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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雄的病情逐渐加重,肺感染从轻度发展为重度感染,呼吸非常困难,主治大夫不得不给病人上氧气。
林月和丈夫刘山在亲家金玉堂家住了一晚上,早上他们带着亲家金玉堂来到了医院,看望病重的父亲。他们看见父亲已经上了氧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金玉堂发现林雄昏迷不醒,就把林陆叫到了病房外边,悄声说:“你父亲上岁数了,看见不行了就不如早点回家,即使走也让他回家再走,千万不要让他没在医院。”
林陆说:“没那么严重吧?医院还没有下病危通知书,不过就是重度肺部感染,应该能治好的。”他对金玉堂一直很敬重,毕竟他当着副乡长,也算有程度有水平之人,要比林月夫妻高一个档次。
金玉堂说:“你可以询问一下主治大夫,他假如没有把握治好你父亲,就不如及早回家,后套人忌讳老人没在外边。”
“我咨询一下主治大夫再说,假如他没有把握治好我父亲,我可以考虑你的想法,只要主治大夫没有放弃,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那就赶快问问主治大夫。”
林陆转身往主治大夫办公室走,金玉堂也跟在后面,还没有走到主治大夫办公室门口,迎面遇到了负责林雄病房的护士。
护士对林陆说:“林作家,不好意思,住院处又催你交钱呢!”
“好!我知道了。”他说罢走进了主治大夫办公室,后面跟进了金玉堂。
主治大夫见林陆进来就说:“林作家,你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看来普通药物控制不住他的病情。我问你一下,你父亲过去用过青链霉素没有?”
林陆想想说:“以前在农村时用过。”
“怪不得普通消炎药不起作用。”主治大夫说完就开始开处方,然后交给旁边的护士说,“赶快给林雄做皮试,改用青霉素。”
护士带着处方去病房了。
大夫对林陆说:“放心吧,你父亲的病情虽然严重,但是还没有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只要输上青霉素,马上就会好转。”
“谢谢主任!”林陆说完转身出来。金玉堂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经过皮试,护士给林雄输上了青霉素。一瓶子液体输完之后,病人出气均匀了许多,咳嗽也减轻许多。
这天晚上,林月要亲自陪护父亲。林陆答应了,他晚上十点钟离开了医院回家,而刘山却跟着金玉堂走了。
次日一大早,林陆和爱美夫妻两个赶到了医院,发现父亲的氧气已经被护士给取掉了,又一部青霉素液体早已挂了起来,业已输了一半。林月爬在父亲病床边上睡着了,看样子她一夜也没有怎么休息。
林陆对林月说:“今天白天我来伺奉老人,你跟爱美回家休息。你们下午过来,好不好?”
爱美也说:“姐,你熬了一个晚上,跟我回家休息,咱们中午吃饭后相跟上来医院,怎么样?”
林月见弟弟和弟媳妇热情地邀请她到家,只得同意,跟着爱美走了。
次日,医院住院部再次催促林陆交钱,林陆手头已经没有钱了,从白灰厂带回来那些钱本来是准备还帐的,如今全部花在了父亲看病上,他只好对护士说:“我出去借钱。”
林月听了只得说:“我身上带着五百块钱呢,不用出去借了。”她说着掏出钱来交给林陆。
“姐,这钱算我借的,明年白灰厂收入下来先还你。”
林月什么也没说,另外掏出二百块钱交给林雄说:“大,你病了,这钱是给你的。”
林雄说:“让林陆拿去交医药费吧。”
“大,不用,有这五百块钱足够了!”林陆说完转身去住院部交钱去了。
经过一个月的住院治疗,林雄终于可以出院了,但是他的断骨没有完全好利索,需要回家养着。出院时,林陆本来想让父亲到自己家里再住一段时间,可林雄不住了,坚决要回柳树镇白灰厂。林陆只好向单位请假,并且说:“二位主席请放心,我虽然去照顾重病在床的父亲,但是我不耽误文学创作。中篇小说《良心》正在等得回音,我打算开始创作《河川战役》电视连续剧,这是咱们河川县抗战的一段辉煌历史,我要利用这段时间把这部电视连续剧写出来,能不能投拍我不敢保证,至少咱们要去争取。”
乔云跃说:“既然如此,我同意,不知道翟主席的意见如何?”
翟怀义只好说:“那就去吧!一边照料父亲一边创作电视剧,很好!”
林陆回家安顿妻子说:“爱美,种蘑菇的事只能交给你一个人了,你把你爱珍找来帮助你种,把报酬给她讲好了,不能亏了她。”
爱美说:“家里的事情你放心吧,去年你去北京上学,我也一样带人种蘑菇卖蘑菇。不过这次父亲住院看病花了一千多块钱,家里确实没有本钱种蘑菇了,你到柳树镇找时间到我父亲家里借点钱吧,否则咱们拉不开栓了!”
林陆说:“向老岳父借钱还是你去的好,我毕竟是女婿,不好张口。”
爱美想想说:“那好吧!我找时间回去借钱,你把父亲照料好就行了。”
“我一边照料父亲,一边还得写电视连续剧,我给两位主席夸下了海口,一定要把电视剧剧本写出来,让他们审阅。”
“那你就用心写吧,还要关顾好老人。”
林陆从家里带了几本稿纸离开了,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然后把父亲再次抬上公共汽车,回到了柳树镇白灰厂。当他招呼人把林雄抬进家之后,胡兰看见丈夫终于活着回来了,一边哭一边激动地对丈夫说:“吓死我了,我当你再也回不来了!”
林雄微笑着说:“我倒想走,阎王爷不要,我就回来了!”
胡兰听了扑哧笑了,并且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赶快去给丈夫和儿子做饭,做丈夫最爱吃的荷包鸡蛋面条。
林雄虽然出院了,但是骨头没有完全好利索,还得躺在炕上静养。
林陆一边照料林雄,一边坐在土炕上的躺柜前写电视连续剧,还得不停地帮助父亲翻身,以防他身下出现褥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