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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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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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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一十八章 浮槎

浮槎 - 指古代传说中来往于海上和天河之间的木筏,在多部古籍中都有记述。

浮生长歌,雨落成河。我以身为浮槎,往来天河虚海之间,为你摘得星辉,点一盏灯。燃尽三生后,你会不会,想起我是谁?

道士看着手中的长幡,觉得有些不便,于是将那幡取下,拈住两头向身后一甩,转身之间,须发皆白。而后化作一名白首皓然的蓑笠翁。弃了幡的杆子,正巧可以做一长篙,应得此景。

他守着一尾竹筏,在河边等待……无有不同,这还是一条小河,这样的小河有很多,它们会流入更长的江…滚滚向东而去,终将汇于大海。那是每一滴水,应有的归宿。或许这小河里,还应有些芦苇荡,可以有些弯弯绕绕,有点曲折,又如此明白,恰似人生……

箫声再起。隐约中,伴着自远而近的读书声,这边的雾色亦有些浓。一身白衣的公子,一袭青衫的文士,自水岸两头而来。随风徐徐,闲云悠悠,转瞬而至的,是一名中年儒生。手持一卷泛黄的旧书,腰佩玉箫,形容有些看不真切。他来到岸边,看看天色未晚,却不知虚度多少时日。人生漫漫,弹指一挥间,岁月已老……

不闻不问,他踏上了这尾竹筏,老翁却似没有看见,那儒生也就等着。等待,亦是前行的一种。更何况,于等待中老去,又是何等浪漫而孤寂的事呢?拿起手中那卷书,随在一阵风里,翻开某一页,再看一段遗忘于世的传说。传说中,来往于海上和天河之间的木筏,那是吾身的浮槎。流逝在时间长河里的过往,并不止是这一世握不住的沙……

风歇之时,他合上那卷书,取下腰间玉箫一并递与,那斗笠蓑衣的老翁。再拿起长篙,撑开木筏…化为我的浮槎,漫漫隐在迷雾里,看不真切……

道士又站在岸边,手持一卷泛黄的旧书,腰佩玉箫,飘飘然,临风独立。遗世而不自知,人生并无始末,江湖总有一别。有些路,终需自渡……

更远方,田园居内,就少了一个人,好似从未来过。青衫孤影,拂衣而去,天边惟留一盏星火,那是我的浮槎,为你点灯……

姑娘仰首,看着夜空中摇曳不定的那盏星辰。长河渺渺,不现明月。黑暗落幕后,黎明前,又下起了雨,她撑开那把油纸伞,伞下空空的,只少了一个人。身后的田园居慢慢消失……

场景再转。小筑里听雨,月下独眠,十里长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有一名道士,手持一卷泛黄的旧书,腰佩玉箫,与你擦肩…姑娘看着他的背影,抿嘴一笑…觉得颇有些不伦不类,又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淡在熏风里,一挥而去,再也嗅不到。

一回首间,岁月如故,红颜依旧。江湖,还是那片江湖。

配乐:浮槎 - MT1990

2021.7.28 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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