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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谜回来了。她出去外游一周，把她的瘦也没有变胖。接着上次的班上。方直上早班，她来接下午班。她们两个对班见了面，没有太多的惊喜。不像王莺一见小解就说：“姐都想你了。”辛经理则说：“来了。”语气平缓，没有像王莺的人情丰富。
她拿来预订本翻着看了看，又向墙板上看了看。她的这一动作是在了解她不在的日子里工作的变化。
她一来，这里好像重新升起一股久违的气息。浮在空中，与大众们溶解在一起。
方直一见到她，再也说不上讨厌了。因为她得到了以前像她得到的领导的器重。领导的光环业已照到她的头顶上来了。风水轮流到她的门前了。她拼命着谈单，不辜负辛经理为自己写上的留用评语。哪有闲扯的功夫去议论别人呢？她注意留听着手机信息，一有客户推来，她会马不停蹄地做好后备工作。现在是她表现的日子了。以前是解谜，如今善于表现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子上了。你有的，我也终会有的。只是一个时间的等待问题。时间好像对每个人都是平等性的，把好处和坏处投放到先后的次序里。哪个先来，哪个后来，仿佛都是刻意的安排。平常的人手汇齐了。一齐起来，好像要登台演出些什么样来。这里面除过周日的婚宴举办，平时也忙不到哪里去。除非客人来签单。他们每个人有大把的空闲功夫，喝茶聊天，打发心里的空落。
王莺问她：“小解，和你朋友玩得开心吧？”
“开心。”
“我看到你微信圈里和朋友吃火锅。吃得挺美的。脸上笑得多灿烂！”
“还好吧。太辣了！”
“你们是坐飞机去的还是？”
“不是，坐的动车。”
“小方，你应该学学小解的生活态度。年轻人嘛！多在外面转转，还是有好处的。”
“见多识广嘛！”她们的领导突然夹进来说道。
“一场旅游下来的花销也没有多少钱吧！关键是要看你去哪里。”王莺又说。
“小解，你花了多少？”辛经理问她。
“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花了几千块吧。”她说得数字模糊。好似害怕别人知道真实数字。
她说出来的话假里假气，使真实的人不喜欢听。小方这时看了一眼转过头的王莺。她们的目光里似是有话要说——对她的话都有共同的看法。
过了没几天，新桌子回来了。一天中午，她们吃饭时，桌子被送来了。人家放到门口，就走了。辛经理给她们交待：“不行，把那个旧桌给搬到里面去，还有多余的椅子。里间的门口前，那个电线在地上又翘起来了，影响脚底走过。她们找来胶带，把那旧的剔除了。弄了半天，才粘结实了。进来了新家伙，那么来一次大扫除再合适不过了。门里门外，窗里窗外，棱棱角角，她们全部把灰尘消灭了。两个桌子正规摆放，她们弄了好大半天。桌上有电脑，让电脑线顺着桌子的暗角接住主机。好几根插头到底往哪个口上插，她们试着拔弄来拔弄去。
“我不懂这根红线到底连接到哪里？”小解问。
“我来看看。”方直蹲到跟前去了试着进行换插起来。她也是乱试一通。脑子里没有门路。
解谜看她弄了半晌说：“不行， 辛经理来了，让他找人弄。”
“没事，我差不多能弄好它。”她爱好面子地说。
不过，她没有丢人，她弄好了。
她们摆放几个椅子时，小方开玩笑地说：“你闻那桌子的味道，真把人能熏到天上去！”
小解张开嘴哈哈笑出来说：“你说话太逗了！”
那个旧桌在边上扔着。她们抬不进去。解谜打电话问辛经理时，辛经理说等他来了再往进抬。不让她们碰，害怕磕破擦伤了哩。
快接近两点时，辛经理来了。边上的旧桌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敢违抗地静立着。他先走到里间里看了看，估计了一下眼力。他出来说：“把它就放在里面吧。还能放你们的东西。”
他外套一脱，挂到里面的墙壁钩子上。
方直和解谜走到桌子前。他们的领导手抓住后面。她们抓到前面。前面送着，后面的向里慢慢地移动着。进门时，辛经理说：“慢点，小心碰到门边了。”桌子宽度略超过门，辛经理把桌面倒斜下去，又说：“你们两个抓牢，小心手。”
就这样，桌子基本全移到里面时，辛经理说：“你们让开。我一个人来弄。”他抱起两边的桌沿。
桌子堆放好后，他出来看到那多余的椅子说：“给里面放两个椅子就行了。其余的靠墙面放着。客人进来了能坐。”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方直离得近，她接住了。
通完话后，她放下电话。是客人打来的。辛经理听到她的交流语速，他情绪上来了。
他说：“小方，以后说话给客人轻柔点，不要太快。”
小解找来话题问道：“辛经理，咱这个饭店有个好处，是和历史名人挂钩着呢。就这一点，比别处强多了。我上次看了那个简介，说咱饭店有几十多年的历史了。”
辛经理说：“对，是一个老饭店了。
“还有，这里边环境幽静，人进来能找到一种古朴的气息。”她自认为说得非常好，可是没想到， 辛经理又不乐了。
“小方，我刚才说过，以后说话语气慢点，不要急躁。”辛经理皱眉愁脸地说。
“记住了。”她答复时，心里是想着小解又看她笑话了。
小解拿起胶带，又蹲到里间的门前，把那插线来回地粘来粘去，嘴连手撕着那揭开的胶带。声音喳喳地响着。
辛经理坐着问她：“小解，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我把这插线粘牢，不然它没过多久又要翘起来了，来回挨事呢。”她非常具有表现欲地说着。听着的辛经理脸色温和。
这时，辛总忽然进来了。他一看到新桌问：“桌子啥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辛经理说。
她们都各问了一声辛总好。
辛总看到辛经理这边墙上的板子翘起来了，他手摸住上面说：“让人把这给收拾一下吗？”
他一看到下面有没粘住的胶带又说：“这个还粘不住，不行，弄几个小钉子固定住。听到了吗辛师？”
辛总说时，他们都站着听着。然后，小方走了上去，也用手在上面摸了摸。
辛总用很友好的眼神看住她说：“看这个迎宾场地图，里面虽有柱子，有些客人一看就不要了。但你们介绍的时候就说这是一种装饰什么的，要会说呢，想着办法把客人留下来。知道了吗？不懂就问你们辛经理还有王莺。”
辛总说完就出去了。辛经理又摸住那板子说：“把胶带给我。”
小解说：“我和小方来吧。”
“没事，你给我撕点胶带。我来弄。”
刚粘住了，又脱了。
“不行，改天找几个钉子钉住。”他手松开走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