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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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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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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足迹》连载

第八十章 娇妻任性失节去 恶人猖狂强奸来

自诗曰:灭六国者六国君,灭秦之者秦国君!顺天应人正道通,不罪自己罪他人。明鉴万世三世止,实为秦人不暇哀。后人哀叹风尘笑,亦使后人哀前人。再次读苏洵的《六国论》心中感慨万千,他的恢弘大论既警示国家也警示个人。由此,我想起现代史国民党部分,蒋介石拥有八百万军队,被我们党五十多名党员赶到了台湾岛,至死没有再回大陆的机会。想想,国民党败亡的原因,就是苏洵的《六国论》总结: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鉴古明今,王家宝现在的处境与六国国君非常相似。幸好,他清醒地请教任学武。任学武看着郁闷的王家宝,自己喝了口酒继续说:“从党和国家形势来看,改变眼前的现状迟早的事儿。你应该放眼看看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要一味地盯着农场这点事儿。”

王家波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说:“任叔,我还有一个难题,我小妹家梅工作的事儿。”

“这个嘛,你不说我都猜到了!说明你还嫩呢,严爱民什么人?他爱权和贪财,你这个副书记是他指定的,这点事儿在他面前是好使地!他可能不在乎你给拿多少,关键是你真不真心站在他那儿!”任学武一语点醒梦中人。

新的一年开始了,北方的春天像一位善良智慧的姑娘,迈着慢腾腾的步子,轻轻挥舞着神奇的魔法棒。随着春风力度的加大,她指到哪哪就冒出黄绿的嫩芽儿。很快,厄尔古纳农场披上了朦朦胧胧的绿纱衣,农场从里到外透着勃勃的生机。农场全年动员会议胜利召开,严爱民底气十足地提出了“1233”工程,即建设第一个北方农垦城,强化农业和工业两条线,职工人均收入达到三万元,实现农场总产值三十亿。这是应严爱民要求,任学武亲自起草的讲话稿。实事求是地说,这个大工程提出,绝对是造福于民的福祉工程。只要不是停留在口号和纸面上,就会使厄尔古纳农场成为北方的华西村。

开完会,郝无心被严爱民叫到办公室。郝无心摇头摆尾地说:“老大,自从到糖厂,我可是按照您的部署大刀阔斧!”

“好胖子,你别得意!我提醒你一点,与那个红姑娘娱乐城女老板远点。党员干部嘛,天天与娱乐场所老板搅和在一起,不怕再出王家宝那样的处分!”严爱民声音稳重,语气严肃。

郝无心笑嘻嘻:“好家伙,我一定注意!”

“注意?不行!要彻底断绝来往。”严爱民已经是第二次这么严厉地敲打郝无心啦。

“好好好,我坚决执行。”郝无心又变为嬉皮笑脸:“好家伙,老大,我这个小金库已经盆满瓢足,您老人家用现金还是支票?”

严爱民熊瞎子打立正摆摆手说:“不要以为滴水不漏,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在严查小金库,你还是越小心越好!”

“哎呀,管这个就多余。好家伙,刨去别的不说,非典时期,要不是谢传承有点小金库,他能把事情处理那么圆满?你就说现在迎来送往,哪尊大神不侍候明白能行……”郝无心喋喋不休。

严爱民一瞪眼睛制止道:“你当干部多少年了,连点规矩都不懂。当干部的埋汰事儿谁没有,能干不能说的道理不懂?民不举官不究,你他妈那破鞋烂袜子的事儿,哪个领导给你摆到桌面上了!”

对这个从来都一本正经的领导,郝无心心服口服。他走出了场长办公室,把严爱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一溜烟奔红姑娘娱乐城。

王家宝这个农民家庭走出来的干部,站在自己承包的水田边上,看着一株株绿色精灵转眼就变成了颗颗百米,心中对生命的伟大和奇迹发出了感慨——如果每个人都像这些水稻秧苗和谐共生,那么厄尔古纳农场比这片水田更有生机!他回忆着严爱民在动员会上的慷慨陈词——大力实施“1233”工程,就是建设第一个北大荒农垦城,就是实施农业和商业两条腿走路,就是三年内实现三十亿生产总值。王家宝一想,这不就是把老丈人的规划,重新总结提炼了一下,起了这么个高大上的名字,变成了一张油汪汪的大饼挂在农场的上空——唉,但愿严爱民他不是掩盖自己的私欲。想到眼前,他看看自己的处境,上有场长和党委书记,下有任学武这个能臣,自己是夹在中间的垫子,而且是失去了弹性的垫子。所以,自己不得不承包这十垧水田,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至于,他承包的十垧水田能不能挣钱,对他来说不是重要的。是啊,人混到这个地步,还抱有那么多愿望干什么!

其实,这个年轻人从来没冷静地思考一下,他那个叔字辈的狗头军师也没分析到要害。管局这次的人事调整,那是充分显示出特别的用意,是在为厄尔古纳农场下一步的大发展大繁荣创造机会。管局头头脑脑非常明白,顺利的事业往往在逆境的反复中前进。他们早就发现严爱民“提口号、立项目、要政绩”的毛病,要想让这个外现爱民的场长靠边站,必须让他自我表现到极致,最后纸里包不住火。严爱民这样的人,从生产队长到现在的副局长,老百姓口碑一直不错,不能说出问题就出问题。那样,所有人更加痛恨“好人站不住”的歪风邪气。于是,管局这次让严爱民再回到自己的是非窝,自己的屁股让他自己擦,擦不明白顺手把扒拉一边去。

作为自我感觉落魄的人,王家宝哪能想到管局这么深层的用意。于是,他每天穿着职工种地一样的工作服,天天忙活在自己的那片水田里,遇到农场召开班子会和大型会议必须出席,郓良宇派车把他从地里接回来。不管会议开多长时间,不管谁让这个副书记发言,他徐庶进曹营一语不发,实在拖不过去就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儿。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颓废年轻人的作法,至多在想起他的时候议论一番。对于干事业的人来说,心有多大事业就有多大。现在王家宝把心放在水田里放在天地间,他的事业就在这十垧地之间。

郝无心虽然把严爱民的话当圣旨,但是他野心勃勃的精神,却像发大水一个劲儿地上涨。通过这些年从政的洗白,他几乎跳出了黑道的圈子。其实,他不跳也没地方装他这尊神。从乔四黄瘸子黑道事件开始,从中央到地方连续打黑,涉黑根本没有立足之处。现在,他除了与东方若柳鬼混之外,一心要让安吉糖盛改天换地,心里就像离弦的箭和待发的子弹,要让瞧不起的那些干部群众对他刮目相看。既然说糖厂是厄尔古安的一条腿,那么农场二百来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应该有糖厂一半的势力范围。他把自己的办公区改造一新,又改造出一个领导浴池,新建了十孔车库,划分出了功能齐全的会议室。民以食为天。他特别重视职工食堂,在原来基础上分为职工食堂和接待食堂,让包工头去幸福分场参观一番,比照幸福分场招待所进行了全面装修。在人员方面,候真敬主管八个副主任,特聘了一个厨师,服务员由东方若柳提供的八个小姐,从外形到气质都要比照红姑娘娱乐城标准。当然,他把在红姑娘办公部分撤出了娱乐城,让农场干部职工看到了变化,认为郝无心彻底改头换面了。

因为糖厂是相对封闭单位,无论发生何种趣事都限于他们的小圈子,即使农场和管局来厂检查工作,也都是在郝无心精心安排下的接待。从表面上看,郝无心与东方若柳杜绝了业务往来,没事儿也不往红姑娘娱乐城跑了,在管理上真抓实干,在生产上督促金大吉好大喜功。严爱民在大会小会上表扬他,很多干部职工对有了新的看法。

有一天,他突然想到钱三儿。前两天,候真敬告诉他钱三儿编排自己——红姑娘美,红姑娘浪,红姑娘上了炕,七分钟让胖子身发涨。心说,我可不是王家宝,让你这个王八犊子找小姐,让你舒舒服服呆在门卫,一声令下把钱三儿打发到最累最埋汰的机修车间。他的意图很明显,让反对他的人没好下场。他还嘱咐候真敬:“好家伙,你告诉那个主任费什么峰,往死里咔吃他,妈了个屄的!”

从此,钱三儿没了好日子过。幸好,有费剑锋这个直性人,帮勤不懒地照顾他。这样,钱三儿也是处处煎熬。

王家梅进入农场五中当老师,使自己心满意足。刚参加工作,新鲜感让她各项工作积极努力,在学校有着不错的口碑。王家宝怕小妹再像上高中时惹祸,说服妻子谢可欣让她住在家里。嫂子小姑子住在一起,筷子碰不着牙不可能。因为王家宝没有了原来的风风火火,所以天天下班的时间都规律固定。所以,这姑嫂二人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一天磕头碰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刚开始都相安无事,有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王家宝在中间一和稀泥也就没事儿啦。自从父亲去世后,谢可欣和丈夫明显落了威,经济上也没有了迎来送往的进项,再要补贴一些给小妹王家梅,就显得家庭生活捉襟见肘。王家梅刚参加工作交朋好友还爱面子,自己的工资一分不拿出来还向哥哥伸手,这使谢可欣心中极为不平衡。她这个生气呀,自己咵吃母亲和爷爷奶奶,丈夫还明目张胆地贴补他家人,一次两次行,没完没了,竟然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就这样,谢可欣有时候向丈夫放怨气,王家宝两头哄,和稀泥。实在躲不过去,他避重就轻说:“可欣,你看我妈没有老保,快六十岁的人啦,还拼持扒命地干地里活儿,我能忍心看她紧紧巴巴吗?再说,小弟家根初中毕业还在家里呆着,娶媳妇生活多难。你体谅我好不好?”

谢可欣这点儿好,只要家宝一软和,她就没脾气了。马上,谢可欣顺着丈夫的思路说:“你孬好也是副书记,给小弟安排个工作。”

“唉,我这个副书记!嗨,你说我能让小弟到糖厂干力气活?那还不如让他在分场种两年地,有好机会再说!”

两口子想遍了门路,没一条行的通。他俩都明白——即便有人给面子,他们拿什么给人交换,权力没有,钱没多少。

这一天,家梅气夯夯地回来指着哥哥说:“你就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连我们教研组组长都不给你面子,不提你还好,提你更成了众矢之的。我真后悔摊上你这么个哥!”

王家宝对小妹指责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他心里明白小妹受了委屈,劝说道:“小妹,受委屈不怕,你说说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你咋混的,钱没有权没有,天天穿个大靴子种地。我都替你脸红!”

王家梅甩下这么一句,进了自己房间再也没出来,让这个一奶同胞的哥哥出不来进不去。王家宝庆幸没有把妻子卷进来,否则,这场战争可就不好制止啦!王家宝一回头,看见妻子怒气冲冲地站在身后,赶紧拉着妻子进卧室。哪知谢可欣一甩胳膊冲着王家梅嚷到:“王家梅你给我出来,把你话说清楚!对你哥哥我都忍让三分,凭什么你连喊再叫,你有什么资格?”

如果王家梅装作没听见,谢可欣发泄出来也就没事了。单单碰上王家梅这个惹祸的精灵,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冲出来:“说什么清楚?你不是当年的大小姐啦!现在还不是靠着我哥,你算个屁啊!”

这下惹火了谢可欣,她开始掰着手指头与小姑子算起账,从认识王家宝一直到眼前,把丈夫一家扒了个体无完肤!本来,从认识王家宝那天,谢可欣就得了个怪病——谁说王家宝一句不好的都不行,别说小姑子王家梅,就是她自己的父母都不行;今天,她出来想教训小姑子对丈夫不敬。哪成想吵急眼了,嘴跟不上脑袋,把一片好心变成了翻小肠。王家波心里最清楚妻子什么样,只要自己花钱用啥,妻子没有打喯的时候。现在,妻子和妹妹越吵越凶,越说越下道儿,竟然升级到了污言秽语,就像原子弹爆炸那么激烈,整个家庭笼罩着一层巨大的蘑菇云。实在不知道咋办的情况下,他情急之下给了两个人一人一耳光,才算制止了这场看不到休止的战争。

刹那间,谢可欣愣了十几秒,惊讶丈夫会打她。自从结婚后,谢可欣一直处于爱情和婚姻的保险箱里,从来都是人家羡慕的白雪公主。在农场里,她是所有年轻人羡慕的光环。现在,她虽然承受着父亲带走的光环压力落差,但是她依然沉浸在婚姻的甜蜜中。这一刻,她接受不了丈夫的这一耳光,从惊愕中醒过来摔门而出,飞快地消失在了茫茫的路灯光辉中。看着妻子消失的背影,他像膨胀到了极限的皮球泄了气,他灰心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听小妹地动山摇地哭泣……他的心从百丈悬崖掉落下来一般,无依无靠。

从来不抽烟的他,默默地拿出一条中华烟打开,幽幽地点上一支,一口充满烟碱的辣气呛得他咳嗦起来。这还是他当厂长时,人家送给他的中华烟。好几年,这条烟也没有出头露面的机会。自从岳父去世后,他的烟酒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多,但一丝一毫也没有送出去此刻,除了荣光心里落差外,子欲养亲不在的痛苦萦绕在心头!由此他想到父亲——人呢,一心一意奔着自己想象的前途拼命,从来没看看身边的亲人怎么样,像父亲到了阴曹地府,是不是还遇着燕明来和鬼不信这样的人,是不是还像活着的时候那样,穿不像穿吃不像吃!作为这个阳世间的他,怎么也想不出阴间到底什么样!突然,桂存英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猜想英姐现在与他同床共枕,能不能发生今天的家庭战争,他能不能是今天窝囊的党委副书记。一切都是想象中的幻影,一切都自己伸手抓不到的遗憾,满脑子都是现实与虚幻的问号,迷惘,悲伤,未知!

索性,王家宝不去想,但又控制不了。当年,小妹上高中在家里住了一阵子。谢可欣借口小妹身上有虱子,不让她碰触家里任何东西,还向不会说话的女儿唠叨——不要和小姑说话啊,她是农村人,身上埋汰,长大了也不要回奶奶家。一回忆这些琐碎往事,他从内心里抓狂,真想与谢可欣离婚了断。

这些年来,面对妻子这些金枝玉叶的语言和行为,无时无刻不刺激这他那颗尊严的心。没有办法,他和妻子门第悬殊,各种现实关系和生活文化冲突太大。现实就是《婚姻法》提倡的男女平等,仅限于结婚证,其它找不到男女平等的影子。王家宝与谢可欣这样门第悬殊的婚姻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出现强势一方特别的另眼相待。谢可欣大小姐脾气也只是对他耍耍小性子,没有真正付诸到生活中的现实行为,而且一直把他当成宝贝。想到这,他担心起妻子能去哪,会不会做出意外的举动,岳母能不能来兴师问罪。总之,他沉浸在苦短的思想中,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排解。这时,四岁女儿的哭声打破了王家宝平静的思考。他赶紧把女儿抱进怀里亲昵着:“小贝乖宝宝,不要哭,爸爸在身旁!”他哼着妻子平时说唱的摇篮曲哄女儿。

王家宝特别欣慰自己的女儿乖巧懂事,只要自己和妻子在身旁,她从来不哭不闹,似乎有莫大的安全感。他回忆女儿出生时,妻子催促他给女儿起名字——他不假思索地起名“英贝,小名贝贝”。当时,妻子还特别高兴,夸赞他特别会起名字。其实,他想按照儿子英宝排顺下来。他抚摸着女儿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心里涌起一阵阵愧疚的情愫,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儿子英宝。现在,他想儿子应该长成英俊的少年了。转而,他猜测,儿子的身材和相貌随闫红呢还是自己。心里安慰自己,应该遗传自己的成分多一些吧!

此刻,王家宝觉得岳父去世时,爷爷老谢开荒说的特别对。世上的所有事情就像那万古的明月一直高挂在星空,一会儿圆圆,一会儿缺失,人生道路一会儿否极泰来,一会儿泰极否来。总之,事业和家庭就在这圆缺和否泰之间反复转换,一代代人走来,一代代人过去,就像他种的水稻割了种种了割!

妻子跑出门去,王家宝认为她到岳母那儿诉完苦,第二天自己去把她接回来。俗话说,两口子没有隔夜的仇儿,说两句小话不就完了吗!可是他完全想错了。王家宝的前半段人生像极了秦国之路,直到今天人生低谷,他悟之而不醒之,一味地沉浸在权色斗争的烂泥潭里。他认为自己今天的落魄,是岳父这个大树没有传递给他足够的养分,而导致自己事业停滞,家庭动荡。《六国论》他读了不下十遍八遍,光悟出了国家与单位兴衰之精要,为什么没有悟出他个人亦是如此呢!这就是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

且说,谢可欣从家里跑出来,情绪一直处于激动的愤怒中,在昏暗的路灯下走出了一段距离,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身边,一丝刹车声惊醒了她幽怨的情绪。司机探出头来刚要询问打车不,谢可欣毫不犹豫地上了出租车副驾驶。司机看着她披头散发而年轻的样子,心里琢磨这也不像出台的小姐,就她那一身名贵的睡衣,说明她是农场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司机又想到孩子跟父母耍脾气,如果真是这样不能让这孩子任性乱跑。女孩在美国晚上不敢出门是怕丢了性命,在厄尔古纳晚上不敢出门是怕失身,黑灯瞎火的被不三不四的人祸害,那当父母的可不得急死。于是,这位可以做她父亲的司机说:“姑娘,我送你回家,这儿晚上不三不四的人太多,万一有个好歹可咋整!”

谢可欣上了出租车也不知道去哪,去母亲家怕母亲唠叨,回家更不可能啦。她略加思索说:“大爷,拉我去红姑娘娱乐城!”

司机一矜鼻子,心说挺好个孩子去那个肮脏地方。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让上哪就上哪吧,他摇摇头一脚油到了红姑娘娱乐城。想给司机付钱的时候,谢可欣傻了眼,一分钱没带。看遍全身,她除了一身睡衣之外就是裤衩和文胸,总不能拿睡衣抵车费吧。她告诉司机给自己留个电话,明天亲自把十块钱车费送过去。这位老司机笑呵呵地摆摆手说:“姑娘,不要啦!嘱咐你一句,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要不说,世上的事情都是巧赶巧。这时,东方如柳一拉车门想打车,正碰上谢可欣和司机商量车费的事儿。东方若柳二话没说,掏出一百元纸币扔到车上,拉着谢可欣迅速进了娱乐城。司机喊了两声:“找钱!找钱!”东方若柳连连摆手,告诉司机不要了。老司机想,哪天碰上打车的姑娘再给吧。反正,农场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说不定就在哪碰上。

她俩外甥打灯笼照旧来到晓荷塘包间,东方若柳吩咐服务员上酒上菜,伏在服务员耳朵上说,告诉董事长今天就在这住。没等谢可欣诉苦,东方若柳笑吟吟说:“两口子吵架了?今天,姐姐我陪你一醉方休,帮你解解忧愁!”

谢可欣听着她那莺歌燕语,庆幸自己能结交这样的好朋友,从心里往外信任这个好姐姐。她开喋喋不休地讲了今天吵架的始末缘由,重点强调了王家宝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她说:“姐姐,你说,从小父母没动过一个指头,他竟敢打我!”

“没事妹妹,明天姐姐我替你扇回来!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长长记性!”东方若柳情绪激昂地安慰着。

谢可欣又心软了:“姐姐,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和你随便说说。”说着,她又啰嗦起丈夫的好处。

东方若柳什么人呢,扬起手轻拍了一下谢可欣说:“你个傻妞,什么甭说了,咱们好好喝一气!”

说着,东方若柳让服务员起了一瓶洋酒和一沓儿啤酒,一挥手打发服务员出去。在这里当服务员眼疾手快还机灵,转身出去轻轻带上包间的门。一桌的干鲜果品和两张洋溢的笑脸,你一杯他一杯喝得无比畅快,女人的情怀展露一览无余。东方若柳一串串荤段子,让这个居家小女人面色绯红。

一开始,东方若柳还收着点,她说:“一老者买了一份牛鞭!饭间,儿媳好奇地问这叫什么菜,公公不好明说——吃吧,动物身上的!儿媳追问——你身上有吗?公公答有!儿媳又问——我身上有吗?公公回答——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谢可欣边大笑边说:“姐姐,你太色了!”

东方若柳心说,我不色能搞定你男人,就你是个傻了吧唧的雏,今晚我就让开洋荤。这时,王宇宙推门进来:“你们喝的尽兴啊!希望王书记夫人经常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东方若柳连推带搡地说:“出去出去,我们正在谈论男人!”

到来包间外,王宇宙说:“赶紧给王家宝打电话,别整出事儿来!”

“你先找地方等着,我让你尝尝鲜儿,去去去!”东方如柳风骚地催促着表哥离开。王宇宙以为表妹又研究出什么床上新花样,满身兴奋地找地方呆着去了。谁看见谢可欣的样子,都知道她们两口子吵架跑出来的,何况他这个商场的老油条。他催表妹让王家宝来接媳妇,担心谢可欣在他的地盘出点事儿不好解释。毕竟,她父亲是前任场长,丈夫是现任党委副书记。虽说副书记没什么实权,但是他有向上反映问题的台阶。不像一个普通人想接触大领导一辈子没机会,他王家宝和在世的爷爷那是茬子啊!其实,王宇宙不愧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他这么思考问题一点错儿没有。

东方若柳回来,一脸兴奋地说:“可欣,我表哥那玩意倍棒,你想不想尝尝!”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尺寸。

“姐姐,你再拿我说事儿,我这就回去!”谢可欣娇羞地回应。

东方若柳使出浑身的解数,可劲儿灌谢可欣喝酒。谢可欣是一个居家小女人,哪抵挡得了她阴损怪招儿。不一会儿,谢可欣就醉眼迷离了。想走,脑袋好使腿打摽儿。东方若柳一瞧,心里甭提多高兴啦。妥了,我与你谢传承不能融为一体,现在让你女儿和表哥合拢吧!

东方若柳找到表哥王宇宙,王宇宙迫不及待地又亲又摸索,想尝尝表妹能有什么新鲜功夫。东方若柳摆脱他说:“你晕头了!谢可欣那个嫩屄就在,你赶紧过去!”

王宇宙思考半天说:“这事儿不能办,万一她翻了盘子,你我将万劫不复!就算她忍了这一时,王家宝东山再起,你我的事业全完!”

东方若柳阴阴一笑:“东山再起,这不是谢开荒的时代啦!哪个女人被人上了满世界嚷嚷——我被人上了,我被人肏了!”

说着,东方若柳递给表哥一盘录像带:“你放心大胆地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明天早晨,她不闹还好,要闹的话把这个给她看看,再把上她的录像回放一遍。”

王宇宙心里明白,这肯定是表妹与王家宝上演的A片。一狠心,他决定越过心中那道鸿沟,你王家宝上我女人,我上你老婆扯平!

东方若柳风骚地扬扬眉毛说:“她个小嫩屄可嫩超,再不去,醒了就飞了!”他被表妹风骚劲儿撩拨得猴急,迅速地进了晓荷塘包间。有人会质疑,这么私密的话语也能说出口?其实不然,这种凭借声色攫取金钱和权力的他们,场合上像个人似的,背地里都是这些淫辞浪调儿。像党的十八大以后纷纷落马的党员干部,随便拎出来让他们把声色场如实写出来,每一篇都是超级的黄色小说,甚至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夸张。厄尔古纳农场,虽然在国家的版图上不占米粒大的地方,在社会的发展和前进过程中,像谢可欣这样无辜被祸害的女人不在少数。当然,这不是说厄尔古纳农场多么不堪,而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衍生了那么一些不堪的事情。

王宇宙扒光了谢可欣的衣服,秀美丰腴的胴体一览无余,像一壶沉淀了多年的女儿红,恨不得一口灌下去。他像一条贪吃蛇游走遍了这幅美人图,又像一头不知疲倦、汗流如注的耕牛,淌下来的汗水润透了谢可欣。醉酒中的谢可欣以为是丈夫,无意识地积极配合着,就像往常她和丈夫过性生活那么酣畅无比。

第二天早晨,东方若柳推门进来,把表哥从谢可欣怀里拉起来,醋意浓浓地说:“你还真当成自己媳妇睡了!去,检查检查摄像机。”

东方若柳打开三个避孕套,把包装扔在谢可欣脸下,避孕套扔到垃圾桶。布置完这一切,她拉着表哥出去把包间上了锁。

接近中午的时候,谢可欣感觉喉咙干咳得要命,闭着眼睛伸手够床头上的水杯。因为每晚睡觉前丈夫都给自己晾杯水,所以习惯成自然地去摸水杯。可是,她今天却没有摸到。心想,这个死家宝,臭家宝,昨晚像暴风雨一样折腾人家,竟然连杯水都不给晾。又一摸下身黏糊糊,竟然也没用卫生巾给擦干净。她不自觉地叫了两声丈夫的名字,根本没有回应她的迹象。这时,她激灵一下子,感觉床的方向感也不对,摸到了脸下面一个塑料包装,她摸索了半天才打开灯——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一看手里的塑料竟然是避孕套包装,她更懵了——自己和丈夫行房不用带这玩意,仔细检查竟然三个,又从垃圾桶找到三个套,她用卫生纸包好,急忙穿她的内衣和睡衣。慌乱的声音可能惊动了外面,东方如柳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样子。

“姐姐,谁和我睡的觉儿?”谢可欣都要哭了。

东方若柳慢悠又风骚地说:“我——呀!舒服吗?”那浪声浪调儿,让谢可欣无比的恶心。

谢可欣一把摊开包避孕套的卫生纸,大声呵斥道:“你,你有那功能,带这个?我要保留证据,不把那个人揪出来就死!”

东方若柳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妹子,要我说,你是占了便宜买了乖。你要不怕天下人都知道,可劲地喊。”

毕竟强奸也不是炫耀的事儿,谢可欣声音小了下来。东方若柳柔弱无骨地走到电脑旁播放了一段视频,里面正是谢可欣努力迎合王宇宙那惬意的模样。谢可欣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和陌生男人那么风骚,双手捂着脸儿呜呜哭了起来。

“妹子,我可羡慕死你了,一个男人对你那么忘情!”说着劝解了起来,并且向谢可欣保证绝对不外传。谢可欣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把东方若柳哭得实在心烦,于是说:“再给你看个视频!”

电脑画面出现了王家宝和东方若柳的画面,那内容更加得不堪入目。东方若柳骄傲地解释:“妹子,这是本姐姐给你丈夫用的做爱七分钟,我的拿手绝活,无论哪个男人,老少都逃不出老娘的七分钟!……你看家宝在我的七分钟下多欲仙欲死!”

虽然谢可欣控制自己不去看,但是东方若柳那风骚的解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不自觉地抬头看着画面,丈夫竟然在下,东方若柳哪都用上了!啊呀,简直……

看到这些,谢可欣才真正看清了东方若柳的面目。谢可欣后悔,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简直就是一条毒蛇。再恨她没有用,自己已经钻到了人家的圈套里。所以,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死。

要知道谢可欣死活,请看人出来混早晚要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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