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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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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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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连载

第四十一章

一夜之间,整个销售部会议室,无人不知邰箭想当领导。所有的人在后面窃议着他。他呢,或许是闻听了,或许还不知。凡正他这个人隐藏的深,遇到事了,不轻易表现在脸上。而是想着计谋对付。他在隔壁进出照常。里面的人一见了他,用奇异的目光望着他。用开各种笑话取笑他。他都不在乎。人家忙得时候,他坐在一边,玩着手机。人家也不会因为他的清闲,而对他有所成见。可能辛总也听说了。这样的流言首先能跑到领导的耳朵里。领导也是分析的,当时一听,也就那么一想。至于深想,还不至于那样。人处在忙碌之中,无意之中听来的流言能当真吗?只觉得传播流言的人闲来无事。然而,一见到流言对象了,那就不这样了。而是要皱起双眉真正考虑了。传布流言的源头是什么?领导会发出疑问。辛总为了会议,一天下来能在会议组跑个几十次。他在办公室几乎不待。他一进门,邰老师的影子在他的目光里出现了。这个人,他忙时,也见不上几回。邰老师一听到辛总说话,仰起头,把手机装在上衣口袋里去了。他站起来,是要走的。下属见到领导,手里没点活计,总是不太好说的。他出门去了。他前面走着,被出来的辛总叫住了。

他停住,想着领导对他要讲什么话。辛总走过去了。

他面色正常,没有可怪之处。辛总就不是了。他脸色有点难看,说:“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没有啊。我挺忙的。”

“那你坐到那里玩手机呢。这就是你挺忙的?”辛总的声音有点重。

员工听到领导声音都变了,再不敢讲理由了。

无端的被辛总这样不轻不重训斥一顿,他心里萌生了疑问。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孩子似的,相当于被大人痛骂了一次。不难受那是假的。他低头而去了。朝他宿舍的方向去了。

开门走进宿舍,他一脸阴沉。把门砰得一声关住。把那凳子顺脚一踢开。腾出路,坐到床沿上去了。他小声地嘟囔着。脏话在他一个人的眼前乱飞着。他想让人听,可是跟前没有人。说给桌子,说给床子,说给地面,说给那背后的门去听,听倒是听着,可为他发表意见,却不那么回事了。把他又一下子打回了不解之中了。他被上司好端端地数落,他心里一片乱。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漫天飞的野心害了他。他的双耳只长在身上,没长在千里之外。想要立马知道背后的真相,一步路是走不出真相的。

他倒床睡去,把那油脏的枕头拉过来,枕到头底下,就这样带着恶气去睡了。

快到正午时,他起来了。谁都没有他舒服。他呢真像没人管理,瞌睡了就睡了,想活动四肢了就出门去了,转来转去,这个办公室里一坐,那个办公室一坐,只要有人愿意接见他,他会陪坐一个晌午都不是问题。

早上的时候,明天是周六有婚宴。辛经理人虽在家,但心却紧系着工作。他打来电话询问,明天两家婚宴的事宜工作是否安排好了。说他有时什么都不操心,在其他方面可就不同了。人嘛,永远没有真正的评价。今天是个好人,明天又是坏人。过了明天又变成了好人。随着身边的环境,变来变去,变得没有终止。

正午时,邰老师来到了办公室里。一看小方在呢,他又走了。

他又来了,小方拔过电话,给王莺说他又来找她了。王莺说,不用管他。

临了快到下班时,天黑了下来,他和孤魂野鬼似的,又出没了。他整个神情,显得颓废。看来精神是不太好。不像前几日,每次来,神采奕奕的。他往凳子正坐时,王莺抬眼望去他。他前额头上的头发油腻腻的,弯曲着,散开着。脸上黑灰灰的,像是没有洗脸。王莺似看非看地抬着眼睛。小方心里不快:“他又来了!”气氛瞬间冷场了。

说什么好呢?进来的邰老师可能思量着。

王莺谁也不看,眼睛只盯着她的手机。小方却望来望去。邰箭缩着身子,似那乌龟似的抱作一团。外面灯光暗淡,行人进进出出。门里的灯光跑出去,泻到两边的墙角边,凄惨的树枝也没有力气似的打落不到地面上来,或是墙壁上去。天上黑得一塌糊涂,好像是进入了荒凉的野外似的。地下的微光特别微小地伸不到天上去,去干什么好呢,为孤夜的天照一照也是好的。

方直早都看够了这些,她坐在难堪的境地里,她实在没办法待下去。连最起码的呼吸都不能,好像一大声了,有那么个嘴在无声抨击着你。

她想找点事做,才能心真正脱离这儿似的。她看到垃圾桶满了,拿来一个空袋子换上。顺手提起往外走。王莺在后头说:“小方把门带上,腿有点冷了!”

小方一出去,直接去了餐厅那边。外面太冷,她找了个无人的场地,藏在里面。

她出去后,邰老师更加心神不安了。望到王莺那张不好惹的脸,他不害怕是假的。

王莺一直掉拉着脸,就是不看他这个人。他仿佛一个见机行事的人似的,左顾右盼。

随后,他目光聚焦到前面的板子上。越看心里越来气,越看心里越不忿四起,越看脸色越出奇地难看,他脸上的神色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久久未能愈合,在脸的两边正生着难消的痛疤。他身子似是被雷霆电击了一下,一头撞过来,壮出了胆问:“人家要除掉你呢!你却全然不知。还给人家卖着命干呢!”

“给他干?你弄错了吧!我给饭店干呢!”她嘴巴利索地说。并且把凳子朝前拉了拉。拉出的声和串联起来的各种阴谋似的。

“你干来干去,到头来好处你都没落上。都人家据为己有了。你说呢?”

“我没想过好处。干工作是我的本份。你也不是领着单位发着的工资吗?难道工资是白拿的?是白白养闲人呢?”

“我不是这意思……”

王莺打断他的话问:“那你是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让别人把你给玩弄了。你播种,人家收割。懂不懂?”

“你放一百个心, 想要日弄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你操的是哪门子心?你还想着那些破事,你赶快打回去吧。我没那个精力和功夫与你来联手对付别人。我家里一大堆事需要我管呢。我父亲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哪能心思去管其他!”

“你父亲还在住院吗?不行我去看看老爷子吧。”他说。

“不必了,心意领了!”她说。

隔壁保安室那个赵师趴窗而来,他在外面敲窗子,王莺提起一只手,一个飞吻过去似的说:“眼镜哥,你上晚班呢。来来来。”她拉开抽屉取出一包小袋装茶叶跑出去,拉过他的口袋,硬塞进去。他推让着不要。

“给你的,你就拿上。不用这样子。不然,你妹不高兴了。”

这样才罢了手。他接受了。

他走进来一看邰老师在呢,问道:“还不下班?等美女呢。”

“哥,你再甭胡说了。你妹子美色早都衰了。还谈什么美女呢?”

邰老师一听乐了,说:“赵师,她不美吗?你看那身材!”

“我妹子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美的。”他本着质朴的脸庞说。

随即大笑声涌来。笑完,赵师出去了。

他还不走。王莺以为他会跟着赵师走人呢。辛经理不在,人家的位置仿佛真的被他占有了。他坐到上面不下来,这个位置是领导坐的,他坐在上面总是过瘾吗?什么时候把这个坐过的瘾能变成现实就好了。这是他心里一直所期盼的。至今了,他都为之奋斗着。

辛经理不在,这个座位就是为他过瘾准备的。在过瘾之中,感受虚拟的领导地位。屁股下的椅子真如所他所想的一样,这是真正地坐到了权力的宝座上了。虽然短时的享用,但他已经嗅到权力正在向他扑来。

他眉毛下面展出喜悦,说:“你可能想不到!”瞥了一眼眼前人,又说:“对呀,你肯定是想不到的!”

王莺一听就纳闷了,不过,她无任何表情。不在意地坐在那里。目的是只等他往下一句去说。

他可能是真正懂得王莺的一个人,她心里所想的,他偏偏去做出来。顺着她,而不是逆着她。他每一步这样做,他都有自己的逻辑。她在他心里的作用,是别人无法取代的。久久以来,他老围着她,不是扯上几句闲话就了事,而是里面深藏着自己的天机。拥有了她,那么他的好日子才会来到。他的好日子不需要再说了,已经彰显无疑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挑拨离间。昔日挑来挑去,挑了无数次,都不怎么成功。可这次,他有点不同了。他要变个花样。如何变,从哪里下手。他是做足了功课的。他不是临场发挥,而是有备而来。

“怎么?你可能想不到吧!”他的脸色在他的心情支配下变得惊恐,怀疑,愤恨。

王莺不加重视地说:“什么呀?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我还要下班呢。”

“请你吃饭的曹永把你给出卖了……”

这话一听,王莺更加迷惑无比了,心里想着:这是哪里和哪里呀!

她一声尖笑:“咱这里面每天都放烟雾弹呢!笑死人了。”

“你觉得我在说慌?”他问她。

王莺理了理头发说:“没有那回事。我只觉得可笑。每天话题不断。今天吹这风,明天又吹那风。吹来吹去,树还在没倒下去。”

“曹永和辛经理串通好了,要一起收拾你呢。把你赶走,把曹永弄进来,坐在你的位子上。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

“什么?搞笑不?把我弄走,让他来。谁给他的权力?”她像喝了一口烈酒似的,仰天大笑。

“上面给的,你不知道他和辛总的关系吗?好多人巴不得把你弄走呢。”

“那我等着。看谁有这个本事。”

“你不要等。再等,你会吃亏的。”

“吃亏?我能吃个啥亏?邰师你一天不要拿这个事做文章了。我不吃这一套。你快走,我脑子疼着呢。家里好多事呢。我要下班了。”

“我帮你呢,你不领情。你不要后悔了。有句话不知你听说过吗?”他似是一位高学问的智者说。

“快走吧,我不想去听。你是算命先生吗?能算出我的前世今生吗?有意思吗?快走,快走,我要下班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听说过吗?这句话的意思明白吗?”

他的话不得不引起王莺的忖思了。她开始心里重视了。抬起下颔,目光直视着他。

他出自真诚地说:“你小心,曹师在你们中间挑唆,到时候你和辛经理弄得一败涂地,人家得了你们的利,取而代之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呢。曹师是两边倒呢。他给我说,他在辛经理跟前说你坏话,在你跟前说辛经理坏话,让你们狗咬狗,他来得渔翁的利。他一心想来这边。这件事他对我说了好多次了。”

“那我等着。等着他来取代我的位子。”她上下嘴唇紧咬住发出哼哼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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