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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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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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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即白缥青

(一)

我看见一个人的心情,看着它淡淡走过,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不好意思让它在我的心上路过,我看它走远,消失……而我仍然站在原地,只以为自己送过,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世界有太多感慨,因为敬畏而不敢抒发;有太多无奈,因为自抑而得不到疏解。我恐惧着不存在的恐惧,我欢喜着不存在的欢喜,我羡慕着得不到的羡慕。我逃避着自己没有的一切……到最后才发现,我最大的悲哀是从未失去过。

仔细想想,那悲哀的本质,就是我的“懦弱”。原来它一直都在,而我却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去逃避它,呵呵……这,是否又是一种自我逃避的“自嘲”?

然后,是后来,也是现在……我找到了它,认同了它,认同那个本不完美的自己。而不是在所谓前进的路上,一直试图去摒弃它。

带着本来懦弱的“我”,一同上路,是追寻未知使命的过程中,应有的沉重。不管是怎样的现实,与不可预知的未来,我都不会放弃它!这是我最初,也是最后的倔强……

(二)

与自己相遇,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以为,青衫与白衣的重逢,即是其中一种可供参考的感受。当然了,在这里所见到的,除我之外,都是一种思维的形象物化。而这些,也都是“我的存在”!

它们各自独立,也相互牵连,其中所有的,必不止于人。或山川河流,天空大海;或云烟雾雨,风雪雷霆;或飞禽走兽,树木花草;或金石珠玉,琴棋书画;或诗酒剑歌,禅茶写意;或神道仙佛,妖魔鬼怪;或纵横经纬,穿梭时空。以至于普世众生,玄黄宇宙,包罗万象,无所不有,而无所不容……

只是,这所有的存在,都必须要以其中一个“我”来引导,这是最初的“引子”。因我还需要看、要听,要想,要体悟……

所以它是有意的,以有意为实,追无意之虚。意识的流动,虚实的转换,就在这有意无意之间,无休无止地延续下去。我会与我们一道,在无数的平行世界中神游,然而,也期待与你们的相遇。

如果在这个世界中,你们有看到其中的一个我,那么…请和我一起走!因为,我就是你。而我们,也是你们……

(三)

确认这个地方的时候,是很随意的,甚至可以说是随便。其实在我的世界中,要去见一个人,也很随意。不过呢,前提…也是在一系列的随意连贯之后,而产生的契机。

那个人的所在,给我带来的感觉,不是吃惊,也不太疑惑。他只是站在那儿,就让我觉得熟悉。

而他一转身,也朝着我这边走过来。好像时常遇见的一个路人,再熟悉不过,也陌生至极。相互看着时,和煦的一笑,心中安宁;路过时,有清风拂面,会心一瞥;回首看,长街空荡,行人渺渺,落了些寂寞在心底。怅然一叹,便知,我与自己邂逅了一场过往……

我想说:今天……

嗯…场景在宇宙中说这个词,有点儿怪怪的。不过到此刻为止的现在,最合适的表达,也就是这样了。仅以此记录,却也不用在意的时间,因为我们的每一天,都是今天。

那么,就在今天,在月球的澄海平原,接近后段的位置,一座小型的陨石坑,林奈陨石坑。在这里,我遇见了一个人,他…是白衣。是我们洗尽铅华之后的样子,在所有的人中,他是我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的存在。超然忘我,不似他物……

我喜欢这种不着边际的飘渺感,在地球上的时候,他像云,又像风,像山间的晨雾,像袅袅的烟火,似江南的雨落到了山城,似塞北的雪,染白了一整个冬季,也似我指尖编织的每一个文字,串联在一起流动。

还有好多不可捉摸,又徘徊在心头的模糊感觉,正在这流动的波纹中,自主游逸。于是,我越来越看不清这飘渺,而我也不想看清。我能够确定的就是,它们是自由的,自由而任意流动的唯一,是我心中唯一的“白”!所以呢,白衣,也只是在这样出尘飘渺的意象中游走,时近时远。离得远了,看不见,走得近了,又还够不着。这般高洁,却不像俗世定义的爱情那般可耻,那是我所不屑,又不能不认同的骗局。

我刚出了月球车,一时不觉,他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想,既然在这里遇见了他,看来另外的几人,也快要出现了。他们都是谁呢?待我空了再想想吧……

(四)

我乘坐的这个月球车,本身还是有些高度的,这样降落下来,除了车轮胎,四周还会伸出支架,将车身稳稳的固定在位置。像这样的设计,就是会感觉到稳当。

打开舱门,下了伸缩梯子,我们离得很近了,熟悉的感觉,甚至不需要招呼一声,我就接纳了他的存在。不过,像他这样闲适淡然的样子,我可是做不出来的。每一个人,天生只能像他自己,毫无疑问,我们很像。可他的像,还有更多不确定性。这份不确定性,总让人觉得神秘,一种飘渺的神秘感,就像我在思考时,不能确定,又时常在追寻的一种感觉。每当捕捉到,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时,就感觉真的很好。所以我相信,不管是他还是我,都是顺着那份冥冥中的灵感,而相互靠近的……

我与他,虽然熟悉,却也陌生。相遇和离别,是一场时空里,必然会发生的故事。还有呵,刚才他说了什么?他好像说过,我们已经有几百年没见了。这样的开场白,似曾相识呵,而我也就相信了,很多时候,相信远比怀疑要来的容易。不过呢,这也只看,你遇到的都是什么人。

出了舱门,先走几步,我走的有些大摇大摆,实在是因为,这片区域的重力状态过于正常,而又可以呼吸到空气,使我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却更加像个放荡不羁的江湖浪子了。只不过这一次,流浪的舞台,被设定在了月球。这是多么浪漫而又不着边际的想像呵……

不明所以,又理所当然,那一架鸟类形状的飞行器,一直跟着我,“小鸿”是我给它取得名字,这样显得熟悉些。它会偶尔煽动两下翅膀,维持着不高不低悬浮的状态,忽明忽暗地…悬停在我的肩头。让我差点以为,它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的。于是我有偏过头,对它笑了笑,希望它…可以陪我更久一些吧。

到了近前,公子白…与我见礼的时候,我也正好适应了身体和心情的节奏,停下来,与他相对而立。心里头莫名的,很宁静……

他与我作揖,我也学着,还了一礼。我对自己现在这个姿态,很满意,也觉得很安逸。享受与自己重逢的感觉,就该是这样的。

我知道,这一场相遇,如他所说,必定是跨越了时代。几百年,几千年,甚至是久远的过去,和仍未降临的将来。这一刻,我是如此坚定的相信着……

正所谓:

去者不同行,今能惜弱情。

神遊罗万象,物化尽天成。

即白留心上,飘青伴此生。

莫名宁静里,代代已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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