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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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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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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一百零六章 时代之音

站在山巅上看日出,那景象应该是美的,这是通常的情况。不同寻常的是,在月球上看到的日出,可没有那般温暖。天知道那个名为太阳的发光体,给这个星球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再加上数亿年来,大量的陨石冲击,事实上,它早已残破不堪。

有数据可查,月球白天的温度是127℃,而夜晚的温度在-183℃,昼夜温差达到了310℃左右,不看表面,他实际上就是个冰与火的世界。这高温融化不了钢铁,化个人绰绰有余,而低温也可以给你冻成冰块,它的美好,只能远观。

我能够完好的站在这里,还真是要感谢这身宇航服了。不知道那些摒弃科学的“伪神论者们”,每天念叨着天地宇宙间“最伟大的法”这样的论调,到底有何意义?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们中的某些人真的上了宇宙,若没有科技的支持,将会是个什么样子?也许会成为太空中的尘埃吧,那可真的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这么一想,就觉得很讽刺!

在宇宙的规则中,星球尚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何况是“神”?这世上如果真有神,那必然是你自己种下的“心魔”。所谓信仰,在更大的未知面前,也得卑微!不管是人还是“至高的神明”,永远保持一颗敬畏的心,才可以走的更远……

月平线上,随着“极昼”时间的到来,露出还不多的太阳,便已经过于耀眼,在宇航员头盔防护的前提下,我也不敢多看。现在,我的眼睛灼热难耐,急需要找点有颜色的事物,来润润它的干燥。不需要考虑,我向另一个方向上的地球看去,感受蓝白相间的颜色…自然流动,给我的眼睛带来了恰到好处的舒适感。在地球上我们都喜欢看月亮,而在月球上,却喜欢看地球。或许,仰望星球这件事,对于孤独者们,就是一种最好的陪伴吧。

看着,看着…我感觉它的颜色,好像比刚才灰暗了一些,这是我的错觉!然而,在很多年前,当人类第一次从宇宙中观察地球,它是蔚蓝美丽的样子。几十年后再看,它的颜色已经泛着不健康的“灰”,好像生了病的人,没有了自然的光彩,只能确信那是病了,却还不能诊断这病有多严重。但是如果放着不管,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我们实在不该只看到眼前的利益,也应为整个人类的延续,至少…多些有益的思考和力所能及的行为。

对了,我还记得那张照片,我有看过,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张放在一起的照片,前一张是拍摄于1978年,那时候的地球,蔚蓝澄澈,就像个光彩照人的小姑娘一般明媚动人。后一张留存于2012年,也就是十年前。对比前一张,这张照片看起来,就显得灰暗多了,不自觉让人心中生畏。难以想象,再往后发展,会是怎样的变化?其实,那根本就是不敢往下想的画面。

站在“阿格厄斯山脉”的山顶,青衫想了很多,却唯独忘了自己。人呵,就应该寄身天地宇宙之中感受自己的渺小,这样,你的心才能够真正的豁达起来。心之所向,皆是前路……

如果有可能,真应该让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来太空中看看。看看这里的荒芜,看看这里的日出,看看这个太阳系中的死寂!再回头看看,那个蓝色的美丽星球。那里是我们的家园,是已知宇宙内,我们赖以生存的唯一净土。可现在,因为战争、疫情,还有近年来频发的灾难,我们的家园正在颓败,我们的生存环境正在被挤压。人类的欲望深渊是一个无止境的黑洞,它的出口,只能是更大的欲望空间!

用宇航服上随身带着的摄像头,纪录下来这一刻的画面。然后,他回到了月球车内,一眼看到靠在边上的长幡,转眼扫过驾驶座一侧搁着的长剑,到现在也还是搞不懂这两件物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是了,宇航服内,自己的身上,还穿着那件青色长衫呢。这种不合时宜的穿越画风,难道很适合我?

其实,这月球车里还携带着一样东西,就和那杆长幡差不多。这是青衫现在想起来的一件事,于是他将那东西从背包中找了出来,那看起来,好像是一面旗帜?青衫拿着它,又出了月球车,来到山巅上的一个制高点,搬了几块岩石紧实的垒在一块儿,然后将那东西插了上去,动手捋了捋,给它撑起来,除了竖长的杆子直直插在岩石中,横向也有支撑的部件,将整面旗子绷得平平整整的。做好这一切后,青衫倒退了几步,对着那一面有着五颗星星的鲜红旗帜,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心中有些澎湃,实在无以言说……

不能再待下去了,长久暴露在“月球尘埃”散射的太阳光下,多少会对宇航服带来损耗。尤其还是在日出的时候,这影响会更明显。

看来,我要更快一些了……这样想着,他再度启动月球车,向另一头的山下驶去。那面鲜红的旗帜,就孤零零的驻守在这山巅之上,证明这里曾有人来过。

一阵恍惚,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印象里的红色旗帜,一挥手的甩动,随风扬起。缓缓上升中,有温暖的阳光,点点的洒落。紧跟着,耳旁响起了慷慨激昂的奏乐,仰望旗帜的人们,都跟着唱了起来。时代的声音,回响在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原来,我心中的仪式感,竟从未远去!

正所谓:

谁归黄土谁归月,谁与苍生并作尘。

可叹狂人无所忌,未尝神佛有当真?

从前明澈而今败,现已浑蒙不再新。

曾记红旗飘异域,几多澎湃下嶙峋。

【附注】月球尘埃

“陨石雨”导致月球岩石碎裂,在月球表面产生了一层“粒径”小于一毫米的细粉尘。是由非常干燥的超细颗粒,和玻璃材质混合而成。由于月球上缺乏大气层和磁场,致使它们完全暴露在太阳辐射之下,产生了电荷。这些带有静电的尘埃会附着在衣服和设备上,无孔不入。极大的影响宇航员的户外活动,损坏电子设备和腐蚀机械开关。直到新材料“碳纳米管”的出现,才有效的防治了这个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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