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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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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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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足迹》连载

第九十章 风云涌动造英雄 家族崛起风云中

毛泽东《七律·答友人》诗曰: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起首两句幻化出娥皇与女英正依傍清风飘飘降临九嶷山,而九嶷山正是葬舜之处,让人自然想到屈原的“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接着两句植入对杨开慧烈士的深切缅怀,人神合一,“斑竹一枝千滴泪”寄托他对杨开慧的绵绵哀思。当时,新中国汹涌的社会主义建设热浪,正翻卷着感动天地的颂歌响彻湘江大地。诗人从忆念之情转入对欣欣向荣的祖国的兴奋之情,似乎真的梦回到芙蓉盛开、朝霞满天的家乡。

读诗,无论是今人还是古人,因时因景因地的感情不一样。北大荒第一代人跟着毛主席,跟着共产党创造了北大荒奇迹。第二三代人受父母红色教育,传承了对缔造新中国的伟人毛泽东无比的崇拜。所以,读毛主席的诗时刻充满着爱党爱国的深情。解读毛主席诗词不见得客观和应景,有解读不妥和不到位的地方,敬请谅解!

不管咋地,诗词是伴随着社会时代应运而生。每个时代的到来,都有它必然的历史传承与新时代的创新。厄尔古纳农场在祖国一天天强盛中强大,职工不但过着腰包鼓溜的富足生活,而且也衍生出了许多不如意的事情——诸如职工一病回到解放前、大学生就业难、中小学生铺天盖地的补课、家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等,职工群众不满意的问题层出不穷。当然,这都是国家发展和进步中的小问题,都是无伤大雅的发展中问题。这些问题不会因为群众不满意而消失,也不是党和国家强大而一揽子就能解决掉,解决这些问题就像吃饭,得一口一口地来。作为一场之长,王家宝深有体会。原来,他恨透了郝无心和鬼不信等人的言行举止;现在,他或多或少地正在效仿,不是他愿意而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小时的时候,郝无心和鬼不信之流的总说的几句话:“当官儿那么容易!上面得有人,有人还得活动,光活动不出血不行,出血不够还不行。”意思是说,要想当官儿保住官帽子,你得有靠山,有了靠山你得上下沟通关系,光沟通关系不送票子白扯,送票子少了也白扯。但是,从十八大以来,这些歪风邪气不说一下子行不通了,也是从管局到农场越来越没有立足之地。

目前,王家宝看着胡兰丞规划的党建工作方案,处处体现了全面从严治党,处处把干部的非分之想、非分之手封得严丝合缝。他把方案仔细看了两遍说:“书记,你这方案倒是没什么纰漏。我在想,你让大学生助理担任党支部书记,都年轻资历浅能不能推动工作?其二,他们对党建懂多少。这些你仔细思考过吗?”

胡兰丞解释说:“这个就需要场长你鼎力支持,否则,我无能为力。先说要人,你同不同意这些大学生当支部书记;要钱来说,你能抽出多少钱投入;再一个办公场所的问题,有的生产队办公场所太简陋,连队(生产队习惯上称为“连队”)基本的办公条件都没有。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你这个场长解决。另外,我的设想,下一步,我要在农场非公有制企业成立党组织。当然啦,这些我还只是在脑袋中酝酿,还不成熟。目的是把散乱单的党员关管起来、教育起来,不能像现在这么放羊似的,使党员混同于一般群众,甚至不如群众。”

面对这些问题,王家宝头变得像柳罐那么大。现在,农场在糖厂的投入已经让他抓狂,时常出现拆东墙补西墙的现象。如果按照胡兰丞这个功臣预算,那没有二三百万下不来。农场各项事业重新布局以后,处处都是堵塞漏铜、完善细节,哪哪都是花钱的地方。既要做到农场事业发展,又要保证职工民生实惠不少。让王家宝这个当家人挖空心思淘换钱,可是钱不像孙悟空的毫毛那么简单。最主要,王家宝要干成幸福分场农田水改旱的大工程,引莫旗县四连山水到干巴河子,再到幸福分场,需要建立一个中转水库。被王家宝戏称为“前寡妇后老伴工程”。

王家宝思考过后说:“老哥,能不能把党建工程分解进行?我想办法省出来一部分,你再到管局化缘一部分。这样,既干成眼前的,又干好当下的,也能给寡妇找老伴儿。”

胡兰丞“哈哈”大笑:“场长,我非常清楚农场这个大盘子和家底,并没有难为你的意思。更不是让你大兜底。”停顿了一下说:“家宝,你不知道严爱民当了管局的副书记?”

“什么?他当了副书记!”王家宝非常吃惊。心说,严爱民让管局挂起来那么长时间,怎么会忽然当了副书记?他百思不得其解。王家宝掰着手指头一算,严爱民还有一年半满六十。按他被挂起来的情形,他应该退休才对。不知为什么?管局突然启用他当副书记。难道也像自己对宇宙公司的作法,欲使其死亡必先让其疯狂。关键,党的十八以来,明显把党建摆在显要位置,让这个人身居副书记位置是何用意!王家宝理解地说:“这样一来,咱们向上申请党建经费及今后工作,可就是老太太掉了门牙,门缝不大啊!”

胡兰丞摇摇头,表示真不知道管局什么意图。胡兰丞宽慰王家宝:“没啥,他还不是在清明书记领导之下吗!咱们以后放屁捂屁股,过分小心就是了。”

两个人讨论结果,第一步让大学生先有书记之名,让各分场自行解决生产队办公场所,让那些老书记提前退休,或者调整到队长副队长的位置上;场直属十七个单位硬件和软件条件好,直接开展标准化支部建设。第二步,农场经济缓过来以后,再着手全面打造标准化党支部。第三步,时机成熟后,五十一个生产队党建软硬件合璧。

一直以来,标准化党支部建设年年喊,年年写在纸上、说在嘴上和挂在墙上。一旦决定动真的来实的,十七个直属单位都像接了一个太岁。不但十七个书记都叫苦连天,而且行政领导也叫苦不迭。最后,胡兰丞与王家宝联合发文——下了死命令,完不成任务就撤职,才压下他们喊冤叫屈的声音。二十来年,大家把眼睛都盯到经济建设上,农场对书记任命和使用都是看经济指标,不是看懂不懂业务。所以,现任的党支部书记都是些老弱病残,不是行政干部退居二线的乐园,就是没能力有关系的收容所。他们的职务与行政干部平级,待遇与行政干部一样,自我划分出实权派和虚权派。一旦到书记的位置上,岁数大的就是退居二线,岁数小的就是被挂起来。所以,十八大以前,农场的书记被形象地戏称为猪尾巴,有它不增加分量,无它不好看。

从十八大以来,厄尔古纳农场这一实抓党建,所有的书记都慌了起来。有的是推一推动一动,有的是推也动不了,有的干脆举手投降自动辞职。其实,造成这一实际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党建人才匮乏,二是原来党建还一直停留在嘴上纸上墙上,三是行政和党委谁说了算的问题。又像当年推行行政负责制时一样,胡兰丞开除场长党籍,场长开除党委书记场籍的滑稽效果呈现出来。那时,胡兰丞年轻思想单纯,没有现在的领导才能和艺术,只知道一味地单纯看问题。

现在,胡兰丞坐在农场党建的第一把交椅上,面临着大学生书记担不起、推不开的困局。他想破局杀出农场党建虚无化、弱化的重围,不是发个文件那么简单。这段时间,他经常挑灯夜战到午夜,研究党建如何才能在农场落地生根,怎么样才能把大学生书记培养成水陆两栖的人才。他心里想,要想的问题太多,要解决事情太多,要面对流言太多,就是找不出破局的机关。

这时,王家宝找他一起驱车来到了局长凌启升的办公室。凌局长和颜悦色地说:“从这些年的工作来看,你们处处给其他农场做出了榜样。从这点说,你们搭档不错,没有闹出一党一政笑话。我很满意!”

两个人赶紧表示——他们做得还不够,请领导多批评!

“批评倒没有!现在麻烦事倒有一个!你们要仔细配合,使市公安局刑警队早日破案——12·18无头尸案和何麻子遇害案。”

局长凌启升脸色陡然严肃起来:“王家宝、胡兰丞你们听好,下面我说的每一句话,不准泄露半个字,否则提头来见!”沉了沉心情说:“因为你们农场两起命案始终没破,十八大前这么严肃督促都没动静,管局就怀疑农场公安局存在问题,管局公安局甚至管局领导都有干预的嫌疑。现在,管局要双管齐下,从侦破命案和审查调查干部案件共同入手。有可能对你们农场产生大地震,已经有迹象表明严副书记有问题,还有退了休的荀有志。所以,我请调市公安局侦破命案,由管局检察院严晓勇牵头成立专案组,对他们的问题进行彻查。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从多方面进行协助,专案组以不起眼儿的借口入驻,时间可能会没期限,你们要做到心中有数!”

王家宝和胡兰丞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重大的事情太吓人啦。尤其,王家宝听到这个消息更心乱如麻。他最清楚了,一个宇宙公司、一个东方若柳把农场搅得清不清白不白,都是一些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儿。就说自己,虽然在经济上没有太过分的事情,但是从当糖厂副厂长开始,就与东方若柳葫芦搅茄,说不清道不明。这样一来,他在党纪国法面前就是个玻璃人。从金大吉说的来看,严爱民与她是经济利益交换;从东方若柳的圈子来看,荀有志、郝无心包括自己等等都是权色交易。至于,背后有没有大人物还不知道。宇宙公司在农场经营了二十多年,上下关系盘根错节。面对凌启升所说,到底哪是真哪是假?想到这,王家宝的脑袋都炸了一样。

看到自己的搭档忧心忡忡,胡兰丞心中也莫大的惆怅。他毕竟年长一些,丰富的经历让他看问题透彻一些,当着司机的面也不能说什么。他们一进办公室,胡兰丞说:“家宝,看来这回的风暴小不了。据我看,你和可欣被胁迫的事情不能说不是大事儿。但是,你先看看局势再说,瞅准时机找局长说清楚。”

他补充说:“改革开放这么些年,所有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虽然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毕竟都是为了工作。上级组织和领导会考虑这些实际问题,不能让干事业的人心寒。如果你的事儿翻腾出来,那我肯定要站出来说话!”

对这个搭档加参谋的话,王家宝深信不疑。一直以来,他这个搭档都践行着传帮带的作用,没有胡兰丞这样鼎力支持和帮助,无论如何,他不能把场长三把火烧得这么有效果。

王家宝说:“老兄,事情发生了,发昏当不了死。管局没点到头上,咱们先干起来再说,大不了蹲监坐狱。在我没有被审查之前,我们哥俩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是啊,这个年轻人从来都是过哪河脱哪鞋,行动快于思想。这样的人得有一个好人带领,只能为将,不能为帅。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往往人和事儿都是阴阳错位,能干的得不到,不能干的却占着茅坑不拉屎。就像桂存英说的,阴差阳错的事儿怨谁,怨天怨地怨空气,还是怨命运?说到底,怨命运最合适。至于命运是怎么造成的,明白人一目了然,糊涂人一生都不明白。

在胡兰丞看来,他与王家宝是纯真的友谊。既然是朋友,无论友谊多米坚贞不渝,都应该默默接受他的优缺点,否则,就是虚假的交易,而非真正的友谊。所以,他坚信能做到前一点。这几天,胡兰丞除了想王家宝的处境以外,也想了跟多事情。他想,人是非常有意思的。有时不了解别人,连自己都不了解;人和人说话,大声说小事,小声说大事,无声说丑事。胡兰丞想包括自己在内,都自诩是聪明人,谁都没做出聪明事儿来。这就是胡兰丞聪明之处,他不但反省别人,也反省自己,不断矫正自己的行为。

王家宝和胡兰丞回来就没闲着,提前安排好管局专案组办公室,准备了电脑、打印机和零散的办公用品,等着管局专案组进驻。凌启升局长交代的明白——专案组会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进驻。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进驻、以什么借口进驻,都没有明确的时间表。他们不敢打听,也不敢问,只能土豆熬酸菜硬挺。看样子,管局专案组最近一个月没有什么消息。

东方若柳就像农场的晴雨表,那会儿晴,哪会儿阴,把握得无比准确。郝无心被公安局带走那会,她担心郝无心该交代什么,不该交代什么。所以,她像热锅上的蚂蚁窜来窜去。今天虽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但是她嗅觉十分灵敏,她又来到王家宝办公室软磨硬套。她说:“亲爱的,这空气静的可怕,你没听着啥信儿?”

王家宝呵呵一笑说:“大清白日的,你说什么梦话!我这个一场之长什么都不知道,你一个白丁儿为什么那么灵敏?”

“收起你欲擒故走的把戏吧!老娘人老珠黄了,你的钱够花了吧!哼,别来那一套,我得到信儿不像你说的没事儿。”

不管她怎么问,王家宝也没有接她的茬。最后,东方若柳扔下一句话:“反正一条船的,跑不了你,蹦不了我,咱们都小心吧!”说完,她又像原来一样风一样没影儿啦。

从她的表演中,王家宝可以看出管局动作不快,凌启升看似严厉的部署也不是那么紧张。因为一旦管局动作紧张,她没有这么轻松的表现。至于,管局如何考虑,凌局长如何安排,王家宝琢磨不透。

王家宝明升暗降当副书记的时候,农场刮起了一阵旋风,大家都议论老谢家后继无人。等到王家宝接任场长时,大家又议论,看似蹦出个外姓人姑爷当政,这不还是他们老谢家的天下吗!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谢传承临死向管局要的,让他姑爷接严爱民的班儿,甚至还有说的比这难听。的确,王家宝在蜚声一片的浪潮中当了场长。实事求是说,他实在受命于为难,严爱民把谢传承的家底几乎败霍一空,留下一堆窟窿——职工流失、土地闲置、糖厂瘫痪,仅有二三百万的流动资金,每个职工分不到十块钱,开门柴米油盐姜醋茶一堆难题扑面而来。王家宝顶着各方面的压力往前一步一步走,首先就是东方如柳这个贪欲无度的女人得对付,其次他要保证妻子儿女吃穿用度,第三他要回报家人恩人,第四他还得对桂存英和儿子英宝负责……围绕他付出的人,他不能不忘恩负义。好在经历了东方若柳设计后,他和妻子谢可欣骤然醒悟,保证了他们家庭的完整,没有让他在大众面前抬不起头来。

王家宝解决了一堆让人头疼的问题,使农场恢复到了现在模样。从现在发展的态势看,厄尔古纳农场形成了农业发展、工业重振雄风、第三产业动力十足,一切充满了发展的强劲动力。闲暇的时候,王家宝想起了桂存英。他想,她总是把一些事情归结于命运,那都是无奈的无奈,就像父亲被冠以王大炮雅号一样。

再说桂存英回到农场,看到她亲爱的宝弟经济压力大,心中十分不落忍。所以,经过考察,她就在步行街兑了一个早餐店。可是,围绕她总是发生一些癞蛤蟆跳到脚面上的事儿,不咬人膈应人,简直就是不让她按常理出牌。桂存英经营这个早餐店就像她的为人,不短斤少两,食材不新鲜不卖,价格公道合理,自然而然生意就比别人的好。在农场步行街这个屁大的商业圈,喊一嗓子整条街都能听到,生意一好谁都看在眼里,让一些心胸狭窄的邻居眼红。时间长了,他们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这一转圈儿,每个店铺不是夫妻店,就是全家齐上阵,唯独桂存英一个陌生的女人忙活。平常,桂存英见了邻居不笑不说话,有点什么不睦的事情忍着,这就让有的邻居认为她软弱好欺还没有背景。

一开始,对面早餐店老板雇了几个半大小子捣乱。这几个半大孩子拎着几瓶啤酒,把店里的六张桌子都占满了,搅和桂存英没法做生意。当时,本地人都知道这些生瓜蛋子不好惹——宁可惹道儿上的老大,不惹这些初生牛犊。桂存英社会经验和生活经验丰富,看出来了也不吱声,好吃好喝地伺候,每天到跟前饭店订四个硬菜招待他们,坐在旁边笑呵呵地瞅着他们吆五喝六。本来,这几个半大孩子想找点事儿,把桂存英的早餐店砸了。但是,桂存英不温不火,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看到啤酒没了买啤酒,看到菜少了再给填。

头几天,这些孩子没头没脑地喝酒吹牛,专门冲着桂存英讲讲荤段子。其中有一个大点的说:“哥们,我给你们造个句——老五跟老四说,老三的老二老大了!你们谁能用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造出一个比我这更好的句子,我把这一瓶干了!”

其他几个孩子起哄,想让桂存英脸红急眼,然后找借口砸她的店。可是,桂存英依然笑呵呵地伺候他们。为了刺激桂存英,他们就越说越下道儿——有个孩子说:“大姐,看你这样,是个老处女吧?我们说这些骚嗑,你怎么没反应?”有一个接上说:“应该是性冷淡吧,没见过男人!”

就这样,连续半个月的时间,桂存英一句话不说,还好酒好菜伺候他们。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帮半大小子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来给滚存英捣乱了。他们一不来捣蛋,桂存英的早餐又恢复了火爆的场面,把眼气的这几家恨的牙根痒痒。接下来,这几家相处了损招——晚上轮流砸桂存英的门窗。

正当桂存英无奈地想关掉早餐店时,祸害她那几家的店面,每天都被砸的稀巴烂。三天之后,那几个半大小子站在步行街中央大喊大叫,把所有店铺的商家和客人都惊动出来观看。其中,那个大的半大小子面向人们抱拳作揖:“各位叔叔阿姨,我们几个做了错事儿向你们赔不是!”一指那几个耍坏的饭店老板说:“大家看,他们的店是我们砸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雇我们欺负老实人,把那个阿姨的早餐店祸害的不轻,我们一报还一报砸了他们!”

这几个半大小子向桂存英深深鞠了一躬说:“阿姨,我知道你损失惨重,这是他们给的钱——五百,不多,弥补一下损失吧!”说着递上那五百块钱,一溜烟儿没影儿啦。

那几家受害的脸红脖子粗说不出一句话,桂存英把钱递给其中的一个说:“你们收下吧,只要不再生是非,我们还是好邻居。”

在一片哄笑中,这场风波就像风一样,把是非磕碰刮得无影无踪。大家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状态,各自安心做自己的生意。从此,大家这个女人刮目相看,谁也不再惹什么是非,还主动帮桂存英干一些修修补补的事情。有人会问,农场的治安就差到这种程度,这帮孩子作到这种程度,就没有人报警吗?其实在现实生活中,这种小是是非非,不是一个电话报警就能解决的。

那几个孩子真是良心发现吗?不是!王家宝嘱咐费剑锋暗中保护桂存英,发现什么问题让费剑锋及时通知他。费剑锋发现这几个小破孩儿闹事,没有冲动地公开露面。他把糖厂的钱三儿几个人找到一起,亲自领着他们堵住这几个孩子,施展出恩威并济的手段治服了他们,转过来让他们教训教训那几个无良的商家。那几个安心不良的商家哑巴吃黄连,他们自己挑头惹是非,报警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桂存英呢,始终抱着惹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两下里心照不宣。

当然,儿子小英宝不知道这其中的苦楚,她也不能告诉儿子和亲爱的宝弟。再说,儿子小英宝马上就要高考。桂存英感觉,今年夏季天气像下了火一样,没有地方让人感到凉快。虽然王家宝给他们安装了空调,但是依然不能摆脱空气的热度。从王家宝和儿子谈完之后,小英宝学习的积极性比以前高涨,每天都学习到凌晨两点,复习的卷子做了一套又一套,模拟高考成绩一天一个高分。从一个中等成绩提高到了第一,又从第一遥遥领先,达到了让所有同学和老师咂舌的地步。桂存英每次听儿子通报成绩,都流下幸福和兴奋的眼泪。看着儿子骄傲的成绩,她不断地回忆起她宝弟的刻苦学习。她对儿子说:“小英宝,你舅舅当年就是叱咤农场的高材生,高中读两年就考上了大学!我看你有超过他的意思。”

小英宝洋溢着瘦瘦笑容说:“妈,我读了四年,真是丢人。我要后来者居上,考一个比舅舅好的大学!”

娘俩经常这么幸福地聊天,这个从没有开过怀的女人,时常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子当作骄傲。她甚至想,即便真是自己和她亲爱的宝弟生一个孩子,不一定比眼前这个孩子优秀。这个孩子从小到大,懂事儿乖巧,对自己知冷知热,像自己的腰带,像自己的内衣,更像自己无时无刻不挂念的宝贝。她看到孩子一天一天成长,一天一天变得优秀和稳重。于是,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在高考几天让他的父亲王家宝陪他。回到现实中,她又觉得这仅是个美好的愿望!那样一来,他亲爱的宝弟就会被置于万人瞩目下,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还不知道存不存在。所以,她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自己无情地掐灭了。既然命运这样安排了自己的生活,就听从命运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吧!

高中的老师都知道林英宝单亲,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他十分不容易,在能照顾他的方面从来不吝啬。作为小英宝的语文老师,尚章文经常自己掏腰包为他买复习题。其他的老师也不遗余力地帮助这个不幸的孩子,盼望他再像得意门生王家宝一样创出高考奇迹。是啊,从诞生学校那天起,老师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名词,时常让人倍感温暖和舒畅,把一个个弱小的生命培养成伟岸,为人类社会发展培养栋梁,为一个个平凡家庭创造奇迹。

这一天,王家梅找到尚章文说:“尚老师,我想让你动员林英宝到我的补习班,不收他学费都行。”

“为了给你补习班扬名?这点让我为难。因为高中这四年,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补过课,而且从不晚回家一分钟。很多老师都像你一样找他,他从来没有去过。”尚章文看在王家宝的面子上耐心地解释。

“你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王家梅颐指气使地指挥尚章文。

尚章文心里不是滋味嘴上说不出,虽然说王家宝和王家梅都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但是他对这个王家梅嗤之以鼻。不说别的,处处拿她当场长的哥哥耀武扬威,仿佛整个农场就是他们老王家的。即便就是她老王家的,她也不能说出“厄尔古纳姓王的狂言”,给王家宝造成了多坏的影响。当年,王家梅分配到六中费了多大劲儿,他尚章文四处使劲儿不算,王家宝都找到了场长严爱民才实落。

尚章文心说,这个王家梅头脑灵活、干事创业一把好手儿,就是把劲儿使到歪的邪的上,不往正道儿上走。那时,在六中当副科老师,她觉得自己没前途,一遍一遍地找哥哥帮忙。当时,王家宝被挂起来的副书记,说话不如一个有实权的科长。哥哥帮不上忙,她就与校长的儿子处对象,在这个校长的帮助下,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主科老师。当了主科老师以后,她又找各种各种借口与人儿子吹啦。没有多长时间,她看到老师教课累,不如当个校领导潇洒。她分析自己当校长副校长资历太浅,当个教导主任还是有可能。她开始频繁向校长示好,一个大姑娘拿下半大老头子还不轻松。她真就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教导主任,在学校里耀武扬威,惹得师生天怒人怨,碍于校长的情人都是暗气暗憋。本来,大家酝酿好了,所有老师集体联名写信扳倒校长和她。但是,王家梅命不该绝,王家宝接任严爱民成了场长,整个农场都成了她们王家的天下。王家梅知道哥哥不搭理自己,她拐弯抹角与主管教育的副场长郭小胆狗扯羊皮,这成了她铁桶江山的保证。

后来,随着农场经济发展,职工聚集到场直越来越多,能到场直居住的职工,腰包都鼓了起来,房子和车子都置办齐了,当然投入到孩子教育上的就多了起来。他们的想法,自己当年没学习,不能让孩子也不学习,想方设法,挖门子盗洞让孩子上好学校,找好老师。这一下子促成了农场课外补习班的兴起,从大学生收学生为糊口到在职老师谋财,像雨后春笋一下子都冒了出来。王家梅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她率先捕捉到了这个发财的机会。因为六中座落在发展慢的红旗分场,所以基本都是平房没有楼房。把学校周围平房租了五六间,从小学到初中的学生都收,雇学校的老师授课。学校老师再烦,也不敢与她叫板,县官不如现管,而且根子又硬,只能背地里与她较劲——不好好上课。无论校内校外,她像骂孙子一样骂这帮老师。时间一长,毕竟邪不压正,逼急眼的老师集体到教委请愿。

农场教委换了好几茬,到这茬正好是王家宝的同学幺明月。幺明月一看涉及到王家宝的妹妹,她急忙与王家宝通了电话。正赶上为糖厂启动要与宇宙公司谈判,王家宝正处于焦头烂额、坐立不安的状态,听到老同学说妹妹的事儿。他火哧唥地说:“老同学,给她碗饭吃就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幺明月心想,这怎么处理,刨去工作关系之外,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为了平息六中老师的愤怒,把王家梅调到了农场高中,给她安排了一个后勤主任的位置。虽然没提升但也算平调。对王家梅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待遇。厄尔古纳农场虽然人口多、土地面积广,但毕竟是关系和事态集中的地方。幺明月知道这样处理不公正,肯定会惹来非议。所以,她把一切事情推到主管教育的郭小胆身上。这件事也就随着时间消散,人们关注她的焦点慢慢淡化才算结束。

调到农场高中管后勤,应该是学校序列中的肥缺,所有采购和经手的工作都是钱,王家梅还不满足,利用高中闲置的一间临街房,又开始重操六中的旧业开班补习。王家梅吸取上次教训,采取拜访家长和给老师回扣的办法,专挑各班级的中上等学生。她补习班招收的学生精,又出高价聘请了好老师,安心地当起了挂官衔儿的老板。那真是教委不敢管,公检法管不着,这钱比在六中时候挣的还多。开着五六十万的红色轿跑,住在农场皇家御景别墅区,光实用面积达到了一百五六十平。一身红色阿玛尼风衣,戴着阿玛尼墨镜,挎着阿玛尼包,厄尔古纳农场蝎子粑粑独一份。

每次看到妹妹这身惹祸的行头,王家宝经常教训她说:“枪打出头鸟,我都夹着尾巴做人,你就别作啦!”

“我自己挣的钱,光明正大。对了,你不找我还忘了!对宇宙公司客气点儿,东方姐姐是我最好的闺蜜!”王家梅口气强硬。

王家宝一听妹妹的口气,就知道和东方若柳搅和到了一起,气儿不打一出来地说:“你别和这条毒蛇来往,早晚会吃亏上当!”

王家梅不屑地说:“你就是从小落下的毛病,人有钱咋啦——惹你啦?她向我哭诉你没良心,既然和人家有了肌肤之亲,就不要冷落人家。她多好个人!”这几句话可把王家宝吓得不轻,赶紧比划制止妹妹,脸色难看地说:“这事儿不能乱说。这能胡说吗!”

王家梅看到哥哥的怂样,就知道东方若柳没说假话。她头一扬“切”了一声扬长而去,把王家宝傻呆呆地墩到哪儿。他心里明白,这个妹妹从小就要强张扬,与大妹儿内敛稳重无法比拟。自从王家宝给大妹弄了些地,两口子起五更爬半夜,从没来找自己办什么事儿。有时候,王家宝都心里愧疚的要命,感觉亏欠大妹妹的太多,没有机会回报她些什么。

要知道王家梅惹出什么大祸,请看下一章害人精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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