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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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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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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五十六章 离雾

大海中漂泊,茫茫无际,凶险异常。前者…于白虎诸岛区域,陷入那惑人心智的迷雾中不得而出。无援无助,即将迷失之际,我们听到了一种声音……如此宏大而坚定的力量,向往自由的心,那是无论怎样的惊涛骇浪,也不能动摇的温暖。就在那一天,隔着海浪和大雾,虚无里…鲸鱼的歌声化作温柔的手,穿透心底的迷惘将我们托出。终是得以回归,重复清明……

海天一色里,在鲸鱼们喷吐而出的水气中,在它们巨大身躯掀起的海浪后,我们看到了阳光下的彩虹,也看到了心中的希望,从来不曾泯灭……前路难测,很多事在未经历之前,并不能过多的存于臆想中,始料未及是常有之事。而有些事情便如这眼前的彩虹,也如你,虽早已存在。终是遇上,方知有……

这一次后,他们再度登上一座岛屿。而这些鲸鱼们,就在此片海域游曳。一旦发现那迷雾再起,便以清音驱散。使之难以累积聚拢,也让几人得以安心休整……

而以此岛向内,连接后方诸岛,似乎还有浓雾隐在其中,波云诡谲,暗自翻涌。不时分出数缕散逸在海面上,待成形时,又被鲸鱼们所发出的声波驱散……那深处的雾气,一时不得而出,就显得更加浓郁了。

看看日色,已渐往西移。必须要赶在入夜前,离开此地。当下就在边缘,找了一处地势,几人背向着…围坐一处,分朝四方。青衫朝东,属木;姑娘向南,属火;道士面北,归水;而白衣,就正朝此处,是为金,又以中央围坐之处为土。依循着五行相生之法…呼吸之间,共享气息,此消彼长之下互有照应,得以迅速恢复之前的消耗……

白驹再过,东君未老。虚空中有一画笔,点了一抹斜阳落到近前,末梢处、染红了谁的鬓发?垂落耳畔。那里有你的呼吸,对我悄悄呢喃……轻坠在心头,沉入一丝感念,就有些潮声在心底涌起。外面这片海域,却安静了下来…那雾气的根源,蛰伏得更深了。

白衣首先站起身,向岸边行去。忽有风起于脚下,并斜阳一道流于其中。徐徐乘之,不染俗尘,可谓风流……其余几人亦随之起身。道士脚下一绊,青衫遂上前一步,扶了他一把。姑娘跟上前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老者站稳身形,示意无妨。

行至岸边,白衣又吹响了玉箫,鲸鱼们都游到近处。那头看似年长,也最为巨大的鲸鱼靠了过来,声音低沉的…和他们打招呼。

几人都上了鲸鱼背…白衣立在前头,断续着吹些萧音,与足下那头鲸鱼说着什么;青衫还是扶道士坐下。再来到姑娘身旁,二人相视一笑,握紧了手;道士呢,依旧是闭目调息,感受到座下鲸鱼悠长的气息,他的精神更好了些;那之前所乘之“浮槎”,就暂且收起来,静待温养。这鲸鱼的背部,远看一片光滑,似乎无处着力。乘上来后,才发现甚是宽阔,左右不少地方可以腾挪,前后长度亦是可观。这样的物种,生于天地沧海之间,本就是造物主的恩赐……

待一切安置妥当,那些鲸鱼们又齐声鸣唱了起来,然后有序的转向,往东而去……他们所乘的那条鲸鱼游在最后,一摆尾间扬起丈许高的浪花,点点洒落后,已去的远了……

天色暗了下来…不知不觉,那迷雾的源头涌动了一下,悄然往前挪了挪……小心探出几缕,然后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这一片海域,又重新隐入虚无。

前路之渺渺,还是望不到头;我之一生,亦不能追得天地一瞬。可是呵,见过海天一色的蓝,淋过天地茫茫的雪。还可与你们在这江海之上,乘鲸遨游…此生,已经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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