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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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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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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一百零五章 命运的序章

寻找,是我在路上的使命。

因为迷茫,所以要寻找。

迷茫,是整个人类的共性。

不管你们承认与否,事实上…

这就是人类存在之前,已经既定的命运!

至于寻找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是创世者本身,也不能一开始就预见所有。

而我的世界并不因“我”而存在,它只是对我敞开了一扇向内走的门。从这里进入,人生之外的精彩和浪漫才刚刚开始,这是一段孤独的旅程,我想将它称作:命运的序章!

未知的旅程,虚幻的梦想,虽起于现实,却并不由现实的一切所定义。这里充满着偶然,以及所有偶然的连接之下,必然要经历的缘份。因此,我一向坚定的认为,我们所遇见的,以及所思考的每一件事,甚至是一些看起来本无意义的事,将它们串联起来,也一定有它的意义。

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话要理解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你想想呵,若是现在的科学技术,被放回到好几个世纪以前,在那时的人们看来,岂不是就如神迹一般?而在无数个世代之前,也遗留了许多神秘,直到现在,仍然未被解开,那或许是更久远之前的科技?所以,“时间线”会不会是朝着两头无限延伸的呢?而中间的部分,永远是我们的当下。

人类可真是神奇的物种啊,总是在追逐真相,又总是在真相中窥见更大的迷茫。而又因迷茫,去追逐更多的“真相”。你看,这就是命运!让你想要摆脱,又不可抑制的沉溺,这也是人类最大的迷惑行为……

哦,这里应该换个说法更合适,其实我想说:我就是这样的人类!

太空之旅,即是探索整个人类疑惑的一个重要环节,或许也是解答所有谜团的唯一途径,包括“我们的存在”!

从整体出发,可以包含一切局部和细节。所以在能够走出地球后,人类的太空计划便从来没有停止过,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它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那些权力的角逐,战争的布局,资源的争夺,商业的游戏,在更大的背景下,都不够真实。人类的征途,必然是星辰大海!

前提是,我们这一个世代,能够完整的延续下去,而不被自身“欲望的深渊”彻底吞噬!这一点,上面的那些人都明白。只是,欲望是一柄双刃剑,若有一天,人们不再争斗,那便不是人类了。因此,为了维系这份“原动力”,有些适量的调味剂,是必须的。只是需小心,要是一不注意过了量,那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在此之前,就已经有过两次先例了(两次世界大战),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在重蹈覆辙了。

另外,随着历史进程的演变,那些毁灭性的武力,其主要用途,也并不只是用来威慑地上的势力。就现在的程度而言,它们的威力还太小了,至少,还不能改变一颗直径几百米的“小行星轨迹”,或者将其完全摧毁。所谓,超越人类极限承受的武力,在更大的外力面前,它的研究还远远不够。

然而,就是知道欲望是一种无止境的毒。我们才应该明白,真正需要去建立的,是人类无限的“欲望载体”。自从人类的发展,经历了数次“科技大爆炸”后,仅仅不过数百年的时间,我们的家园“地球”,已经不堪重负了,现在急需要有一个更大的载体来包容这个“欲望的深渊”。

很显然,宇宙,就是最合适的地方!基于这一认知:地球保护计划,资源集中计划,太空探索计划,星球移民计划,等一系列的计划,都已经提上日程,并且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我们不是在与时间赛跑,而是争取在末世来临之前,看到更大的欲望载体,以转移大部分“偏执者”的注意力。这样,才可能有一线希望!

现在,趋向“整体意志”的安排,借由一部分思考的动力,我也走上了这条路。

而如今,已是到了“静海”和“澄海”之间的分水岭“阿格厄斯山脉”。驾驶着月球车,我正在山道上小心翼翼的行驶,生怕下一个瞬间会发生什么不明状况。很可惜的是,这不是拍电影,对于未知事件的安排并没有那么紧凑。其实走到了现在,这才刚刚开始呢,往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因为我的世界,就是一条无止境的路。

行了好一段路,抛却过去的时间,让地面的黑暗慢慢褪去,而留空中的黑暗,是一块无边的幕布,背景上的无数星辰不再闪烁,只是静止的点缀,它们本来很安静……

前方的道路已经有些…蒙蒙的亮了,是的,这里说的光亮,是直接作用在路上,而不是在天上。因为这里是太空,是月球,这里没有大气层,并不能全方位的散射太阳光,所以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蓝天白云的,太阳的光线,只会直接投射到月面上。是不是感觉有些许不习惯?不要紧的,只要你自然的带入自己,很快就会习惯,这些新事物不仅是知识,也是你真实的经历。不管从认知,还是现实,它就是这样的。

按现在的日照角度,还有山体遮挡的阴影,也与漫天的星辉交映,这光线中揉着的层次,其实很丰富。那些表面沉静的内里,都混着过于丰富的层次,便如我一直木讷的心,叠加了太多的波澜后,只把疯狂的呐喊,隐在至深处,不可以再被听到。偶尔恍惚,模糊感与无声的嗡鸣,就在瞬息…缓慢了时间。连接的空间甬道里,有着悠远的回声传来,在我的心上,轻轻扣了扣,它是如此的温柔,而孤独!

时间那一头的汹涌,却早已穿越到更深的位面,去肆意放纵它的“自由”!

我们在阴影和迷蒙的间隙里蜿蜒穿梭,有时在影子里潜行,有时暴露在光亮下。行进中,越来越高,而逐渐接近山顶。途中所经历的岩壁,随着日光的来临,都开始渐变的棱角分明。未曾分明的,是一颗仍然迷惘的心……

弯弯绕绕行了这么久,随着周遭环境的变化,地势也开始变得开阔明朗起来,看样子,应该就要临近山顶了。

最近的一段路,我还在一片阴影中潜行。前面那个转角处,蔓延而过的区域,亮得晃眼睛,经过它时,我不由得将速度放的更缓慢了。在我转过去后,大片耀眼刺目的光,迎面穿过车窗,扑了上来……一度习惯了长久的暗夜,这样明显的反差感,使人很不适应。好像通往希望的最后一段路,总让人在急迫的期待中,有一种未知的压抑,如影随形。

我下意识抬起一只手,用手背遮住眼睛,从手指缝隙里眯着眼向外看。这轻微的挤压感,和白茫茫一片的即视感,给视网膜内短暂出现了一些杂点,它们各自游离,毫无轨迹,又好像有一定的规则在主导。它们一个个的,就像是活着的微生物细胞,活在一瞬间的恍惚时,度过短暂的永恒……逝去在现实的光影里,等待下一瞬的即视。

慢慢移走手的同时,眼睛睁得开些,茫茫一片里,有些模糊的影像,渐渐显露出来,却没有更加清晰。光的那一头,是否存在着另一个深渊呢?

即将登上山顶之际,这个时段来得很凑巧,正好是在一个恒星月结束的时候,也就是说在月球,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了。接下来会进入,同样为期半月的“极昼”时间。

我戴上太空护目镜,以防被光芒的辐射刺伤双眼。然而天空一直是黑的,没有大气层的月球,它的天空理所应当一直黑着,除了满天安静的星辰,在东边方向的地平线上,还出现了一个发光体的小半截头部,非常的耀眼!那不是印象中初生的旭日。没有晕红温暖的光色,也没有柔和的波纹一层层铺满大地,只让我感觉,有一种冷冽的灼热感。仿佛囚笼里的一个冰冷光源,对它拘束的那些存在,给予赤裸裸的藐视,又似在耀眼的讽刺着,一切卑微的“美好幻想”。那幻想中造作的蓝天白云,也不过是埋没在囚笼中,筑起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终会因为人类主导的“贪婪现实”,而支离破碎……到那时,我们将不再是“我们”!而会在这样冷漠的灼热里,被烧成灰烬,沦为宇宙中更小的尘埃,回归到枯寂的星球内,等待下一个纪元的轮回。

回到眼前,那发出耀眼光芒的天体,就一直待在那个位置,停滞了一般,几乎就感觉不到有正在上升的态势。这里的昼夜更替实在是太长了!以地球时间为准,恐怕要过得三到五天,才会明确观测到它在空中挪动了位置。我实在不知道该称呼它为太阳,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于是也只能以科学的认知,去尽量适应这种不安的情绪了。

终于来到山顶,找了一处背光的地方,将月球车停泊下来。在护目镜之外,重新戴上笨重的头盔,开启舱门走了出去。这里实在有些高,就是没有风,只是单纯的高。我们宇航员,自然是不会恐高的。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照后,我将自己与月球车,用特质的“太空绳索”连接到一起,然后再走出来些,往下方俯瞰。

望见下面大片的平原闪耀日光,明晃晃的耀眼,那是“澄海”,又名“澄净之海”的所在。而极昼的时间,已经彻底到来,日光就被我踩在脚下……

正所谓:

向内而观唯创世,吾思常在固常明。

自由纵意多汹涌,孤独安宁可守衡。

恍若迷蒙何处去?破除混沌必将行。

诸天幻境虽空相,心路之中达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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