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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研班大抓报告文学掀起了高潮,大家都为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伤透脑筋,既然可以借着给企事业单位写报告文学赚到稿费,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全班同学闻风而动,都利用课余时间联系企事业单位,请求给人家写报告文学。
林陆在编辑《文学世界》时也同样遇到资金困难问题,也是通过企事业单位的赞助支撑下得来的资金。由于他经常出没在文联,所以与《北方文艺》编辑部的几位作家也混得非常熟悉,诸如银光和于宏两位编辑都和林陆成为要好的朋友,彼此无话不谈。于宏在工作之余自己办着一本内部刊物,承包性质,每期办下来除交管理费和其它开支之外,收入全部归个人所有,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银光如今已经升任编辑部副主编,他编着一本报告文学,向全省征稿,也到文研班要求作家给他的刊物组稿。
银光来到学校找林陆,他对林陆说:“林陆,我想到你们河川地区去组稿,你可不可以陪我同行?”
“可以,我也正想回家乡组织几篇稿子,《文学世界》还等着用呢!”
“咱俩一块走,明天动身如何?”银光问道。
林陆说:“行!不过我得和作家协会说一声,还得回学校请假。”
银光说:“咱们坐火车走,明天早晨我在火车站等你。”
林陆回到学校便向班主任岳研老师请假。岳研很痛快地答应了,因为林陆在《文学世界》的刊物上给他发表了一篇文章,并且还推荐他加入了北方省作家协会,所以林陆有什么事他都积极爽快地支持。
银光和林陆两人登上了通往河江市的火车,上车后买了花生米和鹌鹑蛋和一瓶酒,两人边喝酒边聊了起来。
“林陆,毕业后打算怎么办?回河川县文联上班还是留在北方市?”
林陆回答说:“我的工作单位在河川县,至今还没有转正,说老实话我不想回去,在县文联工作没有多大出息,接触的都是官场中人,真正的文人没有几个,虽然眼下县委领导对我不错,但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县委书记和县长不断地更换,你站不对队就要受委屈,实在不是咱们文人所待的地方。假如可能的话,毕业后我想留在作家协会,不知道将来是否能够实现这个愿望。”
银光说:“你现在还在上学就为作家协会办着刊物,而且很有能力,作家协会肯定愿意接收你。”
“但愿如此!”
“我也不赞成你回县城工作,你可以看一看,北方省文联很多作家都是从基础抽调上来的。我们上一届文研班就有好几位作家从基层调了上来。你是本届文研班的佼佼者,肯定要被作家协会所看中。”
林陆担心地说:“可我还没有转正,一直是河川县文联的一位临时工。”
“你可以找县委县政府催促他们为你转正。”
“你不了解情况,我当时进文联当创作员的时候是县长给办理的,给我转正也应该是县长的事情,可是县委书记曾是我在柳树镇中学教书时候的校长,自从我到了文联工作之后县委书记总是找我,两人关系近了一些,结果有人给县长通风报信,县长对我有了看法,认为我是个势利小人,因此一直没有给办理转正手续。其实我并不是主动去与县委书记套近乎的,而是县委书记经常主动找我,传到县长耳朵里就被他误解了。如今县长拖着不给我转正,县委书记手上也没有转正指标,到文联工作已经两年多了,我仍然还是一个临时工。”
银光说:“你可以让县委书记给你提干呀!”
林陆笑了一下,然后说:“这种事情人家组织上不主动提,我怎么好意思提出呢?”
“你得提,否则你的转正问题怎么解决?”
“等我毕业之后再说吧!反正我没有回河川县工作的想法,走一步说一步吧!”
银光换了个话题说:“你给作家协会办刊的同时要想办法挣些钱,否则你们一家的生存也是问题。”
“是呀!当包工头几年不但没有挣钱,反而欠下一屁股饥荒,让妻子儿女跟着我受罪,我实在感觉自己不会挣钱。”
银光笑道:“其实你可以在上学之余多揽些报告文学,既可以维持你所办的刊物,自己又可以挣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你是说我一边办刊物一边再多揽一些报告文学,然后从中挣稿费?”
“对呀!你是在作家协会兼职并不是专职,《文学世界》是双月刊,对你来说并不吃力。何况稿件是由秘书长他们组织,你不过是为他们找钱而已,一期刊物也用不了多少钱,你多揽一些报告文学,假如《文学世界》用不了可以给我,我给你返还百分之五十的赞助资金作为你的稿费,你看怎么样?”
林陆吃惊地望着银光问道:“稿费那么高?”
“稿费给的高才有作家为你去采访组稿,否则不好办。如今所有作家都知道写报告文学能挣钱,也只有稿费给得高才会有人为你去采访去撰稿。难道不是吗?”
林陆笑道:“也是!让我考虑考虑,说实在话,我如今屈襟见肘,确实需要钱。”
“穷则思变!如今所有的作家都在想办法赚钱,写报告文学是作家最来钱的一种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