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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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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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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九十章 光年之外

航行了这么些天,终于近距离的看到月球了,这一刻的心情…很平静,虽然是一个未知的地方,却感觉曾经来过。怎么会没有来过呢?曾经也在宁静的夜晚举头望月,独饮寂寞;也在温柔的月光里,想着一个人,不能成眠。那些从遥远距离传达过来的思念,到底经历了多少光年的旅途,才能如此清晰的告诉我:你的想念,原本就不存在……可即便如此,我心中的白月光呵,至始至终,也只为你一人所留。

如今来到了这儿,却是没有了那样的月光,过眼之处,尽是满目苍夷,一片暗淡。原来,很多东西近看和远看,是不一样的。这道理很浅显,不是吗?有时候,我们连自己是什么样都看不清,更遑论一个星球了。不知道地球和月亮这一对老邻居,他们又是如何看待彼此的呢?可惜我不是星球,自然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想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样朴素的道理,用在此时,也差不多。

环月航行的过程中,我又确实见证了它的荒凉景象。那些被环形山脉围绕的区域,是月坑,相对平整却阴暗的平原,是月海。这一次,因为离得近了些,并未见得全貌。想起在不久之后,自己也会身历其中,不禁有些戚戚然。那样的山与海,真的从一开始就是那样么?种种由心间浮上的疑问,却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类能够解读的岁月。若时空可以依托想象,我希望,时处于无限平行空间的我,可以在光年之外,看着现在的我。再来想一想,我是谁?

前些年,我们往月球背面发射了一颗中继星,叫鹊桥号。将古代传说中的爱情故事放到这里,用来连接两个星球之间的通讯。说是浪漫,又还感觉有些别样的意味。这鹊桥一搭,两头若是有话,也就方便了来往。值得一提的是,后来送往月球背面的探测器,名字就叫做“嫦娥4号”。从1号到4号,终于是…经由鹊桥的连接,让探测器在月球背面成功登陆。

奔月追仙的梦想,通过科技走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那是个历史性的时刻,值得每一个航天人为之欢呼雀跃。在人类世界的航天史上,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再往前,回想人类第一次登月时,那位著名的宇航员“阿姆斯特朗”说过一句名言:That'sonesmallstepforman,onegiantleapformankind.翻译过来就是: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看看,不管何时,人类总是不乏诗意的创造。我们虽然渺小,却也愿意为了这样的诗意,去开拓无限的空间。因而,有些人的生命,并不属于他个人,而是全人类的编年史中,必要的一个刻度。

从更大的意义上来讲,对于我们虚度的光阴,总该有人站出来买单。比如,我正在写得这一段,以及接下来将要虚构的真实感受,不也正因为这些事件,而得以存在么?实和虚,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由是,很感谢星球中,发生的一切已知和未知的事件,恰巧进入了我的思考,让我为自己的虚度光阴,有了一个最好的说辞,也把这样的光阴,分享与你们。

虽然我现在已经很靠近月球了,但由于这里的大气层很是稀薄,飞船着陆便缺少了缓冲的可能。要实现软着陆,经历一段距离的环月航行是很有必要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我驾驶着飞船,朝着月球背面而去,这是既定的方向没错,但这一次的着陆地点,仍然被选在了月球的正面。无它,只因登陆月背的条件尚不成熟。说真的,相较于整个宇宙,这里就像一个失落的牢笼。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们才能正式登入星辰大海,向太空深处远航。而这远航的第一步,便是建立月球空间站,进而使得登陆月球这件事,变得更加容易。以期有一天,可以在月球表面建立据点,再以之为跳板,跨越星辰大海。当然,这样的跳板目前并不多,除了月球,或许还有火星。再远的,就不知道了…太空之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至少不像在地球,想去哪儿,花点钱就可以了。

宇宙的规则里,人类…只是极其渺小的一个环节,那样自以为万物灵长的优越感,不但在地球上行不通,在地球之外,更加不可行。对未知的存在,我们能够做的,只有怀着敬畏之心,小心翼翼的探索。

前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够走的更远,希望那一天,可以来得更早一些。希望到那时,你还可以记得,在你走过的路上,也曾有我的足迹。

正所谓:

曾经月下赋相思,婉转愁情几度痴。

境内荒芜惟独赏,此间景象已同衰。

凭栏远望无全貌,循迹环游半面姿。

挣脱樊笼归宇宙,征途漫漫意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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