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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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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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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传说的起源

行了很长一段路,一直有看到曙光映照下的地面,反映着粗糙的肌理。这里的时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很长,相对漫长的日照轨迹也就拉得很慢,总有一种更加光滑的反射质感,不时传递过来。是啊,最初的月球表面难道不应该更光滑么?我的脑海中,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青衫坐在一旁的副驾驶位置上,他觉得无聊了,于是想找些话来说:怕你开车会闷,不如我们来聊点儿什么?他有些期待地,用一种询问的语气,像这样…对姑娘说。

好啊,你说,我听听你又会有什么想法了?姑娘是知道青衫这个人的,也已经习惯了他时常聊胜于无的言行举止。只是偶然也会被他出人意料的一些奇特想法,触动自己的思考。在如此单一的环境下,适当地讨论交流,保持思考的活性,是很有必要的。不管是浅泛的,还是有深度的交流,或是一些天马行空的遐想,总得从简简单单的说话开始。

那既然这样,我就说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太会说闲话。在还未表达之前,他就尝试着,为自己接下来的啰嗦,事先辩解两句。其实他这个人,就是不会说话,又喜欢瞎说。所以人多时,他时常沉默;人少时…又会喜欢自言自语。

听到这话,姑娘瞥了青衫一眼,眼神有些嗔怪,似乎还隐隐的“哼”了一声。

被姑娘…这么一瞟,青衫有点儿慌,他立时正襟危坐,不复刚才那般闲散的样子。期间,还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以示其无可奈何的感觉。

好吧好吧,那我就直入主题了……

你也知道,关于宇宙的传说有很多,而很多传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比如我们现在正探索着的月球……

才开了个头,青衫就适时停了下来。这样的做派,与其说他是一个陈述者,不如说更像一个提问者。交流嘛,自然要你来我往,话很多,但不能由一个人都说了。知性间,予彼此思考足够的留白,也是一个相互交感辨证的过程。在他觉来,面前的姑娘,就是一个最为知性的朋友。

闻弦歌而知雅意,姑娘也很是通情达理,先是看了看路,以确保没有偏离方向,再将月球车的速度慢下来一个档。

她接过话头:你说的这些,自从来到这儿后我也时常在想。我们这些宇航员,虽然从事的是严谨的科学探索活动,可多多少少…对传说背后的真相,应该都会感兴趣的。你说是么?

这样,她又将话头抛了回去。青衫的嘴角不可见地牵动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好奇心,总是藏在平静无波的心流之下,波澜不显。这一点是青衫既感觉无奈,又尤其欣赏的一个点。

于是,承接以上,他又担当起一个发表感想的人,继续他的陈述:其实我想到的,是关于上古神话中,十二个月亮的传说,相对的,我还想到了……他又停了下来,目光希冀地看着姑娘。那神情,好像一个还没有回答对问题,就提前索要夸奖的孩子。

呵呵,你是不是还想到了,十个太阳的传说,诺,就是后羿射日那个?姑娘的唇角微翘,眼神里也泛起一抹狡黠。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逻辑中预留的空白,而在填补空白时,又会产生更多的留白。二人的对话里,有一种前瞻性的意识充做引导。我们管这样的交流,称作“知性”!

青衫不由地开始高兴起来,对啊!你果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两个传说之间很矛盾不是么?然而…又感觉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不管是出现的时代,还是传说的特性,都不由得让人想要将它们链接在一起思考。

他起了兴头,继续以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说着:由于地球潮汐锁定的缘故,月球的自转周期,逐渐与公转周期相同。也就是说,它只能围绕着地球公转。所以,我们在地球上看到的那个月亮,自然永远只能看到正面。不再自转,是因为它被地球俘获了。

跟着青衫的思维,姑娘也陷入了沉思,干脆便将月球车暂时停下,深度思考中,还是不要分神的好。

嗯,对啊。俘获?由这个词引出来的疑问是:月球,它究竟是由地外而来,还是和地球同源所分裂出来的呢?姑娘不失时宜地提出了她的疑问。

接过这个疑问,青衫继续说道:不可否认,以上两种可能性都有。然而针对我们这次讨论的传说,可能还有第三种。

你是说,那个一直流传在世界各地的风传?

是的,根据上古十二月的传说,以现时来看,月球…有可能是人造的!这么说,其实有两种推测,一种是由地外文明创造,还有一种是由失落的上古文明所创造。然而这两种其实区别不大,甚至连我们自己也搞不清,人类真正的进化之迷。谁说我们人类,就不可能是地外文明的后裔呢?毕竟后来的考古中也时有发现一些与时代不符的文明碎片。

后裔?姑娘眼神一亮……后裔,后羿?

青衫有些疑惑,你在重复地说着什么?对啊,是后裔。等等,你是说?他跟着默念了几遍这个词,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不能确定的,和姑娘对视到了一起。

对,就是后羿!是那个后羿啊!原来,由这个词的谐音,他们竟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传说中射日的英雄,他的名字仅是一个代指,其实指的是上古时期,某个强大种族的后裔呢?基于某些直觉的闪现,在逻辑假设中,不是没有那样的可能。

虽然这样的猜测,在广大的人类群体中,可能并不是第一次被兴起,甚至更多的设想,也时有涉及。但是,以自己的思维去假设,推测一个传说的线索,并在其中找到一些合乎情理的信息,隐隐以为窥到了冰山一角。不得不说,给这样自设的悬疑,去解题的一个过程,会使人有种畏怯的上瘾感。人类的好奇心,真的是可以无限大!

短暂的惊讶,姑娘从驾驶位上走出……既然你开了这个话题,那我们就应该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在月球上讨论久远的传说,你不觉得是一件很科学的浪漫么?你说那些科幻小说的作者,会不会也都是些喜欢想象的人呢?

所以…要喝杯咖啡么?她语气一转,同时也转了身,对着青衫俏皮地眨了眨眼。

青衫…有呛了一下,好不容易提上去的一口气,忽然就缓了下来,那好吧…就让我们先喝点。看来,你总是比我有定力的。

谁说不是呢?姑娘微笑。来到咖啡机边上,抽出其中储有杯子的空间,看见里面整齐摆放的杯子中,有一个位置上还差了一个杯子。凝固了几秒,她有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同样制式的小杯子,将它放回原位。这样,如同这些…本来摆放在一起的杯子,自己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室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醇厚的味道,随着溢出来的,还有金属口径内,顺流而出的细润水线,以及咖啡机轻微制动的声音。与零星细碎的泡沫…和流在杯子里,旋了又旋。这个过程里,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杯后,也给青衫泡了一杯,递到他的手中……对青衫举杯,微笑:为了月球。

那一下子,空出了什么?青衫觉得自己的心跳,漏跳了半拍。这女人浪漫起来,可真就没男人什么事了。暗自吸一口气,故作淡然地看向姑娘的眸子,举杯……微醺:为了月球!

然后,他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传说啊,总是传了很多年,一代传一代地传承过来的,继承者们,很多时候也只是因好奇而去探索,什么发展、开拓、未来,使命?那些都是表面,本质上…单纯是因为:人类还是好奇心很重的孩子啊。

让我们彼此,在这样的讨论中,多享受一阵吧。也让那悬念留得长一些,至少…长过一杯咖啡的时间;至少使我们可以留白的知性,更多地交换在彼此的意识通道中。而通过这样的交换,充盈我们的思维空间,在不断升维的过程中,持续推衍着未来的可能性。

将已知方向的旅程,未知深度的思考,都纳入更大的未知。寻找传说的源头,虚化我们的存在。这…就是思考的意义!问问自己的灵魂,谁说不是呢?

虚空中,以上位的视角俯瞰,那辆月球车的存在,就像一粒稍微大一点的尘埃,沉静在月面上,流放在宇宙边缘,孤独得不似所以……惘如芥子,蜉蝣须弥。

思维境象里,意识的种子仍在持续流动,直到蔓延整个月面,承载我们的思考,融入无尽的恒流……

无尽藏中,有因果,在轮回!

正所谓:

日月悠游环里绕,阴阳大势定中观。

忽生灵觉根缘起,逐类随之意象宽。

相以识神来惑我,法遵辨证得心安。

多维分念元神显,归化恒流尽等澜。

日月之行,若出于环。

阴阳大势,定中观照。

忽生灵感,六根缘起。

逐类旁通,意象渐宽。

识神惑心,法相辨证。

多维分念,元神方显。

归一化虚,恒流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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