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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９０
马上又要离开省城回河江市了，林陆需要安排一下自己的工作和其他一些事情。中午他没多喝酒，所以也不影响出去办事。他在离开省城前必须到编辑部与主编打声招呼，否则主编有事就找不到他。他回到编辑部时，刚好主编罗耀在办公室。他走了进去汇报说：“罗主编，我的电视连续剧马上要开拍了，所以需要和您说一声，给编辑部拉赞助的事情我不会耽误，每月准时会把经费打到您的帐号上，但是我走了就说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有什么事请罗老师打电话到河川县文联，他们会通知我的。”
罗耀说：“你的创作势头正旺，小说刚刚一炮打响，电视连续剧又要上马了，祝贺你！”
林陆照实说：“其实电视连续剧的经费还没有落实，这次回去准备找找河江市，看人家 能不能帮忙筹措拍摄资金，如果能够解决资金问题，拍摄也就顺利了。《河川战役》是由电影厂的导演将我们两部电视连续剧揉到一起了，将来拍摄效果如何很难预料。民革和电影厂挺积极，没钱就开始行动了，他们先用器材和摄制人员做投资，假如河江市不支持的话，电视连续剧投拍也就没有多大希望。”
罗耀说：“《河川战役》是宣传河川县和河江市的，市县两级应该支持，多不给钱少也应该给点钱。”
“按道理讲市县两级确实有责任出资支持，只是不清楚人家怎么想，回去一接触就知道了。”
罗耀说：“林陆，好好干，只要你的小说和电视剧双丰收，我也就好和文联领导说你调动的事情了。”
“谢谢罗老师！”
罗耀说：“去吧！专心搞你的电视连续剧，编辑部有事我会给你们县文联打电话的。”
林陆离开主编办公室，来到了那间四五个人坐的大办公室时，昝文苑就对他说：“林陆，刚才地质局打来一个电话，专门找你的。”
林陆马上问：“是叫白英吧？”
“对！就是叫白英。你快去吧，他让你马上去他家里一趟。”
林陆转身离开了编辑部，下楼开车往地质局白英家走。他边开车边琢磨，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白英大哥家里了，一来因为工作忙，二来最近家里事情太多，似乎把白英大哥早已忘到脑后了。开车来到白英大哥院子时，汽车的声音惊动了白英大哥，他迎出院子来了。
林陆一下车，白英上前抓住他的手说：“唉呀兄弟，你的小说《荒原》轰动了全城，怎么不给老兄送一本来？”
林陆早从汽车上拿下两本《荒原》，一边往白英手中递一边说：“《荒原》惹了麻烦，我没有顾上给送你，实在有些对不住了！”
“没事！我知道你迟早会送给我的，今天是右娜从你们家乡来了，我就赶快往你们单位打电话。你们二位是少年时的恋人，既然她来了省城，你就应该见见她。”
“右娜？她什么时候来的？”
白英说：“今天刚到我家，她是来学习的，听说一两天就要回河川县，所以我急着打电话找你。”
“就她一个人吗？”
“当然！人家女婿要是跟着的话，我怎么好意思叫你过来，那不是让你们尴尬吗？”
“右娜在哪儿？”
“在屋子里，今天家里没人，你嫂子去了单位，晚上她们有活动。我这两天感冒没有上班，今天右娜来了我就陪她在家聊天。你赶快进屋去吧，我上街买点肉，晚上咱们好好聚一聚。”白英说完向林陆眨眨眼，示意他独自进屋，而他转身往街上去了。
林陆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少年时的那种冲动仿佛在他身上开始沸腾，毕竟两人是初恋，那种刻骨铭心的恋情始终伴随着他，只要有时间静下来，或者写小说的时候，他与右娜相恋的那些点点滴滴总是回漾在他的脑海中，拥抱亲吻，那么尽情，可他们始终没有越过性爱的底线。他边想边往屋里走。
右娜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少年恋人要进屋了，她站在门里迎接着林陆，当林陆刚一进门，她望见后面没有人，一下扑进林陆的怀中，眼泪跟着就像雨滴似的哗哗地掉了下来，且抽泣着。
林陆知道没有别人在屋里，所以他用力拥抱着儿时的恋人，久久地久久地不愿松开，并且下意识地去吻那张久违了的小嘴。
右娜迎合着他，两人吻得你死我活。最终还是右娜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悄悄在林陆耳边说：“好了！我们坐下说说话吧！”
林陆不情愿地松开她，还在嘴上再亲一下，然后说：“你让我好想！”
右娜说：“我也一样想你，但是我们只能点到为止，否则我们两人都对不住自己的爱人。听说你如今已经成为响当当的作家，可以说完成了你少年时的梦想，我真替你高兴。”
林陆说：“第一部长篇小说刚出版，第二次印刷就引起了麻烦，出版社被人举报，也连累到了我。不过没有关系，毕竟不是我的错。”
“我听了好高兴，你考上文学创作研究班我就听说了，那时候总想来省城看看你，但又抽不出时间来，放假期间丈夫黄金刚总是跟在身边，即使能来省城也不好单独与你相见。这次我是来参加函授学习的，黄金刚没有理由跟着我。我为了想见你，专门请了半天假来这儿等你。听说你也好长时间没有来白英他们这儿来了，你很忙嘛？”
林陆说：“确实很忙，全家都搬过来了，儿子和儿媳在图书城开了一家书店，爱美在家操持家务，我整天忙忙碌碌脚不着地，过两天我又要回河江市那边去。”
“回那边有事吗？”
林陆望着右娜那张美丽的双眼回答：“我写了九集电视连续剧《河川战役》，如今和河川市作家山峰的电视剧揉到一起拍摄，电影厂和民革与河江市河川县要联合摄制，我们回去找县里和市里筹备拍摄经费。”
“是嘛！又有大作了？”
“前几年在河川县文联工作时就创作了九集电视连续剧，但是没有人投拍，一直在修改中，如今终于有了希望，只是不知道资金能不能筹备齐全。”
右娜两眼含着激动的泪花说：“你真有当作家的天赋。我当年就不该听姐姐的，否则我就是你的人了。”
林陆动情地说：“怪不着你姐姐，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你是位从学校毕业的高中生，后来就教了书，咱俩身份不般配。”
“可你如今远远超越了我，也超越了我的姐姐姐夫。我姐夫算成功人士，但也只是河川县农业局副局长。我姐至今还是一名普通职工。”
“不能用职业和地位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咱不谈这个，我想问问你的家庭情况，家里怎么样？”
右娜说：“还行！女儿上大学了，丈夫和我一样是个教书匠，如今还在搞后勤工作。”她说的非常笼统也不具体。
林陆感觉右娜一直回避她的家庭问题，也就不得不让他感觉有点疑惑，假如再回到少年时期，他一定要追问个究竟，可如今都要当爷爷奶奶的人了，过问太多已经失去了实际的意义。
白英买东西终于回来了，听到他进院的声音时，右娜有意离开林陆身边，坐到远离沙发的椅子上，距离林陆足有五尺远，端起一杯茶若无其事地喝了起来。白英进来望着林陆与右娜一个在沙发中坐着，另一个在土炕边的椅子上喝茶，两人似乎有些距离似的。他望着林陆笑道：“你们两个还好吧？”
林陆笑着回答：“当然！你感觉哪儿不好吗？”
白英望向右娜说：“少年时的恋人应该是刻骨铭心的，两人怎么坐得老远，仿佛不熟悉似的。右娜，怎么了？”
右娜笑着回答：“我们现在已经快要当爷爷奶奶了，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了，总不能活在过去吧？你说对不？”
白英尴尬地一笑说：“说得对！”他说着把一条新鲜的羊腿放在案板上开始切肉。
右娜站起来走过去，从他手中夺过菜刀自己开始切肉。
白英就马上去准备其它的饮食。
林陆说：“白英哥，不要在家做饭了，今天我请客，咱们到北方大酒店搓一顿。”
白英回答说：“东西已经买回来了，你要请客就等明天吧。”
右娜边切肉边回头说：“明天我没有时间了，今天和你们聚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省城呢！”
林陆趁机说：“那就给我个机会，今天我请客，把嫂子她们也都叫上，咱们到北方大酒店去聚聚。”
白英说：“我说过了，东西都买回来了！”
“放到冰箱里，改天你们夫妻和女儿她们吃还不行吗？”林陆说着从沙发中站起来对右娜说，“右娜，不要切肉了，放进冰箱吧！”
右娜望着白英，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白英坚持说：“酒店没有家里温馨，不要去乱花钱。”
“白英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林陆态度非常坚决。
白英一听只好说：“那就听你的，不过今天没有几个人，娜仁花她们单位晚上有聚会回不来，孩子们今天晚上都有事，假如去酒店吃饭也只有咱们三个人。”
林陆说：“他们真的那么忙？”
白英说：“这两天确实忙，咱三个去酒店人气少了些，北方大酒店人家不好接待三个人，也没有那么小的雅间。这样吧，我们这附近有家餐馆很红火，我们一般情况下都去哪儿，既上档次味道又特别好。”
林陆说：“好！那就听大哥的。走！咱们现在就走。”他边边抬起手腕看了手表。
白英只好把买回来的食品放入冰箱，然后随着林陆和右娜出门，将家门和院门一并锁了。林陆要开车，白英不让开，他说餐馆就在附近，开车去还怎么喝酒？让警察抓了你怎么办？林陆就没有开车，三个人从白英家出来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了那家餐馆，还没有到正中午，餐馆外面就停下两辆小轿车，有客人正在往里面走。
餐馆名字叫“牧人之家”，显然是专门为草原上来的人开的。白英和右娜来自草原，当然喜欢草原饮食。
白英扭头对林陆说：“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蒙餐，今天咱们三人回忆一下草山的生活，在这儿吃最适合。”
林陆笑道：“知我者白哥也！”
右娜也笑道：“不错！让咱们回忆一下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河川县很少有这种餐馆，所以我也没有机会体验和回味少年时的那种日子。”
白英友好地给了林陆一拳，然后笑道：“我的主意不错吧！”
“今天咱们三人来个不醉不归！”林陆兴奋地说。
三人走进餐馆的时候，一个年纪与白英相仿的女人出来迎接，她热情地说：“白大哥，你来了？几个人？”
白英说：“三个人，来个小雅间就行。”
“好的！请跟我来！”女经理领着白英他们来到名叫“鸿雁”的雅间内，雅间装饰充满着少数民族的风格，地下放着一张刚好能坐四个人的小方桌，桌上放着茶具。
早有一位女服务员跟着走进来，手里提着奶茶分别给三个人斟了奶茶。
女经理说：“白大哥吃什么就对服务员讲，今天您来了奶茶免费，再赠送你们一盘炒米。”
“谢谢经理！”白英感激地说。
“不客气！您是常客，我得关照一下对吧？你们坐，我得去招呼其他客人！”
“你忙你的！”
女经理笑吟吟地离开了，女服务员拿着登记本对白英说：“白局长点菜吧？”
白英把菜单接过来交给了林陆说：“既然你是东家，就由你来点菜吧！”
林陆早在十来岁时就熟悉了草原生活，所以他看都不看菜单就说：“三斤手扒肉，三张奶皮子，加点黄油，再来几碟小菜和两瓶河王酒。”
“两瓶多了，一瓶就够了！”白英插话。
林陆对女服务员说：“不要听他！听我的，最后上三小碗蒙古面条。”
白英说：“多了多了！这儿还有炒米和奶茶呢！”
林陆则对服务员说：“去吧！再要再说。”
服务员离开了，片刻之后就端上了刚煮出的手扒羊肉，奶皮子黄油和酒与小菜一齐上来了。服务员把奶茶壶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安顿客人随时可以斟茶喝，然后转身离开，并把房间门关上了。雅间里有空调，温度适宜。
林陆打开酒瓶给白英和右娜斟酒，给右娜斟酒时，她说明天想回河川，不想多喝。林陆却说不行，难得咱们相遇，一定要尽兴。右娜也不好反驳，任凭林陆给她杯中斟酒。
白英先喝了一小碗奶茶，然后接过林陆递过来的酒杯说：“本来今天感冒还没有好，但也不能让林陆兄弟扫兴，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林陆举杯与白英和右娜轮流碰一下杯，然后说：“见到你们两个就让我想起了少年时期在草山的情景，那段岁月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只要想起你们我就马上会联想起那辽阔的草原和成群的牛羊，还有那些骆驼和骏马，以及我在那儿生活的点点滴滴。白英哥哥和右娜妹妹请端起酒杯，让我们友谊长存，永远快乐！来！干杯！”他说完与他们轻轻碰杯后将酒杯举到嘴边，听见吱溜一声响，眨眼间一杯酒见底了。
白英笑道：“慢点喝！酒要消融肉要烂，不能喝快了，否则你又要醉了！”
“酒逢知己年杯少！白英哥你放心，我今天肯定不会喝醉。”
白英只好将酒全部喝下，然后举着杯望着右娜。
右娜知道今天这酒是躲不过的，所以她什么也没说，举杯将酒慢慢喝下。
“好！痛快！”林陆兴奋地又给他们斟酒，然后说，“从这杯开始咱们随便，边喝边叨拉，怎么样？”
白英微笑着说：“今天我在场，弄得你们一对少年恋人不方便说知心话，不过咱们都是朋友，希望你们不要多心，你们两个可以放开手脚，不要因为我而拘谨。我向你们保证不向任何人流露你们两个今天见面之事。”
右娜笑笑说：“说了也没事，我和林陆大哥在河川县城的时候经常见面，只是他考上研究生离开这几年见面机会不多了，他到了省城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林陆说：“是啊！我在河川县文联工作时见过右娜几次，算起来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我对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今天借着酒劲儿右娜也说说这几年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吧！”
右娜与林陆和白英碰了一杯酒，然后喝了一小口才说：“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很简单乏味，没有多少值得说的内容，我倒是很想听听二位大哥近几年的精彩故事。”
白英说：”我没故事，每天上班下班，从科长熬到了处长，从处长到局长就像一碗白开水，没有任何可咀嚼的味道。倒是林陆从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成长为一个有了点影响的作家，可是咱们朋友之中的传奇人物。让林陆说说吧，你说呢右娜？”
右娜说：“我确实也想听听林陆这几年是怎么从一个小县城的包工头成为全省有影响的作家，特别是最近那本长篇小说《荒原》，让我看了之后简直有点不敢相信那是林陆的作品，实在让我惊诧不已！”
林陆戴上薄薄透明的塑料手套一边给右娜和白英用蒙古刀削羊肉，一边说：“二位过奖了！其实我很惭愧，当年在草山逃荒的时候就对你们夸下海口，说我将来一定要当作家，那时候白英大哥就经常说我是想当作家的小后生。可我真正动笔写作是从２１岁开始的，那时候只是给报社写点豆腐块，根本不值得一提。在农村时我曾经创作过二十来万字的长篇小说《黄河怒涛》，反映河川地下党与国民党斗争的故事，但是却被北方省人民出版社的责任编辑给枪毙了，稿件至今还压在我的书柜下面。那是我在学校当民办教师时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被责任编辑否定后我几乎一蹶不振，后来才开始中短篇小说的创作，在河江市和北方省的一些杂志上发表了不少作品，但是离一个作家的称呼还有很大距离。真正让我值得骄傲的应该还是我的中篇小说《良心》，发表在１９９１年《中国作家》第六期上，是小说头条。《良心》在北方省获奖，我也因此被评上了国家二级作家，职称副高。《良心》的成功只能说我在文学道路上迈开了第一步。考上文学创作研究班时我开始修改我曾经创作好的长篇小说《荒原》。《荒原》出版发行才使我真正找到了一个作家的位置，以及当作家的那种神圣的感觉。《荒原》自费出版，起初没敢多印，只印了三千多册，结果书一出就被书商看中了，他们把二次印刷的版权买走了，据说印了四十万册，实际上不止四十万，全国大小城市到处可以看到《荒原》。《良心》和《荒原》确实值得我一提，应该说这两部小说使我一举成名，因此买我小说的书商就不断地找我，刚刚买走二次印刷《荒原》的书商这两天就又给我打电话催我赶快把《乡魂》写出来。我正在创作小说的时候，电影厂打电话找我，这不，后天我就得陪他们回河川县去，顺便去找河江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准备拍摄电视连续剧《河川战役》。这个剧本我经过了好几年的修改，按照电影制片厂的计划准备要拍我的剧本的，可是北方省民革插手了，他们收到河江市文联山峰的一部电视连续剧，巧了，和我创作的九集电视连续剧《河川战役》是同一体裁。因此民革的副主委智永兴希望我们两个的剧本合二为一。老实说假如不是山峰我是不会同意的，因为他是我的老师，曾经给我发表过小说，我一辈子记得老师的恩情，所以我同意了。但是他的剧本我看过，导演也看过，能用的地方不多，主要还是以我的剧本和小说《荒原》为主，导演要将我们二人的电视剧本与我的小说揉在一起，然后进行拍摄。”
白英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后天我们先回河川去与县委和市委联系，准备让市县两级投资些资金，拉些赞助开再始拍摄。资金还没有准备齐全他们就要开始拍摄，我对此没有多大信心。假如拍到半道出现资金短缺那就完了，闹不好电视剧就要下马，到那时就前功尽弃！”林陆说出自己所担心的事情。
白英端起酒杯与林陆和右娜分别碰了一下，喝口酒就一口手扒羊肉，然后说：“电影厂也没钱？怎么要人家地方拿钱呢？”
林陆吃了一块手扒肉后回答：“电影厂有钱也不想主动投进去，既然有人积极主动要拍电视连续剧，他们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地方财政的口袋上，只要有人拿钱他们就白赚，特别是这种反映地方历史事件的电视剧，他们要让地方出血来滋养自己。”
右娜说：“我对你们拍电视连续剧一点也不懂，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林陆说：“这种反映地方历史题材的电视连续剧大多不挣钱，因此制作单位不愿意主动投资，担心投资漂了水花。来！咱们再喝一杯，这下该干了！”他先与白英碰杯后才与右娜轻轻碰碰杯，然后扬脖子喝了下去。
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蒙餐，手扒肉是他们的最爱，三碗蒙古面条上来基本就没吃，酒喝了一瓶半，白英坚决不让再喝了。
白英说：“三个喝一瓶半正好，再喝就要醉了！”
右娜也说：“恰到好处就行，确实不能再能喝了！”
林陆见白英把酒瓶拿到一边也就不再强求，只要客人喝好就行，既然做东就得让两位朋友喝好喝满意了，否则他心里不安。他借上卫生间的机会去吧台把帐结了。
白英看了看手表说：“咱们吃好喝足了也该收场了。林陆你亲自把右娜送回住处，我就独自回家了。你从河川县回来咱们再聚。”
林陆望着右娜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送送右娜！”
右娜笑道：“我打辆车回去就行，何必要送！”
白英说：“你也喝不少，让林陆送你回去我们才放心。”
三个人从餐馆出来在门口告别，说了许多酒后才说的多余话，然后分手。林陆和右娜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之后，白英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车从视线中消失，他才笑了笑向家走去。
林陆将右娜送到宿舍前面时他们两人下了车，付了钱后出租车离开了。夜色朦胧，附近有几个匆匆而过的路人。他们二人往宾馆走的时候路过一片小树林，林陆带着几分酒意故意走了进去。右娜知道他又想抱抱也就跟了进去，两人见四围黑漆漆的就不惧乎什么了，一下拥护在一起，亲吻起来，忘了阴晴圆缺。他感觉她那双高耸的乳房在他的胸前颤动，他大胆地将手伸了进去，就听她呻吟不止。他忘乎所以想要得寸进尺时，对方突然挣脱开，快速整理起了衣服。
右娜说：“恰到好处即可，万万不可越过红线！”
林陆有点尴尬地解释：“酒喝多了，忘乎所以了！”
右娜说：“你回河川县城时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求之不得！我专门来接你，咱们一起走。”
“你家属不跟你回去？”
“我们刚从河川县回来，她得给儿子儿媳做饭。”
“那就说定了，我在这儿等你，你来这儿找不见我就到宾馆２０８房间去，我就在这两个地方。”
林陆说：“我现在可不可以送你进房间？”
“不可以，人多嘴杂，我们房间住着四个女同志呢！”
“那好！你进去吧！我在这儿望着你。”
右娜临走时上前吻了一下林陆的脸颊，并且说：“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点到为止，你不要怪我。”
林陆苦笑一下说：“你每次都让我从炽热的火山上跌落到冰窖中，我真的有点受不了啦！”
右娜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我有我的底线，假如我全给了你，你就不会那么珍惜我了，两人的情感也就变得庸俗了！”她说罢转身往树林外面走。
林陆一边跟在她身边往宿舍那边送她，一边琢磨着她刚才那句话，在这一瞬间他才真正了解了面前这位从小相恋的女人，她是那么的可爱而有心计，为了不让一个男人对她失去美好的记忆，居然用这种独特的办法与他长久交往，既让他心焦如焚又让他万般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