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时想一想,男人活在世上最向往最渴望的就是想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人们梦想着腰缠万贯,想要发奋当官,就是为了想得到心爱的女人。如果没有心爱的女人在诱惑着男人,恐怕许多男人都不会那么优秀,那么英明和伟大。
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有那种迷幻的美人情结。他从不高看有钱的女人,也不仰慕有才的女人,他最喜欢的是那种富有年轻和朝气的漂亮女人。如果真是遇到了这种女人,他可以顾不上吃饭,顾不上做其他事,可以很久很久地注视着她,欣赏着她。而且是越看越想看,越看越喜欢。其实,在他所遇到的这些女人中,几乎都算是漂亮的女人。包括那个甘肃女人和那个商洛女人。特别是那个甘肃女人虽说是个拾破烂的,但是,她的模样并不难看,而男人如果喜欢上哪个女人,就不会嫌她脏。相反,一个女人长得不漂亮,就是她穿戴得再高贵再华丽,都不会让他动心和喜欢。
为此,于小兰常常骂他花心好色。可是,她却不去想如果不是他的花心好色,他能找她于小兰吗?他当时之所以追她,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漂亮得让他无法割舍。而他之所以后来要一直跟于小兰闹离婚,是因为于小兰无法满足他的性需求。女人的美貌很能引起男人迷恋,激发男人性的冲动,那是因为女人的美貌和性感能激发男人分泌出更多的荷尔蒙,让男人欲罢不能。
所以,对男人来说,女人的美貌要比女人的其他方面显得更为重要。要不,西施、貂蝉和杨玉环能让男人迷惑得丢掉江山和性命。可是,在与于小兰结婚之后,傅林才发现比女人美貌更为重要的是女人的健壮。和健壮的女人在一起,你会发现自己什么也不用顾及,感觉自己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如果让傅林重新找女人,他会绝对把女人的健壮放在相貌的前面。他会给自己找一个健壮而貌美的女人。
叶厂长和高书记讲完话,问各位副职还有什么要说的。各位副职就依次地把自己分管部门的事情提出来,让主管领导定夺。大家都把自己的事情讲完了,该到傅林说了。于是,大家都把目光朝向傅林。傅林让这种目光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就赶忙把纷乱的思绪收了回来,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已经想好问题,说厂里的詹副总工调到别的厂子去了,干部楼里腾出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现在这套房子已经收回,请各位领导商议一下这套房子的分配方案。
傅林的话刚一落音,叶厂长就说,“我看这房子就分给你吧。傅林,你家房子我也看过了,就那么一室半,连个客厅都没有。再说,现在机关干部里也就你一家没有住新房了。”傅林当然很想要房,但考虑到自己是主管总务和多种经营的副厂长,把房子留给自己,很容易给人造成以权谋私的影响,就说,“这事要不要走个程序?要不,别人还以为我是在利用职权,谋求私利。”可是,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这房子就分给你傅林了,在厂领导班子中也就你傅林没有住新房。傅林十分感激,就说,“乔迁之后,我一定要请大家撮一顿,以表谢意。”
中午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沐浴着秋末温暖的阳光,一边想着刚才领导班子一致同意把房子分给他的情景。傅林就觉得心情特别地舒展畅快,油然地滋生出一种非凡自得的感怀:一个中年人所希望获取的职位和房子,他傅林差不多都得到了。不由地有种功成名就和感慨往昔的满足和自豪。他甚至在想凭叶厂长的名气和才干,他在总厂是不会待很久的,说不定哪天一纸调令就把他调到省里或是部里去了,到那时,他傅林也许就是这总厂一千几百人的厂长了。
带着这种情结和感怀回到家中,傅林想于小兰肯定已经把饭做好了,摆在了餐桌上。可是,不想,于小兰做的是米饭,却只炒了个青菜。他就让她把昨天剩下的鸡肉热热吃了。因为傅林肚子不太好,要经常吃点鸡肉或牛肉等热性的食物,这样就能保持着肚子处在一种较好的状态。可是,于小兰却说,“不热,让你吃那么好干嘛?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为了孩子,我今天中午都不做饭。”
傅林本想把分房的喜讯告诉于小兰,可是,一听于小兰说这话,也就没了兴致。本来,他想自己把鸡肉倒在锅里加热,可是,见于小兰那副很嫌弃的样子,有些恼了,就一声不吭地拿起碗盛了一碗米饭,就着青菜吃了起来。
于小兰见他吃起饭来,就嚷了起来,“孩子还没回来呢,你怎么就吃起饭了。”傅林没好气地说,“你不就是嫌我早上没把你伺候好,想寻衅找事?”于小兰说,“就是的,要是你弄得好,我早就把大鱼大肉给你备好了。”傅林说,“那你就把大鱼大肉慰劳给别人吃吧。”于小兰说,“那当然了。”这时,斌斌回来了。于小兰就让斌斌吃饭,还特地把鸡肉热好端上桌,像是在故意气傅林。傅林看也不看,就进到里屋睡觉去了。
傅林虽是躺着,却是没睡着,想着女人其实跟男人一样,也是有着很强的情欲。这个道理傅林过去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他觉得于小兰与众不同。于小兰好像从来就对夫妻生活没有好感。在她看来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孩子,有了孩子之后,就觉得夫妻生活的意义和目的也就达到了。事也不巧,生过孩子之后,于小兰就开始不停地生病,起初是乳腺增生,接下是阴部的附件发炎,再接下是腹泻和肠炎,以致癌变开刀动手术。而人的性欲越高越说明人的生命力和生殖能力强,所以说性欲也是一个人体质和心理健康的风向标。可像于小兰这样整天处于抗病保命状态的女人,除了对看病和打针吃药比较在意之外,哪还有什么心事去干那事?
可是,今天早上这事却是让傅林对于小兰有些看不明白了:是不是她的身体情况开始好起来了?是不是她也到了女人的虎狼之年?傅林知道男人到了三十多岁性欲也就今非昔比了,可女人到了这种年龄却是如狼似虎。要不,许多像他这种年龄的男人都特别注意补养,有的还常备着一些“三宝双喜”或是“伟哥”之类的药物。过去,傅林对诸如此类的补药和壮阳药一直持否定态度,觉得这有违于自然,但现在看来,他是不是也该备些这类的药了?
孩子吃过饭便出门上学去了,傅林躺了一会,睡不着,就起来走到大屋里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于小兰平时有个习惯,每天中午都要小睡一会,要不下午上班就犯困。可今天她想找事,所以,一进到屋里,见傅林起来时把床单弄得有点乱,就大声地骂了起来,“你看你把床上弄成啥了?简直跟猪窝一样。”傅林从大屋过来,看了看床上并没有什么太乱的地方,觉得于小兰是在有意寻衅闹事,就有些发躁了,说,“你这人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神经有病了?屁大点事都能让你这样恼羞成怒?”
由于傅林发火和发躁的声音比于小兰还大,就把于小兰一下压得没脾气了。但她并不想就此示弱,就说,“我平时给你好吃好喝的,你的劲都用在哪里了?多长时间都不用一次,用了一次,就是这球样?怕不是把劲头都用在了哪个骚货的身上。”傅林反问道,“你老是在别人身上找问题,你咋就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那机器都多少年没有用过了,早就锈得没法用了。你看哪个女人像你那样,没点激情,没点狂热,像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你这样,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跟你闹这事。”说完这话,傅林马上就觉得有些失口,因为这话很容易让于小兰怀疑或是觉察他肯定跟别的女人胡搞过,要不怎么会拿她跟别的女人进行比较。
幸好于小兰没有想太多,而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妈的,你还嫌我的机器锈得不行了,那你的机器咋样?刚结婚那阵,你哪一天晚上不是要上那么两三次?现在那股劲都跑到哪里去了?”傅林说,“那时是啥年岁,现在是啥年岁?能一样吗?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何况人又老得这么快。”于小兰说,“你现在还没老,都是这样了,等你真老了,我看你咋办?”傅林说,“那还要看你那机器常不常用。生物进化论的核心内容就是用进废退。越是常用的东西就是发达耐用,越是不用的东西就越是会废弃退化。”
不等傅林说完,于小兰就说,“照这样说,那些卖一淫胡搞的女人的机器最发达最好使了。”傅林说,“谁让你跟卖一淫的女人比了?我是说男人找女人究竟图了个啥?还不是为了那点乐趣,可你想想看,从你怀斌斌之后到现在,就病痛不断,你我之间有过几次正常的夫妻生活?你把我弄得就跟常年禁锢在宫中的太监一样,过着忍耐克制,备受煎熬的日子,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以为我还像当年那样。可我咋还能跟当年相比呢?那种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说着,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于小兰觉得傅林言之有理,就用安慰的口气说,“过去的事都怪我,那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干不成那事,现在我觉得身体情况好了一些了,以后,我每个星期让你闹上一次,也好让你过过瘾,把过去的损失补回来。”说着,就搂住傅林,在傅林的脸上亲了一下。傅林推开于小兰,说,“时光能倒流吗?损失能补回来吗?男人扑腾的好时光也就那么十来年,到了三十多岁,也就有些不行了。想扑腾时不让扑腾,现在就是想扑腾也扑腾不起来了。你要是让我还像结婚时那样地扑腾,那不是在要我的命?”于小兰有些不乐意了,说,“你看,过去你老嫌我不让你闹,现在让你闹了,你又嫌我要你的命了。”
两人说着,时间就过得很快。傅林看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就把早上行政会上决定把詹副总工的那套房子分给他的事给于小兰说了。于小兰一听大喜过望,问房子要交多少钱。傅林说大概要三万元。于小兰眉头一皱,说,“过去人家买房时才只交了两万来元钱,现在住了五六年了,新房都住成旧房了,不但没降价,反倒涨了一万元。”
傅林说,“你是不是不想要?要是不想要,我就退回去。”于小兰说,“咋能不要呢?再不要,咱家恐怕要一辈子住在这里了。”傅林用强调的口气说,“这房子虽然涨价不少,但与上半年分配的房子相比却是要便宜许多。这样的好事,要不是因为我是副厂长,恐怕连音讯还没听到,就已经分给别人了。因为这是分给副厂级的干部楼,里面含着许多补贴,至少要比别的楼房便宜两三万。”
房子是住了好几年了,但还算是新房,尽管房价比过去的价钱涨了一万多,但比一般工人买房要便宜得多。上次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要三万,可是,再一装修,至少要五万,她嫌贵,而这屋子都是已经精装修过的,只要打扫和收拾一下,如果再粉刷一下,就跟新房一样,就是七万元也买不来了。相比,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才只要三万元,几乎便宜了三四万元,她心里咋能不高兴呢?于是,就跟傅林商量起筹款事宜。因为房价并不是很高,银行里也有两万元的存款,只要再跟别人借上一万元,也就够数了。本来,于小兰想让傅林去向别人借钱,可傅林最害怕的就是向别人张口借钱。所以,于小兰就决定向弟弟去借钱。
说着说着,傅林就发现已经到了该上班的时间了。傅林在机关上班还罢了,去晚去早也没人管,可是于小兰他们单位就管得很严,迟到一次要罚十元钱。所以,就催着于小兰赶快出门去上班。于小兰见时间有些晚了,就要傅林骑车子送她。傅林就把车子从楼上搬到楼下,骑车子送于小兰去上班。把于小兰送到了长途汽车客运公司门前时,于小兰下了车,对傅林说,“晚上我给你买些羊肉让你好好地补补。”
傅林笑了,说,“算了,吃了羊肉再干不好,不知道你还会发多大的脾气。再说,成天就那些洋芋白菜胡萝卜的,三天两头不见荤,你以为吃上一次肉就能让人把劲提起来了?你这是想让马儿跑得快,又想让马儿不吃草。”
于小兰说,“那我以后要每天让你吃肉,我就不信把你的劲提不起来。再说,你现在是总厂年轻有为的副厂长了,前程无量啊,说不定哪天叶厂长一走,你就是总厂的老大了,成了咱家的宝贝蛋了,不把你养壮一些,咋好让你给咱家多挣钱呀?”傅林说,“你别把我当成咱家的摇钱树,我可是人民的公仆。”说着,便挥了挥手,说,“好了,别说了,赶快上班吧,别去晚了让人家罚你的钱。”于小兰点了点头,便进到了大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