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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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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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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厉源》连载

第二十二章 杨跃进

淑兰看钦梅回来以后黑着脸只顾底头铰羊毛,不和她说话,脸上似乎还有泪痕,她断定钦梅遇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但她怕惹钦梅伤心,也就只干活不说话。快收工了,淑兰让钦梅想办法再带点羊毛,这回钦梅坚决不肯。到了收工的时候,淑兰还是忍不住,把钦梅叫到村外有一棵大柳树的徐家梁洼上去说话。

天已经黑尽了,四周没有了人声嘈杂,也没有了劳动疲乏,只有两个好姐妹在地埂子上静静地坐着。

钦梅叹一口气,抱住淑兰的胳膊,把头埋在淑兰的肩头,失声哭了起来。

淑兰姐手拍着钦梅的后背,劝她别哭别哭,可钦梅遇上这样的事,能不哭吗?哭过一阵,最后还是把她们娘俩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淑兰。

淑兰听钦梅说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她愤恨难平地骂道:“这杨家父子没一个是人养的,都不得好死。”

钦梅这天夜里才知道了,淑兰姐这么恨杨家父子,不只是替她田钦梅抱不平,她还真的恨不得亲手拿刀子去杀人,她恨不得杀的人不是杨长脖,而是杨长脖的二后人杨瘸瘸。

杨瘸瘸年轻时并不瘸,也不叫杨瘸瘸,他的大名叫杨跃进,而且还很健朗英武,真是个攒劲人。可是他爹杨长脖是队里专职的饲养员,除了喂养几十头大牲口,还负责伺候一匹骚马。骚马就是种马。马倌把骚马伺候得比他那五个儿子都好,高头大架膘肥体壮的,在男人面前走过时耀武扬威,在大姑娘小媳妇面前更是精神抖擞,害得人家脸红心跳臊得很。

马倌成天和骚马在一起,或牵或骑,寸步不离,最得意的就是邻近社队的人牵着骒马草驴来配种的时候。马倌把骒马或草驴拴在料场里宽敞去处的桩子上,再牵着骚马在桩子周围转圈子,转个两三圈,骚马肚子下面的器物就雄赳赳的挺出来了。等骚马跨到浑身颤抖的雌畜的背上,马倌就用双手握着那骚马的雄器帮骚马进入。交配顺利完成之后,骚马对天长嘶一声,从雌畜背上跳下来,马倌杨长脖立即给骚马灌下去一牛角勺事先准备好的鸡蛋清来补充它的身体,然后把缰绳往马脖子上一撂,让骚马自己在料场上溜达去。马倌杨长脖才悠闲地净了手,拍打着油嘟嘟的大肚子,接过雌畜主人手里早已装好的旱烟锅子,蹲下来吸烟谝传。

等雌畜下了驹,马倌杨长脖就骑着骚马到配过种的社队去,驮来大半口袋的马料。

马倌杨长脖比他的骚马还骚,他把那匹骚马挣来的马料再换成对不知多少的婆娘媳妇的占有。附近七梁八岔的村子里,杨长脖没有少留下种子。

村里有人还编了歌谣,教给那些四五六岁的碎仔仔们传唱:

老嫖客,杨长脖,

驮着豌豆换馍馍(摸摸)。

馍馍没换上,

豌豆撒了一热炕。

就因为这个,杨瘸瘸弟兄五个五条光棍,老大快四十,老二也三十多,始终说不上媳妇。

甚至有人说,杨家的五个后人为啥讨不到老婆传宗接代,就是因为杨家传宗接代的功德都让马倌杨长脖和他的大骚马做圆满了。

那时候杨瘸瘸不是羊倌,是队里的民兵骨干,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带着人背着步枪在庄稼地巡逻护庄稼,吆五喝六的,英耀(威武)着呢。

邻村有一户富农,土改的时候挨不过群众批斗上吊死了,留下富农婆带着一儿一女过活,日子艰难凄惶,经常断顿挨饿。这杨跃进就打起富农婆的主意来,趁着夜里巡逻庄稼的机会,偷偷弄来马料油渣洋芋籽种之类送到富农婆门上,很顺利的就钻到寡妇富农婆的炕上了。一来二去,事情让富农的亲族发觉,合谋起来把杨跃进堵在寡妇的炕上,一顿乱棍打断了杨跃进的腿。

杨跃进本来就和民兵队长陈效义不合,现在成了瘸子,被陈效义开除出民兵队伍。生产队里也不再让他巡逻庄稼之类,正好老羊倌张继良死了老婆,悲伤难过,连羊的数目都数不清楚,就让杨跃进当了羊倌去放羊。村里的青年男女没有人愿意和杨瘸瘸说话交往。

但杨瘸瘸却一直想打淑兰的主意,这一点,要不是淑兰亲口告诉田钦梅,是她田钦梅打死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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