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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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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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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二十七章 乱世之始

道士走在路上,一人一幡,缓步而行…又似缓实快,不多时,已然走过万水千山。多年之前,他离开了小观。那是哪一年呢?道士有些迷惑,随即释然…世人忙碌,精于计算;而时间于我,就如这脚下的路,无有长短,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纵然关山万里,此生难度。我之神游,也待来生……

常望天边流云,我欲一同归去。这归去的路,就在脚下。还记得…那日下山后,遇见了公子白,同行一路,后又分道……白衣有白衣的路,而道士,也自有…他的道。同道中人,有时也只伴一途,脚下的路,还是没有方向。我为寻道而去,谁又为我而来呢?

正走时…忽有一队军士,军容威武,一时呼啸而过,惊了一地的尘埃。其中…领头的将军,仪容甚伟。掠过之际,便回头看了道士一眼,有些疑惑,随后…转身提缰,领着身后众人,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道士让过一边,任得耳际马蹄声响,他自顾抚着颚下长须,看向西边晚霞。这一片天,残阳似血。好像…要比南边的天色艳丽一些吧?看来,西行之事,已是刻不容缓。他手中捏诀,向虚空中,传了一道讯息。然后转身,缀着前方的烟尘…飘然向西……

行进数月,越过苍茫大漠,再往前就是草原…商队又再次休整。青衫忽而抬头,看了看天色,面容微变。姑娘也随他目光看去,此刻头顶暗沉,远方…却是一片残阳似血,浇红了半边天际。天现异象,必有杀伐……

风…忽然大了起来,猎猎作响。远方天际,越发暗红。青衫迅速往前,带着商队转移了路线,暂时离开这一处……

他们换乘了两匹马,来到一处高丘之上…远望。远处沙尘漫天,大队骑兵纵横驰骋,马蹄声隆隆,由远及近…震得耳旁再无一点声响。他们对视一眼,神情有些凝重。上帝之鞭已经扬起,看来…一场血与火的征伐,在所难免。二人即刻,拨转马头,再与商队汇合。为避免与大军冲突,中途转道,再转而向西继续行进……

行在江南烟雨之末,走了好一路。已不知是何年何月?听得风中传讯,回看西边天色,残阳似血。公子白的身影,亦逐渐化虚。一脚踏入,无人可见的未知空间……一场西行的故事,就此拉开序幕。南边的天,也渐变得有些暗沉,让人喘不过气来。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四面八方,由远及近,充斥…每一个人的心中……

长久的安稳,早已埋下乱世的种子。而你我,亦是这乱世飘萍。聚散,皆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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