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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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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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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一百零三章 真实的边界

【题记】真实的边界,是想象……

月球,阿格厄斯山脉,青衫将月球车停泊在山脚。透过自己淡淡的身影,看窗外那片灰暗荒芜的山体,莫名多了些湿润的意象。这飘摇的神思,若不是江南的烟雨,便一定是那塞北的雪吧。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即使是没有去过的地方,没有见过的人,也不妨碍它们之间,将你的神思作为共享的通道,而随时转换。世界线虽然平行,可想象总有交集。因爱而生,这世上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些看不见的、听不到的、摸不着的,只要你相信,那它们就一定可以存在,那存在中也一定有你自己的存在。这又让我想起了西方哲人“笛卡尔”说的那句名言:我思故我在。因为我在,一切的思考便有了意义。我想,那样的即视感并非毫无缘由,记忆深处共鸣的因子,也是存于我内心的一种悸动。今生种种,前尘万象,皆随念而起,一念起而一念灭,当下惟有我,是真实的存在。

收起那份恍惚,青衫不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像他这样脑容量不怎么大的人,实在不适合去思考一些哲学问题,想不明白的事,便不去多想。我的路,自然还是要自己去走……

显然,横亘在眼前的这片山脉,就是来到月球后需要翻越的第一座山脉。它的表面,由满是灰暗的岩石构成,看起来光秃秃的。当然了,由于没有生长条件,这样的山脉上自然是不会有植物的,生物也不会有,意料之中应该是这样。

青衫不由得皱了皱眉,撇撇嘴,将手捏在下巴上摩挲着胡茬,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这嶙峋耸立的高大山脉,根本就没有可以攀登的路啊。我国的一位文豪曾经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貌似很有道理。可这样的说法,明显不适合当下。现在的情况是,肯定没有路!而要走的人,却也只有我一个。所以,要如何才能翻越这月球上的高大山脉呢?这可难住我了,还是先下车考察一番吧,看看有没有可以通过的途径。

还没有脱下那身青色长衫,他就直接在外面套上了宇航服,这身装备穿上去感觉有点笨拙,不过呢,也只是出去看一看,很快就回来。正往外走,忽然停下,又回过身去取了那柄长剑,提在手中。心里想着:幸许能派得上用场呢?拿来开山凿石,不知道行不行?对于未知的事物,其实他有点心虚,握住这柄剑的同时,心里要觉得安稳许多。

打开舱门出了月球车,附近绕上几步,习惯一下重力的转变,来到车尾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稍作打量,竟然发现这里附着一个长杆子,这杆子是谁给扔上去的?而且,在月球车高速行驶的过程中,它居然没有掉落,也是奇怪了!

将那长杆子握在手上,垫了垫,还挺有份量的。这玩意看着好生熟悉,而且还挂着一块布,捋得撑展些,发现上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写什么。这活像古风电视剧里面,算命先生手中拿的幡。这杆幡给自己带来的熟悉感并不仅仅是见过,而是很多个瞬间,都曾晃过眼前,有一种故友重逢的即视感。

已经先后出现了青色长衫,破旧的铁剑,还有一部古卷,现在又出现了一杆长幡。难道我来错片场了?现在上演的不是科幻片,而是古装片。又或者应该是“古风科幻片”?哈哈哈…这可真有意思。这么一想,青衫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些,他这个人有时候很细腻,有时候却也是真糊涂。还是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想。

昨日是九月九,定日。昨日之后,今日伊始,便该大胆的往前走!待尘埃落定,一切自有分晓……

如果你还在看,那么到这时,就可以惊奇的发现,在这一段太空之旅中,我们的主角正穿着一身笨重的宇航服,杵在月球车旁,左顾右盼。两只手上,分别拿得是一剑一幡,那滑稽的模样,活像一个螃蟹守着它的临时基地。

不用看,青衫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画风过于穿越了,而且还很怪异。可那又有什么要紧呢?反正这里无人,我可以做自己,虽然有人时也没差了。一个人,还有一整座星球,要如何共处,就是在这趟旅途中,他需要时刻面对的问题。你们以为这样的孤独,仅仅是靠想象来维持么?当然不,因为我的想象,就是真实的边界!

他抬头向上看,一股无形的威压降下来,阴沉而冷峻。没有风,却有阴风阵阵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这里山石丛生,犬牙交错,地势起伏不定,错综复杂,未知的因素有太多,再驾驶月球车可能会存在一些不确定性。人在太空,能源要节省着用,这不比在地球上,不管跑到哪儿,也不会缺个加油站。

沿着一边凭感觉走去,姑且不论是否正确,他准备两边各走一段,看看是否有路可循。若是再远,就只有另寻他法了。下意识,他朝左边走去,走不多远,便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怎么飘忽了。这感觉越来越明显,为什么会这样呢?很快,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是手中拿着的长幡和铁剑,变得有些出奇的重。奇了怪了?这两样东西为何会自发的增加重量?

陡然,右手中拿着的长幡,变得更重了,重的甚至有些拿不稳,将青衫的身形拽得向后退去。然后,他看到了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那杆子上头的幡,居然无风自动起来!不由自主的站住了身形,发现那幡也并没有动静,松了一口气,大概是看错了吧,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可能发生在月球的。于是再往前走,走着走着,手中又是一沉,他猛然回头,这一回看得真切,那幡,确实飘动了起来。换了一个位置,却如有灵性一般,仍然飘向之前的方位,似乎隐隐指示着什么。这东西,好像在给我带路?

跟着那杆幡飘动的方向,越走越快,而越加顺畅。这一剑一幡莫名增加的重量,竟让自己有种如履平地的触感。而最终,这轻重的感觉,定格在可以使自己自如行走的程度。除了不能脱下宇航服,这轻松舒适的劲头,只比在地球上行走,还要惬意。感觉中就像行在归家的小道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这里,却只有一种心声,无言的唱。

在手中长幡的引导下,不知不觉的,我竟然转到了一处山腹内,这里也并不是别有天地的样子,山体的构造,仍是那种光秃秃的感觉,只不过,还是有不同之处的。因为,从这里望去,依稀能看到一条路径,蜿蜒而上。走近些,发现宽窄合适,正好容得一车,且还有些空余,可以周转。

这可有点儿盘山公路那感觉了,似乎还有车辙在上面经过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天然形成的,难不成在此之前,他国已经提前开辟了道路?也不曾听说过类似的消息啊?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既然有路,也就说明可以继续往前了。这种情况下,还真是应了那句: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俗话。要我说,此时应该再加一句广告词:有路必有月球车!所以,这些不太明白的事情,待回到了地球基地后,自然会有所研究,也不必急在一时。

循着来时的记忆,回到了月球车停泊的区域。进入其中,坐在了驾驶位置上,为免突发情况,这一次青衫并没有脱下宇航服,只是取下头盔放在一旁,那一剑一幡也是随在身侧,以备不时之需。

他打开了录音设备,对此行简单记录:

这里是天行者1号,我是青衫,现在是2022年9月10日,我所在“阿格厄斯山脉”脚下,找到了一条上山的路径,在此事先汇报,后续我会详细调查,并且传回资料。另外,我这里一切都好,祝地球上的各位,中秋快乐!以上……

将这条信息传回基地,接下来,关闭“磁悬浮系统”,改用手动操纵,以节省能源。没有引擎制动的震感,也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月球车,的确是实实在在地行驶在月面上。

这里漆黑的空中,星光不在闪烁,却依旧明朗。有一只鸟儿在飞行,靠近过去,发觉它浑身闪耀着奇异的金属光泽,若要给这未知的飞行物取一个名字,或许更应该,简单明确的称之为:“机械鸟”。其制造者“未知”,归属未知,目的未知。不然,看它接下来的动作,双翼一展,斜掠而下,就可以肯定它现在的目的,就是追踪下方的月球车。

当你在探查这个星球的同时,这个星球上的神秘,或许也在同时观察着你。暗地里,还有无数双眼睛,等着看一场充满悬念的电影?这电影无名,导演是我,编剧是我,所有的演员都是我。至于观众,除了你们,还有谁呢?

正所谓:

江南烟雨画平桥,塞北寒天雪未消。

二者风华称绝代,一时面貌也多骄。

这般景色应常见,只怪山河不够遥。

愿赋此身明月里,长思而往路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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