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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干头了。守着黑夜都不觉得累。里面有了好处，人人想着吃到嘴里。
方直的晚班。
辛经理值班要到八点。他和外面的树身似的，一摸冷冰冰的。冬日的夜好像没有头夜似的，仿佛一头窜到深夜了。
手机响了。辛经理开口说：“小方，看看，网站上推送客人信息了。”
沉默了半天，终于等来了一句话。
方直拿过本子，把信息先登记上去。然后给客人去了个电话。电话头次打不通。她也不再打了。
辛经理抽吸鼻孔，声音再次响起。方直回过头去看。
辛经理心细眼尖地问：“小方没事吧？”
她淡淡地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可是有小事。”
说到这里，辛经理以前对她说过，她是他的人，随时可上报听来的或是看到的事情。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这种角色的安排。
“辛经理，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不说出来嘛，我心里难受，觉得对不住你把我留下来的心。”方直言语之中流露着真诚。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相信你。是不是别人在背后说什么了？”辛经理轻声问道。
“辛经理咱部门能演变成这个样子，全怪一个人——邰剪。他是部门的始作俑者。把咱部门的大小事情向外戳。他以前没少给王莺做功课。他不止一次说要看你的笑话。那天，他确实看到了。你走后，他来了。又来打探你的消息了。我觉得不把他除掉，部门永无安宁之日。辛经理，王姐对我说，她不是专门针对你来着的。她是想告诉邰师，她是不会上他的当的。他给别人说，你那天和王姐打了起来。打得都把辛总惊动了。”
“小方，这里面的事你不要参与。你只听。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的。我还是那句话，你把工作做好，一切都不要管。”
“可是，辛经理我担心你呀！我担心你上了邰师的当。这个人太阴险了。嘴里没有实话。总喜欢夸大虚词。我心里明着呢。提成的事肯定不是你一个人拿的。这都是邰剪告诉王莺的，说是你贪了所有的钱。这是我亲耳听到的。王姐她事后都后悔了。她不该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你的不是。让小人得逞了。让小人看笑话了。”
“小方，你好好谈单子，谈成了直接往两个婚庆那边带。”
“辛经理，我相信你是一位好领导。你绝对不是邰师口中说的那种人。一些事，可能你也迫不得意才那样做的。你不是没有良知。你不是没血和肉。都是爹娘生出来的。你作为部门的一把手，肯定也想着让手底下的员工过得舒服。可是，有时你说了不全算。谁的上头都有领导。辛经理我相信你是被迫无耐的。从你的面相看，你温和有礼，不像邰师那样的长相。”
辛经理一听笑出了声，说：“他长得一脸猥琐。”
“是的。你的形容再好不过了，辛经理。”
事后，这次谈话，方直对王莺讲了。方直说这些话之前，她和王莺是先沟通过的。经过她的允许，她才这样做的。王莺见不得邰师在外胡说。他把部门的是非到处乱扬。甚至连上层领导都闻得了。这边内部不团结，整天大吵不断，弄得乌烟瘴气的。大家都不好好工作。只想着在里面如何争钱财呢。给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更有传言说：王莺和辛建盛之间的关系日俱增恶。整天在办公室里大声骂架。不好好工作，影响四邻。
这些都是邰剪这个小人搞得流言。部门一度快要坍塌了似的。辛建盛被辛总叫了几次去谈话。也被最上面的王总叫去谈了几次话。也有传言说，辛建盛没说任何一个人的好话。说这里面的每一个人整天想着挣钱。没有一个个好好工作的。讲得最多的是王莺的坏话。讲她性格喜怒无常，太不适合在这里工作了。多次建议把她调离开。
我们说过王莺之所以能来这个部门，不是她情愿的。没有上头王总的话，谁也弄不动王莺。辛建盛看动不了王莺，就从辛总那里下手。他和辛总的关系铁过他和王总的关系。王总是王莺的引门人。王莺一闻风声，主动向王总要求调离这儿。一个堂堂正正的领导好不容易弄来一个人才，再不动声色地放回去，是不是太可惜当初的用心了。王总是绝不会放她走的。她苦恼地跑到王总的办公室，当起她的面诉说着她想离开这儿的原因。然而，王总还是没有答应。她失望而退。不再去寻他了。任由辛建盛去辛总那里数次地去折腾。把她说得和好沾不上边，她是一个没有优点的烂人，她不配继续呆在这个部门里。辛伟杰有这个心，但没这个权力呀！都是层层把关，一关都不能越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