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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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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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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情》连载

第二十二章

“曾彩霞,走到河边生个娃。”

这个话只被当时的生产队长孙家发随口一说,却让村里人听了大家爱把它挂在嘴上,当顺口溜念叨了十多年。这话说的是曾彩霞怀上二娃崽到日子了舍不得丢工分,仍要顶着烈日到河边的沙土里来收割麦子,结果就把大河生在河坎上的草坪里。当时不少妇女怀有孩子到临盆时为挣工分不休息,导致有的孩子容易生在田地里、山坡上或是路途中。有天中午出工,一部分社员从丘大田的一头开始割麦,一部分只管从另一头割。当割到中间快碰头时,曾彩霞感觉孩子在肚里快憋不住,老是在不停地动。这时身边队长孙家发见曾彩霞搂着肚子停下割麦,他问着:“怎么呢?”

“肚子有点痛。”

队长吐上一泡口水,在手心抹上几下说:

“过来,让我帮你把肚脐眼给揉几下,马上就不痛了。”

曾彩霞见队长拿她开玩笑,举着镰刀骂:“发癞子!你敢来动手动脚,老娘我一刀子要把你那手杆砍断!”

刘彩娥也来帮自家大嫂说话:“癞子癞,打扑克,打到半夜才转来。猫一叫,狗一惩(扑),骇得癞子脑壳只见打滚。”

刘彩娥人长得漂亮,怀孕也有三四个月了,处于孕期两个奶子就显得丰盈。孙家发只因老婆吴金枝是个痨病壳壳,生下三个孩子后她只在三十多岁时,过早地绝了经血。而今老婆的两个奶子早已萎缩成空烟袋,贴在胸脯上让丈夫看着感到没劲。孙家发见刘彩娥的大奶包有性感容易吸引人,心里发痒忍不住顺手去摸了她一把。刘彩娥被队长捏痛了,向身边的姐妹暗使眼色。其中长得牛高马大的吴大妹,从孙家发背后突然把他拦腰抱住,同时其她的如吴春秀、韩素仙、蒋云凤和麻玉梅这些妇女趁势蜂蛹而上,有的女人来揪手,有的去擒脚,一齐上来把孙队长脚手按住,马上把他四肢给提起来,人悬在空中用他的头当成个榨油棰,晃悠着他身子用“油棰”去撞另外几个女人的屁股。这种带有戏谑性的游戏方式,大家习惯称它为“打油”。孙队长说话口无遮拦,平时为了图嘴巴快活,爱拿队上妇女来开玩笑,而这些女人也不好惹,喜欢用孙队长来做打油的游戏好寻开心。当场队长的斗篷被她们掀下地滚去老远,只剩个单帽壳壳盖在秃头上。平时队长怕人看见他的癞子脑壳怕出丑,不管是天晴下雨,一年四季就爱用顶破单帽和个斗篷扣在头上遮住。当场有个妇女被撞倒了,只管趴在麦杆草上笑骂:

“这些怪婆娘,不晓得轻点,差点把老娘的屁就给撞出来。”

轮番撞过几个女人的大屁股,队长的帽壳壳被撞落地。女人们见他头上长得像猕猴的屁股,是红一块白一块的。有人说:

“算了我不玩了,慢点狗日的队长把癞子疮疮传到老娘的屁股上来,过后我万一变成个猴子疤屁股了,才不合算。”

女人们同时把孙队长扔在地上,他那条扎扎裤早被她们七手八脚地扯脱到脚弯筋的下面来,只是裤子差点没被她们撕扯破了。随后刘彩娥见了,顺手抓来一把麦穗塞进队长裤裆里。他爬起来没来得及把麦穗抠出,却跑去一把抱住刘彩娥又想摸她的大奶包占便宜。当场刘彩娥推开队长说:

“再敢讨嫌,老娘们要惩倒你喂奶!”

孙家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队里这帮母夜叉。队里有个光棍汉叫做孙建狗,是个怂人一辈子从没沾过女色,平时也爱在队里这帮女人身上开玩笑想找便宜。有次他去摸她们胸脯掐她们屁股,结果把几个女人掐痛了也惹冒火了,她们突然围拢来抱住他,只管把他按倒在泥地上。当场有个女人把奶头掏出来,挤出奶水对着他的嘴巴和鼻孔只管吱吱地一阵喷洒。当场直让孙建狗是甜的、腥的和咸的,什么滋味都能有幸品尝过一回。孙队长知道这帮娘们的厉害,有时什么事都会干得出,不敢再来招惹她们。当时他只能松手放开刘彩娥,走到田埂上将裤子脱到膝盖下去,坐下来拈裤裆里的麦穗。不然那麦芒若是扎进胯下肉里,会不舒服的。社员们见队长停下割麦,都趁机坐下来休息。当场社员见孙队长的狼狈样,容易忍不住笑,连那几个“四类分子”也在偷着笑偷着乐。其中只有张正魁的女人许悠然,即是这个俊俏寡妇,这个地主婆子却是笑不起来。

许悠然、吴春秀和曾彩霞分别是从白河下游的几个码头上,被船工引诱到蒿坪村来安家落户的。吴春秀曾是出生于官宦人家的一位小姐,只因小时受土匪祸害被掳走后养大,先卖给一位土财主打算用她做个小老婆不成,接着她被财主卖给一位驻军军官当了姨太太。过几年军官把她卖给个小商贩做姘头,不久不知那位商贩因何缘故把她遗弃在茶峒的码头上,过后她就沦为码头上的娼妓。她的情况前面已经说过,这里不用说了。曾彩霞原来是桃源县城码头附近河边上一个村寨里的,家里有些薄产,她当姑娘时从小到大用不着下地去干活。那时刘文清撑船从她家村前路过,看见曾彩霞蹲在河边搥洗衣服,两人就对唱山歌。来回唱过几次后,有次唱来劲了唱动心了,曾彩霞跟着刘文清到桃源街上去赶场。去过几次他花钱给她买过两身新衣服和几样首饰,然后她坐上船也嫁到蒿坪来了。许悠然本是辰州街上一家做木材和棺材生意的店主家的小姐,从小到大她不但能识文断字,而且可以弹出一手好琴弦,曾是个有学识有教养的人。三人嫁到蒿坪村来后,除了曾彩霞要多少干些农活外,吴春秀和许悠然平时就过着阔太太一般的生活。这几个在旧社会里活得如同寄生虫似的女人,而轮到活在新社会里,新政府从完成土改后逐步进入到初高级合作社,直到走上人民公社的大道上,这段时期她们入社后已成为生产队里的社员,不得不去参加集体干活挣工分。因而三人只能告别过去那种养尊处优的日子,跟随其他社员经常早出晚归与日晒雨淋地下地。这样她们经过长时间的生产劳动改造,经受艰苦生活的磨练后,早已转变成勤劳能干的农民。而今她们挑担可以胜过不少男社员,经常一肩能挑上一两百斤担子。尤其是许悠然,每到开春后割上一大背篓青草,背到生产队的牛圈屋前放下,等到队长和记分员来过秤时,往往每背篓的青草就有两百多斤重。当时每割上一百斤牛草,可以记上工分为八分。许悠然只需苦干一大早上,往往能挣上二十来个工分,这相当于一个男社员干两天活的分值。

以前许悠然有次走到辰州码头一条小船上洗衣服,洗来洗去不知船在什么时间离开河岸,溜到沅水的中间被水冲远,她急了只顾站在船上哭喊。当时张正魁在货船上吸烟,听见喊声只管跳下水去,游到河中去把船撑到岸上来。许悠然被人搭救上岸后说过感谢的话,从衣兜里抓出把钱来当酬谢。张正魁不要钱,过后许家小姐又来洗衣,两人重新见面变得熟悉,然后姑娘见张正魁长得魁梧气派,做事能干跟普通船工不一样,她爱到货船上来洗衣服。他见她长得桃花水色的自然爱去帮她洗,两人认识过一段时间有了感情,私下定了终身。而到许家父母知道这事后,父母本想给女儿一戕木材店当陪嫁,舍不得女儿远嫁他乡只想把她留在本地,留在父母身边成家后好有照应。再说当父母的只怕白河上游贫穷蛮荒,也怕女儿嫁到那地方去遭罪,不准女儿跟张正魁好下去。过后张正魁拿出几根金条送给许家父母,老人当时没接受也没答应。折腾到最后许悠然终究舍不得与船工张正魁分手,搭上货船她就跟他私奔到蒿坪村来。

省溪日后更名为万山,在昔日它属于梵净山市郡里所辖制的一所区镇。此地出产汞,那时张正魁定期从一位亲戚的手里买来朱砂和水银,还从当地的种烟户手上收购烟土,顺路捎到沅水一带的几个码头上出售,这就容易挣大钱。他手上有钱平时却是舍不得花销,只爱把钱全部积累起来拿去修建宅院,安置田产和置办货船。这样加上他的老婆许悠然生得乖巧更能见机行事,容易讨得张家长辈的欢心,她嫁到张家府第上来过后,便成了个管家媳妇。然后丈夫作为老府君家的主要继承人之一,在与同宗弟兄们分家时许悠然当家,因而分到张正魁名下的田地和家产就最多。到解放后两口子因为家大业大,被当时的农协会划成了地主成分。许悠然年轻时穿得讲究人更长得漂亮,而后经过穷苦生活的磨练,那白皙圆润的脸变黑变瘦,长满皱纹,加上挑担过重背也驼了,人早就变成个叫花婆子了。还有她那双曾经绣过花、写过字、弹过琴的玉手,只因长期经受锄头把子、镰刀把子和扁担尖担等之类的劳动工具的摩擦,长期经过各种硬物的磨练,手上早已长满了茧子。而今她来参加生产队干活,没几个人愿意理睬。她嫁到蒿坪村来后,也曾回辰州去过几次,到最后一次回娘家只因父母亲都去世,见娘家这边也因家庭成分高,许家的日子过得跟张家这边一般苦,自此她不想再回辰州娘家那边去。

当时社员们忙里偷闲,嬉笑打闹一阵,休息过一会重新割起麦子来,大家感到不再像刚才那么累,那么辛苦了。

常言道养儿防老,子多是福;求福下种,传宗接代。这时蒿坪大队的男人们跟中国农村里同期的多数男人一样,他们白天努力开展农业生产,幻想亩产能超千斤;而晚上又要进行人口生产,不停播种自家女人那片土地。结果农业生产的收效微薄,不能超产反而减产,倒是容易让社员饿肚子;而人口生产大家不用费什么劲,竟是大大的增产超产了。因此上,在多数年轻夫妻的膝下,都养有一大堆儿女。据说有位人口专家名叫马寅初的,曾经在五十年代提出一对夫妻只生育两个孩子的“新人口论”,当时这种言论不仅没被采纳,反而遭受批判。随后人们只管敞开肚皮使劲生育,结果导致中国从六十年代初开始,进入人口出生的第一个高峰期。因而这就给中国的人口社会酿成了“错批一人,误增三亿”的恶果。例如当时在蒿坪大队的几十位育龄妇女都集中在田坝上干活,其中就有五六个妇女正挺着大肚子,也有像刘水保、刘文宗、孙家志和孙家斗这些人家的老婆,早已进入孕期,只是肚子眼前还没显山露水而已。马寅初先生的“新人口论”几经折腾,面对人口不断猛增的势头,过后国家这才把计划生育定为国策。

社员们快割完一丘麦田,刘文清埋头干活习惯放屁。这天他早餐吃的是萝卜饭没油水消化不良,腰杆弯下去割麦杆草,屁股朝天翘起来,只听裤裆里老是咕咚咕咚地响,散出的气体带着萝卜腥味。社员听刘文清不停放屁,当农民的不能说出什么文雅的话,只会说些带荤腥味的话来寻开心。孙队长带头说:

“青客蚂,搞哪样名堂呢?天还没黑你就搞起客蚂闹塘来。到天黑过后你和曾彩霞上床,不晓得你要放好多个屁到她肚皮里去。”

刘文清随口答应说:

“发癞子,你莫来笑话我。哪晚上等你不在家,我摸到你家门上去放几个屁到金枝的肚皮里,看你还爱对我有意见不?”

吴金枝跟刘文清和孙家发是一起长大的,以前她喜欢的人本是刘文清,但是刘文清嫌弃金枝长得不好看,又患有肺结核,就没答应娶她。那时没有哪个好男人看得上金枝,看见孙家发当上队长,她参加生产队干活队长能够经常关照,时间一久她才答应跟队长结婚。眼前吴金枝听刘文清这么说,埋怨起来:

“我不晓得青客蚂这个人,是爱和哪个野婆娘去放屁。看吧曾彩霞那个肚皮,不是遭你爱放屁,又把她肚皮放大了?”

“金枝,哪晚上我也陪你放几个屁,好让你那个空肚皮照样要大起来,让你也给我生下个娃崽来。”

“算了吧,我不爱和你扯闲谈。你爱放屁我巴不得你来放,有本事你能把老娘的肚皮整大了,生下个野崽来我过后就去买个猪脑壳来谢你。”

孙家发只想打断老婆的话,又把话头接过来说:

“青客蚂,狗日的,这次你是看准了时机才下种!你这个种子撒到曾彩霞的肚皮里,娃娃一生落地正好赶上队里分麦子。分过麦子又能赶上分苞谷和谷子,一年的口粮你家一季也没漏脱。”

社员中当有人带头把话题扯到男女间的身上去,容易令人感兴趣。大家越说越来劲,有两个后生也附和起来:

“是嘛,本来就是嘛,你们看斗大爷,平时眼睛不好使。晚上他跟妹云大嫂去做那个好事没摸准时机,挨到收秋过后队上把粮食全部分完了,轮到他家娃娃生下地,只怕是哪季口粮也赶不上的。过后他家娃娃到饿饭了,只能跑到河坝去啃鹅卵石。”

“莫说是斗大爷家了,就连刘支书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平时遇到队里骟牛和死牛时,他是那么爱吃牛东西的。按理说刘支书夜里做那个事,该是最里手的一个人,没想到这次轮到他对大妹嫂子下手,两口子也没把握好时机,变得不里手到他家娃娃生下地,也是赶不上能够分到一季口粮的。”

吴大妹马上接过那男人的话,不满意地说:

“你们这些臭男人,说话只当放屁!生娃娃,生娃娃,你怕当真是我们女人家喜欢来生得很的呢?还不是你这些臭男人爱讨嫌,哪晚上不去摸自家婆娘几下子,你这些骚东西有哪个能够睡得着,能够睡得安稳呢?”

这时孙队长又说起来:“依我看,曾彩霞硬是个旺夫兴家的好婆娘,她这个身板就像脚下这丘田,可能比田地还要肥实得好——是个好种阳春,好养娃崽的人。你看她那肚子,说不定男人只是种进去颗石头,它就可以开花;只是插进去根筷子,它也要发芽。”

“发癞子,你不种颗石头、不插根筷子到你婆娘的肚子里,到时候我看你还能让她发芽开花不呢?”曾彩霞本是想跳起脚杆骂人,可是她脚杆还没跳起来,人却扔下镰刀搂着肚子不停叫唤起来,“痛,痛!哎呦痛……”

几个妇女看见她的羊水破了,已把裤裆浸湿一大片。她们来扶她走到河边洗衣服的柳树下,柳树枝叶茂密,绿枝条垂在河面上像是用梳子刚梳理过似的柔顺。刘文清抱来几把麦杆草,垫好在树阴下的草坪上。曾彩霞落地刚劈开腿,孩子已露出半个头来。曾彩霞的身坯高大结实,力气好,生出娃娃来快。前头她生下三胎孩子,每胎从羊水破出到孩子落地,时间最长的时候也没用上一个时辰。有次别人的接生动作只是稍微慢些,娃娃就落在裤裆里。为此她很是瞧不起那些小女人,经常自豪地夸口说:

“我就看不惯那些小娘子,平时娇生惯养,生个娃娃硬是要喊天叫地,痛得屁滚尿流的;生出的东西只像猫崽那么小一个,也要喊上几天几夜的,才要生下地来。你看老娘我生下几个娃娃,每个都有七八斤。我从来哼也没哼过一声,生落地只当是屙泡硬屎!”

孩子下地后,刘文清吐出一口唾沫,在刀刃上抹过几下,算是给刀子消过毒,并用镰刀来割断脐带。然后他脱下衣服递给帮忙接生的一个妇女,用衣服把婴儿裹好递给吴春秀抱上。他走去把胎盘和其它的事务处理完,跑来蹲在老婆面前说:

“彩霞,我背你回家去。”

女人朝丈夫屁股上踢一脚。

“滚到一边去!你婆娘只是生下个毛娃娃,这又算不上是干哪样重活,是哪样稀罕的事情,未必我就走不回去呢?”

刘文清从吴春秀手上接过孩子抱上。社员们正在休息,孙家发蹲在田埂上吸烟。过后孙队长看见刘彩娥、吴大妹和吴春秀扶着曾彩霞走上草坪来。孙队长问:

“男的,女的?”

“站着撒尿的!”

曾彩霞走路像螃蟹一样,横着爬上河坎。走到孙队长面前,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仰脸得意地说。

“曾彩霞,走到河边生个娃。”

“又不是到河里捡来的。”曾彩霞走过去几步,转过身来不放心地问,“队长,今天你要扣我工分不?”

“我开会听上面领导说过:你们女人家只要能响应上级领导的号召,为我们的社会主义集体事业能多生出一些劳动力来,多生出一些接班人来,今天我不扣你工分。”

“谢谢你,谢谢队长,今晚请你去我家吃甜酒蛋!”

“好,好得很!你家喜添贵子,我一定去贺喜!”

孙队长批准刘文清半天假,让他回去给老婆煮甜酒蛋,尽力伺候好月婆子。曾彩霞原来生下大儿子,想叫刘文清取个好听的名字。结果丈夫想也没想就说:

“叫刘毛。”

“多想想看,重新取个好听点的。”

“难得费脑筋去想,名贱娃好养,这名字叫起来顺口。”

“现在这个叫刘毛,今后老娘我要是给你这个青客蚂再生下一大堆娃娃崽来,他们又叫哪样名字呢?”

“牛鼻子、牛眼睛、牛耳朵、牛脑壳、牛尾巴……哪样狗屁名字不可以用呢?只怕你给我生出一支队伍来,这些名字也用不完。”

“牛你妈的个脑壳!你冤枉当个爹,取个名字也不会。”

曾彩霞听说很生气,以后她生出两个女儿,真的生下一大窝子虾兵海将来,长女自然取名为刘鼻子,次女叫刘眼睛。而后需要把女儿的名字写进户口本上,刘文裕老先生感到名不正言不顺,他尽情发挥想象力,按照改字不改音的办法,便把刘鼻子写成刘碧芝,刘眼睛写成刘艳静。而今曾彩霞生下次子不再叫丈夫取名,要自己取。她想孩子是在大河边生的,就叫他为大河。而到第二年又生下个儿子,依次取名为小河。最后生下个女儿,取名为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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