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来学校,路上文子看见芝兰脸色泛出红晕,眼皮湿润。人只因被春情所困那双眼珠子亮晶晶的,如同落洞女的眼色般痴迷。文子看过一阵她那眼色,不敢继续看就悄悄塞给她一张字条,约她下晚自习后去学校背后那水碾坊里见面,她点头答应了。文子看过《少女之心》后,欲望把他煎熬成一只如热锅上的蚂蚁,憋屈得难受干什么事不能安宁。他以为晚上定有好事情发生,没到下晚自习老早地跑到碾坊里来等着。下自习课的钟声响过一阵,他没见芝兰走来,又想到她身上那股诱人的气味,他想入非非,满脑子全是兰妹子那妩媚的笑容和苗条的身影。
月色朦胧,小河流下两三米高的堰坎。流水被堰坎上的石块分割成好几小股儿,它如同一张张悬挂着的银帘,整天冲刷得稀里哗啦地响。河道狭窄,河水的浪头在那些石块上东碰西撞,然后一路不停欢歌,流到那边的峡谷中去。溪水流过峡谷后遇上道悬崖,水从崖上直冲而下,形成一口深潭,当地人便把这片水瀑和深潭称之为洞坎。这条小河灌溉农田的面积宽广,古柳浦、蒿坪村、芭茅坪和黑塘渡口的几个村寨前的坝子上的稻田及村民生活用水,都靠它来提供。眼前这所碾坊早已废弃一段时间,而河边的水车和屋里的石碾轮子依然可以转动。芝兰和大河在课余时间喜欢到这里来玩耍,一般大河让她先在水车横梁上坐好,再去把水槽里的闸门打开。水车带动着石碾轮子转动起来,轮子在石槽间转来滚去,哐当哐当地响着,仿佛唱着疲惫的歌谣。然后大河绕过石碾轮子,跑去跳到横梁上来陪芝兰坐定。两人闭上眼绕着碾盘子旋转,晕晕乎乎觉得像是坐飞机。眼前芝兰走到碾坊门外,看见碾盘中的横梁上有个人影,知道是文子。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拍了他一巴掌。
“嗨,死鬼!”
文子大吃一惊,跳起来说:
“鬼妹妹,想吓死我呦?”
“嘻嘻!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怕被人吓呢?”她的笑声如小河流水似的清脆。然后又问,“傻乎乎的,在想什么?”
“怕你骗我不来。”
“有什么话快说。”
文子见芝兰能够如约而至,说明她对他还是感兴趣的。那他今晚上想怎么样,说不定事情有希望这就能成。
“是我写信给你的,想听你说。”
“那信写得不错。”
“你看过了?”
她点点头。
“那……你?”
芝兰嫣然一笑,在身上摸过一番,从衣兜里拿出两粒青色的小果子来,命令似的说:
“你先把它吃了。”
芝兰收到文子的求爱信,仔细考虑过两天,理智告诉她不但自己不能答应他的请求,而且应当耐心劝说他一番,不能让他对她再有这方面的念想。晚上应当如何来劝说文子,说服他不要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她动过一番心思,吃过晚饭有意去寝室门前的树下摘上几颗青涩李子。当时文子不假思索地把那东西扔进口里,咀嚼几下立即如同猴子吃着姜片似的,只管呸呸地往地上吐。
“什么东西苦死人了!”
“嘻嘻……这是从树上摘来的李子。”
芝兰又笑得更快活。
“什么狗屁李子!是苦楝子还差不多。”
“你还想吃它吗?”
“那么苦的东西,怎么吃呢?”
“是啊,是啊!本来就是的。你懂了吗?任何好果子在没长熟的时间,你吃了它都是个苦果!——只是,那封信是你写的吗?”
“当然。”
“看笔迹就不对,你别来‘半夜撒花椒——想麻鬼’呦!”
文子知道蒙不了她,只好承认说:
“我请人写的。”
“请谁?”
“你不认得,问他干什么?”
“他的信写得好,有文采,看我认得他不?”
“你不认识,他是城里的。”
“为什么要写那么多张纸?”
“我先答应好他的,说写出一张纸来给他一块钱。狗日的想敲我竹杠多要钱,他写了五张信纸,骗了我五块钱。”
“看你,就这么点出息,写封信也要买个人来帮你写。只是太可惜了,五块钱够交一学期的生活费。”
“钱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完了可以去找我老爸要,反正每次我去问他都会给我的。兰妹子,要是你要钱用,我可以给你。”
“算了吧,我才不要你的钱。”说后芝兰又问,“为什么要叫别人替你写呢?”
“他的信写得好,我不行。”
“我不要最好的,只要真实的。”
“兰妹子,我特别喜欢你!特别想你!快答应我好吗?”
芝兰开始都是冷静的,理智的。看过那本书后,这两天变得春心动荡不安,却要装出镇静的样子,走去摸着他的头说:“你脑袋瓜又没发烧,人也没被烧糊涂,小小年纪,怎么就爱想那些歪事情?”
“别开玩笑,我是真心的。我想你早就想得快要憋不住,快要发疯了。只要你今晚上肯答应,今后有什么好东西,我都留给你用,全部留给你吃。”
“答应什么呢?”
芝兰装出不懂他的意思,绕弯子故意与他周旋。
“答应跟我交朋友。”
“我俩现在还不是朋友?”
“我说的是那方面的意思:答应当我的女朋友,然后嫁给我。”
“要是那封信是你亲手写的,要是你的信能够令人感动,本姑娘也许可以考虑一下。”
“我亲手再写封给你,把我的心里话全部说给你听。”
“算了吧,别浪费表情了,我两个现在还小。”
“哪里还小呢?你那两个奶包快有柚子球大了!”
文子直截了当地说。
“不要脸的,又爱乱说话,我怕你是想见鬼了!”
芝兰显出气恼的神态,文子只顾笑着。
“我没乱说,我的意思是说你长得最好看。”
“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些鬼话。”
“那你喜欢听谁说,是大河吗?”
“什么话?别乱猜。”
“要是不是,那他怎么会经常给你家去干活?”
“你这个人硬是‘跛子拔萝卜——尽爱歪扯’的!我爷爷的脚杆有毛病,干不了活叫大河来帮帮忙,难道这就不行呢?再说了,你和小方不是也给我家去干过?”
文子给芝兰家去干活,有几次挑农肥或是稻谷,他肩头被扁担磨破皮了,他也没喊过一声累叫过一声苦。芝兰每当想到这些事,心里也会感动不已。文子平常看见芝兰能够对大河好,眼前尽管怀疑她这话是在骗他的,但他情愿相信她说出来的不是假话。
“今后我经常去给你家干活。”
“算了吧,你还是多去给你妈帮把手。我看在你家那些田地里,经常只是你妈一个人在干活,她老人家活得是够辛苦的。”
“我妈说话爱啰嗦,我不喜欢跟她去干活,只喜欢天天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干活,我就不觉得累。”
“我是说你这个男子汉,应该勤快点,要晓得给家里多做事。”
“我家那些农活不用我去帮忙。到农忙的时间,都有我老爸从城里打来一壶酒,再称上几斤肉和豆腐果这些东西。提回村里来随便叫上几个人,帮忙几天就干完事了,根本用不着我去。”孙家志开手扶式拖拉机,村民们经常进城赶场走在公路上,遇上他开车想搭他的便车。或是求他帮忙运输什么货物,经常用得着大家要巴结他,当遇到农忙他回家来讨村民帮忙干活,多数人就乐意答应干。文子见芝兰不爱听他这些话,又问道,“那本书你看完了吗?”
“什么书?”
“就是那种……我前两天给你的那本。”
“没看!我烧了!”
“这样我怎么去还人家?”
“那破书你从哪里弄来的?”
“跟城里一个朋友借的。——看过那书,你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也没感觉。告诉你,今后你要再敢胡说八道,要是再敢拿这种破书来胡弄我,欺负我,我对你不客气!”
文子见芝兰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生气。他撒谎说:
“我这里还有一本,比那本写得更精彩,还想看不?”
“我不喜欢看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你不敢看了吧。”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拿来,我照样看。”
“别装鬼,我知道你看过了,还说不爱看。”
文子鬼精得很,手上没有第二本那样的书。芝兰不知道他是故意拿话来骗她,无意暴露出自己是看过这种书的,暴露自己的心思后她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耍赖说:
“坏死了!再来胡说八道,明天我去告诉老师。”
“别,别呀!”见芝兰把书拿出来扔在地上,文子去捡起来揣入衣兜里。他心里清楚,要是老师知道他躲着在看这种黄色书,看这种禁书,那不仅要被学校开除,还要被抓去坐牢。这样他只能说,“兰妹子,要这样对我,你就太不够朋友了!”
“文子,这书你千万莫再让别人看了。我听人说公安局早就在城里的几所学校里搜查这种书,这种书是害人的,要是查到你头上,查出你有这种书,你会坐牢的,要倒霉的。”
“我只给你看过,你别让大河知道。”
“我才不敢让他知道。文子,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不好,只会让人学坏。你那么聪明,现在不好生读书,不珍惜你的宝贵时光,只顾贪玩,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对一个人来说不好,是一点也不好的!眼前就算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那你没文化没本事,今后拿什么来养活我,怎么可以让我过得幸福呢?”
芝兰明白自己而今对大河已是怀有种深深的爱恋,而对文子只有种浅浅的喜欢。不过此时,她的心绪是复杂的,不想冷落文子。
“兰妹子,我不喜欢读书,只喜欢开车。今后想去开大汽车,开车一年可以挣好多钱。你只要肯答应嫁给我,过后到我挣有钱了,我要修幢高楼大厦送你住,保证让你一辈子活得幸福!”
“算了吧,我没福气来享受你的幸福生活。”文子说出的,不是芝兰眼前心里最想要的。她对文子的话不感兴趣,又知道自己言不由衷,本是想劝他一番,却没能力劝说得了他。到临走时,她想再说他几句,一时又找不着什么有说服力的话。然后只说,“别糊涂了,我早对你说过,我俩不可能。”
“兰妹子,我想抱抱你。”
“又想干什么?”
“只想抱你一下。”
芝兰见文子垂头丧气的模样,想着他平时对她不错。她对他的情意难以释怀,又安慰他说:
“文子,我俩还小,我还想继续读书,不要这样好吗?”
“求你了,让我抱你一下吧。”
文子不甘心又说。芝兰听他说话带着哭腔,心里被春情所困,经不住磨缠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走去用手抚着他的头安慰:
“冷静点,刚才你不是说那李子苦吗?就算我是喜欢你的,眼前我两个只属于那种没长熟的李子,这些话留到今后再说吧。”
文子迷恋芝兰,觉得自己有点像古时候的梁山伯爱上祝英台那样的,简直是害上了相思病。芝兰胸前隆起的部位,早变成最为吸引男人的目标。文子把那里想象成道美味佳肴,显得饥渴难耐。而后他忍受不了欲望的煎熬,抱住她舍不得松手。她条件反射似地推开他,刚挣脱身的瞬间他重新把她抱紧。然后他用手在他身后不停摸起来,不久她感到如同有人用根羽毛在身上撩拨,浑身变得酥软竟然有种销魂的感觉。经受不住磨缠她变得温顺起来,没再推他只管把头依在他胸前。他抱过一阵见她眼里含有泪水,他问:
“你哭了?”
“没,没有。”
“怎么会流眼泪?”
“是风吹的。”
芝兰轻声说过,不好意思看他,只管把脸在他胸前贴紧。他用手给她擦着泪,越擦泪水越多。他闻到她身上那种神秘的气味,身子早已绷紧得如同一张弓,恨不得只想把那根硬邦邦的箭射出去。他摸着她的脸,见她脸色娇羞,眼光如秋水般照人,忍不住摸到她胸前。他试探性摸过两下,见她没反应,手开始在那富有弹性的双乳上搓揉起来。她喘着粗气,胸脯变得起伏不定。不久他有种触电的感觉,手开始抖起来。曼娜的故事重新在芝兰脑子里浮现,引得她春情激荡,两颊发红发热,人又像喝过迷魂汤似的,心里既有一种极强的欲望,又显得惴惴不安。文子也在喘着粗气,出气比爬山还累。他在她胸上揉捏一阵,她变得紧张起来,用力推他却推不开,她喊着:
“文子,你弄痛我了!”
文子得寸进尺,顾不了那么多事,只管把手从裙下伸去。他顺着玉腿摸到腿根,那里热乎乎的,感到舒服极了。这种感觉刺激得他心里发慌,头皮发麻身上发紧。随之浑身瑟索起来,上下牙齿竟然碰得咯咯地响。眼前不知芝兰是变傻了,还是她被情欲迷住了心性犯上了花痴病,不晓得走开只管趴在他肩上。他手刚触到她身下,他感到紧张,感到震颤,感到心惊肉跳,身子如同筛糠似的抖得厉害。他从来没经受过如此强烈的紧张,如此强烈的震颤。瞬间胯下那泡憋屈了几天的精液,经不住刺激就吱吱地喷射而出……芝兰见他唏嘘着嘴,模样变得龇牙咧嘴的。感到他的手在她身下不停抖动,就像村里那个患过小儿麻痹症的吴瘸子在抽筋。她不知道他此刻为什么会五官变形,扭曲成眼前这副丑样子。受到惊吓她仿佛才从云里雾里醒来,急忙把双腿夹紧一扭腰闪开身子,感觉像逃命似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回到寝室来她坐在床上,身上冒着热汗,心头砰砰地乱跳过不停。这时她才发现身下裤衩湿了,上床躲进被窝里脱下换上条干净的。
然后文子蹲在地上,感到裤裆里湿淋淋的,变成一片冰凉。身子如同失去骨头一般,软得没有力气。他知道她刚才是动情了,是舍不得走开了,知道她已经就范,已经变成他的俘虏兵。而他当场只需再到她身下摸过几下,随后扒下裙里裤衩把她抱到那根横梁的树杈上让她躺好,当场他想干什么,就可以如愿以偿了。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他感到极为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心急,为什么要错失良机;后悔自己在关键时刻不该变得无能,提前跑马了,并且把自己跑得就像个泄气的皮球。最后他只能蹲在地上,垂着头抱住腿,失望得蔫萎萎的,蜷缩成一团。
文子错失良机没把芝兰弄到手,第二天傍晚走到井边碰上芝兰去提水,他抢着给她把水提到女生寝室去。看见床上有条是她刚脱下的乳罩,他拿来闻一下感到气味极好闻,塞进衣兜里离去。后来文子苦恋兰妹子夜里睡不着,爱把乳罩取来蒙在脸上,闭上眼睛嗅着她残留的带有兰花草的气味入睡。当时芝兰只有两条乳罩,到睡前把剩下的那条洗了没换的,早上起床后穿上衬衣内里没有乳罩,见胸脯挺起来不敢出门;而戴上湿乳罩发现胸前的衣衫透出一片水痕,更不敢出门去见人:这天她只能躺在床上装病。
学校有个女生叫田筱美,爱上文子没心思读书,经常给他织白纱领条和绣鸳鸯鞋垫。文子不能把芝兰弄到手,而后遇到被性欲搅扰得忍不住时,他约田筱美躲到学校背后那片麻栗树林里,两人一起谈天说地,给她读《少女之心》。她一边看书,他一边在她身上抚摸。当时书没看完他把她压在草丛里,轻易将那件事给办成了。接下来文子跟田筱美多次干过那事,不仅把她领到碾坊里那根横梁上,让她躺在宽平的梁面上睡在有树杈的那头,又带她进城在搬运公司楼上他父亲的住处去,趁孙家志没在单位经常与她睡通宵。那时他把她身上摸遍了用遍了,却没产生过跟兰妹子在一起的那种心惊肉跳与异常震颤的感觉。文子把田筱美变成平生第一个得手的女人,过后只因他心里总放不下兰妹子,没跟田筱美好上多久时间,两人闹矛盾就分手。人在感情上或许越是难以得手的,越要舍不得放弃;越是容易得手的,越要不懂得珍惜。田筱美以前叫田小妹,后来因为读上初中多认得几个字,嫌弃父母取的名字土气。她以翻字典采用谐音的方式,即是改字不改音就把田小妹改成了田筱美。改成个漂亮而又自以为是文雅的名字,希望自己日后能变成一位时尚女青年,从而像城里那些风流女郎一样活得潇洒。田筱美不仅脸蛋生得好看,而且满脑瓜的黑发长得如同春天里新长出的一大蓬野葱,既茂密又柔软,特别引人注目,因而在学校里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刚读上初二时,她只因身子早熟,身材丰满得过火,看去那胸部、臀部和腿部上的肉显得胖墩墩、胀鼓鼓的。长得跟成熟女性一般丰盈,长得像颗熟透的桃子似的诱人。当时只因喜欢田筱美的男生多,而她最喜欢的人却是文子。田筱美感到文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她有魅力。而后春心躁动无心读书,她坐在教室里不是对着小圆镜反复梳理头发,就是趴在桌上绣鸳鸯鞋垫和织白纱领条拿送人。教室里偶尔飞进来只绿头苍蝇,或是什么小甲虫之类,她无聊当抓住只虫子把它当成宝贝玩耍。有时直到把虫子玩成半死不活的,仍然舍不得放生。这样不久她被班主任安排到教室最后一排,与那些不爱读书的高个男生坐在一起上课。文子读上初二不爱学习,也被老师调到最后一排与田筱美同桌。当时筱美悄悄给文子写过几次纸条,还给他送绣花鞋垫与白纱领条。两人相好一段时间分手后,不久田筱美跟曾经喜欢过芝兰的那个王缝纫好上。那时田筱美爱坐在缝纫师傅的自行车后面,进城看过电影两人又进饭店吃喝。王裁缝还送她钱花,给她买各种吃的穿的用的,她感到日子过得幸福。不久她怀孕了不能读书,肚子挺起来后不敢回家,只能跟王裁缝在一起混到孩子生下地。过后小孩是脑残长得不像王裁缝,然后王裁缝说那孩子不是他的种,骂田筱美作风不好,离开她跟别的女人去结婚。过后田筱美回家旁人嫌弃她作风不好,她因为日子过得苦,有人说想带她出门进厂去做工,她把傻儿子交给父母亲养活,跟上别人出远门打工。过后不想却被人贩子领到河南那边某个乡村,卖给一户家庭最穷的农民。这样田筱美作为一个女生不懂事,管不住自己不能保护好自己,她在没有完全长大成人时,就落入始乱终弃的婚恋败局。
当时步入青春盛期的中学生,生理上激情四溢,心智上又不怎么成熟,特别容易因体内荷尔蒙过剩而受到困扰,容易产生冲动,在迷乱与躁动的成长过程中,难以把握好人生这道关口。芝兰在未读到《少女之心》之前,偶尔也有春心萌动的时间,不过她尚能管住自己那点俗念,从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而在读了那种黄色读本经受文子的撩拨后,她那安静的心态被打破,情欲好比一片被开发的处女地,欲望的庄稼容易长得快长得茂盛。然后晚上她当想到曼娜和干姐张燕那些浪漫故事,想到与文子在碾坊里的情景,经不住刺激她春心荡漾,忍不住又有自慰行为。而后当在寂寞的夜里,难免要产生理需求变得春情泛滥,饥渴难耐又像喝下迷魂汤似的,控制不了自己当有过几次那种不良行为后,感觉这样做很丢人,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这好比是喝下砒霜或者吸食毒品一样,有损于她这个未婚青年的身心健康,结果要害自己毁自己。然后只能强迫自己每天坚持多看书,多学习,多打球,多跑步,多干活,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到天黑晚睡一点,遇上什么事不去想,上床就入眠。坚持一段时间养成习惯,那种意念不知不觉就淡去,心情变得平静,终于戒除那种不良行为。
即便这样,以后也难免有春心动荡、躁动不安的情况。她只能理智地强迫自己必须忍着,不能跟文子单独在一起。她知道那个家伙最难缠,爱像头犟牛一样是不好对付的。她若一旦再给他去碾坊屋里那种机会,或说让他有机可乘他就爱动手动脚。在交往的过程中,芝兰看到田筱美的婚恋结局,知道但凡长得漂亮的女生,她在多有几份颜值与荣耀的同时,更要多有种容易受男人骚扰的困惑,或者说是成长的障碍。芝兰明白像她这种无论走到哪里,都被那些臭男人奉为什么村花、校花,或是什么鲜花的姑娘,这是最容易要受到来自外界男人的骚扰与祸害的。她想着自己平时跟那些男生打交道,若是不能把握好言行的分寸,不注意保护好名声名节,只管去放纵自己的话,等到犯起傻来管不住自己,一旦做下什么出格的傻事而陷入困境,那自己将来的命运和人生的结局,通常要比谁都“死”得惨。这样她在眼前即便真能称得上是什么名花异草,到头来活着的人生价值,怕就不值于那种破碗碗花,或者是狗尾巴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