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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九月一号还有一个星期,林陆把儿子林霄留下来熟悉餐馆的事务,他自己坐车返回了河川县城,与爱美和女儿林瑞收拾将要带的行李。
爱美说:“把一亩大的院子丢下我可不放心。”
林陆说:“赶快租出去,让租房子的人帮咱们看门。”
“东西怎么办?”
“把重要东西集中到西边那间卧室里,把另外几间全部租出去。”
“急达慌忙去哪里找租户去?”爱美问道。
“把广告贴出去,肯定马上有人来租的。”林陆信心十足地说。
爱美说:“这么大院子租多少钱?”
林陆说:“一亩大的院子,怎么也能租一千块钱,正好是咱们租餐馆的一半。我马上往出贴广告,争取走前把院子租出去。”他说完写了广告,骑自行车到了大街上,将几张出租房屋的广告贴了出去。
上午贴出广告去,下午就有位老太婆前来看院子,她一进院便看中了,马上同意租住这处院子。下午,她带着儿子前来交房租,院子就算租出去了。
马上要带全家离开县城了,林陆前往文联去与乔云跃打招呼,并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北方市北方省大学旁边租下了餐馆,全家人要乔迁北方市了。
乔云跃疑惑地问道:“你把全家都迁往北方市,是不是不打算回河川县城了?”
林陆解释说:“那不可能,我还没有转正,必须要回来上班,怎么也不能把工作丢掉,对吧?”
“是呀!你虽然还是个临时工,但转正是迟早的事情,千万要注重自己的工作,开餐馆有了经验可以回来河川县城让家属继续开,不影响你上班。”
林陆说:“乔主席请放心,毕业后我务必回到县文联来上班。”
两人刚说到这儿,两位文学女青年走了进来,一位叫谭芸,另一位叫吴翠。谭芸是电视台的临时工,如今也要到北方市去进修。吴翠是个无业人员,也通过私人关系去省城深造,然后回来想找个理想的工作。这两位女青年都知道林陆考上了文学创作研究班,专门前来祝贺的。
谭芸见到林陆说:“林老师,祝贺您考上了北方大学文研班。”
吴翠也说:“林老师,您该请客了!”
林陆只得说:“假如你们真让我请客,那就小范围意思意思,我不想张扬。”
谭芸笑道:“真的要请客?”
“让你们二位女士说出口了,我不能装聋作哑,对吧?”
乔云跃却对谭芸和吴翠说:“我看你们三位一同请客比较合适,你们二位不也考上成人大学了吗?”
谭芸说:“我们是自费,而林陆老师却是公费去读文学创作研究班,层次不同。”
林陆这才问道:“噢!原来你们二位也去北方市上学?”
谭芸说:“自费,是渠老师和于老师分别帮助我俩联系到了学校,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去进修。”
林陆终于听明白了,渠广是北方省电影厂的编剧,于宏是《北方文艺》杂志社的诗歌散文组主任,他们两人曾经到河川县文化局来讲课。那时候林陆还当着包工头,没有到文联工作,偶尔抽空前来听听课,他就从文友们口中得知,渠广和于宏经不起女色的诱惑,与年轻的女学员产生了暧昧关系,渠广与谭芸打得火热,两人到了难分难解的地步。吴翠虽然是个姑娘,但她生得五大三粗,正当她向于宏发起攻势时,另一位叫范玉荣的年轻媳妇捷足先登,提前将于宏拿下了。范玉荣虽然已经结婚,但她长得非常清秀而美丽,让男人见了骨软三分,自然也就成为了于宏的追求目标,从而对吴翠不冷不热了,最终范玉荣成为了于宏的秘密情人。文学讲座结束后,范玉荣与丈夫离婚了,悄悄跟着于宏去了北方市。于宏通过私人关系,将范玉荣安排到一所小学去教书,两人成为了难分难舍的一对地下情人。吴翠虽然没有斗过谭芸,但她不断地给于宏写信,要求他帮助她去上自费大学。于宏也只得帮忙,在他来说帮助上自费大学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这样谭芸便和吴翠要一同前往北方市进修,她们期望着毕业后能够留在省府工作。
吴翠问林陆:“林陆,你什么时候走?”
林陆回答说:“我已经去过一趟了,回来准备行装举家前往。”
“举家前往?”吴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林陆只好如实回答:“我在北方省大学西北角找到一个酒店,并把它租了下来,让我的家人前去经营。”
吴翠听了笑道:“那太好了,我们可以随时到你的酒店去蹭一顿。”
“欢迎欢迎!”
谭芸听了说:“林老师就是有头脑,出去进修还想着赚钱之事。”
“没办法,包工赔了钱,必须想尽千方百计赚钱,否则一家人怎么生存?”林陆苦笑一下说。
乔云跃强调说:“所以我让你们三位一起请客,你们二位毕竟没有饥荒,可林陆身上却压着几万块钱的债务。”
林陆马上说:“乔主席,无所谓,咱们四个人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我单独请你们。走吧,仍然到北元酒店去。”
谭芸说:“既然林陆要请客,那么我把秀叶姐也叫过来,怎么样?”
乔云跃一听,马上说:“你们若要叫厉秀叶参加的话,我就不去了。”
谭芸听了有些难堪,但她还是说:“乔主席,你和厉秀叶曾经谈过对象我知道,没有谈成还能交朋友吗?你们两人为什么要像仇人似的势不两立?”
乔云跃说:“我们两个大相不各,见面就吵架,与其吵架还不如不见。”
林陆说:“算了,今天不叫厉秀叶了,就咱们四个人吃饭。”他说完拉起乔云跃往办公室外面走。
乔云跃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林陆和两位女士来到了北元酒店。
林陆要了些女士喜欢的菜,还要了一瓶酒,并且说:“二位女士,咱们四个人把这瓶酒平分秋色如何?”
谭芸平时能喝酒,所以她说:“可以!”
吴翠却说:“我可不会喝酒,喝下二两半就醉了。”
“你可以让你谭姐替你喝点。”林陆边说边将一瓶酒分别倒到了四只酒杯里,并且端到他们面前。
乔云跃笑道:“林陆,你是知道的,我也喝不下二两五,喝下去就醉了。”
“你必须喝一半,剩下你的我包了。”
“那我也只喝一半!”吴翠趁机说。
林陆说:“行!你那一半让谭芸替你喝,也算公道吧?”
谭芸酒量大,因此她说:“好!吴翠妹妹剩下的酒我包了。”
四个人开始边吃边喝边聊天,酒一喝多话就多了,一场酒喝了两个小时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