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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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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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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连载

第四百七十九章 商量婚事

479

柳树镇南北街两边都是大柳树,高大挺拔的柳树遮天蔽日,粗的一个人抱不住,细的直径也一尺粗,是该镇一大风景。派出所就在十字街西北角的一处院子里办公,一共四间办公室,南边有两个停车棚,停放汽车与摩托车,或者自行车。

下午,林陆来到柳树镇派出所,走进去一看,所长办公室吊着一把铁锁,从玻璃上往里眊了眊没有人,他转身来到旁边的办公室,走进去一看有两个民警在办公。

一个年轻的警察站起来说:“王作家,你怎么过来了?找我们郝所长?”

林陆认识那位警察,他笑着回答:“高岩你好!我来找郝飞云,我儿子明天过礼,想让他当舅舅的跟介绍人一起去女方家,不知道他顾上顾不上?”

高岩说:“给外甥过礼他当然得去,他今天回局里开会了,傍晚肯定回来,您若担心他不回来的话我可以给局里打个电话,让他下午早点赶回来!”

“那样就太好了!谢谢高岩兄弟!”

“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高岩说着开始给公安局打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好象有人去叫郝飞云了,高岩手握电话筒在等。终于等来了郝飞云的声音。高岩说:“林作家到所里来找你,你下午回不回来了?”

话筒传来了郝飞云的声音:“告诉他,我下午肯定回去,让他不要着急,我已经知道他要给儿子订婚了。”

高岩挂了电话对林陆说:“郝所长已经知道你儿子订婚之事了!”

林陆奇怪地说:“还没有人告诉他,他怎么就知道了呢?你们警察不会长三只耳朵吧?”

高岩笑道:“林作家开玩笑呢!肯定是你们家人告诉他了,否则郝所长怎么会提前知道。”

“知道了更好,他傍晚肯定回来,我回去准备一下。小高,晚上你也过来喝两杯喜酒?”

高岩笑道:“你们今天晚上商量儿子的婚姻大事,我一个局外人就不去了,等您儿子结婚典礼时我肯定去搭礼。”

林陆说:“儿子结婚我肯定邀请你。那就再见!”

“再见!”

林陆从派出所出来在街上买了羊肉和猪肉,羊肉炖的吃,猪肉炒菜用,还买了些下酒的小菜,然后回到了东街白灰厂。

林雄对儿子说:“明天给林霄过礼,是不是把你姐姐你姐夫也叫过来?”

“应该的,可我今天太忙了,林瑞也去了县城,让谁去通知一声才好呢?”

就在这时,外甥女刘茹从柳树镇中学跑来了,她见了林陆就说道:“舅舅,要给我哥哥订婚了?”

“是啊!我正愁没有人告诉你大你妈呢!你傍晚回家一趟,代表舅舅告诉你妈你大明天来吃饭喝酒,咱们明天给你哥哥林霄订婚,热闹热闹!”

刘茹马上答应:“好!今天是星期六,课已经上完了,我现在骑自行车回去告诉他们。”

林陆说:“赶快回去,让他们明天务必来。”

刘茹骑自行车走了。她姥姥追出来喊道:“茹茹,明天你也跟你妈他们过来。”

刘茹听到了,从自行车上扭回头高声回答:“姥娘,我听见了!”说完骑车已经上了大街。

林陆把肉和菜拿进林雄他们房间,胡兰和爱美开始准备晚饭,拌了许多凉菜,并把羊肉提前炖上,猪黑肉用来炒菜。顿时,浓浓的香味就从屋子里飘出来,向西边的街上散发着。

郝飞云开着一辆比林陆那辆车新一些的吉普车来到了白灰厂院子里。

林陆听见了汽车的响声,从父亲他们那屋出来,把小舅子郝飞云迎回了他和爱美住的南屋。南屋既宽敞又新一些,地下早早摆上了饭桌,旁边放着椅子。

“坐下抽颗烟,喝口水。”林陆一边递烟一边对郝飞云说。

郝飞云望着林陆问道:“没听说林霄找对象,怎么突然就要过礼了?”

林陆笑道:“我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你是听谁通知的?”

“林瑞到县城去玩,我在大街上看到她,她告诉我说你们要给林霄过礼了。”

林陆笑着说:“对不起!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个当舅舅的,可是我昨天才从西柜回来,与对方决定了明天喝酒过礼。我回来便去派出所找你,可你开会去了,没有见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邀请你明天跟着介绍人去一梅家给外甥过礼去吧!”

“非要我去?”

“你是舅舅,除了你还能让谁去?”林陆盯着郝飞云说。

郝飞云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介绍人是谁?”

“还能有谁?是你姑舅妹妹,大舅家的闺女红芳。一梅曾经在火车站那边学理发,经常到红芳家去。你姐带着林霄和林瑞到北方市时在他们家住了一晚上,红芳给两个孩子当了介绍人。如今两个孩子已经谁也离不开谁了,我还专门去东柜走访了一次,结果很满意,所以才决定明天订婚。”

郝飞云说;“怎么这么着急?”

林陆说:“人家女亲家追得急,林霄回来也追着我们要订婚,因此才搞得这么紧张。”

“西柜的岳家我还是了解一些,是我们派出所管辖范围。岳家户门很大,都是些善静人家,公安局就有西柜出来的人。”

林陆说:“那家人我去了解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穷了些,这和咱们找媳妇儿没有太大关系。”

郝飞云说:“既然你已经调查好了,我也没有什么说的。明天过礼请了哪些人?”

林陆说:“过礼用不着太张扬,场面也用不着太大,你们一家,爱珍一家,还有林霄他姑姑一家,再把林霄姥爷他们叫过来大家热闹热闹就行了,等办事宴时再把亲家朋友们都请上。”

“林霄的那些爹爹们怎么办?也不邀请?”

“算了!人家给孩子过礼也没请我,一家人情两家难,等结婚时再邀请他们。”

郝云飞扫视一下姐姐姐夫住着的家,然后又问:“过礼在哪儿招待人?”

“当然要到酒店去!”林陆很干脆地说。

郝云飞说:“我在这儿当所长,各酒店经理都熟悉,我去订酒店订桌子他们还会少要些钱,饭菜也不会差的。”

“行!你就安排明天中午和晚上的酒席,档次要高些,都是最亲的亲人,要让大家满意。”

郝飞云;“我现在就去订酒席,一会儿回来。”他说完开车上街去了。

傍晚时分,林霄开车搬上红芳回到了柳树镇白灰厂。车刚停下,爱美就跑出去迎接她的姑舅妹妹,并热情洋溢地说:“红芳,怎么没带他姨夫一起来?”

红芳解释:“家里还有一群羊,两头猪,没有人管不行,再说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他照看。”

林陆走出来说:“孩子们可以带过来,猪羊让邻居帮着照看一黑夜就行,怎么就不能来呢!”

红芳和姐夫林陆开玩笑说:“瞎说呢姐夫,人家谁帮你放羊喂猪?要不你去帮你连襟喂一天羊,让他来你们家吃好的?”

“行!哪天有空去替他喂猪喂羊!”林陆说着推开家门把小姨子红芳让进了屋里。

红芳为外甥林霄介绍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姑娘显得很得意,来到林家白灰厂也非常得劲,就象一位功臣似的被人捧着。

郝飞云安排好酒店从街上回来了,走进屋子的时候,红芳格外热情地与他姑舅哥哥打招呼。

红芳热情地说:“飞云哥,好几年没见了,听说哥哥如今调到柳树镇派出所当所长了?”

郝飞云笑道:“调到这儿已经有两年了。红芳,听说你们如今到火车站做买卖去了?”

“是啦!在那儿还买了一片地基,今年夏天先盖了两间凉房,明年再盖正房。哥哥有时间也去我们家串串。”

郝飞云说:“火车站我经常去,那儿的派出所所长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红芳兴奋地说:“你下次去了车站一定去我们家,我给你杀羊。”

“还有我呢!一只羊不够!”林陆故意与小姨子开玩笑。

“那就杀两只。”

爱美指着地上摆满凉菜的桌子说:“先坐下喝口水,马上开饭!”

话音刚落,林瑞从县城坐车回来了,她在白灰厂门前下了面包车,和司机郝利摆了摆手然后进了父母亲的屋子。

刘山和林月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带着小闺女刘茹赶来了。

晚上开饭的时候,坐了两桌子。林雄身体不利索,不能久坐,所以他也没上桌子,让孙女林瑞给他拣了多半碗羊肉,外加半碗白米饭到自己屋子吃去了。其余人分别坐到了地下的两张方桌上开始吃饭喝酒,不喝酒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的坐在另一张桌子前。

林陆打开一瓶河川酒,要给大家分别斟酒。

林霄见了接过父亲手中的酒瓶为两两桌子倒满了酒,给不喝酒的倒满饮料,然后他亲自端起酒杯来说:“明天我要订婚了,今天我给各位长辈敬杯酒,先给奶奶,来!奶奶,在座的您最大,喝孙子一杯酒。”

胡兰接过酒杯说:“我喝不了,抿一抿!”她抿了抿交给了林霄。

林霄给父亲母亲每人递了一杯酒,然后说:“父母亲为我们全家历尽艰辛,为我婚事更是特别上心,所以我敬爸爸妈妈一杯酒,请二位老人将儿子这杯酒喝了吧!”

林陆和爱美接过了儿子递上的酒杯,两人不同程度地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后,林陆说:“你们兄妹俩能够找到理想的伴侣是我们做父母最大的快乐。”

林霄端酒杯对刘山和林月说:“姑姑姑夫,侄儿敬你们一杯酒!”他先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来递给刘山,然后再斟满一杯给了姑姑林月,然后说,“姑姑姑夫一块儿喝一杯!”

刘山和林月端起酒杯抿了抿往下放。

林陆伸手拦住刘山那杯酒说:“侄儿给你的敬酒,不能抿一下就放下,至少要喝半杯才行。”

刘山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将酒杯支到嘴边喝下了半杯,然后放下酒杯。

林月则说:“我不敢喝,抿抿就可以了。”

林陆也便没有强求。

林霄马上又端酒杯敬给郝飞云说:“舅舅明天要给外甥订婚去了,外甥敬舅舅一杯酒。”

郝飞云接过酒杯说:“应该先给你姨姨敬酒,他是介绍人。”

红芳说:“哪能先给我敬,你是舅舅,我是姨姨,再说你是我哥,外甥敬酒我怎么能跑到哥哥前面去?哥哥,喝了吧!”

郝飞云笑了一笑,将酒一扬脖子喝了下去,一看就是酒场上的油子。

林霄再次端酒杯递给了红芳,并且说:“姨姨不仅仅是我的姨姨,还是我和一梅的介绍人,没有姨姨的介绍我根本不会认识一梅,姨姨是我们两人的牵线人。明天我们两个就要订婚了,我敬姨姨一杯酒,请姨姨量力而行,能喝多少喝多少。”

红芳接过酒杯说:“我意思意思。”

林陆则说:“那可不行!你是功臣,应该像飞云一样喝满杯酒。否则你就不要往下放酒杯。”

“你做父亲的才喝半杯,怎么能让我喝满杯?”红芳和林陆打起了酒官司。

林陆把面前的酒杯端起来说:“我陪你喝。”说完把半杯酒喝下去了,然后亮出杯底让红芳看。

红芳冲姐夫笑着说:“你要当公公了当然高兴,喝杯酒应该的。”

林陆说:“这得感谢你,所以我才陪你喝杯酒。”

林霄对红芳说:“我爸说得对!姨姨喝了吧!”

林瑞也说:“姨姨,确实应该谢谢您,您就把这杯酒喝了吧!”

红芳只好将杯中酒喝了下去,然后说:“就这一杯,明天还要订婚去呢!”

林陆说:“你今天晚上怎么也得喝三杯,不误明天去订婚就行。”

“三杯喝下去就醉了,明天只好你去和亲家干崩了!”红芳说着笑了起来。

林陆说:“那就随意,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你赶快动筷子吃肉哇!”

红芳夹了块羊肉,边吃边说:“这羊肉挺肥,也吃香。”

林陆对儿子林霄说:“儿子,你端上酒杯过那屋给你爷爷敬杯喜酒。”

林霄答应着拿起半瓶酒端着酒杯去给爷爷和姑舅妹妹刘茹敬酒去了。

几个人边吃边叨拉,这才说到正题上。

林陆对红芳和郝飞云说:“明天你们两个全权代表我们了,岳家提什么条件也可以答应,关键是要把结婚的日子顺便敲定了,省得再去探话。已经进入冬季了,我不想拖泥带水,只要择了日子我就回县城往回要房子。”

爱美说:“房子赶快往回要,咱们还得装修装修,儿子一辈子结一次婚,不能就那么往回娶媳妇儿。”

红芳不清楚情况就问:“你们县城那处院子租出去了?”

爱美回答:“往省城搬家时租出去了,这才几个月,往回要的话人家肯定不高兴。”

“不高兴也得要,咱们要娶媳妇儿,哪怕给他退房租也行。”林陆说得非常坚决。

郝飞云接过话题说:“你得提前跟租房子那家人家打招呼,否则人家不给你腾房子,你怎么娶媳妇儿?”

林陆说:“订婚之后我回去告诉他们,估计能够说通的。来!咱们喝酒。”

接下来他们边吃饭边讨论了一些关于订婚的具体事宜。饭后,他们把话题转移到了林瑞谈恋爱的问题上。林陆让闺女说说郝利家的具体情况,林瑞只好将她所知道的情况说知大家。

林陆说:“既然你们两个谈恋爱很长时间了,我想你们彼此也挺了解,我和你妈也没有意见,他们家假如没有意见那就让他们找媒人过来提亲吧!”

爱美说:“那也得去人了解一下家庭等各方面的情况,不能稀里糊涂把闺女给他们。”

郝飞云说:“我姐姐说得对,至少应该去红泥村去访查访查。”

“这好办,菅玉腾和俊秀两口子不是住在那儿吗,他们应该了解郝利家的情况吧?即使他们不甚了解,菅玉腾的父母亲应该完全了解。等儿子的订婚后我开车去一趟,一问便知。”

郝飞云说:“其实红泥村归我们派出所管辖,我对郝利家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据说郝家和我们家还是一家子,只是已经出了五服。”

林陆笑道:“飞云,既然已经出了五服,到了林瑞这一辈就更远了。林瑞不姓郝,姓林,跟郝家也没有出不出五服之说”

“这倒也是!”

林陆说:“不过这事得和林瑞她姥爷说说,看他怎么说,必要时带上老人家去那边走一趟,详细了解了解。”

林雄吃饭后过来了,他主动说:“既然和飞云他们郝家是当家,至少不用考虑门户问题。”

郝飞云说:“这我问过了,绝对没有问题。”

林陆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郝利他们派人来提亲之后,咱们就带林瑞她姥爷去一趟红泥村,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还在为林霄和林瑞兄妹两个的婚事在议论不断。郝飞云看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过礼,大家该休息了。”他说罢起身出去门开车要走。

林陆赶过去说:“等等,把我捎上,我得到你派出所去睡,让红芳和你姐在这儿休息,刘山他们夫妻在父母亲那屋睡。”

郝飞云边往外走边说:“那就上车吧!”

林陆便跟着郝飞云走了,去派出所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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