷我,穿了一身人皮,狂得不认识自己了,想给我强按一个作风不良的帽子。你有这个权力?对了,你的权力是怎么来的?我想你比任何都清楚吧?”

她口中声称的陈师一见她口出狂言,她似是从凳子上跳起来的,失去了刚才的镇定,变成了和王莺一样的情绪了。

“不要脸!你没偷男人!人家的家人能把信写到饭店来!”

王莺听后两眼瞪得直直的,心就像被拿火烧缩了似的,双腿像是被打折了似的,胳膊似是被锯断了似的,眼珠子似是被残挖了似的,嘴巴似是被封紧了似的……她全身成了软的了,骨头松离了肉体,连衣服都撑不起来了。它们软蹋蹋地套着失去灵魂的骨架。

谈话者眼看到这一切,她不见了冷笑,她是冷冷地和外面的冷风似的无声地每一口气息拂动着王莺的人格。她盯着对方的脸,不全是活该,仿佛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点善良的情感。

王莺看不到,作为她自己也不可能展露出来。因为这件事,她们之间的仇恨又增添了一层。作为谈话的领导,这是职权行任务。作为员工,这是职权看笑话。

她们昔日是各看着双方成长起来的,她们眼中没有谁是谁的领导,一相碰,仇恨来了,无论何时,她们只记得她们过去是仇人,仇恨让她们把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她们只记着以往的各自模样,而遗失了渐起成熟的发展。

这打开的门从未因里面的吵声而关闭。王莺进来时是站在门口边的。由于激烈的争斗,她的脚腿跟着情绪的扩张无知觉的进入了中央。她们谈话忽略了外面。一个人站在对面静听,那声音的清晰度仿佛是站在她们眼前听着的。她们吵过嘴后,站在原地,目光对立着。王莺的胸腔紧促地上下起伏着。目光里放着无知的、绝望的、悲痛的、打击的光芒。她正对面的这位谈话领导,以多年总结出来的详人经验,在发怒的受害者整张脸上察获着她要找的真实信息,要对自己这次谈话有个见效性的交待。可叹的是,她无论看多少遍,所受陷害的人脸上比她想象中更可怖。铁面青灰,失去正常,站着仿佛是倒下去了,气得让她无再多说一句必要话了。

她们或许想不到,她们大声吵闹之时,外面有一个人正专心地听着。他不是员工,而是客房部的王总。王总平日里对王莺的印象还算不错。听到她和陈婧大吵大闹,他一脸难信。甚是惊奇地听完关于她们所有的谈话。当听到陈婧说“你没偷男人,人家的家人能把信写到饭店来!”时,他头部一颤,由初步的好奇转变成满脸的深思了。他能这样做,表明他们的日常关系维持的不赖。他是出于关心,他是出于这种害人的方式太大众了。他在这里边干了多半辈子,害人的手段各种各样。他能平静地深思,有其一定的根由。

他一向是看好王莺的,王莺留给他的印象,他从心里认可这个人。她口才绝佳,能力出众,不遭小人暗害一次,哪能显示出她的优秀呢?

他又听到王莺喊出:“信呢?写的信呢?口说无凭!”

那位领导说:“信没在这儿,我没拿!不要给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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