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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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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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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连载

第七十五章 虚实合道

关于那些从未触及的浪漫。我是时常,都有想过的,每一次“化虚”,都会有些不同。这一次的想象中,出现在“虚境”的,是一个无限宽广而深沉的容器。而我呢,正貌若自由的,张开双手,踮着脚尖,游走在世界边缘。回首时,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呼唤。于是我自嘲的笑了笑,在一个不小心后,就投入了你的怀抱。这一次,我将来到深海的梦境,带着些许未知,随意…灵感的节点。看一看,是否能产生些不同寻常的意境?

本以为深渊,应是一层不变的黑暗,而到了越深处,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儿变化的。恰逢一场偶遇,这些由下往上的水母,好像一群打着伞的灵魂,从我们面前游过。海底世界的各处,还有越来越多的光点,成群结队的向上游去。游到海天相接的地方,浮游虚空,搭上月光化作的桥,在更高处纵身一跃,成为夜空中小到看不见的星星。

还有一些不愿再往上的,也会落到人间,回到任意时空。在每一个春季,将海洋和星辰的种子,播撒到土壤里,生出一颗颗桃花树。等待路过的少年们摘下一朵,给他们心爱的姑娘,戴在鬓边,博得嫣然一笑。便醉了几两春风,扬起了好多瓣,掉落小溪水。飘洋着,回到大海的怀抱,那一定是新的轮回。踏上想象的旅途,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步入它们的后尘吧。也不知那时的我们,还能否保有曾经的样子?

将遥远的记忆卡住,退回到当下,定格某一瞬。还有一只水母,却逆着方向,以一种不思议的速度,向下追去。路过鲸鱼的眼睛时,被它温柔的目光扫过,忽然变缓,一飘,便附了上去。仿佛有些安慰,年老的鲸鱼,有发出深沉的叹息。灵魂的新生,必然伴随躯体的老去,在新生之前,它应该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墓场。

我们呢?本不该存在,却衍生于你的想像中,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成为时空的浪花,被命运裹携,推动着走到了现在。而现在,又作为我们自己,仍然在这片无边的意识内,继续往前走。脱胎于无限意识的宇宙,在这里,我们每一个人,或许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不仅仅是身而为人的这副躯壳,它还包括一切有血有肉的生灵,以及看似无华,也能灵性内敛的容器。这是一个万物归属的地方,也是一个万物终老的地方。这里有你,也有我……

虚无中游荡的灵觉,遗落了好多?在触发新的境界之前,却还有一些要回到当下的念景,亦是在我的世界中,需要继续下去的旅程。于是,在那些来自深渊的朋友们,回归虚空后,还是带来了一些改变,那是长久压抑后的一丝松动。这种感知的产生,或许说明,已经触摸到了某种边界的存在。忘我之处,浮尘与微光同朽,冥冥之声入耳,上苍之手任意拨弄。为了终章的到来,命运之弦将再次奏响序曲……

初始的坠落,源于无常的变故,那是来自扉向的意识流动。于我们而言,却是这一途中,再平常不过的经历。这一段过程,是持续不断的下潜,朝着一个未知的深渊,逐渐靠近。寻着下方鲸鱼们传来的讯息,即将触底之时,眼前的场景纷纷开始灵动了起来。大片的藻类植物扎根海底,还有各类礁石,珊瑚丛生。它们发出莹莹的光泽,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再由此传递,扩展出更远,连接成一条海底世界的光路。目不能及处,视线逐渐模糊,那尽头的幽深,隐隐有些什么东西向我们招手?不知怎么,看到这奇幻瑰丽的场景,我又想起了多年前回家的小路。与当前所见,是如此相似,又是那样的不同。仿佛另一个世界的街灯,凋零了我的影子,独自而行。穿梭的车流,带起阵阵风声拂过耳旁,时刻提醒着我:这里,不是你的世界……

走着走着…我停了下来,伫立在街边,听某一辆车的尾音拖得有些长,那延绵的韵里,传来了海潮涌起的声音。这声音的所在,就算在梦中,也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身形映在路灯下,那昏黄中的剪影本不该如此模糊,却摇摇晃晃的,荡开了一圈圈波纹。我闭上双眼,意识开始模糊,下沉……到听见一声悠长的呼唤,回到了前时的空间。这是在前方开路的巨鲸,正在传递讯息,队伍中便有两条鲸鱼回转,围着我们绕了一圈,左右护翼,直落到那片荧光豁然的珊瑚丛内。

有多少波纹,被无声搅动?那轻微震颤的动静,也扬不起尘埃。而彼方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这灯火通明的夜呵,伴着谁的梦乡?无法入眠。于是,潇潇的夜雨,就悄悄的下了起来,点缀遥远的梦境。空气里咸咸的,有一股大海的味道。整晚不曾落幕的,只是一个人的寂寞。空间折叠的纸张,缓缓松开,自然拉伸后,也没有回归到之前的位置。看似一成不变的世界,永远都不是一个世界。你自己呢?也永远不止于自己。

走过近前,道士拍了拍青衫的肩头,将他从那一瞬间的神思中拉了回来。最近以来,类似这种状态,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冥冥中的指引,并不局限于某一个人,只是每个人的所思、所想,以及经由这些思想,所引发的行动都各有不同,虽然有时也会共享,但大多数时候,你…还是你。

青衫定了定神,视线逐渐清晰,透过光幕看了看周遭景色,以确认大致环境。然后…稍作沉吟,便伸出手,往石碑上的一个图案点去,那是一个有点像四足行走的图案∏∏。他们现在知道,每一个图案都对应一种功用,在习惯了新的事物后,对这些图案上所指代的,已经可以按图索骥,提前有了几分预想。心中,到是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在按下图案的一刻,只见石碑上,与此图案连接的凹槽内,又是一阵光华流转,使得上面的符号,整个的亮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一幕,在看了几回后,还是觉得挺有仪式感的,就像是一个超越时代的游戏,让你在不可测的境遇下,显得有些欣喜而期待。然而,欣喜也好,期待也罢。不管在哪里,不管你是谁?路…总是要往前走的。

人生之外,还有无尽的行旅,在等着我们。你若有心,便可与我等同行,由实而生虚,合一场道缘。亦是追寻我的神思,永不停歇……

正所谓:

身在樊笼偶做书,几回入海变游鱼。

浮荧流伞追明月,飞纵澄空意若虚。

后土之中存万念,苍天治下结穹庐。

缘来缘去皆因果,心内安然可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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