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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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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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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五十一章 白驹过隙

北海之中,又是一夜簌簌而落。成片的雪,覆盖脚下的土地,暗自里悄悄浸染,滋润新生。凉了一夜的寂寞,凋零了好多,不再被拾起。当朝阳浮出海面,分出一缕温暖轻抚你的脸。光耀里的晕色,何时不曾温柔我的眼?

某个不经意间…侧目时,青衫看了看姑娘。时常这样看她,与风景一起落在我的眼中,悄悄没入心底。若有感念,姑娘就浅浅一笑,将那些淡然的时光抹平。眼角边,又会多了一丝岁月的痕迹……

看过了她,将心绪藏好,青衫又看向不远方。其实到现在,萧声已响了一阵,只是和着海浪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的…听不太真切。他再倾身仔细的听,这样一着意,耳边却是起了轻微的鸣响,好像另一个世界在对他附耳呓语,却不知所云。晃了晃头,随它去了…潮声里的萧音,又一时清晰起来……很久没有听到白衣的萧声了,记得上一次也不算太久。就是记忆里也不知怎的,就过了很久……

许是累了,道士有些不讲究的席地而坐,精神不复从前。这样看起来,很像一个垂垂老矣的人……哦,不是像。如今呵,他已经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了,看着…很自然,忽然就想不起他昔日的模样。原来老去,真的就只是一瞬。那一瞬里,甚至还来不及想起,就忘记了更多……待从头时,早已物是人非。

朝阳再升,越过初开头的韵律,铺洒向整个海平面。白驹们拉着东君的车撵,穿过时光间隙,照常…又是新的一天。那一头白发,尽染沧桑的道士,随之起身。神色肃穆的,望着那轮冉冉向上的红日,回光落下…又有了几分昔日的模样……

姑娘走了过来,来到青衫的身旁,他们一道往岸边走去。白衣的萧声亦是到了末尾……

世事苍茫,人生无定。那些归尘的,终将腐朽;那些白了头的,也终是人间过客,或早或晚而已。重新上路吧!这一次,还是我们一起,能走多久,就走多久……

正所谓:

我等皆为江海客,白驹过隙染苍茫。

待将此世从头渡,渺渺烟波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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