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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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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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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原》连载

第六十六章 红楼秘事

下午,宿州城电影院里。言久在放电影,他透过小窗,竟然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竟是蓝媒婆的大女儿灵月!言久困惑: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电影放映完毕,灵月走出电影院,言久喊住她,故人相见,聊了几句,灵月说:“我住在电影院隔壁的小红楼里。”

那夜蓝灵月在自己的房间里正熟睡,听到屋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搏斗声、还有被压抑的嘶喊声,她批衣下床,推开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人拦腰抱住她,塞住她的嘴巴,一个麻袋兜头罩来,她眼前一片黑,然后她感觉被人提到马背上,有人打马飞奔。她被闷晕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的床上躺着,房间的布局跟农家不一样。她想:自己又遭抢了?是什么人抢她?她一摸袖口,还好,剪刀还在。有人推门而进,灵月摸出剪刀准备战斗,进来的却是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丫头。小丫头端来了洗脸水,近前道:“奶奶,洗脸了!”灵月诧异,我成了人家的奶奶了?小丫头轻柔地伺候着她。灵月把剪刀放在床头,问:“这是什么地方?”小丫头说:“这是宿州城里,我是专门来伺候奶奶的。”她又端来杯子,说:“奶奶喝杯水吧!”灵月接过杯子,问道:“你家老爷是什么人呢?”小丫头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是刚刚被卖到这里的。”

灵月不知自己昏睡多久了,此时又渴又饿,她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而后又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像葱白一样,被剥得光裸裸的,盖在锦被底下。她大惊失色。她抬眼看去,正有一个人背对着她,立在窗前吸烟。听到动静,他脸也不转,就问:“你醒了?”啊,是陶明耿!

“你,你,你把我……?”“是的,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她去摸索剪刀,但再也找不到了。“畜生,强盗,魔鬼,八种,八种养的!”灵月破口大骂。陶明耿冷笑道:“我就是九种养的,又怎样?你骂吧,骂人又粘不到别人身上,自己反而会舌头长钉。实话不瞒你,我弟弟瓢儿被土匪害死了,看你再次守寡可怜,一个绝色的女人闲在那儿,怪可惜的,你要是愿意,这座小洋楼就是你享清福的福地。”灵月指着他又大骂:“你弟弟被土匪害死了,我的儿子被土匪抢走了,你当一方的警务所长有个屁用?你白披了这张皮吗?”陶明耿悲凉地说:“不错,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张皮了!”灵月鄙夷地说:“哼,在外面你充当抓坏人的人,其实,在背地里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坏人呢!你抢男霸女,拉鸢放鹰,无恶不作,你不怕不得好死吗?”陶明耿斜眼看她一下,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耸耸肩说:“没错,本来我这辈子就压根没打算得好死,死后被打进十八层地狱,那又怎样?”灵月又骂:“你要得报应的,近报自身,远报子孙!”陶明耿冷笑说:“哼,近报自身,我没打算好死,无所谓了;远报嘛,我自己都不知怎么死呢,也没人管我,我哪里还管得了儿孙。你听说过这句话吗,‘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对他的满不在乎,鲜廉寡耻,灵月没招了。陶明耿说:“你想清楚了,红楼富贵地,阎罗幽深门,任你挑选。找你儿子的事,我会记在心上。”他把剪刀掷到灵月的床头,转身就出去了。灵月一把抓起剪刀,照着自己的腹部扎去,但就在剪刀即将扎到腹部之时,她收住了手,她喃喃地说:“宝儿,你在哪里?你爹死了,娘今若死去,你以后回来了,不是连娘也见不到了吗?我可怜的宝儿,你让娘死都死不利索哪。”她扑倒在床,痛心疾首地大哭。灵月哭了一会,坐起身来,自言自语地说:“为了能见到宝儿,我什么屈辱都可忍。”灵月暗暗告诫自己,要活下去。

灵月对言久说:“你知道吗?你大哥言中当了城南乡的乡长了,他指使你二叔家的两个小子,杀了好多人,咱家乡那里,现在到处刮的都是腥风啊!”在此之前,言久已收到关潼的消息,知道大哥当乡长的事。今天听了灵月的话,他忧心如焚,便匆匆回家,希望能阻止一下他们的杀戮行径。谁知一进家门,二哥言华拔枪就顶住了他的脑门。言久吃了一惊,言中愣在了那里。言久问:“二哥,你这是在干啥,演戏吗?”言华冷冷地说:“哼,演戏的人是你,你当我猜不到吗?以我的政治敏锐性,我猜你是共产党的地下党,引诱得小妹也误入歧途,小妹失踪了,都怪你,都是你带坏了她,你还好意思回家装好人!”言富、言荣像拴在链子上的狼狗,狂急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明昭与果香今天很高兴,儿子们都回来了嘛,一见此情景,果香惊得大叫:“怎么了,这事?兄弟见面怎么拔枪相对呢?混账的孽种,放下枪!”言华说:“爹,你不知道,老三是共产党!”明昭暴怒骂道:“放肆,你凭什么说他是共产党?”言华说:“这还不好推理吗?文涛与小妹都是共产党,而他们俩在宿州,一直都是和老三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肯定他们是一伙的!”言久说:“那也只是你的猜测,毫无根据。他们干什么,又不在脑门上写着,我怎么知道?你和大哥当了乡长与秘书长,若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言华仍用枪顶住言久,明昭骂道:“八种羔子,我不管是什么党,你们都是我的儿子,谁不听话,我,我,我就家法伺候!”说着,他从墙上取下了鞭子,果香扑过来夺言华的枪,又用身子挡住明昭的鞭子,骂道:“孽种,你先打死我吧!”她又骂言中:“你是哑巴吗?不说一句话!”言中左右看看,喝道:“放下枪,怎么着也不能杀自家的手足兄弟啊!陈子有不在,做样子给谁看?”言华这才肯放下枪。

开饭了。为了不让这顿饭成为鸿门宴,明昭请来了道宗老爷子。道宗老爷子仙风道骨,威威堂上一坐,仿佛能镇邪似的,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兄弟几人,转眼又觥筹交错起来。席间老爷子夹掉一颗花生米,他俏皮地说一句话:“人生如蚁哪,为寻粒米会迷途,若能迷途知返,或可得归途。”对于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话,言中听了似有所触动,默默的低头不语。

饭后,言久拥抱一下大哥,说声:“大哥,保重啊!”拍拍他的肩膀匆匆告辞。明昭送他到蓝沱河大堤,走到上河桥,明昭秘密地问:“仨儿,你怎么加入那个党呢?听说共产党共产共妻,是邪教,胡搞哇!”言久哭笑不得说:“爹,那纯粹是对共产党的污蔑、歪曲。爹,这个时候了,你怎么给大哥捐个乡长当啊?”明昭说:“这个时候怎么了?你们都有大好的前程,唯独你大哥没有,不是想让你大哥也有个锦绣前程嘛。”言久摇头说:“爹,你好糊涂啊,你不看看天下局势啥样了,眼下解放大军即将兵临城下,大哥却当国民党的乡长,将来别说有锦绣前程了,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大哥生性善良,连只鸡都不会杀;但二哥呢,依然在那做一枕黄粱梦不醒,不知迷途知返,领着言富言荣兄弟俩,刮起一乡血雨腥风,闹得满城恐怖,这一笔笔的人命债,早晚都会血债血还的!爹,你快劝二哥放下屠刀,大哥放下乡长大印,解甲还田,卖酒为生,二哥还去当他的教书先生,方是正途。”明昭听后冷汗直冒,愣愣地立在那里,思索该不该给言中捐个乡长当。言久看着蓝沱河依然清澈的河水,念叨:“真担心,这河水会不会被血染红!”明昭仍不放心地问:“仨儿,你到底是不是共产党?”言久犹豫一下不置可否地说:“甭听二哥的瞎猜。”说完匆匆而去。送走了言久,陶明昭站在桥头呆呆地发愣,看着滔滔的河水,犹如奔腾的野马,不可收缰,一片阴影蒙上他的心头。

言久回到宿州城不久,就被李文璇兄弟打进了水牢。

年底,名噪一时的由著名演员周璇主演的《歌女之歌》电影在宿州城里放映。宿州城里人人想一睹周璇的迷人风采,有身份的人都争相来看。李文璇也来了,但电影票卖完了,李文璇可不管,依然昂然要进去,被检票的人拦住,他抬脚就踢。此时,治安警察来了,该是冤家路窄,来的警察正是陶言朗与石仲辉。陶言朗见是李文璇,就语带嘲讽地说:“堂堂一个政府大员,欺负一个检票的小百姓,哎呀呀,乃真英雄也!”李文璇也认出他俩来了,也反唇相讥:“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当年的手下败将,今日竟换了张狗皮,在这儿咬人哪!有人在狗撵耗子多管闲事啊。”陶言朗哈哈大笑:“原来这里有耗子精啊!”石仲辉亦哈哈大笑,李文璇意识到反遭他们的羞辱。他便拔枪相向,恐吓道:“小子,活腻了吗?我碾死你们俩,就像碾死两只蚂蚁。”言朗笑说:“我好怕怕啊,走,猫不跟耗子斗!”两人嘲笑着要离开时,李文璇“当啷”一声,枪走火了,言朗当场血染电影广场!发生了枪杀案,电影院里轰地一下炸开了锅,众多人奔跑出来,造成拥挤、踩踏,死伤多人。据说此次踩死了某位大员的母亲,上级追究下来,李文玑就追究放电影的责任,把言久投进一个及腰深的水牢里去了。

言久进了水牢,肖沉思带着孩子躲进附近的乡下。孩子尚小,消沉思失去了工作,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顿,她一咬牙,给自己的孩子断了奶,回到城里给人家当起了奶妈子。

一座西式小红楼,一个深深的庭院,有几道门,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园,梅花在枝头袅娜地鼓起无数粒胭脂扣般的花蕾。肖沉思走进去,给人家的孩子喂奶。据说,这家女主人生过孩子就疯了,不能给孩子哺乳。肖沉思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女佣抱来一个襁褓中的男婴。肖沉思坐下来,撩开胸,开始喂孩子吃奶。她抬头扫视房间,望见拐角处一张小床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披头散发,衣履不整。她心想:这位可能就是那发了疯的主妇吧。等她再次抬头看向那主妇时,发现那个女人突然露出半边雪腮,她似乎正对她这边看来。肖沉思蓦然发现,那女人风骨清丽,这么眼熟,哦——椒红!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四目相对时,她发现椒红亦露出惊讶的眼神,那警觉的神态,告诉她,椒红并没有疯。肖沉思明白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孩子喂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上来一个男人,一身军装,此人正是李文璇!

李文璇并不认识肖沉思,见她虽然是一身农妇装扮,但一看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女人,见她在给自己的孩子哺乳,他微笑了,表示很满意。转头问女佣,“给太太吃药了吗?女佣回答:“吃过了。”李文璇说:“不吃药,等会狂躁症又该发作了。”此时,椒红表现的是一副木讷,痴傻状态。李文璇趴在她脸上看看,“嗯,今天比较安静。”他开始拿木梳为她梳理乱发,然后给她穿上漂亮的外套。椒红就像一个石膏模特,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椒红是怎么落入李文璇的小红楼里的呢?

原来,她与文涛回到宿州做地下党工作,明面上的工作是在宿州医院里做事,椒红在布莱夫人手下当护士,文涛在中药房里工作。他们俩在宿州城里出双入对,金童玉女一般,惹人眼球。李文璇就像一匹狼一般,隐在暗处,暗暗地跟踪、观察着。一次李文璇回家,与赖长贵相遇,与父亲及叔叔合谋一计,引诱阵风卖猎枪,写信骗文涛回家,勾来大鹏山猎户,血洗阵风大院。本想一石三鸟,兼害死文涛,夺取椒红,但文涛不知所踪,令他日夜不得安宁。

那是一个湿漉漉的夜晚,椒红知晓文涛已回家探母,一夜未归。下了班,她匆匆地朝着他们的爱巢走去。当她走进一个巷口时,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发现眼前人却是李文璇。她震惊之极,继而大怒,瞪圆了眼问道:“是你?怎么回事?我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的?是你把我强掳到这里的?为什么?凭什么?”李文璇两手一摊,似乎很委屈很无辜且无限温柔而有礼貌地说:“不不,陶小姐,请别误会!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他一边迅速地眨巴着细细的眼睛一边缓缓地说,“近日,我们局里搜捕行动很紧,简直是到了草木土石皆过刀的地步。一经捕捉到蛛丝马迹,就逮捕格杀勿论。你是被人逮捕了,在送往局里的路上,是我把你截获救到这里来的。若是你到了局里,麻烦可就大了,想救你也救不出来啦。毕竟我念你咱俩有过那个曾经的,所以……你就到了这里。”椒红听了她的一番鬼话,感到简直是不可思议,她翻了个白眼。从她的眼神,李文璇就猜出她的心思,说道:“你别不相信。你是不是还想问文涛兄弟的下落吧?他昨晚回乡了,是不是?不过,连夜他又回到宿州城了,是不是?让他可要小心喽!”啊!椒红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恐,她最担心的是文涛的安危。她听得出来,李文璇是在套她的话。那么,由此可推断,他们在追捕文涛。她暗暗地在心里着急,但在嘴上什么都不说。李文璇看着她的脸色,说:“不过,你甭担心,一旦得知文涛兄弟的消息,我就会及时通知你。若是被捕,我定会设法将他救出来,可好?毕竟我们也是未出五服的兄弟。”椒红瞟了一眼那张写满狡黠的脸,心想:哼,你有那么好心?不过,她听出来了,文涛暂时未被捕,她略略松一口气。

起初,李文璇对椒红秋毫无犯,每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好吃好喝,彬彬有礼地跟她讲话。几天过去了,椒红焦急万分,她迫切地想知道文涛的消息。李文璇一再安慰她:“稍安勿躁,慢慢等待……”椒红在小红楼里度日如年,她实在是按捺不住焦急的心,依她的个性,她绝不是可以慢慢等待的,她要冲出去。她便去开门,发现门在外面锁上了;她去开窗,窗户是扣死的。她思忖道:事情的真相绝非似李文璇说的那样。他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呢?我要尽快戳穿它。我该怎么办呢?她灵机一动,便大喊大叫起来,嚷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李文璇打开门进来了,吓唬她道:“你一出去,就会被逮捕或暗杀!”椒红说:“我不管,我就要出去!”说着她欲夺门冲出,李文璇伸出手臂拦住她,说:“你冷静一下吧,其实,其实……”“其实什么?你快说!”李文璇说:“其实,文涛兄弟已经……死了!”啊!椒红的心里滚过惊雷,泪水哗啦啦流满脸庞,她惊叫道:“你撒谎,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绝不会!”她发疯地往外冲。李文璇一把抓住她,说:“他确实是死了,当初他逃出去了,但最终还是被抓回来,执行枪决了。不信,你看看这些被处决的共党的名单吧。”说着,他递过来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椒红看见,在李文涛的名字上果然打了一个红色的大叉叉。啊!李文璇说的是真是假?椒红再也按耐不住她那刚烈火暴的脾气,她爆发了,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打他耳光,边打边骂道:“文涛死了,也是你们兄弟害死的。别假仁假义装好人了,谁不知道你们兄弟专门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们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你还我的文涛来,你把他害死了,我也不活啦!”说着,她转头向墙撞去。椒红对文涛的爱以及过激的反应,激起了李文璇的妒火与怒火,他一把抓住椒红,将她按倒在沙发上,说:“老虎不发威,你当爷爷我是病猫啊?当年老子被你耍得好惨啊,我在家里眼巴巴地等着娶你回家,你他妈的却逃到宿州来找李文涛,还弄个丫头,假新娘,去糊弄我!你们陶家简直欺人太甚!”椒红被他压着不能动弹,她想起惨死的巧儿,她喘息地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是你害死了巧儿!当初,是你砸坏了花轿,破坏婚礼,难道不是你李家欺人太甚在前?”李文璇气急败坏地说:“那是一场误会。还不是陶言朗、石仲辉那两个土匪羔子搞得恶作剧?害得我好惨。老天啊,让我有朝一日再遇到他们吧,我定让他们死在我手里!”椒红说:“耍你?哼,活该,谁让你没有人情味,心术不正的?我倒要感谢他们,提前识破了你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李文璇眼睛发绿了,闪耀出野火,他说:“你和文涛之间名不正言不顺,你我之间好歹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注定是我的,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呵呵,来来来,今天你我正式入洞房!哈哈哈——”他动粗了,他一把撕掉椒红身上的绿荷般的衣裙,椒红骂道:“猪狗!”李文璇淫笑道:“哈哈,你省点力气吧,我替你骂,我是牛马骡子!”有鲜血从椒红口里流出来了,李文璇一惊,迅速拿起她的裙子一角塞住了她的嘴巴……

之后,李文璇为防止椒红自杀,就拿一条被单缠住她的身体,再把她绑在床上,一直用衣物堵上她的嘴巴。他来折磨椒红时,再为她松绑,椒红就拿命跟他相搏;只要有一丝机会,椒红就想尽办法竭力逃跑。为此,李文璇一直不让她穿衣服,天热,给她裹一条被单;天凉,就给她套一条棉被。李文璇还雇了两个女佣日夜轮流看着她,并交代: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太太”,若有任何闪失,拿她们是问。女佣唯唯诺诺地答应,轮番看着他的“太太”,不敢稍有疏忽。椒红多次绝食自尽,她们就绑住她,往她嘴里灌流食;椒红要咬舌,她们就用丝织品塞进她的嘴巴里,绝不给她留自杀的机会。就这样,椒红深陷李文璇的小红楼,无法脱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怀的是李文璇的孽种!李文璇让人看她更紧了,就连她如厕,也让女佣紧紧盯着她,即使她生下孩子之后,也不让她穿衣服。一天,椒红去如厕,她想趁人不备,不如一死了之。她刷地推开厕所的一扇小窗,欲跳楼,就在即将跳下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灵心曾经对她说的话:“爱情固然重要,但除了爱情,我们还有亲情、友情,还有社会道义等等值得我们去珍惜和争取呢……我们要留着有用之躯,去尽一份社会道义,为国为民尽一份力量,那才是生之有意义,死之有可嘉的事。所以,你目前要做的事就是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心急,留着有用之躯,徐徐筹划,等着柳暗花明的那一刻。”对呀,我不能死,即便去死,我也要为文涛报仇雪恨,我也要为我党我军做点有意义的事,再去死也不迟。于是,她开始正常吃东西,并向李文璇要衣服穿。

李文璇喜不自胜,好吃的自不必说,还专门派人买来一堆精美的服饰堆在她面前。他对椒红说:“像你如此美丽的女子,就该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吃得好,穿得美,我就是这样的男人。跟了我不胜似跟文涛那个穷鬼?”椒红鄙夷地说:“你以为,世人都跟你的追求一样吗?百灵鸟装在金丝笼里,能有在自由的枝头歌声动听吗?蝴蝶失去了自由的花丛,能扇动她美丽的翅膀吗?鲜花囚在富丽的幽室里,能明媚鲜妍的绽放吗?”李文璇鼓掌大笑:“诗心绣口,出口成章,真乃才女也!美女加才女,我要的正是这样的女人。女美而无才,如火之无焰,花之无香。早知你如此,我真悔之当初。还好,我终于拥有了你。让我今生拥有你一刻,便死而无憾了。自古英雄爱美人,有美人相伴,江山可以不要,古人尚且如此,何况我辈?”从此,他常给椒红买来更多的美丽首饰与衣服,不管椒红乐不乐意,他都扭住她,给她梳发,戴上首饰,穿上亮丽的衣服,就跟摆弄漂亮的芭比娃娃一般。李文璇一出门,椒红就扯掉这些,故意把自己弄得蓬头垢脑,一塌糊涂;李文璇一回来,就又扯住她接着为她装扮,她就烦躁得打他,撕咬他,而他就像一头草原上的野牛,任凭一只小猎豹子撕咬自己,从不还击。但一到晚上,他就变成一头贪婪的鳄鱼,紧紧地把自己的猎物圈进自己的怀里;椒红在心里厌恶他,有时烦躁得歇斯底里地狂叫,李文璇说:“你疯了?”他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椒红,她想,对呀,我何不装疯?椒红想到此,就歇斯底里地发作。孩子一出生,她就近乎疯了,她告诫自己:要硬下心来,不看,不喂。李文璇也怕她狂躁症发作会伤及孩子,于是就花钱顾来奶妈子给孩子喂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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