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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突然失学，怎么也不去上课了。
林陆询问道：“你才上了初二，为什么就不上学了呢？”
林霄哭喃喃地说：“班主任打我，我不想受气，所以才不上学的。”
“班主任打你？”
“当然，否则我怎么能不上学呢？”
“她为什么打你？”
林霄说：“她总是找我的毛病，既嫌我学习不认真，又嫌我不认真听课，反正她看见我总是不顺眼。”
林陆说：“走！我带你去找你们那位班主任。她是人民教师，为什么要打学生？”
林霄说：“我不去！我不想看到她那张黑森森的面孔。”
林陆见林霄确实不跟他走，他只得自己到河川县一中找那位叫樊荣的女老师。
樊荣正在教师办公室，看见林陆来到就有些着慌，站起来想走。
林陆当着众位老师的面，对樊荣说：“樊老师，你作为人民教师，为什么要动手打学生？当然了，我的儿子也许不听话，或者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作为老师你怎么可以打他呢？你把我儿子打回了家，他不上学了。今天我到学校来找你，就是要问一问这是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民教师要动手打他？”
樊荣马上否认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他？你说话要负责？”
林陆说：“需要对质吗？那好，我现在就把我儿子林霄找来，让他当着众位老师的面把事情讲清楚，让老师们都听一听，是你打了学生不敢承认，还是我儿子在胡说。”
方校长听到了语文教研组有人吵架，急忙跑进来，一看是林陆，就说：“林师傅，不要吵架，有什么事跟我说，到我办公室去。”她说着上前想拉林陆离开。
林陆挣脱校长的手说：“对不起方校长，我必须当着众位老师把话说清楚。我知道樊荣老师和梁艳的母亲郝巧兰关系非常密切，像亲姐妹一般，但是我和梁家所发生的矛盾与我儿子林霄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能听了郝巧兰的话，故意找我儿子的麻烦，逼迫我儿子退学，这不是一个人民教师所应该做的事情。我当着方校长和这么多老师的面问一声樊老师，你这样做合适吗？是一位人民教师应该干的事吗？”
“你胡说！我没有听郝巧兰的，而是你儿子林陆霄不听话
“不听话就可以打？对嘛？樊老师？”林陆不依不饶地说。
方校长拉起林陆就走，并说：“不要争吵，到我办公室说。樊老师，你也走，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教研室里所有的教师都望着林陆和樊荣，没有人说话。
樊荣只好跟着校长往外走。林陆对那些一直望着他的老师们说：“对不起！打扰各位了！”说罢也出了教研室，跟着校长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林陆曾经在教育局邬剑飞办公室见过方校长，两人从此认识了，如今儿子受到班主任老师的打骂，心里非常气愤。他自己也曾当过六年老师，喊骂学生是有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学生。如今儿子被老师所打，心里很憋气，他必须要讨个说法。
方校长说：“林师傅，你坐下，咱们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你先说说，林霄是怎么对你说的，他为什么突然失学？”
林陆说：“方校长，樊老师已经让林霄往学校叫过我两次了。樊老师每次都说林霄捣乱不听话，可我仔细调查过，林霄根本不是捣蛋的学生，也不是学习很差劲，只是樊老师总是是看他不顺眼，经常找他的麻烦。方校长，我本来不该对你详细说，但是今天到了这个程度，我只得如实对你讲，梁艳的母亲郝巧兰和我岳父是重叔伯兄妹，因此我和梁艳也算没出五服的姐夫小姨子关系，我们之间曾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两性关系，后来我妻子知道后上门大闹梁家，让郝巧兰非常生气，于是开始找我家的麻烦，不但到我原来住的旧住处到处宣传我家的坏话，而且还让樊老师找我儿子林霄的麻烦，企图逼我儿子退学。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林霄被她们逼得不再上学了。我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来找樊荣老师的。樊荣老师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樊荣在一旁仍然坚持说：“我没有听郝巧兰的，我也用不着听她。你儿子不听话，我自然要管的。”
“你管可以，我不是不让你管，可你动手打他，而且不止一次，这是一位人民教师应该干的事情吗？”
方校长立即阻止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我会调查清楚的。现在咱们先解决林霄的上学问题。林陆，你马上让林霄先回来上课，不要耽误了孩子的课程，你说呢？”
林陆说：“对不起方校长！一个被老师打怕的学生，他怎么可能再回到这里来上学呢？”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孩子失学吧？”
“如果允许，我希望你们给我儿子办个转学证明，我把儿子转学到三中去。”
方校长说：“有问题咱们可以解决，转学校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让林霄回来！樊老师，你说呢？咱们不能让学生失学，这是最起码的原则。”
樊荣说：“林霄学习跟不上，因此才想退学，跟我没有直接关系，请校长明察。”
“跟你没有关系吗？他让你打怕了，因此才不想上学了！”林陆望着樊荣那张朽木似的脸，气得真想上去给她一个耳光。
方校长说：“林陆，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老师打没打学生我下去一了解就明白。既然林霄不愿意回到原来的班级上课，那么咱们可以换个班级。你说怎么样？”
林陆说：“这倒可以考虑，我得回去找林霄商量。”
“你作为父亲要作主，不能听孩子的，毕竟他才十五六岁，年纪还小，初中还没有上完就退学，不应该。”
林陆说：“那好，我回去找儿子过来。”
方校长说：“你去把林霄找来，我和樊老师详细谈一谈。”
林陆望一眼樊荣，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出来骑上摩托车往家走。回到自家大院后，发现儿子林霄正在爷爷奶奶屋子里说话。他走进去说：“林霄，方校长想给你换个班，你跟我去学校吧！”
“我不去！我说过了，我厌恶了，再也不上学了，我要当兵去。”
林陆气愤地说：“你没有上完中学，当什么兵？你要想当兵可以，等你读完中学再去当兵也不迟。”
林雄马上对孙子林霄说：“你爸爸说得对，你必须读完中学，然后再考虑参军入伍的事情。”
林霄非常固执地说：“我说不上就不上了，谁也强迫不了我。我已经不能听那个老太婆说话了，听见她的声音我就头痛欲裂。你们为什么非要让我上学呢？”
林陆耐心地说：“林霄，你不是从小就和父亲一样想当作家吗？你不去上学就荒废了学业，将来还怎么当作家？”
林霄反问父亲说：“爸，你不是只读了五年半小学吗？如今不是一样成为了北方省作家协会的会员嘛？而且发表了那么多小说。高尔基不也是没上几天学嘛？人家照样可以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作家。只要努力，成才与否跟上学多少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我要当兵去，到部队锻炼一下自己。”
林陆说：“你年龄不够，怎么能够当兵？”
林雄也说：“对呀！你才十六岁，怎么当兵？”
“过了年我就十七岁了，我已经和我舅舅讲好了，他要送我去当兵。我的两个叔伯舅舅已经当兵回来了，而且都分配了工作。还有我老姨家的三舅，当兵回来也已经参加了工作。我何必非要去上学，非要受那个老太婆的气！”
胡兰说：“林霄不想上学就不要逼他了，当兵也是条出路。”
林雄对儿子说：“小陆，你妈说得也有道理。算了！既然林霄已经厌恶了学校，那就让他舅舅送他去当兵，当兵回来如果能够参加工作也挺好。你说呢？”
“即使当兵也是明后年的的事情，今年在家干什么？”
林霄说：“当兵走之前，我跟你到工地帮忙，至少可以看看工地，免得别人偷盗工地的材料。”
林雄说：“不错！让他到工地帮帮你。”
林陆生气地对儿子说：“你现在就走，跟我到糖业看工地去。”
“我正有此意。”林霄转身就往外走。
林陆要走的时候被父亲叫住了。
林雄说：“刚才柳树镇看工地的胡大山回来找你，说铁路上捎来话了，让你姐夫回去上班。你得赶快找人到白灰厂接替他。林陆，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不如让我们老两口帮你看白灰厂，白灰厂千万不能交给胡大山，那个人靠不住。”
林陆说：“我知道，胡大山曾经看过两天白灰厂，他在其中捣鬼，私吞钱的事让我看出来了，所以才派姐姐姐夫去接替他。既然你们想回去看白灰厂，那就去吧！不过我当儿子的也得给你们把话说在前面，每年按照两千块钱付你们工钱，让你们留着将来养老用。”
林雄听了非常高兴，马上就说：“那好吧！我们明天就回去，你派辆四轮车把我们和东西送到柳树镇白灰厂。”
林陆答应后离开了家，摩托车上捎着儿子到了糖业工地，把工地上的材料交给了林霄，并且说：“白天你看好这些建筑材料，晚上走前交代给刘洪。”
林霄点头答应，从此以后，他每天早出晚归守在工地，看管着糖业公司工地所有的建筑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