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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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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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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八十章 命数何如

若是有一天,当归去成为必然,你可曾想过,上天让你来到这个世上的使命是什么?这个问题我常想,可也知道,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有答案。

关于这件事,答案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追寻这个答案的过程中,永远没有答案。于是,深知这件事没有意义的我,越发的迷茫了。不过呢,这也没什么不好,时而清醒,时而迷惑,本就是触发人类思考的一种必然状态,还有一些虚无缥缈的,自然就是到不了的远方了。远方很远,远到触手可及处,总是够不到……

然后,我明白了一件事,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该有向往的,所以就有了你们。我便时常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寄望于你们,替我去寻找一个虚无的答案……

北海之底,神秘的金字塔前,鲸鱼们穿过海底通道陆续离开了这里,回归到更广阔的海洋中,任意驰骋。年老的巨鲸却没有走,它已经很老了,不适合再去到外海长途奔波。

启动海底通道的钥匙,那柄三叉戟所发出的金芒越来越暗淡了,影像逐渐模糊,消失于无形。这让人不禁有一种错觉,那些离开的同伴们,究竟是否真实的存在过?

此时的巨鲸,还挺起身躯,在那个位置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朝着神像游过去,如同一个行将入墓的老人。曾经环游四海,自主沉浮,何其潇洒惬意,如今老矣,重归于…北海之底,生于斯,长于斯,歌哭于斯,也必死于斯……这是它出生的地方,也将是它最后的归宿。

它游到石像的面前…停下,久久的没有动静,好像要睡去一般,这一路走来,真的有些疲惫了,是该好好休息一阵了。石像还是不动,只是嘴角凝固的笑意,仿佛更深了……原来是你呵,才一阵子不见,你也老了呵。不过不要紧,至少还有你,能多陪我一阵,不是么?

做过一场离别,那离去的路,却不是我们的前方。不管是归去的,还是留下来的,鲸鱼们自有它们的方向,而我们的方向又在哪里呢?

正不知何去何从,这处区域又起了一阵动静,虽尘土不扬,也有些感应,这一回却知,带来这动静的并非神像本身。当下,几人便驱动着船体,欲往前一探究竟。转过神像之后,却发现了一条新的路径,直通往山腹内。不同于鲸鱼们离去的那条通道,眼前这一条路,应该就是通往金字塔内唯一的途径了。

我们虽身处船内,此一刻,却感觉自己正站在时空的节点上,驻足守望。浮现在脑海中的,已不是当时景象,何去何从,亦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一直以来,都有种莫名的力量推动着我们,往前一步是未知,往后?如今的境况,已由不得我们回返了。

几人对视,神色间只有平静,不见波澜,既以前路之未卜,我亦淡然而往。走吧,继续往前,打破时空壁垒,未来…还在等着我们……

门扉…隆隆关上,这一段幕布也随之降下,影像末尾,留白的部分…一闪,神像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沉了。在外面,还有一头年老的鲸鱼,默默守候……

正所谓:

命数何如一道题,偶然清醒偶然迷。

为寻寄托行文内,必有依存化境兮。

自主沉浮融万物,随心摇摆胜苍黎。

藏真抱朴游仙路,壁垒重开供我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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