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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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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连载

第六十五章

各大部门里风声传得急速,王莺成了人后非议的红人。她成了一位受到曝光的名人了。那段时日里,她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墙角暗地里无不是议论她的丑闻。她成了每天人们争议的主角儿。人们的各种漫骂,各种乱词,各种臆断,把她摧残的抬不起头。丧失了正常的精神,整日里魂不守舍,沉浸在悲痛之中。她无脸见人似的,走到那些人跟前了,低头夹着尾巴溜走。她的高傲在那段时间内失去了。而是吃力地迈着双脚落寞地进进出出。这人世间的事物发展规律太出神了——今天站在高处,过了今晚,可能跌到深谷里去了。摔得稀巴烂。没人记得你曾经的辉煌。看到笑话的人,只看眼前的丑恶。王莺的遭遇就是这种。她不再是以前的洋气形象了,现穿在她身上的是一身臭皮囊,但时刻受人关注的目光从未消减过。过去是羡妒,如今是侮辱。这两种一前一后的对比,太伤她的心了。她痛得无法自拔。好多次她想着:不想活了!和信中的内容相同,干脆跳楼自杀得了!

她昨天还笑逐颜开,今天便苦不堪言;昨天还在人前理长问短,今天便一蹶不振了。

出了这事后,她把害她的人统统怀疑,嫌疑最大是辛伟杰、辛建盛、邰剪,还有一个就是方直的男友。这个人以前借用电话辱骂过她。凡是有可能性的她都不放过。为了找出这个人,她天天嘴念着这些人的名字。个个排着往过骂。像疯了似的,失去了仅有的理智。她不在乎个人形象了。白天她很少出来。相反,到了晚上,她和一个含冤未屈的怨鬼似的,到处游荡。白天可能怕见人,晚上夜色给了她出没的力量。

那天谈完话回来后,她脸色惨白、冷漠,不知在回来的路上,她是以何种勇气控制着心中的沉重打击的。她推开门进来那一刻,方直隐约从她身上嗅闻到了不好,辛建盛无所察觉地动了动头。她心情沉重地走过去,那种气息,令方直身体发冷。

她的这种太过明显的表现, 小方哪能心里放过。继而,她转过头去又刻意望了一眼。王莺的头低得就像一个罪人似的,似是对前面的某个事物认着错。不接受她的认错,她是决不会抬头的。

她一进来,还没过五分钟,她们的领导走了出去。

王莺心乱似地叫起来:“小方,我被人陷害了。”摆正了的脸显然和凄惨做过了一番较量。

“啥?你好端端地被人害了?”她的妹子听了一脸惊异。

“真的,我被党支部那边叫去谈话了。我才从那里回来。这么大的事,我能开玩笑!”她情绪低沉地说。

方直一看她那正经严肃的表情,她知道了她刚才进门时为什么哭丧着脸了。

“害我的人,给我写了匿名信。让我无从查证。”

“你看信了吗?写了什么?”

“我没有看到信。上面写的是我乱搞男女关系,勾引人家男人。”

看到她丢着魂,小方不知所措地痛心着。

王莺的心肯定是痛得无法治愈,在她跟前,不加隐瞒地讲出来,说明,她在她的心目中还是值得放心的。

“害我的人,不要让我找出来,找出来了,我非扒了他的皮。”王莺恶恨恨地说着。

“难道是他们吗?”小方指着那个位置,“他们咽不下那口气,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是要非整死吗?”

“我第一个想到也是他们。看到没,我被叫去谈话,他肯定知道,一看我回来了,避开了我。你看他装得太住了!”王莺仇视着辛建盛那边。仿佛是对真人说话。

“叫你谈话的领导也相信这是真的吗?”

“党支部的经理才是真正的卖屁货!以前,我们在餐厅干过,那货和谁都睡呢!过去经常说我坏话。我不是比她吃的好穿的好吗嘛!她爱嫉妒我!一直卖屁不断,都卖成领导了。你不知道,我被她叫去,骂我不要脸。我气得和她叫了起来。我才不怕呢!我问她,信呢?光靠你那张嘴乱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说信不在她手里。我认为有可能没有信,有人在背后使坏呢。故意看我丢丑。她——陈婧,不要把我惹操了,惹操了,我去找上面,我去告她,说她故意诽谤我的名声。”

“她不敢让你看信,可能真的没信吧!写信的人根本不存在!有人是想整你,所以才出自下策。”

“我怀疑她和他们一起想陷害我呢。她盼着看我笑话呢。你不知道,刚才在她办公室,把我都能气死,不过,她也未占上风。”

王莺被第一次叫去谈话回来后,她生气归生气,但她的精神还不至于这个时候被摧毁。她多数推断,她以前的仇家是想吓唬她,和一些早做打算害她的人,逼她说出根本不存在的事。起初的灾难如一团火苗,才微露出不祥的兆头。可击中的对象不会深入地去止住。因为主动权不在她的手里,害人的家伙,他们布出来的陷阱如那迷魂阵似的,让人不可近观,深不可测。要打击的对象,只能没有根据性地胡乱猜测着。她还盲目地自信着,这件事没给她名声上造成更坏的影响。如冬日里荒草野地里微显的鬼火似的,亮亮胆,也就收手了。

其实不知,这件事早都被传得满院子飞了。在叫她谈话的前一天,曹永见了问她:“好着没?”这三个字看似无非异,善于玩弄文字者,听到后面紧带的问号尾巴,就会恍然大悟,这并非用意正常!

曹永的话没让她一时之间想起,她没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过了没有多久,她去了隔壁。忙着的人们,一看她来了,都用一种非常之奇特的目光瞧着她。郑峰和她的关系比这块每一个人都好。郑峰一见她,不像以前那样神态自然了。打声招呼好像存有隐秘似的。王莺觉得个个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她心的某个角落如见了凉风似的,被狂野地吹动了下,入侵到了肌肤里,像一片毒药似的,慢慢地扩散开了。她要受此毒性的折磨了!

每一个人都急于看别人的惨样,但谁也不敢大胆地亲自讲出来。这帮人明明深知一切,却装得若无其事。他们似是长了两个胆子,一个是无胆,一个是有胆。无胆的担心当好人,有胆的高兴做坏人。

王莺没坐多久就回来了。她回来时,似有不利的觉察。不久之前,被叫去谈话这件事,又再次困扰起她。

她说:“小方,我去隔壁,大家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很怪!”

小方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传得如此之快。

“他们是看你有钱呗!”

“不对!肯定有事!关于我的事!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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