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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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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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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一百零四章 山海无界

【题记】无数条路中,我选了惟我的一条路。而于无数人中,我选了自己一同行走……

宇宙,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梦境,这梦境之大足以容得下一切的不可能与未知,那是永远不能被我们了解的奇迹!

我们所在的这“一重宇宙”内,有一个星系叫“太阳系”,因其内的天体系统,都围绕着一颗恒星运转而得名。在太阳系已知的“八大行星”中,只有地球,是最适宜人类生存的星球。(2006年,“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召开后,投票将“冥王星”降为“矮行星”,从此以后太阳系中只有八大行星)

在地球旁,还有一颗巨大的卫星,从地面上仰望它,神秘,也温柔。从太空中看它,沉默,而孤独。它是守护之星,也是诸多传说的起源,亦是链接宇宙深处,更广域空间的第一站。像这样的描述,通常指的就是月球。

从它诞生到现在,已经围绕着地球,旋转了四十多亿年之久。这是地球上的人们,通过各种研究得来的数据,而真实情况却也不一定。我们这一代人类的科技,还远远不足以窥探宇宙中,一颗星辰的秘密。虽然这个星球,看上去是那样的熟悉,却也丝毫不妨碍,与之近距离接触后,所带来的陌生感。

这么多年以来,在这里探索到的很多事情,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而在时间沉淀下,有很多都成了未解之谜。更不要说,还仍然有未知的部分,继续隐藏在神秘里,不曾露出冰山一角。

我们连自己身处的“地月系统”,都没有完全搞清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还谈什么宇宙呢?在更大的体量里,人类的存在,还是太过渺小了。

一座高耸冰冷的山脉下,有一辆月球车,正沿着崎岖蜿蜒的山道,摇摇晃晃的往上行去。与这片巨大的山脉相比,它的渺小,简直就像是一只缓慢爬行的蚂蚁。而你不知道的是,无形之中,那巨人的脚步,可能就会随时碾下,使一切存在的意义,重归于无。

透过天上机械鸟的视线分享,另一端也有些存在,正在观测着这辆月球车的动向。高空中斜掠而下,靠近了一些,那只鸟的速度有所减缓,却仍旧保持着一种悠然滑翔的姿态,远远的缀在车后,仅通过远距离的镜头捕捉,便可以轻易追踪前方月球车的动向,而就算离得近了,也并不担心会被发现。将自己的身形隐藏,与周边环境同化这种技术,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所以,它又往前贴近了一些,同时隐去身形,用接近月球车的速度潜行,以便于更好的观测这车内之人的行为轨迹。

接下来,漫长的旅途中,且让我们看看那辆月球车的主人,究竟要如何展开剧情……

阿格厄斯山脉,是他来到月球后需要通过的第一道屏障,此山高,而奇险。本以为没有什么依凭,可谁知一筹莫展之际,竟然出现了一条不知是自然形成还是人造的道路。比想象中平坦,是因为想象中根本不该存在这样的事物,所以它一经出现,便感觉有路可走,好比瞌睡来了,拿块石头垫着也能当枕头。现在还算是正常的上路了,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里是太空中的月球,不是在地球上。在这里要翻山越岭,居然能出现一条可供车辆行驶的路,这事情本身就透着一种不能理解的神秘感。有些时候,明知不可能,而峰回路转,要比不可能本身,更让人难以理解。这疑惑一直弥漫心头,就成了更大的“未知”,让人闷着一口气,而丝毫不敢放下。

当前这种环境下,不便想的过多,过多的杂念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态。事实上,青衫也并没有去多想什么,只是心中那股不明确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让他不能释然。难道,这个地方也会有高原反应?呵呵…我在想些什么呢,还是尽快通过这片山脉吧,等到了下一片平原区域,肯定就好了。像这样,青衫尝试着安慰自己,以此缓解内心深处的不安。

好久都没有手动驾驶了,虽然在地球基地时,就对月球车的各种操纵方式,演练过无数遍了。可现在,还是感觉有点儿生疏了,我觉得主要是环境所致吧。一个人待在这边,多少有点水土不服,也是说得过去的。

星光本来璀璨,却被这崎岖嶙峋的山体,掩映得亦真亦幻,而有些波云诡谲。我打开车灯,好让月球车有个照明,可以看得清前方上山的路,毕竟这条山道,也没有护栏。我不敢开得快了,当然也不能太慢,那样恐怕对于能源的消耗会更多,所以我尽量保持着一种稳定的速度行驶。

周边的环境…高矮错落,参次不齐,却只是一个模样,频繁的重复,那种矢量图形不断复制的感觉又出现了,脑海里满屏飘荡的是:Ctrl+C,和Ctrl+V的键盘组合,直让我觉得,无趣又乏味。唯一的变化,就是月球车行驶的过程,在不断上升。它攀爬在山道上,慢慢的环绕,缓缓的升高。延伸在前方的道路,绕来绕去的,仿佛永远没有一个尽头,也像在一团乱麻里,翻来找去,却始终捋不出一个线索。

不知为何,现在的情况让我有种沉入深海的即视感,虽然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行进方式,却不会影响我的思绪,飘得更远。

那是一段恍惚的记忆片段,尽管闭塞沉闷,可似乎也不像现在这般孤寂。让我想想呵,当时我的身边,都是谁呢?那个年长敦厚的老者,白衣出尘的公子。然后,好像还有一个人……我日夜思念,却总也看不真切的人呵,是你么?

时空的序列,加速倒退,回溯到几个世纪以前,地点是北方之海……

在不断潜入深海的船里,我透过舷窗去看,一如我现在的模样,也喜欢靠在窗边莫名感慨,而那时所见,窗外的深海,是一片浑浊的迷茫。只有一瞬,水母们集体飘过,发出温柔的光。鲸鱼的眼睛守在窗边,眼角的褶皱里布满年轮,瞳孔深处闪耀的亿万星辰,是比大海还要深邃的地方。

忽然,一个深海的气泡,从鲸鱼眼前摇摇飘过,重叠了一个月亮的记忆。慢慢靠近的月亮,并不再反映出“或冷或暖”的光泽,而只有灰暗荒芜的土壤,开不出鲜艳的花儿,也没有成片的树木和绿草地。高大冰冷的山川中,有一辆车子,正在崎岖的山道上行驶,路过的,都是枯寂。那车子造型古怪,和我们正在不断下潜的铁船,也差不了多少。

深海的气泡,越飘越远;潜水的船儿,往更深的海底潜去,越来越深;山道上攀爬的车子,一圈一圈的绕着,越来越高……

一边的时间向下沉,一边的空间往上升。身处不同界域的我,还有现世中,正记录此间的我。不同的世界线上,关于我的存在,仍将延续不同的旅途。山与海之间,隔了一整个时空的距离,哪一边是从前,哪一边是未来,谁又说得清楚呢?

记忆里的鲸鱼一眨眼,深海处重归于黑暗……

阿格厄斯山脉中,不断往上行驶的月球车里,以我为原点,挥去一瞬的念想,将短暂恍惚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到眼前,跟着明亮的车灯,行在莫测的玄机内。光影幻灭之际,继续走着一条前途未卜的路。

一切真相的揭开,都源于探索,真相的背后,是无穷无尽的未知。我们的太空之旅,还远没有正式开始,在这之前,首先要搞懂距离自己最近的这颗卫星,也就是月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也包括我们的家园,地球。而“地月系统”也只是处在宇宙边缘一角,毫不起眼的两粒沙尘而已。可是尽管如此,与它们存在的时光相比,人类这个族群的整体生命,仍然太过于短暂!

所以我知道,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而我只希望:我走过的足迹,可以成为这漫漫长夜中的一点光。引导后来人踏上未知的旅途,在无尽的探索中,寻找我们人类,存在的意义。

你也一定要相信,在这条不归路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归人。无数先驱者们,身化为光,以一瞬去追永恒,虽然渺小,也能光耀自己。无限纪元后,这亿万光尘终将连接成一条浩浩长路,通往境界的彼端,而你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正所谓:

自从前次会中庭,九大行星去者冥。

地月之间仍未晓,玄黄以内怎通灵?

忽来念想随心感,辩我神思有几形?

逆旅同悲谁与共?何人可颂太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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