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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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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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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情》连载

第三十一章

姑娘名字叫杨水英,家住白河上游距离县城有十二三里路的双江大队。水英的父亲是大队支书,她初中毕业后回队里干活,当时县农业局的种子公司在村外田坝上设立试点制作稻种,有公司的吴经理和年轻技术员小曾驻扎在杨家。水英在农村干活觉得辛苦,心里希望嫁个城里人,看上了小曾想追求他,爱主动和他套近乎亲热。而小曾见水英有几分姿色,也从城里买来一些小玩意给她,这样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变得亲近。有天中午,小曾感冒躺在床上没下地干活,水英知道后烧上一碗姜汤,又煮上几个荷包蛋,端进他那住房里。喝完姜汤发出一身汗,小曾感觉舒服些人有精神,看屋里没旁人去关上门,两人就上了床。有了第一次,随后每当寻到时机爱在一起幽会。正当恋爱得来劲时,水英怀孕了。她要求小曾陪她去办结婚证,他却要她去医院做人流手术。小曾本来是喜欢水英的,可他自恃有工作单位,嫌弃水英是农村户口,只想白玩不想娶她。当然他干那事当时只是出于一时的兴奋,想满足性饥渴在玩得快活时根本没考虑事后的责任。而到眼前他把人家姑娘肚子给睡大了,怕杨家人知道后不肯放手,变得后悔起来只想逃避责任。他打算哄杨水英去做过人流手术,然后慢慢冷淡她好设法甩开。水英看出他的用意也不傻,心想我肚里的孩子就是证据,要是去做过手术你不娶我,我不是等于白给你睡?不久水英把事情告诉给母亲,杨大娘知道情况只将小曾叫到一旁,用好言好语劝慰过一番,他依然没答应娶水英。再后杨支书也知道了,摆出当大队支书的架势只管警告小曾说:“这个臭小子,你那个狗逑喜欢讨嫌把老子家闺女给糟蹋了。敢不娶她老子叫上一伙人来按住你,一刀子要把你那个破玩意给阉了,再去农业局办公室找局长告状,说你耍流氓调戏农村妇女,非要把你那份工作给告没了不可!”

吴经理平时也在杨支书家搭伙吃饭,知道过后认为小曾做事不对,经理作为小曾的领导先把小曾骂过一通,接着一哄二吓地做过一番思想工作,小曾感到自己做事理亏,又怕杨家喊人揍他,要割掉他胯下的家伙,也怕单位领导开除他的工作籍,没办法只好跟杨水英去办结婚证并领她回家。小曾父亲是卫生局副局长,母亲在县医院做勤杂工,为人泼辣狠毒,两位老人不嫌弃水英什么,只嫌她不是城市居民户口没有城市工作单位,不接受她进门做曾家儿媳。当父母的只管想着:“我两口子从农村奔进城,好不容易才捞到个购粮证本子,变为城里人,家里条件刚好点,儿子的条件也好却要娶个农村女人,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何况国家政策有规定,所有儿女的户口都随娘。农村女人生下的孩子不能登记城市居民户口,今后不但领不到国家口粮,而且孩子长大后不能安排工作在单位里上班,曾家的下一代人又得变回去当农民,这样两口子辛苦一番忙碌一场,不等于瞎忙?为此水英过后在曾家住下,曾家人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总想办法来为难她,好叫她呆不下想赶走她,水英只能挺着肚子成天以泪洗面。熬过几个月生下一个女孩,没到满月婴儿患肺炎,水英身上没钱买药,曾家人不肯花钱送孩子去医院,没几天女孩就死了。

捆绑不成夫妻,水英在曾家呆不下,知道自己与小曾毕竟不是同路人,在一起过一辈子没意思,熬到满小月后拿到曾家补给的一笔离婚赔偿金,就回娘家去。娘家人遇到这事不仅觉得没面子,还忌讳她这个产妇在没满大月就回娘家住,身子不干净万一冲撞了祖宗神灵却不好。父母不许女儿住进新修的房里,只叫她住在旧屋楼上,也就是她当姑娘时住过的那间房。水英的祖父是本村一户地主家长工,土改时分到地主家的几间碾坊,在河岸上的碾坊屋里安了家。过后水英父亲当上大队支书有了钱,才在旧屋坎上的那片土地里建起一幢新瓦屋来。然后全家住进新屋里,靠近河坎边的旧房空出来。碾坊距离河边近地势又低平,水英住过几个月没料到夜里白河涨大水,洪水把整幢的碾坊屋冲到河中去她才醒来。杨支书睡到天快亮起床上厕所,发现新屋坎下的碾坊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父母不知道女儿是死是活,全家人只能沿着河岸一路打探消息。当赶路找到古柳浦来,在村里打听到水英已被对岸蒿坪村一个青年人救上岸。当时只因水大无法开渡过河,杨家人只好沿路返回县城,再从城里的大桥上过河多绕了二十里的路,从蒿坪的村寨背后赶到刘家来。

水英上岸来到刘家,换上刘小梅的衣服暂时住下。她的父母和哥嫂在下午赶到刘家来,当时有当地的大队和公社干部,配合林业与商业局的干部们,组成清查队在清查所谓的浮财。即为村民下河捡到的木材、油桶和商品等,按照法律规定所有顺水漂来的物资,应是国家或失主的财产,村民下河去捡到手属于非法所得,理应如数归还国家单位或是失主。当然村民的思想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也不承认这种所谓的官理。他们长期生活在白河岸边,只知道河里涨大洪水了,从河上冲下来的各种东西谁能游到河中去捡到手,那它就应该归谁家所有,村民只相信这个传统的理数。到如今谁想叫他们甘心把冒着生命危险去河中打捞上岸来的财物,自觉地退还给国家单位或是相关失主,这自然属于种不情愿的事情。这样公社和大队干部只能领上清查队的成员,去挨家挨户地清查。说凡是能主动把物资交给清查队的可以适当补给几个钱,而没主动交出却被清查出的物资都要强行没收充公,就是全部搬运到大队社管会的晒谷场上集中存放,等到洪水退去后好用木船把物资全部运回县城去处理。那时在蒿坪村里,刘文清家人口多又有两个儿子的水性特别好,下河捞到的浮财最多。他家跟多数村民一样,只舍得主动交出部分物资来,知道不能公开跟政府制定的政策对抗,只能把那些最值钱的物资拿分散藏在秧苗、冬笋田、和村后的一些山洞里。当然村民藏在各种地方上的物资,被清查组给查出来的就被无偿没收,没有被查出的他们就赚到一笔混来财。例如大河家牛圈后面有一个可以储藏近百挑红薯的大地窖,他家把捞回的浮财选择最值钱的拿塞进地窖里,填满后在地窖口上盖上竹席,再到竹席上垒有一大堆牛粪。结果清查队上没发现,过后他家就赚得那些物资来用。水英的家人找到大河家来,杨大娘看见女儿还活着,走近搂着女儿忍不住哭。当场有不少村民赶来看热闹,杨支书把情况问清楚过后,只顾抓紧大河的手千恩万谢,还拿出一大把钱来塞进大河手里,想用钱来感谢小伙子对女儿的救命之恩。大河不好意思接钱,杨支书只顾拿上钱往刘文清和曾彩霞手心里塞。当然两人也不肯接钱,因为在险情过去之后,刘家想着当初去救人不是冲着钱去的,只是担心人家姑娘被水淹死了感觉可怜,才拼命去救她上岸来的。这要说是只为几个钱的话,别人不管给多少钱,怕是谁也不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干那种事情。刘家人都是农民,当农民的有时自私有时也仗义。水英看见父亲捏住钱在院里递来塞去的送不出手,也想着几个钱怎么可以感谢得了别人的救命之恩?这时她只好说:

“爸爸,算了吧。”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他家不要钱酬谢,要用哪样来报答呢?”

“我表哥要人。”

文子脑袋反应快,说话喜欢花皮溜嘴的,听见杨支书问就顺口说道。当然文子说这种话不仅是开玩笑,也希望大河能够娶上水英,那文子喜欢兰妹子过后想打主意把她弄到手,就更有机会。

“要人他家又不说?”水英的嫂子插话。

“他怕害羞。”

“文子,不要乱说。”

大河的脸皮薄,听文子说了脸羞得通红,想阻止他乱开黄腔。大河在救人上岸时只为使劲抓紧刺梨树,手板心被树上的刺给扎破,在河边上流了不少血。上岸后芝兰给他弄上些草药用块白布包上。当场芝兰见大河的窘样,感觉好笑也打趣地说:

“我也认为文子说得对,英雄救美女。大河不接钱水英应该以身相许,要报答大河对她的救命之恩。”芝兰也想试探大河,看他到底该是如何回应,还用挑逗的眼色看着他,继续说,“大河,你只出一份力又没花一分钱,娶到这么好的老婆难道不合算?”

大河看见水英也用眼色看他,担心水英误会他真有这方面的想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来应对兰妹子的话,只能急得像做过贼似的跑开。文子的一句玩笑话提醒了水英的父母和哥嫂,杨家巴不得水英快些找到合适的婆家,早点嫁出门好有个归属,家人也好放心。当时杨家人见大河是个好小伙子,父母叫儿媳悄悄问水英:

“妹子,救你的这个人不错,你愿意跟他过一辈子不?”

“嫂子,莫说这些,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怕配不上人家。”

“又没得跟他说过,咋个晓得你配不上他?”

“我嫁过人还生过娃娃,他到晓得了这些事,肯定不会答应不会娶我的。去说这种话怕不好。”水英红着脸说。

“没事,我去问问他妈,找他妈说说看。”

水英以前爱羡慕城里有钱人家,而后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她选择对象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想攀高枝。而今她意识到嫁人要是没遇上个好人,两人不能真心相爱,不能跟男方融合成一家人过日子,即便是嫁给城里有钱人家,这也没意思。她想着大河既然能够舍命救她,又见他人长得不错,这家人也是讲情义的,这个刘大河要是不嫌弃她是生过娃娃的女人,能嫁给这个小伙子她心里自然愿意。嫂子得知水英的心思,找到大河母亲把事情说清楚后。到曾彩霞等大河回家征求过儿子的意见,大河因为心里只有兰妹子,自然没有答应。水英在蒿坪村住过一天一夜,看见刘家人对她好想跟大河结为夫妻不成,舍不得离开这家人,提出要认刘文清和曾彩霞为干爹妈,认下大河做个干哥子,刘家自然乐意答应。水英年龄只比大河小几个月,比芝兰大一个月,她因洪灾跟刘家拉上亲戚关系,又因当天古柳浦渡口上的船不能开渡,曾彩霞只好留杨支书全家住下。等到第二天下午水位退下去七八米,勉强可以用木船渡河,刘文清安排七八个水性好的汉子,撑上木船架上木桨,闯过激流险滩送杨家人过河,赶路回双江大队。过后等到第三天水位继续退下去好几米,勉强可以行船。刘文清和张天贵带上大河、小河、刘毛、文子、方矮子撑船顺流而下,给天贵家去找回鸭子。他们在两岸水边、草丛和稻田里细心察看着,寻找着。当时河水黄澄澄的,水位退去河床里终日弥漫着黄色水雾。浓雾在河床里蒸腾着,白河仿佛变成一条正在吞云吐雾的黄龙,它萦绕于群山深谷当中。此刻的景象,却是很多年就难得出现一回,难以遇见一次的。它跟平常河水处于清澈时的情景相比,竟是全然不同。当沿着岸边找到下游二十多里处的河段,再向下游开船却是找不着一只鸭子。当时只因有的鸭子已被泥坯砸伤砸死、有的被洪水冲散冲远,还有鸭子在河边呆过三天两夜无人看管,乱跑它们就跑野了失踪了,自然是难以全部找回的。这样天贵养的一百四十多只鸭子除去当场被砸死的,到眼前只能找回四十来只。当找到下午看天色已不早,水流依然大而且湍急,要返回蒿坪村却是逆水行船,更加不易只能掉头回家。过后大河和芝兰不甘心,接着两人走路去下游沿河岸找过两天,在那些河边和稻田里又找到九只,结果大部分鸭子等于白白损失了。

时间又过去一个多月逢上刘文清过生日,水英既然认下刘家父母做干爹妈,头一年自然想来给干爹祝寿。来后头天晚上她跟小梅睡一床,中午水英看见曾彩霞下河去洗一堆衣服,她陪干妈去河边。她帮忙把衣服洗干净又在河滩上晒干,收进背篓里由水英背回家。晚上曾彩霞把大河的衣服清理出来,准备放在儿子房间里,当时发现大河的衣服破了去找到针线来缝补。水英看见曾彩霞忙于补衣服,就接过衣服来替干妈缝补。补好后干妈拿上衣服看来看去,夸奖说:

“这个麻亮(针线活)好得很,做得细针细线的。要是我那个憨崽能够有你给他补一辈子衣服,这就好了。”

“干妈,哥不是有兰姐吗?兰姐比我好十倍。”

“兰妹子这个人好是好得很,我怕你哥配她不恰当。”

“这话是咋个说的?”

“兰妹子是个人尖子,各个方面都要比你哥强,心眼又大又爱胡思乱想的,还想去考大学,这对你哥不是好事情。今年她的运气不好才没考上,到明年不可能再是运气不好的。到她考上大学过后读毕业出来,去城里安排上一份好工作,你哥跟她的差距就越更大。这样下去兰妹子要是把你哥丢下,就会耽误他的婚事;不丢下要是一个女人比她的男人活得强过了头,就算两人成家在一起过日子,平时就怕男人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是这个道理,干妈。兰姐今后要是有个好的工作单位,哥又是在农村当农民,要这样的话,我估计两个真的很难走在一起。”

曾彩霞本来最喜欢芝兰,可是她见兰妹子进城读过几年书,而今这姑娘在曾彩霞的心目中,早变得不是凡间的女子,简直是个女神仙了。曾彩霞不希望儿子娶个仙女来放在家里供养,只想他娶上个普通女人过日子。曾彩霞不看好大河的婚事,考虑一番对水英说:

“前些年国家有政策限制,不让青年人去考大学,好歹大家进城读过几年书,回农村来都是当一辈子农民,干一辈子农活,这样下去两人到头来的区别不得怎么大。那时候天贵叔只是喜欢你哥,早想招他到张家去当上门女婿。你干爹只为我家的住房窄小,担心三个娃崽到长大过后都娶得媳妇进门来,家里住不下就跟天贵叔从开玩笑变成当真,两个老家伙只管把你哥和兰妹子的婚事给订下来。以前我看见你哥和兰妹子从小爱在一起玩耍,两人平时合得来,我觉得可以凑成一对人,听你干爹说了我也赞成这回事。没想到轮到现在看来,这事怕是不行了。因为兰妹子不光人长得越来越出色,这个人心眼又多又是变得不安分。留在农村这口小水塘里怕养不下她这条大鱼,也留不住她的心。这样过后我就为你哥的婚事,变得越来越担心。”

“干妈,现在你想怎么办?他俩的感情那么好,听说好了快有十年时间。你不可能是想把他俩拆散,就轻易可以拆得开的。”

“就是这样我才感到为难。”曾彩霞说到这里,又把水英仔细打量过一番,问着,“水英,你真的看得上我家这个憨崽不?”

“嗯。”水英点过头说,“我喜欢他,他心里又没有我。”

“这我是清楚的,我那个憨崽心善,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真心跟了他,过后只要能够对他好,时间久来久去他心一软,慢慢的也会在意你,他会对你好的。——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跟他凑在一起。”

“哪样办法?干妈说出来听听。”

曾彩霞对水英耳语一番,水英的脸羞得红彤彤的,就说:

“羞死人啦,我才不敢那样的。”

“干妈求你,快帮我一回忙吧。”

“干妈,你真糊涂,这不是帮忙不帮忙的事。哥舍命把我救上岸来,我怎能忍心去把他和兰姐的好事拆散呢?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你嫌我家穷不?”

“干妈,看你说哪样话呢?我是哥舍命救上岸来的,也等于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怎么还去嫌弃他呢?再说哥要是答应娶我,我可以用钱给他修上一幢大房屋,然后把干爹和干妈接进屋里去住,一辈子都跟我们住在一起。一家人本来就应当有老有小的,那过日子才会热闹,这才像是一家人嘛!”

杨水英算是个精明人,她跟小曾离婚时,曾家同意补给她三千多元钱,她才停止闹腾,才答应与那个小曾离婚,并离开曾家。这笔钱在当时算是一笔大数目,在农村足够用它来建成一幢好房屋。她想嫁给大河,不仅只是为了感恩,主要是她已经真心喜欢上这个男人。

“我的儿啊,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为了我那个憨崽这辈子的日子能够过得好,能够活得安分;也为了你两姊妹可以成为一家人,你就按照我说的办吧。今晚上你把事情办成,过几天我给你和他圆房。”

“干妈,过后要是兰姐怪罪,我咋个好意思跟她见面?”

“兰妹子是吃我奶水长大的,也算是我的闺女。明年她去考上大学你能成全她不受大河的拖累,让她今后到城里找上个与她搭配相当的男人,事实上只怕她心里想感谢你,这种话她还是说不出口的。”

“那丢了兰姐这么好的姑娘当儿媳,你不感到可惜?”

“这有哪样可惜的吗?我能有你来当儿媳,我是最享福的。再说兰妹子是我的干闺女,这个干女儿我一直把她当成亲闺女看待。过后我能有你来做儿媳,又有个闺女去外面读书奔前程,她得了好处我自然会感到开心。这种安排是最好的,能够这样我满意得很!”

“干妈,我听你的。”

水英想事情既然是这样,要是大河能娶上我当老婆,他这辈子真算是找对了人;她又想到干妈能做出这种安排,说不定这是自己在命里跟刘大河该有缘分成为一对人。她还傻想着大河救她上岸时,她无意中扯下他的裤衩来,窥见到他的私处过后每当想到当时情形,她时不时要产生一种害羞和怦然心动的感觉来。近来她经常在想,自己不幸遇险被这个男人救上岸,无意中还看见他胯下的宝贝,她隐隐觉得这算不算是老天的有意安排,算不算是人生当中的某种际遇或是命里的定数呢?说不定自己在婚姻上经历了一番波折,在命里会不会跟眼前这个男人真有缘分,有夫妻情分呢?

“水英啊,我那个憨崽是个囫囵茄子,不懂男女之事,他在那方面脑袋瓜还没醒事还没开窍。反正你是个过来人今晚上莫怕害羞,到时候全靠你要主动点。”

“干妈,其实我哥的脑子一点不憨,他只是为人处世习惯想得实在了一些,我看他做事在心中是有数的。俗话说‘福在憨人边’‘吉人自有天助’;人是有福报的,一个人要是憨厚点不见得是坏事,他在暗地里是不会吃亏的。我看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平日里有很多的好机会,有许多的好处,它们不是爱落到那些喜欢耍狡猾的人头上,而是容易落到像大河这种人的头上。”

“你脱衣服睡吧,我出去了。”曾彩霞见时间不早,知道今晚上大河要回家睡觉,怕他先回家来不敢呆久。她走到门边,见水英脱衣准备上床,不放心又嘱咐她说,“全部脱光,一件也别留。”

“知道啦,干妈!”水英这时有点嫌曾彩霞话多,接着又说,“干妈,有热水吗?我去打盆水来。”

“有,干妈去提来。”

曾彩霞走去将热水瓶提来放在床前,出门刚把电灯拉了,过一会又返回来,索性把灯泡也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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