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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高义和林陆两人带着十几斤大鲤鱼骑自行车到了柳树镇,坐上通往河川县城的公共汽车。半前晌他们进了县城,并马上赶到了姑舅姐姐云艳丽家。云艳丽家就住在十字路口的西南角,那是一排住宅,每家一处单独的院落,虽然不是很宽敞,却很整洁大方。
敲响大门之后,出来开大门的是全力有的小女儿明秋。明秋还在上学,刚好这天请假没去学校,一个人在家。她打开院门一看是高义,高兴地问道:“二舅,您来了?快进来!”
高义指着林陆介绍说:“这是你六舅,你老姑姑从小经由出去的六儿子,叫林陆。”
明秋望着林陆说:“我感觉六舅和二舅长得有些相似,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六舅您好!”
林陆说:“你也好!你叫明秋吧?我听你二舅说的。”
“对!二舅六舅快进家。来就来哇,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明秋微笑着说。
高义说:“你六舅第一次上你们家门,他非要买这些大鲤鱼作为见面礼。”
明秋边开家门边说:“六舅多心了!”
“首次上门,应该的。”林陆笑道。
高义和林陆提着大鱼走进了人保部部长家里。林陆抬头观赏着人保部部长的家,地下的家具和摆设一应俱全,都很漂亮,一看那些家具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置办得起的。
林陆一进门顾不上别的,主动开始剖洗鲤鱼。高义也帮着林陆一起干,外甥女明秋就给他俩打下手,找家具烧开水,并倒茶水给两位舅舅。
明秋告诉两位舅舅说:“我妈去市里学习去了,不在家,我爸去单位值班,中午肯定回家。”
林陆问道:“你妈去哪儿学习了?”
明秋回答:“去市党校学习,一去就是半年,过两个月才能回来。我姐到银行上班了,我哥跟着汽车司机学习开车,今天大概不回家。”
三个人边说话边开始炖鱼,把鱼炖进去不久,院子里就响起了自行车的声响。
明秋开门出去对父亲说:“爸爸,我二舅带着我六舅来串门来了,还带来十几斤大鲤鱼,他们帮我炖上了,已经快炖熟了。”
全力有问道:“你二舅我很熟悉,哪里奔出一个六舅来?我也没有见过。”他边说边放好自行车进屋。
高义上前说:“姐夫,下班了?”
全力有一边望着林陆一进回答说:“刚下班,高义来了?”
高义指着林陆说:“这是林陆,是我六兄弟,从小经由出去了,两年前他结婚时才认开。”
林陆上前向全力有伸出手说:“姐夫你好!我是林陆,认识一下。”
全力有握住林陆的手说:“早就听说三姑经由出去一个儿子,今天才见面。你能来我很高兴,又多了一个小舅子。”
林陆笑着说:“姐夫如今是县人保部部长,是咱们家族的荣耀。我和二哥前来拜访,如果打搅了姐夫的话,还请谅解!”
全力有笑道:“林陆很会说话,我仿佛有些耳闻,你想当作家,有这回事吧?”
林陆笑道:“姐夫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确实从小读了许多文学作品,立志想当作家,可那毕竟只是我的梦想而已,能否实现还说不定呢!”
全力有说:“有志气就是好青年,希望你努力奋斗,将来真的成为一名不错的作家。”
“谢谢姐夫的鼓励!”
全力有一进屋就闻到了炖鱼味道,他说:“来认亲是好事,带那么多鲤鱼干什么?”
林陆解释:“没有什么好东西可带,我们那儿也只有海子里的鲤鱼值得一提,所以给姐夫带了十几斤大鲤鱼,一锅给你全炖上了,也算兄弟一点心意。”
“很好很好!谢谢小舅子。”全力有显得很高兴。
林陆说:“第一次来姐夫家拜访,却未能见到姐姐。”
全力有笑道:“没关系,她学习完了就回来。俗话说得好,香不过猪肉,亲不过姑舅,咱们是亲姑舅,希望彼此常来常往,只要你们到县城来就可以随时上家来,我们热烈欢迎。”
林陆说:“是啊!麻绳草绳能割断,肉绳割不断。我们一定常来看望姐姐姐夫,只是你如今当官了,来得多了恐怕影响你的工作。”
全力有笑道:“即使再忙也有下班的时候,我必须热情接待你们。”
高义从厨房出来说:“姐夫,鱼炖熟了,米饭也蒸好了。孩子们怎么还不回来?”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明春进来了。
明春对高义说:“二舅来了?”
全力有就对女儿说:“你二舅带来了你六舅。这位就是你六舅,经由出去认开了,快叫六舅。”
明春就对林陆说:“六舅好!第一次来我们家吧?”
林陆笑着回答:“对!跟着你二舅来认认亲,我和你二舅他们住的不远,二里地。假如你们再去你二舅那儿的话,一定去我家,六舅热情款待。”
明春说:“好的六舅,我妈的娘家住在西滩北边,离你们那儿挺近,下次回去看望你们。”
全力有说:“今天中午也就咱们几个人,可以开饭了。”
高义马上就往厨房走,端出了一大盘炖鲤鱼,放在了饭桌上。姐夫全力有坐到了桌子前,两个女儿也先后上了桌子。
林陆帮着二哥把饭菜全部端上来才坐下,五个人开始吃饭。
全力有边吃边说:“鲤鱼炖得很香,二姑舅这手艺不错。”
高义说:“住在海子旁边,一年到头经常下海摸鱼套鱼,学会炖鱼是很自然的事情,要说这炖鱼手艺还是跟你三姑学的,她炖鱼就是这个味儿。”
全力有笑道:“我得跟你学学这个炖鱼技巧,等你姐回来也给她炖一次,让她也尝尝。”
高义说:“姐夫,我教你。”
林陆却笑道:“二哥,姐夫和你开玩笑呢!他如今是人保部部长,怎么可能学着做饭?”
全力有说:“林陆,这你就不了解姐夫了,姐夫虽然当了人保部部长,但是回到家里该干活儿还得干活儿。孩子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这么一大家子总会有许多事情要做,作为家长不做怎么能行?”
林陆说:“应该找个人专门做家务,减轻你们的负担。”
高义也说:“对的,应该找个人来做家务。”
全力有说:“你大贵哥的二女儿树翠已经不上学了,过几天过来。一些家务她可以做,大不了等她到了年龄我给她找个象样的工作,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成家,我也算尽到了责任。”
林陆说:“姐夫如今手中有权,这些事情都不算事情,对吧姐夫?”
全力有说:“当着这个官儿,免不了有人求咱们,咱们也得求人,不是吗?你是个想当作家的人,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林陆说:“是的姐夫,我懂!”
全力有从厨柜中拿出一瓶茅台酒来,打开来说:“你们是孩子们的舅舅,今天还给我带来了鲤鱼。这瓶茅台是别人送的,一直没有舍得喝,今天就让你们二位兄弟尝尝。”他边说边打开了酒瓶。
林陆一直听说中国最好的酒是茅台,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算是开眼了,白色的瓷瓶,外观就特别精美,让他欣喜若狂。
全力有将那只瓷瓶子打开,给林陆和高义分别斟满了一杯,然后就盖了盖子。
高义笑道:“姐夫,你怎么不给你自己倒酒?”
全力有说:“下午我有个会议,不能喝酒。”
林陆说:“姐夫,应该少喝点,总得陪我们不是?”
全力有听了只好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端起来说:“二位小舅子,谢谢你们的鲤鱼,咱们共同喝一口,尝尝咱们国家第一美酒。”他说完就和高义弟兄二人碰杯,然后自己抿了一口放下了酒杯。
林陆把酒杯支到嘴边,认真地品尝着茅台酒的味道,然后说:“不愧为天下名酒,今天算是在姐夫这儿开了眼,亲口品尝了茅台酒。”
高义喝过之后也说:“要不是姐夫当官儿,我们恐怕这辈子也喝不到茅台酒。谢谢姐夫!”
林陆端起酒杯对全力有说:“姐夫,认识你很荣幸,借你的美酒,我们兄弟俩敬你一杯,感谢你的热情招待。”
全力有端起了酒杯说:“谢我干什么?这鲤鱼是你送来的。我只不过给你们尝尝茅台酒,不值一提。”
林陆边与全力有碰杯边说:“姐夫,正如我二哥所说,你不给我们喝的话,恐怕我们这辈子也尝不到茅台酒。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全力有与林陆碰一下酒杯,然后喝酒。
高义也举杯和姐夫喝了一杯,把酒杯放下。全力有再次给他斟酒,同时也给林陆斟满了酒杯。
林陆说:“姐夫,我们兄弟俩尝尝就行,下午还要坐班车回家呢!喝多了要耍酒疯的。”
全力有说:“今天不能走,晚上我招待你们。”
高义说:“姐夫,来看望一下就行,我们家里还忙着呢!后晌就得坐车回去了。”
全力有说:“忙什么?既然来了就住上一晚上。”
林陆说:“姐夫,我姐姐也不在家,下次吧,等我姐回来我们再来看望你们。下次来了就住下,和你好好喝几杯。”
全力有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们了。这样,今天你们喝三杯,多了也不给你们喝,怎么样?”
高义说:“喝三杯可以,但是必须姐夫陪我们喝。”
全力有说:“我下午确实有会。这样吧,我陪你们喝完这一杯,你们兄弟两个喝三杯。”
林陆说:“姐夫既然有事就不强求了,我们哥俩就喝三杯。”
“好!”全力有端起酒杯和他们再次碰杯,然后说:“边喝边吃。”
林陆喝下三杯酒感觉正好,不昏不晕,精神焕发,但是说话就多了起来,免不了要奉承全力有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