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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起来,林陆赶快往河槽那边跑,跑到跟前一看,整个山水沟乱石嶙峋,到处是树根和树枝,甚至可以看见被冲下来羊的尸体,而曾经修好的路面连影子也不见了。
排长何玉林站在对面山水沟旁那儿喊:“林陆,营长叫你呢,快过来!”
山水已经完全退去,河沟内还有细小的溪流,林陆踩着石头过了山水沟,来到了营长办公室。
李利刚说:“林陆,赶快带着你的人上山修路,先清理路上的石头,争取让汽车尽快上山,否则雷达站资源供应就要受到影响。”
“好!我吃过早饭就带人上去。”林陆说罢转身就走。他回到工人驻地就说,“赶快吃饭,吃完了马上上山修路。”
山丹已经煮出了面条,并且把昨天晚上剩下的羊肉加热后也端了上来,让大家吃。
吃过早饭,林陆带着工人出发了,从驻地顺着山水沟往上修。路面上大多都是大石头,大家一齐动手往开搬,被冲毁的地方进行修整,只要能够通过汽车就行,然后他们沿着山路往山上继续修。
正当林陆带领大家往前修路的时候,部队的一辆汽车开上来了,司机正是排长何玉林,汽车车厢上面拉着一帮工人,都是刚刚从白龙火车站那边临时雇佣来的。汽车前行没有多远,就被乱石挡住了去路,工人们跳下汽车来开始往开搬石头,修整路面。
前面一个山拐子被山水冲毁了,大石头塌了下来挡住了整个道路,所有修路工人集中到一起,搬石头的搬石头,垫路的垫路,忙个不亦乐乎。
李利刚营长还从庙子雷达连那边调来一车兵,一位副营长带队过来参加修路。数十名军人与数十名民工一起抢修山路,为了就是快点打通上山的道路,缓解桦山山头雷达连的供需困难。
林陆所带领的工人队伍混在了修路队伍之中,统一由副营长指挥,道路修复也就非常快,可是那些巨大的石头挡在路上无法搬开,只得用炸药炸碎了,或者炸小了点才能搬得动,才能将其清除出路面。炸石头的工作自然由林陆所带领的几个工人执行,而其它人都离开需要炸石头的地方,去前面修整道路去了。掏炸眼儿,装炸药,一切准备停当后,林陆和杨满囤两人分工,一个在山水沟上游,一个在山水沟下游拦车拦人,并呼喊:“放炮啦——”
“轰隆——轰隆——”接连几声巨响,爆破作业成功了。
林陆带领手下那十几个人过来清理石头,修路的大部队也过来参加清理工作,直到山拐子左右的道路畅通无阻。然而,有次炸石头几乎出了事故,石头飞起来几乎将营长李利刚击中。事故是这样发生的,马三将炸药装好后,向上下游警戒人招手,通知他们要点炮了。林陆在山水沟上游,杨满囤在山水沟下游,两人分别拦车拦人,并呼喊着放炮了!确定没有危险时,摇绿旗,马三立即开始点炮。一共点燃了三炮,却只响了两炮,其中一炮迟迟未响。马三认为可能是个哑炮,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响,他打算上前仔细查看,上下游拦人拦车的林陆和杨满囤也放松了警惕。林陆慢慢往放炮那边走。就在这时候,营长李利刚坐着一辆大汽车从上游开下来了,拐过一个大弯就看到了林陆。林陆知道还有一炮没有响,他着急了,赶快跑过来拦住那辆汽车,并呼喊着:“还有一炮没有响——”
李利刚和司机听到后赶快停车,并从驾驶室钻出来往安全地方跑。他们二人刚刚钻到山脚石岩下躲避,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声,飞上天的石头像下冰雹似的在周围散落开来,其中有两块大石头落在了李利刚和司机躲藏处面前,吓得他们半天不敢出声。
林陆躲在了离营长不远的山弯里,最后那声炮响之后,他站起来高喊:“没事啦!最后一炮响了!”
李利刚气愤地走到林陆面前吼叫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不提前拦车拦人?”
林陆委屈地解释:“遇到了哑炮,我以为它不响了,正要去看,突然发现你们的车开下来,防备万一我才拦住你们的,否则就糟糕了!”
“要你干什么?简直就是一个饭桶!”
林陆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假如真的出事了,自己长十张嘴也说不清了!他没有反驳营长,赶快下去到放炮处看情形。
马三经历了危险的一幕,当他发现有了哑炮,便小心翼翼地过去准备处理,走到炮眼前一看,那根导火索却突然冒起了烟,他吓坏了,飞快地躲开,并跑在附近大石头后面爬下,炸药响了,惊天动地之后几块大石头在他身边落下,几乎砸到他的身上,吓得他好半天没有爬起来。
此事发生之后,林陆对放炮工作更加重视,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点炮,炮响过十几分钟后,确认安全了才让人过去查看。
经过十天的苦干,被山水冲毁的道路终于全部修通,临时调来的修路人员全部撤离,只剩下林陆他们十几个人在继续维护道路。他们每天早晨坐着汽车排的汽车上山,天黑前再坐汽车汽车返回山口,日复一日,终于把路修得平平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