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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辛经理对于办公室里倒卖信息的人员，他表面装得非常平静，恰似没有听见过。小解无论问辛经理什么，辛经理还是以前的口吻，不急不躁，彬彬有礼。二人之间的关系并未因小方的一个报告，而发生天旋地转的变化。但是，辛经理由此开始注意她了。他会在不动声之处，静静地注视她的行为变动。小解好像浑然不知。她在工作期间，没事了爱玩手机，用手机自拍。一来二去，没有客人的时候，辛经理看到这搔首弄姿似的一幕，他不是以前的欣赏了、稀有了，而是看后的讨厌与厌烦。一个人的美，在生活中，扎眼的多了，也就是那白开水的一面了，再喝，也就是那个没有味的味了。这不是对方的喜新厌旧，而是美的外方上没有另外的补缀。不管是物，还是人，一成不变，总是会被前进的时间性所淘汰掉的。在自己一天天变成熟的身上，学会投资些有看点的资源；而不是和那些墙上的画儿一样，初眼看上去，美得不可方物，再一眼看去，美得有点不足，最后一眼，美得俗不可耐。时间一久，偶尔一看，不再是以前的美了，而是一具俗粉艳末了。大概解谜在辛经理的眼中和历史变迁似的，发生了质的改变。她不再是新来那时，处处受到辛经理的偏爱了。她身上的美的神秘性，被眼前这位领导每日的观尽了。仿佛现在只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骨架了。整日清闲地坐到那里，神像画家板中的不成样品的劣质画相。那天她上下午班。办公室里除过小方上了早班回家了。王莺，当然包括她们的领导也是在的。由于外面天气冷了，大家一般都在办公室里窝着。空调开着，吹着不太暖和的热风，在辛经理的头顶上越过来，然后输送给王姐，还有门那边的小解。房中并不温暖，小解身体单，瘦得哪能挨住长时间的冷，她缩着身子，一只手里拿着灌水的透明小瓶，放在肚子上。她这时的眼神不再是明亮的，而是里面充满着煎熬的冷气。但这点，让她望上去，不经意间有一种生着病的美相。桌子底下的两条腿，时不时地抖上一两下，似是向那只转动不给力的空调发出警告，如同训斥一个犯了错误的人似的，“工作不好好工作，力出到哪里去了？让眼前的人看不到现有的成绩。”那空调真似害了病，病得不轻，辛经理上次找了工程部的师傅来维修了，还是那个怂样子。它工作起来胆子贼怯，好像被人从暗处拖后腿。那散出来的热风，吹得辛经理有点受不了了。那风有点冷，又有点暖，好像介于两者之间吹动着。开一天下来，办公室里的温度也不见得上升到的所期望的热度。
辛经理可能受不了了，他站起身来，仰起头，朝上望去，不满地说：“上次不是让那个师傅收拾了嘛！天气冷得感受不到热气。似是吹着冷风。”
王莺接住话说：“这空调年代久了吧？看上去蛮旧的。该是下岗了吧？估计零件都用得生锈了。”
“是有些年代了！”辛经理梗着脖子一个劲儿地往上瞅着看着。
小解像是冻得醒过来了。她把热杯拿上来，放到桌上。那个杯热度散完了，她想着要起来重新烧壶热水。人还没有站起来，辛经理走过来了。辛经理先走到她的桌前，眼睛往那墙板上有想法地望。两只手各插到两旁的裤兜里鼓着。看来，他也是冷的。看了几眼后，他又走到门和窗之间。他取出左手，拉了拉窗帘，似是感受到了外面的冷风从门框缝隙里钻了进来。
王莺翻了翻跟前的笔记本，一只手里拿着笔转着圈圈。一切看上去，太冷清了！大冬天的，像是坐在监牢里，经春与夏变了一个魔术似的，稍纵之时，到了这个冰窟的冬日。此刻，没有欢语，没有温馨，每个人似是被寒风冻僵了。刚才总共讲了三句话，那声音似是从遥远的地方发来的，一个哈欠似的则不留心的走了。
徒然，辛经理打开门出去了。开门的那一瞬间，外面的冷气有所察觉地跑到正坐着的人的脚下来。辛经理一出去，小解对王姐说：“姐，你冷吗？”
“有点。你呢？”
“我冷得感觉我的脚都是冰的。两只手也一样。”然后两只手轻搓起来。
“喝点热水，暖暖肚子。”
“对对对，我想着给咱俩烧壶热火暖暖身子。”
她站起来，被冻得夸张似的颠着脚去接水烧。
辛经理去了哪里？他去了隔壁。隔壁的大办公室里，空调的制热度太高了。马姐一个人倒在桌上，口里不停地张着口，外面的天早已见黑了。辛经理坐到边上，没有过多的话，眼睛出神地对着手机看。他不像刚才坐到自个办公室里那样难受。他架着二郎腿，被热气吹得很暖，一副享受的模样。
马姐和一个主动者似的，语言从她的嘴里发出询问。她问辛经理：“辛师，你那边最近得是不太忙？”操着当地的老陕，洋腔不见了。
“还行。”辛经理微张开口，回答时，头不由得向后顶了下。也是老陕。
“你们那边来了两个女娃。其中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另一个显得土里土气的。长得漂亮的那个爱打扮。”依然是使用着老陕。
辛经理不再是当日的辛经理了，提到熟悉的漂亮者，他再不像以前那样脸上有光彩了，而是冷漠的无视。像他这样一个领导，部门的员工被外部门的员工这样评价，他该有些愿继续往下说。他只是无所表示的笑了笑。那笑让眼前的一个女性没有任何怀疑。
“还是你们这边空调美！吹出来的气顶热呢！我们那边光响，就是不见热风。”辛经理看着后面那墙壁上的空调发自内心地说。
“那你没让工程部那边的人看看？”
“看了一次，当时好了。过了几天又恢复原状了。”
水烧开了。小解给自己的瓶子里装满水。也不忘为她的王姐亲自装水。
王莺前段时间，从网上购得了两个粉色兔子皮的暖水袋，小小的，非常精致。拿到手里很方便。她取出来递给小解：“小心水烫着手了，慢点灌。”
装完水后，王姐把一个热水袋塞到小解的怀里。
她们抱着热水袋，似是怀里的空间迎来了春天似的。
一个烧水的灌水的功夫，辛经理从隔壁回来了。他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他的脸是阴森着的。王莺看领导进来了。她便出去了。她也是去了隔壁。
辛经理在椅子上稍微坐了下，又不耐烦地站起来。顺着两边来回地踱着小步。小解看到他的脸与昨日不同，脸上异常的阴郁。她捧着手机，摁来摁去。因为平日惯了，无事时，大家都爱盯着机子看。养成了这个习惯，也是最不容易改掉的。她看着机子没有害怕，没有忌讳。看得神态自若。辛经理一个转身过来。脸上在不知不觉之中，好像变成了一种怒视。他或许是想到了什么。
他似是冲到跟前说：“上班，不许玩手机。”语气极其强硬，脸上非常生气。吓得小解上半身子哆嗦了一下。赶忙把机子拿开。
他说完后，又转了一个来回。然后再次出去了。
可能去了隔壁。他一回来，王莺就出去了。他再次出去，王莺就又回来了。
小解被领导当头一棒弄得不知所云。她心里难受得想哭。一见到王莺回来了。
她问王莺：“王姐，辛经理是不是不喜欢我？”这话问得王莺满脸疑问。
她不明地问：“怎么了？辛经理乍能不喜欢你？这里没有不喜欢你的。你长得那么漂亮，性格又是那么沉稳。我们都喜欢你呀。”
“那刚才辛经理凶我了，说我上班不许玩手机。”她说到这里，眼眶四周变红了。
“你要理解。辛经理肩膀上的担子压力大呀。部门的业绩上不去，他哪能不心烦呢。他过后就好了。那人就那样。别忘心里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