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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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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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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西北有座太监坟》连载

第四十五章 巴锐武悖祖降敌当汉奸

姚志刚听刘三愣这么说,不顾伤痛,一骨碌从麦秆席子上爬起来。新云心疼,连忙扶住了他。

“三愣叔,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姚志刚尽管很着急,但说话的声音很轻。

刘三愣小声说道:“俺就不下去了,等会儿还得去响铃村听崔南停那个杂碎去训话,是这样的,刚才崔南停来到响铃村,向村民敛财,说是孝敬翻译官赵守财和保安大队长武胜的,他俩在皇军面前力保,免了响铃村两棺材的人头,不过,得从村里挑选十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披麻戴孝,去县城给皇军的机枪手送葬。”

姚志刚一听,脸色又阴沉下来,气愤地骂道:“狗日的鬼子汉奸痴心妄想,咱沾化人的腿只跪爹娘,想让咱给那些侵略者披麻戴孝,门都没有,和乡亲们说,坚决不去,俺这就想办法通知上级。”

刘三愣一听,连忙劝道:“姚队长,俺刚才和于村长、李村长商量过了,不能再给咱八路军添麻烦,先忍了这口气,让八路军保存力量打鬼子,不做无谓的牺牲。响铃村几个家族的族长也是这个意见,俺回去后,再和李七天商量一下,继续找崔南停通融,这个杂碎正在响铃村逐个审查有没有私通八路嫌疑呢,他老姑是响铃村的,找他那几个表叔说说好话,也许不用去那么多人给小鬼子送葬。”

姚志刚想了一下,觉得刘三愣说的有道理,万一再把鬼子惹毛,在响铃村重开杀戒,对老百姓也不好交代,便同意了刘三愣的建议。

志刚娘见儿子从新云下到地道,不提婚姻这事,有些着急,看了一眼扶着儿子的新云,说道:“志刚,你不是有话和新云说吗?俺看今天也没啥不安,就上去了。”

新云一下子就明白母子俩刚才谈了什么,连忙阻拦志刚娘,说道:“婶子,千万别大意,鬼子汉奸还在响铃村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窜到刘家庄,俺知道您是啥意思,也好,当着您的面,俺也问问志刚哥,对俺俩的事有啥打算。”

没等志刚说话,志刚娘连忙解释道:“俺的闺女呀,他还不想早把你娶进门吗?他是怕天天过着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日子,连累了你。”

新云嗔怪地看了一眼姚志刚,很严肃地说:“婶子,不光是志刚哥过这样的日子,俺也过着这样的日子,不把鬼子打跑,俺们都得做好牺牲的准备,要是为了这个原因,您没必要着急,当着您的面,俺就问一下志刚哥,有意娶俺吗?要是嫌弃俺嫁过人,早把话说明了。”

姚志刚低头不语,志刚娘急了,用手指戳了一下儿子说:“你个木头,新云都把话说这份上了,你还憋囚啥?”

姚志刚抬头看了一眼新云,嘿嘿一笑对娘说:“新云都不怕,俺还有啥可说的,您和大娘做主就行。”

志刚娘高兴地说:“俺这就上去和嫂子说,趁你在家养伤,把喜事办了。”

新云一听,连忙阻拦,为了安全,让志刚娘晚上再上去。

今年的太阳似乎也感觉到大地上的不公,愤怒地放射着耀眼的光芒,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一副把大地变成蒸笼的样子,不把人世间的邪恶蒸熟杀死,誓不罢休,可它忘了,那些被欺侮压迫的善良事物同样受不了这高温天气。本就提心吊胆过日子的沾化老百姓,看着快要烤焦的棒子苗,面黄肌瘦的脸上布满愁云,要是再不下雨,下半年就得喝西北风了。本来,今年麦子的收成不错,没想到鬼子汉奸像疯了一样搜刮粮食,开始还装模作样地按人口数征粮,后来干脆派兵进村抢夺,有些头脑的还早藏一点,没做防范的被抢了个精光,已经有不少人锁了门出去要饭。沾化沿海一带也是一样高温干旱,渔船没有了往日的忙碌,几条通海的河流上不见了袅袅炊烟,干戈的河床上躺着腐臭的死鱼,过去那些忙碌的鱼鹰也不知飞到了哪里。陆地上,鬼子汉奸横行霸道,渤海湾里土匪海盗猖獗,这苦难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刘大义忙活完了中午的小灶,端着一把茶壶坐在那棵老榆树下面,摇着一把破蒲扇,看着三团的士兵就着豆腐汤啃窝头,心里的厌恶情绪油然而生,狗日的们,吃着老百姓,喝着老百姓,顶着一顶国府士兵的帽子,就是不干保护老百姓的事,上个月,鬼子在付家寨附近几个村围堵八路军,正在三团视察的旅长武德说什么也不允许三团出兵相助,让八路军吃了鬼子汉奸不少亏,气得刘大义给武德的饭菜里下了巴豆,让他和警卫排闹了一天的肚子。刘大义从心里偏向八路军,并不是单纯为了姚志刚,现在这个形势,谁打鬼子,谁就是他心中的好人。

刘大义看着这些狼吞虎咽的士兵,叹了口气,嘴里嘟念道:“真是一群没心没肺的东西,家里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说不定正在鬼子的屠刀下面挣扎呢!”

想到这里,刘大义忽然苦笑了一下,自己又何尝不是没心没肺呢,父亲被鬼子杀害,他还像没事人一样,给这五百多个扛枪不打鬼子的中国人做饭。他多次动了走的心思,或者回到刘家庄跟着五姐干,或者找志刚哥扛枪打鬼子,但一想到姚志刚的嘱托,又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大义站起身循声望去,一匹快马正从海铺方向疾驰而来,眨眼之间来到了榆树下面,刘大义一看,这位穿着独立旅军装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德的警卫排长武小顺。武小顺把马拴在榆树上,对围着围裙的刘大义都没正眼瞧一下,转身和迎接他的单金来进了团部所在的院子。刘大义望着武小顺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小声骂道:“没爹的,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在中国人面前耀武扬威,要是见了鬼子的面,准吓得尿一裤裆。”

刘大义感到纳闷,武小顺随着武德来过没几天,今天怎么又来了呢?他好奇地朝团部的大门口张望,很快,武小顺随着巴锐武、单金来等人急匆匆地走出院子,向东南角的海铺方向张望。巴锐武看到在榆树下面乘凉的刘大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巴锐武没等刘大义走到跟前,大声命令道:“大义,快去准备一桌酒席,武旅长马上就到,他还没吃中饭,要快一点,把咱最好的菜都做上。”

大约过了一袋烟的时间,骑在马上的武德在警卫排的保护下,来到了黄家寨。寒暄过后,巴锐武当着武德的面,命令单金来,带领几个弟兄,多下去几里,在通往富国、下洼的道路上严加警戒,以防鬼子偷袭。武德连忙制止,这么热的天,没必要让兄弟们去挨晒。

刘大义掌握的小灶和士兵的大灶重新开火,当然,两个灶做的饭菜不一样。大灶只是加了一点猪脖子肉炖了一锅豆腐,新蒸了一锅棒子面窝头和一小盆加了不少干辣椒的虾酱,这是用来招待旅长警卫排的;小灶上就丰盛多了,除了鱼、虾、蟹、干贝一些海货,还有一盆子鲜羊肉和几只熟猪蹄,刘大义中午做的博山豆腐箱本来想留到晚饭吃,现在也重新热了上桌,他本想把那白条公鸡炖了,犹豫了一下,又挂在了钩子上,随便炒了几样青菜做陪衬。

士兵把饭菜陆续端到了巴锐武办公的堂屋,刘大义把围裙解了,想重新回到榆树下面喝茶纳凉。刚走出团部大门,就见两个士兵正在戏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小男孩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和其中一个士兵掐开了黄瓜架。刘大义一看连忙走过去,呵斥住了士兵,要是一般的伙夫,两个士兵哪能买账,刘大义可是团长的把兄弟,几个营长都得给些面子。

这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香翠留在黄家寨的儿子都嫌。两个士兵就是拿都嫌的名字在戏耍,都嫌,都嫌,没有不嫌弃的,黄老大之所以给侄子起这个名字,大概是希望弟弟留下的这个男丁长命百岁,为黄家传递香火。

刘大义把都嫌拽到一边,都嫌边走边斜着眼骂两个士兵:“孬种,有本事去富国街打小鬼子去。”

黄老大虽说是强盗出身,可他不想黄家的后代再干此营生,都嫌十岁那年,就被送到富国街麻绳作坊当学徒,除了过年过节基本上不会回来。刘志斗被黄老大绑架的那一年,刘大义见过都嫌,他加入巴锐武的队伍后,见过都嫌两次,但没和他说他娘的事。都嫌记着那次刘大义给自己说好话的恩,几次见面,都很热情,不和黄老大说的话,都和刘大义说。

刘大义见都嫌仍旧斜着眼不依不饶,虎着脸说:“行了,行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都嫌用衣襟擦了一把汗,骂道:“狗日的把枪当烧火棍,有本事把富国局子端了去,就知道欺负小孩。”

刘大义有些惊讶,一个黄毛未干的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比三团的一些士兵都有良心,要是知道他娘被鬼子杀死的真相,还不找鬼子拼命去啊!

刘大义拍着都嫌瘦弱的肩膀说:“好小子,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和你叔打个招呼,不想吃猪蹄子了?”

都嫌嘿嘿一笑说道:“大义叔,俺这不是来看你了嘛,见来了好多骑马的大官儿,没敢进院,这些人是不是来商量打鬼子的事?鬼子在富国街可把咱中国人欺负苦了,俺师傅家的麻绳店快开不下去了,鬼子汉奸几乎天天去抢绳子,这些狗娘养的也不知捆了多少中国人,俺师傅的胳膊都被小鬼子的刺刀穿透了。”

刘大义一听,立刻想到了死在鬼子手里的父亲和香翠,心里像是淌了血,眼睛喷着火,用力捏了一下都嫌的肩膀说:“和鬼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干个狗操的就是。”

都嫌脸上有些兴奋,两个拳头攥得很紧,看了一下四周,悄悄说道:“大义叔,你给俺弄支枪呗,俺想给师父报仇。”

刘大义忽然觉得有些误导还没成年的都嫌,连忙回答:“你还小,打鬼子是俺们大人的事,再等几年,你比枪高了,就加入三团,咱们一块儿打小鬼子。”

都嫌一脸不高兴,撇着嘴说:“俺才不加入你们三团呢,打鬼子不行,祸祸老百姓倒是一切在手,要当兵,就参加八路去,俺师父说了,在沾化这地界,只有东洼的八路军真正打鬼子。”

刘大义一脸严肃样,小声嘱咐都嫌:“这话可不能让你大伯听到,一定记清楚了,等你长大了,一切就明白了。”

都嫌不屑地说:“俺知道,俺大伯就是溜门撬锁的主,俺爹要是不在海上劫人家的船,也不会丢了性命。”

刘大义明白,这是有人告诉了都嫌家庭底细,连忙说道:“别听他们胡扯八道,你现在啥也别管,多吃粮食猛长个子,长大了才能干大事。”

都嫌“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团部大院,又重复刚才的话题:“大义叔,你说这些大官儿来黄家寨,是不是商量打鬼子的事呢?富国大街上的鬼子汉奸真该收拾了。”

刘大义嘬了一下牙花子,无奈地说:“谁知道呢!先回家吧,等他们走了,再回来,叔给你做碗杂烩汤。”

都嫌很不情愿地走了,刘大义望着都嫌的背影,心里默默念叨:“孩子呀!叔何尝不盼着他们去打鬼子啊!”

武德一行,一直闹腾到傍黑天才离去,很快,一个消息让三团炸了锅,有的高兴,有的沮丧,有的默不作声,甚至有几个人还痛哭流涕,这几个痛哭流涕的士兵,都是家在义和庄附近的,鬼子在义和庄的暴行还历历在目,他们实在接受不了独立旅投降鬼子的现实。

刘大义稀里糊涂地给闭门开会的连以上军官做好了晚饭,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地在厨房等着三团的高层会议散会,要不是徐四在武德走了后和他透露了一嘴,他都觉得士兵们是在瞎传,七哥答应地好好的,会认真考虑志刚哥的建议,找个机会投靠八路军,就算暂时不投靠,也不会与八路军为难,前段时间,对经过沾化海域往来于胶东和河北的八路军运输船,还网开一面,现在怎么就成了和八路军作对的汉奸呢?他实在搞不懂,但有一点很明白,这事和武德有关,武德这次来,绝对不是来阻止巴锐武降敌的,很可能是来劝说三团投敌或者是命令三团投敌的。

团部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伴随着惨淡的灯光和一股呛人的烟味,十几个各怀心腹事的军官陆续走了出来,或许是坐得太久的缘故,一个个腰背佝偻,没有了以前在士兵和老百姓面前的威风劲儿,送他们出门的徐四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喊道:“回去后,把刚才听到的给弟兄们好好说道一下,当兵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吗?七哥让咱不挨饿,咱就跟着七哥走。”

刘大义等团部门前清净了,这才急急忙忙地去见巴锐武,

巴锐武正和单金来、徐四三人商量着什么,见刘大义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闯进来,笑着对其他两人说:“咱们的大义兄弟兴师问罪来了。”

单金来、徐四两人,通过最近两年和刘大义的交往,对大义的人品已经了解很透,正直讲义气,从不与人争高低,就算有巴锐武护着,有巴锐武的老娘宠着,也是把自己放在伙夫的地位,他俩已经改变了过去在天津时对巴锐武的看法,对这个几乎失去男人功能的男人,有了些许尊敬。

徐四见刘大义不苟言笑,当然明白他心里想的啥,怕他说了过分的话,伤了兄弟们和气,连忙搬了一把榆木杌子,示意刘大义坐下。刘大义连瞅都不瞅,径直走到坐在圈椅子上的巴锐武面前,开口就问巴锐武,投靠日本人是不是真的?巴锐武点了点头。

还心存一丝侥幸的大义一听,两只手掌拍得“啪啪”作响,忽而又拍向自己的大腿,像极了村里撒泼的女人,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七哥,你这不是做汉奸了吗?”

巴锐武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脸色变得阴沉,两手使劲攥着圈椅子把手,就在刚才,他对连长以上的军官多次强调,不准把三团称做汉奸,投降日本人是暂时的,是形势所迫,并不是真心给日本人做事,用武旅长的话来说,这是在曲线救国,今后谁在他面前提汉奸两字,割舌剜眼剁手指,话音还未落,就有人敢把这两字提出来,而且还是当面扣在他头上。

单金来见苗头不对,连忙解围,说:“大义刚才不在,不知七哥说的啥,不知者不怪也,大义,你静下心来,听七哥解释一下。”

巴锐武一听,也是,大义刚才又没在现场,他还是过命的兄弟,自己生他哪门子气?于是变了一个笑脸说道:“看咱大义兄弟着急的样子!你先坐下,听我解释。”

刘大义没有坐下,侧对着巴锐武,斜倚在方桌上说道:“你说就是,大不了,俺去找干娘做主。”

巴锐武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的单金来、徐四两人,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随即微笑着说道:“大义啊!咱这支队伍不是过去行走江湖的散兵游勇,是有组织的政府军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咱听谁的命令?当然得听武旅长的了......”

刘大义不等巴锐武说完,立刻插话道:“武旅长投靠鬼子,咱也跟着投靠吗?”

巴锐武脸上仍旧带着微笑,说道:“不是投靠,是暂时委身于日本人,保留自己的力量,走曲线救国的道路,一开始,俺也不理解,听武旅长一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刘大义站直了身子,撇着嘴说:“俺的七哥呀,再怎么说,也是成了鬼子管辖的队伍,不是汉奸是什么?”

巴锐武听刘大义又说出那两个字,脸色陡变,阴沉着脸呵斥道:“你懂什么,三团还是中华民国的队伍,不过是从蒋介石那边转到汪主席麾下罢了,三团是受国民政府华北政务委员会直接管辖的治安军。”

刘大义见巴锐武有些变脸,于是放缓了语气,嘟囔道:“反正不是打鬼子,鬼子在咱沾化地盘上杀人放火,三团作为沾化的队伍,不打鬼子还去打八路吗?”

巴锐武仍旧不放好脸,从圈椅子上站起来,踱了几步,说道:“你不要认为八路军对咱有好心眼,他们每时每刻不在想着吞掉咱们,国民政府在沾化的力量薄弱,咱们在日本人和八路军的夹缝中生存,武旅长说得好,日本人早晚得滚出中国,将来坐天下的还是国民党,像八路军这样戴着一脑袋高粱花子的队伍成不了气候,为了不被日本人灭了,咱就走一条曲线救国的路子。”

刘大义没好气地说:“七哥,你讲的这些,俺不懂,俺就知道,谁打鬼子,谁就是好人。”

巴锐武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咱不说这些大道理,咱就说一些生存之道,兄弟们都跟着俺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吃几顿饱饭吗?谁的家里有余粮,还出来干这个?八路军倒是打鬼子,可天天吃糠咽菜,谁受得了?让兄弟们吃上饭,还得让兄弟们保住命,这是俺的正事,管他这个国家谁做主,日本人眼下厉害,咱就向日本人靠靠,将来日本人走了,咱再回到国民党队伍里,不对,咱现在还是中华民国的队伍,是正儿八经的华北治安军。”

刘大义一听巴锐武贬低八路军,和当着姚志刚面儿说的不一样,心底的火气一下子窜出来,重新拍着巴掌说:“给鬼子当狗,就算吃上饭保住命,又有啥用?将来咋去见祖宗?”

巴锐武一听,鼻子都气歪了,拍着桌子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给老子滚!”

刘大义一边往外走,一边骂道:“你认为俺愿意跟着你去当汉奸啊,俺怕被人家戳脊梁骨。”

巴锐武怒不可遏,把一只茶碗狠狠地摔在刘大义的身后,刘大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团部屋门,惊得单金来和徐四目瞪口呆,他们深知巴锐武是心狠手辣的主,谁惹着他,大都保不住性命。

单金来连忙劝道:“七哥,别和他生气,他爹毕竟是被日本人杀死的。”

巴锐武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说:“俺要是和他一般见识,还能让他出了这个门?你快去看看,别让他真走了,这个熊样的离开咱,几天就得让日本人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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