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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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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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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九十三章 续写传奇

降落在一片荒芜之地,暂歇…这里是熟悉的月亮,也是陌生的星球。我来到这里,成为星辰大海中的一粒泡沫,跟随命运的安排,任意来去。此番游历,必将与星球一道,沿着固定的轨迹循环。在已知的星系里,这一环又一环彼此依存的关系,就是规则的限定。纵然万变,也难离其中,想要遁去,又谈何容易?

而这一次,我好像又睡得有些久了,这一次,没有再梦见什么,可还是有个熟悉的身影,萦绕在心头,念念不忘。那是一个有着齐肩短发的姑娘,温柔而不失飒爽,不管怎么看都是自己喜欢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我以为这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情怀,可胸口处存留的温度,却不止是一个人的思念,它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之外,又好像就在我的心中,从未远去。鼻息间轻嗅,暗香残留,不觉让人迷惘。我茫然四顾,孤独感一点点的漫溢出来……我时常想着的那个人,她究竟是谁呢?呵呵…看来我又在想一个不存在的人了,这样的行为很傻,不是么?算了,既然想不起就随她去吧,有些人…该见到时总会见到的,不急在一时,也不定就是一世,我尝试着这样安慰自己。只是…要放下一个不存在的念想,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事呵……

因为,不管现在身处何地,曾经的白月光尘,终究…还是入了我的心。

歇息过这一阵,先前心悸的感觉已经淡去。耽搁了许久,也是时候该出发了,天行者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如此倦怠下去,总归不是办法。我调整呼吸,逐渐恢复知觉,虽然舱内的氧气很充足,可就是觉得少了些自然草木的气息,有点遗憾。当然…身处太空,这些许不适应并不要紧,因为在之后的旅程中,必然会长期处于这样的状态。现在,让我来想想,正式出发之前,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呢?

诶,这是什么?我斜过头,看向手边不经意碰触到的一件物体,这…似乎是一柄长剑?不…很显然它就是一柄长剑!这柄剑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除了满布锈迹,可以显得它年代久远,便再无特别之处了。我拿着这柄剑,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江湖的回忆,本来已经遗忘了好久,而这样忽然的重逢,就使我的神思,飘得有些远了。还记得年少时候,最喜欢看一些武侠小说,从那时候起,所积累的情怀里,便一直有一个江湖梦,不断在心里遥想。不过呢,在这个时候,就先不要去思考它从何而来了,我想我现在应该将它由剑鞘中…抽出来,对!就在这太空之上的船舱内,霸气威武的,将它抽出来。这兴致一来,我便有些高兴的站起身,可随即就发现,有一件青色长衫被我的动作连带着,漂浮了起来。看这情形,莫非是有人在我沉睡时,将它盖在了我身上么?这可有意思了,它们究竟是于何时,又于何种方式出现在这里的呢?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对它们的感觉很熟悉,那就像是曾经的我,所拥有的东西。而现在,带着过往的印记,它们又来找我了……

这之后,我又不想拔出那柄长剑了,便将其暂且一放,而后…把青色长衫捋过来,拎起衣襟抖了抖,却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重量似的。哦…我几乎忘了,这里的引力要轻上很多。看看一旁的长剑,再看看手中的青衫,我有些疑惑,这好像江湖故事中才会存在的物件,竟然能出现在这里,也是稀奇。嗯…不如,就穿上身试试?

我兴致勃勃的,正准备穿上它,这时…忽然有一本书从长衫中脱离,缓缓落了下来。我便弯下腰,顺手一抄,将它拿在手中。打眼一瞧,发现封面上有文字,于是将书拿得近些,想要看得更清晰,而后看见的标题是:道缘!这二字,是写的苍劲有力,韵味悠长。寥寥数笔,透着岁月沧桑,深邃不已,足以见得功力之深。

旁边还有几个略小的字,其名为:清潇雨尘。这几个字,就真不怎么样了,便如一个喝醉酒的人一般,写得是歪歪斜斜的。以书法而论,这作者的水平一定很差,由此可见,这标题和作者的留墨,应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可奇怪的是,虽然这字写得不怎么样,又还透着股飘渺气息,那笔锋转折处,藏着一种不羁的味道。顺着这样的感觉,我的脑海内就出现了一个青衫负剑,手中拿书的形象,他像个文士,又像个侠客,若是再配上一壶酒,就更为相映得彰了。诶?青衫、长剑、还有书,可不就是我眼前的这三样物件么?这几样东西搭配起来,着实有些不伦不类,也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呢…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我觉得,或许我才是它们的主人。

我大致翻阅了一下这本书,发现内容较为零散,有江湖轶事,地方风物,也有战乱景象,甚至还有神怪异闻。我想,这大概是作者的平生见闻一类,可能也不乏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就跟写小说似的,虚虚实实,也很正常。

里面的很多记录,都配有形象生动的插图,还包含简单的故事情节,有点像现在的“漫画”,让我看起来,有那么点儿津津有味的感觉。这作者画图的水平,远比他的书法水平高得多。在我看来,这一本有文有画,图文并茂的书,更像是一本“游记手札”。

随意翻看了大概有三分之一左右,便发现其后的内容断掉了,我特意看了看可见内容的最后一页,场景描绘的是一片海底世界,那里珊瑚丛生,有巨大的鲸鱼潜游其中,居然还有神秘的海底金字塔遗迹,还有…这个乌龟形状的物体,质感像钢铁,看着像一种船,难道在那时候就有潜水艇了?看来这作者挺有想象力呀。这让我想起了19世纪的法国著名小说家,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也是这般的奇幻瑰丽。这“道缘”的作者“清潇雨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难道,他是个穿越者不成?这一刻,我为我丰富的想象力,感到欣喜,并且萌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我要将这个名为“道缘”的故事,续写下去!就在这太空之中,月球之上,我将成为它的“执笔人”,续写一段太空之旅。

本来,我是一个闲散惯了的人,可在这一刻,也觉得…应该给这样有意义的事,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一点儿“仪式感”!想到就做,我动作熟练的,换上那件青衫,悠悠然…踱着步子,走到舷窗边,从反光里,看自己的形象。与这处环境相较,这样的形象显得怪异,而充满着违和感。但我却觉得很自然,而且舒适。非要形容,便仿佛是征战多年的战士,卸下了沉重的铠甲,换上一袭青衫,轻松惬意的…重归田园故里……如此这般,不禁让我又开始由衷的思念着一些人,一些事。

翻过前面的篇章,将这本书…展开新的一页,取出宇航员专用的“太空笔”,想了想,在上面画了一大一小两个球体,这是月球和地球。接下来,在一边的空白处,又单独的,画上了一个宇航员。这样,虽然没有原作者的画工精巧,在我看来,却也足够说明问题了。最后,我在这一页的角落,留下了一行落款……

公元2022年7月10日,清潇雨尘,记录于月球,天行者1号。

正所谓:

跌宕漂游随命运,纵然万变也难寻。

玄霄墨染辉同色,白月光尘映我心。

素手持书翻几页?青衫负剑到如今。

传奇续写言无尽,执笔之时梦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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