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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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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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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八十二章 清梦一场

【题记】天上月是海中月,海中月是心里月,心里的白月光呵,却只为心上人而留……

星辰在黑暗中寂灭,重回宇宙,归于浩瀚。留下来的光,隐在尘寰,走着未尽的路。等待消逝的时间里,化身为人,经一世逆旅,即是我们存在的理由。而历史那一头的传说,还在黄道的轨迹里,继续演绎它们的故事……

意识的尘埃…缓缓降落,渐渐回归,十二星座的传说,与我们逐一道别,还有些余韵未去,融入己身。将醒未醒之际,有感觉到…我们所乘坐之物,自动收起四肢,如乌龟一般匍匐了下来,然后就被一阵动静拉回了现实。睁开眼,既看到船内开了一扇门,还是在之前的位置,具体方位就是在操纵台的背面。从门外溢进来的,是空气里弥漫着的一丝腐味,这是尘封已久的味道,接着还有些清新的气息涌入。

挥去沉闷,连同那丝腐味一道,深吸一口气,道士当先走了出去。来到门边,才发现前面搭了一个梯子,便顺着往下,踩到了实地,脚底下久违的触感,让人心里安稳。正欲招呼几人,却见白衣已然走过了这一边,独立在旁,神色间在思考着什么?而自己,可能是因为有些疲累吧,反倒是放松了下来。毕竟一路风尘,走到了现在,自己也是老了呵……到现在,船舱内还剩两人没有出来,且再等上一等。

青衫是最后苏醒过来的,如果有可能,他是不愿这么快就醒来的,那些星图中看到的故事,真的很有趣呵,那些故事中出现的人和动物,既陌生又熟悉,就像在看一段电影,只是看来看去,它们都不是你,不禁有些乏味。诶…电影?这个词儿好生熟悉,它明明不该存在于现在的意识中,可偏偏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冒出来了。

于是青衫就想呵…那应是存于遥远未来的记忆吧?也不知为何,有时就是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意志,带着自己去想些飘渺无常的事物。那感念往往是一触即收,却又能让自己的神思飘忽不定,不定哪一次,可能自己的魂,就跑的没影了吧,这感觉可真奇怪。尚幸,这边的世界,还有未尽的路,仍有想念的人。所以他坚信,无论怎样,他还是自己。既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就不再去想些有的没的了。想不通的事就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也只当被子盖……青衫这个人一向便是如此。

不同于道士那样博学睿智的“思考者”,青衫的很多想法往往没有缘由,也没有边际,很有些天马行空的味道。可能,前世或者后世的某一世里,他也许是个“三流诗人”也说不定?虽然,他并不喜欢那样文绉绉的做派,那样多少感觉有些表里不一。不过也并不妨碍,自己在情怀中,做一个浪漫的诗人,这是他自己认同的事情,也是“我”所认同的。

要说姑娘呢?她可不像俗世的很多女孩子那样,总是想很多,往往想到时,她也便去做了,想不到时,从来不想,这也正是青衫欣赏她的地方。“去伪存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至少现在的青衫不能,可就算不能,也快了。有时候欣赏一个人,在于他们的身上有你向往却没有的东西。道士如是,姑娘如是,青衫如是,而“我”亦如是。只是,白衣那个人,时常在想着的是什么?就不是我们可以揣测的了。

像这样恍惚不明的去想问题,虚虚实实,渺无边际,可真是有趣,他发现自己有些沉浸其中了。当念想从彼方的神思中走出,再要追溯时,那些经历过的记忆,却忽然了无痕迹的消散了,就好像一场梦境,总是在要醒过来的时候,记的最清楚,又忘的最快。只是不知,那醒过来的我,是否仍在梦中?他还在迷糊,正于一场清梦的边缘游走,胡思乱想的状态仍未捋得清,忽听得耳旁有人在唤他……

晃眼间…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女子,不用说,自是姑娘无疑了,这是无论何时,一直都在心里的那个人。青衫睁开了眼,睁眼即看见,姑娘也在看着他,嘴角仍然挂着浅浅的笑,一双眸子里含着的,尽是温柔。于是,青衫也笑了,没有很开心,就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他们又一次互相执起了手,紧握掌心的温度,向门外走去。就好像他们以前那样,无论风霜雨雪,还是阳光灿烂,每日里,总是携手而出,并肩而回。

那样的日子,便因你的陪伴,延续到了现在,而往后也仍将继续下去。跨越山海,走过人世…这一程旅途不管到哪里,只要有你在,都是春暖花开……

正所谓:

清梦时飘渺,星辰远宇寰。

遨游天海内,身在水云间。

如是皆为道,而今论此般。

并肩相执手,定不负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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