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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终于打完了,该卖的已经卖了,该分的也已经分了,剩下的全部入库,林陆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因为他一有时间便找邹春风说说话,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开始造谣中伤,说他与鲜萄之间有了特殊关系。那天他刚从家里出来往旧饲养院那边走,穿过薛朝阳家房子后面的那条窄道时,听见前面羊圈那边有两个人在议论。
薛狗与羊倌儿扈有钱说:“林陆骑上‘大洋马’了,每天都往邹春风家跑。”
大洋马是鲜萄的绰号,因为个子高而得名。
扈有钱疑惑地问道:“真的?鲜萄大林陆十来岁呢!林陆和春风关系那么好,不可能有那种事吧?”
“咋就不可能?鲜萄岁数虽然大了点,可人家长得袭人,林陆岁数小,可他想尝尝鲜呢!”
两人正议论之间,林陆突然从房拐子那边走出来,吓得薛狗和扈有钱鼻子捏着血一般屏住了气息,大气不敢出。林陆大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薛狗尴尬地咧开那张没了门牙黑洞似的大嘴笑道:“我们两个在议论这群羊呢!”他指着羊圈里的羊们说,显然是所问非所答。
林陆说:“薛叔,你是长辈,又是贫协主任,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我告诉你,我和春风哥是最要好最知心的朋友,他们夫妻大我十多岁,我从小就把他们当作我的哥哥嫂嫂一般看待,我有事没事地往他家跑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而且我和春风哥有着共同语言。我一直唤你叫薛叔,把你当长辈,你当长辈应该有个当长辈的样子,不要造谣中伤,我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男人,鲜萄更不是那种轻薄放荡的女人。请你放尊重些,不要无中生有造谣生事好不好?”他对薛狗这类人从来用你,而不用‘您’。
薛狗张着那张黑洞似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身边的扈有钱早已不见了,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陆不再理会薛狗,转身离开了。其实他早已知道,薛狗不止一次在背地说他和鲜萄的坏话了,只不过他知道假装不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毕竟他心里非常坦荡,和春风两口子交往是一种纯粹的友谊,如今却让薛狗这些人给践踏得完全走了样。
晚上,他来到了春风家,想主动解释一下村子里的谣言,可他刚进门,鲜萄便恼了。
鲜萄和丈夫春风坐在土炕上,她对刚进门的林陆说:“你还来这儿干甚?薛狗背地里说咱俩那些难听话你难道没听到?”
林陆站在地上显得有点尴尬,但他还是说:“嫂子,听见兔子叫唤就不种豌豆了?薛狗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们不知道?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人,他的话你们也当回事?”
邹春风说:“由于你经常到我们家来,便给薛狗等人留下了口舌,人言可畏,我们可不想让人家说三道四。”
林陆解释说:“薛狗和扈有财一丘之貉,都想推我下台。薛狗给我造谣无形中牵扯到了嫂子,这是我的罪过,请求你们夫妻的原谅。但是春风哥你千万不要把谣言当回事,我林陆从来就是坦坦荡荡的做人,光明磊落做事,毫无私心杂念,假如春风哥连我也信不过我,那么我实在是太失败了。”
邹春风和鲜萄两口子也知道这是薛狗等人在造谣中伤,但是毕竟牵扯到了他们夫妻的名誉,孩子们已经大了,他们夫妻不想让这些流言飞语影响他们的名声。不过春风毕竟心中有数,他根本不相信林陆和鲜萄之间有什么猫腻,但人言可畏,他只能对林陆说:“你现在处境不好,不要节外生枝,我这儿你尽量少来,免得别人说三道四,不但影响你自己的工作,也影响我们夫妻的名声。”
“好的春风哥,孰轻孰重我能掂量。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队长说不定哪天就撂下不干了。事实证明,我不是当队长的料。对不起了春风哥!”他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