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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超与润枝的情人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薛狗挨着邱魁住着,什么秘密也瞒不过他。他便在村子里到处说开了,他说:“队长成了邱家的女婿了,半个儿子呀!”
毕超听到了,找薛狗谈话,他说:“薛大叔,我吃住在邱叔家里,难免要与润枝有些接触,而且我们两人都是队委会成员,可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关系。您是贫协主任,要积极维护我的形象,可不能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薛狗张开掉了几颗牙的嘴巴笑道:“毕队长,这事不是我最先说的,是村子里的人们在议论,我也是瞎子跟上疯子扬黄土,瞎说的。你不要在意。”
毕超说:“润枝还是个大姑娘,您可不能乱说。她妈听到了要找您麻烦的。”
“放心,我再不说了!”
然而,雪地里埋不住死娃子,毕超和润枝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了古树村的又一大新闻。
李大桃当然也知道女儿与毕超的事情,但是他假装不知道,听到村子里的人们说闲话之后,她逢人便说:“我认毕超为干儿子,他和润枝是兄妹关系,别人见了眼红,就要胡说八道,谁乱说谁不得好死!”
闲话传到学校毕超老婆单姗姗的耳朵里,她找到同样教书的林陆问道:“林陆,毕超与邱润枝之间究竟有没有问题?”
林陆说:“单老师,你可不能听风就是雨,没有的事。反正我没有听到,更没有见到。”他怎么敢说,一旦从自己嘴里说出去,那是要负责任的。
单姗姗说:“你和邱家住在前后院,难道你一点也没察觉?”
林陆笑道:“我没有那些闲工夫,一回到家里忙个不亦乐乎,不是帮助爱美忙家务,就是忙着写作,哪里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
单姗姗姗没有继续追问。但是学校的老师们也开始传说毕超的风流故事。单姗姗故意在教师们面前说:”毕超能和真闺女交朋友那是他的本事。”
老师们听了一笑了之。这种事情人家老婆都不管,别人谁还愿意去管。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学校放学后,好喝酒的老师们没有走,留下来聚餐。大伙儿共同掏钱到学校旁边的社员家里买了两只鸡,让厨房给炖熟了,然后买回酒来开始喝酒。
林陆的小说写得不顺当,心情烦燥不愉快,晚上喝酒时又和后勤主任金有旺拌了两句嘴,所以喝酒也猛了一些,很快就喝多了,昏睡在酒桌前。
学校只有三间宿舍,毕超和单姗姗一家住着一间,江玉林和岳惠敏夫妻两个住着一间,另外一间住着尤玲和习静。还有几间空房子,但没有生火,无法住人,所以没有空闲的宿舍让老师们住,大家喝酒之后还得骑自行车各回各家。
姚生宏走前问林陆说:“你没醉吧?”
林陆秃丢半舌地说:“没事,你赶快回家吧!”
姚生宏便和柳树镇几位同事一起骑车走了。
林陆也想回家的,可他推着自行车刚走两步,就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了汪玉林的门口。
江玉林和单姗姗赶快跑出来将他扶起,并且将他扶进了单姗姗的屋里,放在了后炕。
单姗姗望着倒在后炕的林陆,对江玉林说:“他的确醉了,回不了古树村了。”
江玉林说:“那怎么办?没有地方让他睡,大冬天,不能让他睡到教室里去吧?”
“那不行!反正他已经烂醉如泥,不行就让他在我家后炕睡吧。”单姗姗这样说。
江玉林说:“毕超回来怎么办?”
“回来就回来呗,林陆喝醉了,在我这儿睡一晚上,他还能说什么?”
“噢!那也只能如此了。”江玉林说完便和妻子岳惠敏离开了单姗姗家,回到自己屋去了。
单姗姗给醉鬼林陆盖了一条被子,然后和自己的小姑娘在前炕睡下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毕超回来了,他是从大队开完队长会议回到学校自己家里的。
毕超进门一看,醉鬼林陆囫囵身子睡在他家的后炕,他有些不高兴了,对妻子说:“你留他干什么?”
单姗姗说:“他喝醉了,回不了家,总不能把他推到外面去吧?”
毕超说:“我把他弄到教室里去!”说着就上前往醒推林陆,边推边说,“快醒醒,怎么能睡到我家了?”
林陆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哼哼唧唧却爬不起来。
毕超将他用胳膊架了起来,然后架着他往外走。
“教室里的火炉子已经灭了,你把他弄到那儿合适吗?冻坏了怎么办?”
“没事,我给他把火炉子生着,冻不死他。”毕超坚持要把林陆弄走。
单姗姗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抱了一床被子跟在后面。走进那间教室之后,他们夫妻二人将林陆扶上课桌,把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把火炉子生着。
林陆一觉睡到大天明,睁眼一看自己睡在教室里的课桌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被子。他抱起被子来到了单姗姗家。
毕超一大早就去了古树村,单姗姗正和岳惠敏坐着,两人正在谈论林陆被毕超强行送到教室睡觉的事情。
单姗姗对林陆说:“毕超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昨晚让你受罪了。”
林陆笑道:“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到了教室里的。”
岳惠敏和林陆开玩笑说:“毕超性欲强,你睡在人家炕上不是耽误人家的事情吗?所以毕超把你送到教室里去了。”
林陆茫然一笑。
单姗姗也承认说:“毕超对那方面太贪,我都有些吃不消了!”
岳惠敏开始笑,笑得非常开心。
林陆感觉非常尴尬,马上告辞,想骑车回家。
单姗姗见林陆要回家,就对他说:“吃饭后再回吧,我正在做饭。”
林陆说:“不了!二十几分钟就到家了,还得再睡一觉,浑身软得不行!”说完就走,推着自行车往校园外面走。星期天,学校校园内没有学生也没有其它老师,到处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