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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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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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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五十八章 桃源仙乡

东边曙光再现,天上星月无踪。人间炊烟袅袅,万物生发腐朽……此中便是四方景象。这好比一壶,掀开了盖子,便迎来窗外的晨曦。届时…苍穹易变,宇宙忽远,那天地玄色,又复归此壶。昨日氤氲的茶香,人间袅袅的烟火气息,就扬起了一缕缕,在飘摇中…追仙而去。沉底的那些,便留在岁月下逐渐腐朽,沉入更深的黄里,静待下一季的轮回。

莫说天意,只从当下说…也是在某种意识的指引下,我们跟着这一群鲸鱼来到了青龙诸岛区域。除了南方朱雀之属的镇海城,这一片海域,与之前经过的玄武、白虎两处海域截然不同。遥看那片岛屿…罗列有序,错落有致,其上生机盎然,有诸多草木花鸟之属,还有一片林木茂盛之处…隐然在望。细细观之,自成一片格局。其内虚实掩映,曲径通幽,摇曳间暗生紫气,似有不凡之处……

远远望去,那边的景致一片祥和,与这冬日肃杀冷冽的气息对比鲜明,不由让人心生向往。几人虽各具姿态,亦是眺首以望,前方这片岛屿的存在,实是不能不让人滋生一种安逸心态。恨不能及早到达,休憩生息……

渺渺沧海之中,繁华隐匿,自有那遁去之理。既打此处经过,还是有必要一探玄机的。不过…眼前所见虽好,他们却知道:这世上之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些事虽尚未发生,还是要早做提防。况且于这北海之上,之前所历尽皆荒僻。忽然出现此一处灵秀之地,好似回到了江南田园中,视其景象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本就透着几分古怪……需知,过度耽于安逸是旅途中的大忌,诸如此类的事例比比皆是,几人亦是明白此理。当下略做商议,便欲近前一探。

于这一阵后,鲸鱼们已缓缓靠向这片岛屿。游得近了,看得更加真切。奇特之处在于,每座岛屿之间竟有道路相连,期间每隔上一段距离,就有一些嶙峋的礁石伫立,虽高矮不一,形状各异,也丝毫不显杂乱。这数座岛屿,环环相扣,首尾相连……看方位排布,已初具模样,俨然应得天上苍龙七宿之局。此七宿分别为:“角、亢、氐、房、心、尾、箕”。分别对应:龙角、咽喉、龙爪、胸、心脏、龙尾、末梢,这几处位置……

上得岛来,我们将从前段“龙角”处,循序渐进,方能走遍青龙诸岛。而那些鲸鱼们便四散开来,每一头都奔着一处岛屿游去,遥遥相望,以为呼应。座下那一头,则预先驶向位于中央最大的岛屿,即是龙的胸部所在之位。游到附近,就往深处下潜,蛰伏了起来。看来这些朋友们,对此地亦是有些兴趣。或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有这般举动……

几人便即商议,由青衫与姑娘二人在前,白衣尾随殿后,道士则居中策应。多次消耗元气下,他已是有些疲惫,精力不复从前。道士推脱不过,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态,还是不宜过于伤神。便也叮嘱几人,事出反常必有因,不知虚实下,未可过份深入……

位于“角宿”的第一座岛,其形恰如弯角,看起来不大,也没有什么布置,主要的构成就是以坚韧的岩石为主,参以少量土壤杂草混在其中,海风吹过来,有如号角呜咽,更添一种荒凉古朴之感。

位于此岛旁守护的一只鲸鱼,跟着我们,亦是向前游走。不多时,便走到了两岛连接之处,几人提气轻身,纵跃而上…过了这些石柱。回过头去,还余道士一人站在中断,有些后力不济。这时那条鲸鱼游了过来,与他有了一个更宽厚的落脚处,如此…便来到了第二座岛屿“亢宿”。刚才经过的“角宿”就忽然在视线中模糊,好似有一层蒙蒙的光华笼罩,再不真切。而眼前的景致,也陡生变化,先前在外所观,有了更为具体的呈现……

这一座岛屿,有一条幽深的小径,两旁遍植翠竹。径外有一石碑,上书:桃源仙乡…或因年深日久,那字体看上去有些斑驳,却不失雅静,便如那平湖之水,不起波澜。细看,其旁又有数行小字,其文曰:桃源幻梦,须臾之境。入我仙乡,了却俗尘。看见这样的言语,他们不禁有些踌躇。此时要退,又已不辨归途……

瞬息之间,时光再停。一缕云烟游了过来,缠绕上那块石碑。又如蛇般,遁入小径深处。他们方才恍惚过来,欲待往前走。忽见得有一个白衣的身影,已走在前方。迎着小径内拂面而来的清风,与那翠竹摇摆间,漏出一道斜阳。再携一缕云烟,飘飘然…行往更深处……

正所谓:

潮水悠悠日影长,桃源深处有仙乡。

须臾幻境观尘俗,过眼云烟杳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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