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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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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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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四十九章 惟余茫茫

今日立冬,正逢一场大雪覆盖城中。从雪山头到镇海城,再到北海之滨,远远近近的白了一大片,更远处…却望不到归途。还有即将成行的前路,应是白了好多……天地间一片肃穆,茫茫然不见头尾,没有上下。一丛落雪自屋檐簌簌而下,落在阶前。心内亦是平静……若在江南,这可是一场初雪?

初时,有一位姑娘站在檐下,慢了少许时光。而后青衫走了过来,给她披上一件厚实的氅。再将襟前红色的带子,为她轻轻束上。并肩而立,赏赏这院里的雪景……

日色透过枝头的薄雪,印在其中一点,落于眉间,看不到他们的神色。小亭一侧,空出了一块留着浅浅的足迹。春去冬来又一年呵,冥冥中若有念想,那片隐于山野遗弃的田园,也该想起我们。山中若有雪,应是白了头……走吧,还有人在等着我们。撑开一把油纸伞,二人转出回廊,经过小亭,出了这方宅院。(插曲:眉间雪-截取)

昨夜里未眠,染了初雪。道士已守在海边等了很久。那不是此一夜经历的时间,只是时光里,小小的一个恍惚。及至今晨,游于天地间的神念回归己身,他的灵觉逐渐复苏。转头看去,原来是青衫与姑娘二人来到近前。看样子,已候了一阵……

辰时已过,天光破晓。道士从怀中拿出一物,向着面前的大海挥袖抛出。须臾之间,那物见风即涨,而后平稳的落在海面上,视其大小,足可安得十数人。这是一尾竹筏,名曰:“浮槎”(第一十八章有提到),可往来于天河星海之间,亦将是我们通往“虞渊”的必乘之物。再等片刻,仍不见白衣,他们就自行上了竹筏。道士再取出一杆幡,稍为变化,使之用作“长蒿”。足下站稳,将那长蒿往水中一撑,便逆潮而去。以这北海,不过一片小湖,一尾竹筏,尽可渡之……

有那一身白衣之人涉水而行,踏波逐浪,足下数点,像是这天地间迟来的最后一抹白。翩翩…落到筏上。纵使结群,也是一人来去,却也潇洒……

教堂的塔楼上,首领看着他们远去在海平面化为一个小点,直至消失。钟声再度响起,末了…剩的潮声依稀,共雪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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