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王莺拿出邰剪写的检讨信,解谜看了一眼。他承认错误的态度在书信里写得挺诚恳的。什么利益了,什么影响了,什么破坏了,被他的爪子一挥而成了,现实地摆在面前。王莺望着这书信,仿佛战胜了敌对方,她抓起这信,仿佛彻底战胜了敌对方,仿佛是手提着敌人的头颅的。他再无气力与自己抗衡了。
她胜利地一笑,书信一撇,聚焦目光地说:“想弄我,我让你弄!看谁能弄过谁。你不是能嘛,这是啥?”她又把书信拿起来一挥就,似是取得了成就感似的,真像是要指挥千军万马似的气概。
方直默然地望着她,看着她自得其乐。
“这两个是合伙要来谋害我的,我为什么不给辛建盛说呢?他们现在穿着一条裤子,想截我的单挣婚庆钱呢。一个整天不见人,一个不劳而获,都想刁着吃……第一次去找辛总,他还向着他们……第二次我再去时,他态度比变天都快,一下子向着我了,可能上面找他谈话了……辛总让他当面给我道歉,你看那破样,能恶心死,男人不像男人,要说像女人,还糟蹋了女人的形象呢,他是猪狗不如,他是畜生肚子里面生出来的怪物……到了最后,他还不是给我低头了嘛!……没那金钢钻,就不要揽那瓷器活……我让他们来害我……辛总也训了辛建盛,说他一天是怎么管理的,办公室里事情不断,弄得人心不齐……”
“你没吃亏就好。他一个大老爷们,写了检讨书,真是害人害己呀!摆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千算万算,丢了脸,他那脸本来不值钱,才这样做的。这下,他没脸再来找你了。”
“他再来,我一脚把他踹出去。”王莺转动椅子,对着门口的方向,抬起右脚,往前试着踹去,像是真的他进来了,他被踹飞了。
这些话说得有意义,有收获,是拿着真实的意义和收获说得。
她们聊得正起兴,忽然王莺像是想起了什么,像是刺激着了更多的活细胞,排起了长队,要顺序着讲明独个的境况了。
“你没听说吧?……他把你们争单子的事给隔壁传遍了。他一直敌对着你,好像在你身上,他能看到我当年的影子吧。他经常不断地讲你坏话,我可从没听过他讲解谜的坏话。他告诉隔壁那个叫刘娜的女孩,说你为了抢单不择手段,不顾部门的得失,为了得到这笔单子,把人家娃谈得二千多的单子硬给偷弄成了一千五百多的,眼里只有利益,老欺负人家娃,说你心太黑了。那个刘娜一听,你知道人家讲你什么吗?……说你太寒碜了……”
在听得过程中,方直的脸变得又黑又沉,颤动的嘴都能颤裂,“姐,我真得受不了这里面的人了,话被反着说,把有说成无,把无真的能说成有。我除过受暗气还是受暗气,我还
能去找人家嘛,当面骂一架,就算真正的解气吗?那远远不够得,前面的走了,后面的又来了——这就是生产机器。”
“你说寒碜是什么意思呀?”
“人品可怕嘛!还能有啥?”
“你们又没有过结,她为什么要说你呀?”
“谁知道呢?可能是为了迎合邰师的话吧!”
“不行,我给你说,你哪天碰住她了,你笑着问她:‘小刘,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愉快吧? 我听你给邰师说我太寒碜了。我可从没讲过你一句坏话,我还老给王姐夸你长得最漂亮呢。’你把这些话讲给她听,看她如何反应。我以前在她跟前老讲你说她漂亮,会打扮。”
“算了吧,一问又是事,还是过去吧。日久见人心嘛!”
“我最看不起你这点,怕什么呢?要是她说我,我直接跑去问她呢。你与我还是不同!”
方直听着心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接下来讲什么。王莺依然说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