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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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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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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五十二章 沧海一声笑

关于大海,我们现在所知甚少。就算在千年后,人类对海洋的探索也不过如同万千飘絮中的一叶浮萍。而我们,只如这浮萍上的一粒尘埃,可与之一道飘摇不定,流于表面,却无法更加深入。那些更深处未知的领域,或许是科学的发展也未能触及之处,还有可能就是诸多“传说”的起源。既有不了解之神秘,也有无限的未知。要说,也只能是人类的存在,还太年轻,数千年的繁衍还太短……

一直以来,西方哲人“柏拉图”有个说法,在我们视野不及,身躯难至的深海,会不会有一个沉默的国度?曾经无比繁盛,如今已早沉寂深海不知所终。而在我们这儿,也有被称做“龙宫”的传说之处隐在深海中,又或是别的未知空间?以及诸多传说中提到的零星线索,一直在流传。却从未有人见过……我们在飘渺的遥想中,思及远方大海,尚且如此。那些在故事里飘摇其中的人,又该何去何从呢?于是,时光再度乘上它的小船,从亿万尘埃中穿梭彼方,回到那遥远的山海。没入一层层浪花竞相争逐,且与一尾竹筏,徐徐破开水面,慢慢道来……

白发的老者,手持长蒿站在船尾,身形有些佝偻。日影斜照,惘然一顾,这人生不经意呵,白驹过隙就是一晃,冉冉时光已不复从前。又一晃然,听到足下水声轻啜耳旁,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我们究竟为了什么踏上这趟旅程?如此来去的意义,又在哪里?如果没有结果,是否就是我们追寻的结果?这一趟人生到底为了什么?那一刻,明白如我,也不禁有些惘然……

他忽然抬头,看见其余三人都看着自己。白衣向他颔首,又转而走到木筏另一头,独自临风。青衫靠了过来,不由分说接过他手中长蒿,再取下腰间那个别样的酒壶,喝上了一大口,把酒壶顺手递给道士。将手中长蒿随意撑了一个方向,那木筏也就飘飘荡荡,不知向哪方而去……

姑娘从包袱中拿出了几个玉米,一人分了一个,自己多留一个。再捡了一个茶杯出来,来到那老者身边。这玉米自是出海前,准备上的干粮。那些茶杯原是准备闲时与众人品品茗…过些安逸时光。却没有刻意准备酒具……

道士一笑,接过姑娘递过来的玉米,再给她倒上一杯,可有些日子没有闲下来了,这样也挺好。想起来从前,初遇几人时也便是如此。喝上一口,将酒壶扔回青衫处……姑娘就斜眼过去,于是青衫只得小酌一口。顿了顿…看向白衣处,将手中一拋。那公子背向着伸出手,稳稳接住酒壶……一道水线悬空而落,被他悠然饮下,越喝越多。竟是停不下来了,直到喝完了这整整一壶。然后,公子白转过身,对他们露出灿然的笑容。阳光又如此明媚的印在竹筏上,温暖了一小片……一边是白衣,一边是我们。

青衫的手还伸在半空;道士的眼睛睁得有些大了;姑娘就呛了一下,赶紧以手抚胸,顺了顺气。一时间,几人都看向白衣,有些呆了。而后俱都畅然大笑!何曾见过他如此模样?今日一见,方知:这谪仙之流,也原是江湖儿女,与我等并无分别……

笑声已落,酒也喝尽,众人便相顾安然,还有些不尽兴。此情此景,又该如何消解?姑娘浅笑,便拿出那从不离身的琵琶,侧向坐好身形;公子白就取下玉箫,置于唇边;如此萧瑟之时,且为江湖合鸣一曲。再伴得些苍凉,歌以咏志……也不枉我等,江湖中走上一遭。

人生总有一个时期,或长或短…需要过渡。不在一时,也无需在意一世。既有三五知己,相携而行,又何畏自渡?不信…你们就听呵,似刚才那样的笑声,还落在浪花头里,层层叠叠的;还飘在浮云悠悠里,连绵不绝呀……那余音里未尽的点点逍遥,和着这琴,这萧,这清淡的酒意,就是我们的江湖!

正所谓:

人生只作一浮萍,长荡江湖未可停。

酒罢迎风还大笑,知交在侧共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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