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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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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连载

第五十九章

在那几天里,办公室里的气氛怪异反常。最多体现在王莺和辛建盛的身上。他们都在了,下面的都不敢多言一句。辛建盛老是苦着脸,好像事事不顺似的。王莺掉着脸,好像有意做给敌人看似的。方直和解谜有小事汇报了或询问了,都不知该向谁问谁说。员工心里也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之中。好几天里,他们的身边好像死静一般了,被怨鬼给掐住了似的。那个心在内身在外的邰剪天天过得优哉游哉,进出自如,他的日子里采了无数桶甜蜜,吃都吃不完,扔了可惜,还不如丢给爱吃这口的同道中人。他走到哪里,都会取出一些甜头留给好这口的人,并身后得到一伙人的起哄。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些人和一狼群似的,在没有人性的背后戳他的脊梁骨。他就是一文不值的跳梁小丑。他扬播出去的香蜜被当场吃了的人变相地又转换成了失真失味的独门香料。他是没有想到的。他就是想到了,也会那样口无遮拦地去说的。他的本性早已定格了他的一切。他是这内部的一部发着哄响的机器声,里面的人运转业务,而他清理脏污。他一到中午,他想着辛建盛和王莺都回家了,他拖着慢悠的步子敲开门进来,一屁股蹲到辛建盛的权位上去。连这里没有声响的空气都能看出明白,他喜欢体验这把椅子上的权力。仿佛屁股挨一挨,他的身心才不会白费折腾似的。才对得起他的精气神。害一个人,不但伤及自己的神气,也会让自己慢慢变得与常人不同。他精神上的压力,只有他知吧。外人看到的未必是真切的。一个人默默地进来,坐上个半把个钟头,有时一句话也不语,要离开时,把当日的满足装进了骨子里。坐班的人看到眼里,却想在心里。他对权力的痴迷,似是已到了无法掌控的地步。没能得到权力,这块心魔是不会飞开的。已经和他的肉烂到一起了,长到一起了,深到密骨里去了。有时,他正坐着,不出料,王莺开门而进。他吓得一脸青,不知如何是好。那种不知名的丑态,简直是污染上方的空气。王莺一脸疑问地望着他,他把脸都能藏到裤裆里去。

听说两位辛总针对这个部门里的油水都有各自的看法。最重要的是辛伟杰,他的眼镜和邰师的眼镜都不是平白无故地戴上去的。这副眼镜是他剑财的锦囊。所有的计谋都是它来协助着一步步运行着的。这个辛总看上去斯文、有风度,可人不光是要看表面的,可他的背后连人拉出的屎尿都不如,它们还有人性的温度。一日,王莺得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从曹永口中得知的。曹永告诉王莺,辛建盛就是辛伟杰的一颗棋子,说白一点,连狗都比不上。里面出了事,所有的锅都让他来背。只要上面不撤他的职,辛总就有法子保得辛建盛平安无事。当时,听到这里,王莺瞠目结舌。自从把目标转移到上面去了。每到迷惑处,总要回味辛建盛那句话“我也是有苦衷的”。后来,王莺渐渐得摸清底了。这里面的人心都是黑暗的,不管谁利用谁,总之没有一个好货色,不值得同情。辛建盛作为辛总的狗腿子,没有两厢情愿,这水能对流开吗?自古道:“有利可图。”没利的事,才不会情愿去做的。脑袋又没长歪去。

曹永这个人心性不定,一会儿靠近这个,一会儿又靠近那个。在说上面的话之前,他找过辛建盛。当时天都黑了,他把辛建盛叫到一个隐蔽处,也就是房屋的后面。这暗处清静,大冷天的没人过来打扰。他小声地告诉辛建盛,让他多留意邰师,邰师正在看他和王莺的笑话,把他们之间的对峙到处散播着呢。这类话,辛师听得太多了。他一脸嫌烦,一分钟都不想待。近来,辛建盛感到权力受到了威协。在过去,他可没有这样认为过。钱财的倾倒,表明他的权力不牢靠了。权力的开口处变小了,自己的威力被挡住了,“权力”这个伟大的宝物正和他脱节着。他的力就是推上去,这件宝物仿佛都不认他是它的主人。

提到这里,隔壁的话题来了。有传言说:“这边被王莺掌管了。眼看着辛建盛要被上面抹了。”这只是流言,没有真凭实料。然而,那段时间,辛经理向上面多次建议把王莺调走,可是适得其反,没想到的是王莺的位子坐得更稳了。辛建盛见此情形,他垂头丧气,回到家里,晚上睡到床上,满嘴唉声叹气,自认为自己力量不足扳不到对方。

辛建盛每日来上班,身子往那邰剪期盼的权位上一坐。整个上午没事地过去。活大多被王莺给干了。他呢除过写年总结。也没事可干。他身子过得比这里面的人都舒服,可他的心没有一秒高兴过的。他仿佛没了折,一夜之间,他变得什么都不是了。人鬼他都不配当了。那么,他是什么呢?他埋头苦想着。要说是一只苍蝇,他不配,他没有飞的本领。要说他是地上爬得小虫子,他也不配,他弯不下腰去那样做给同类看。那他是什么呢?好像没有更准确的比喻了。他失望透顶,他在自己的权位上似走到了尽头似的。他阴着的脸,和此季节的天气太相似了。他走出去,看到天那张脸了,就好像是亲眼看到了他脸上的各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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