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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党英家出来,林陆开着那辆刚买的吉普车出了河江市区往河川县柳树镇赶。他虽然开过依法牌汽车,却第一次开吉普车,开得非常小心,还担心交通警察半道拦他,所以开得很慢。一个多小时后,他才回到了柳树镇白灰厂,将吉普车停在了院子当中。
林雄看见儿子开回一辆吉普车,高兴地跑出来围着车转,并说:“儿子,这是你买的汽车?”
林陆说:“对!花一万块钱买的。”
妻子爱美从自己屋子里跑出来,听了丈夫的话,有些不高兴地说:“饥荒还没有还清,怎么就买了吉普车?”
林陆笑道:“你放心,饥荒马上就会还清的。”
爱美没再说什么,恰好有人来买白灰膏,她便到了灰池边上,指挥那两个四川工人给买主一桶一桶地往大油桶里装白灰膏。
好久没和妻子在一起亲热了,林陆没到父母亲那屋去看电视,而在妻子房间与其温存。白灰厂几年前盖得那两间低矮的小房子已经不适用了,林雄主张重新盖了两间比较高大的房子,一来可以让爱美和儿女们有了住处,二来也是白灰厂的门面,还是个招牌,对买卖有益。何况他们二位老人也不能经常住在女儿林月家里。
新买回来的汽车尽管能跑,但是有些太旧了,林陆开车进了县城,在郝飞云的介绍下,他找到了汽车站旁边的一个小修理厂,让人家对吉普车进行三养,并且重新喷漆,使车况看上去焕然一新。然后他开着小车到了汽车修理厂,这儿的师傅们他都认识,是过去养大汽车时认识的。他对李师傅说:“李师傅,帮我找个司机吧,我虽然会开车,可是还没有驾驶证,路上经常有警察拦车,我怕不好应付。”
李师傅笑着回答:“你已经四十出头了,警察一看你就是一个老司机,不可能拦你,你就自己开车跑去吧,省得花钱雇司机。”
林陆说:“我也许自己能跑,可是我不会修车,这个吉普车车况太旧了,一旦半道出了毛病我可修不了,还是雇佣一个司机吧!”
李师傅说:“前两天倒是有一个司机过来找我,让我给他找个开车的地方。你打算一月给他多少年来钱?”
林陆笑道:“按照眼下司机的行情,你说吧,我听你的。”
“管吃管住一月怎么也得150块钱吧!”
“那就按照你说得办,你帮我联系他。”
李师傅马上派了一个小徒弟,开着一辆刚刚修好的212汽车去找司机了。没过半小时,徒弟便把人找来了。李师傅指着林陆给那司机介绍说:“这位是林师傅,如今当作家了,还在省城北方省大学读着书呢!他刚买了一辆212吉普车。你不是想给别人开车吗?就给林作家开吧,我替你商量好了,一月给你挣150块钱。”
司机叫王楞,二十岁出头,刚拿到汽车驾驶证不久,听李师傅说完他非常高兴,赶快上前与林陆握手。
林陆说:“咱们按李师傅说得办,王师傅没有异议吧?”
“没有,我什么时候上班?”王楞问道。
“现在就上任,明天我要回北方市,今天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早上我到这儿来找你。”
“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现在就可以上任。”
“那好吧!现在开车和我回柳树镇,我父母亲和妻子儿女都到了白灰厂,去哪儿住一晚上,明天回省城。”
王楞什么也没说,开车搬着林陆回到了柳树镇白灰厂。晚上,司机和林雄老两口住到北屋。次日早饭后,司机开车搬着林陆开往北方市。中午在半道吃饭,下午两点多到了省城。
为了方便,林陆在北方大学的北门外的家属区租了一间平房,既可以让司机王楞临时有个住处,又能停车,也方便家里来人居住。何况他也不想张扬,省得让学校和同学们知道他买了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