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芝兰跟文子在一起本来有一道防线,她相信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越逾礼规,让自己失去道德的底线。但是事至如今,两人既已厮混到这种地步上,事情却是无可挽回,无法回避,这就顾不上逾礼失德只能随其发展下去。芝兰既已接受这样的生活,并且逐步适应这种趋于物化的情感,那么物质和肉欲的满足,精神与情感的慰藉,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过的活着的快乐与意义。而后又在冷静下来之余,芝兰深感自己已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面对两个男人,她感到太难以处置了。她知道大河虽然是她从小觉得最为亲近和深爱的男人,是最能呵护与体贴她的丈夫,于情于理于法本应最值得她来爱恋的,而她在爱恋着大河的同时,又觉得他在人前活得窝囊,令她感到失望。文子尽管不是芝兰昔日心中最为深爱的男人,至多只能算是她生活中的好友而已,但只因文子一直把她当成初恋情人长期爱着恋着,过后又给她安排了工作,让她成为所谓体面的城里人,从而使她从前所期待过上的生活能够如愿以偿。这样由于各种原因的驱使和困扰,她才与文子跨越朋友的界线,走到眼前这一步。处于这纷繁的情感世界里,面对生命中所降临的这一切,此时的兰妹子去留无定,感到真是太难以左右自己了。
芝兰从珠海乘车回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当时大河和子女都不在家。见家里零乱不堪,她只好来清理。草草收拾过一番坐在沙发上刚打开电视看着,不久见女儿背着书包回来,芝兰问:
“怎么现在才回家呢?”
“老师要补课。”
“弟弟呢?”
“可能在后面。”
张雪随口撒谎说,其实她不是从学校上课回家,也没跟张懿在一起,而是在外面给一位朋友过生日散伙才回来。最近两姊妹因为父母经常不在家,爱逃课背着家长在外面玩耍去。张雪进门把书包扔在沙发上,扑入芝兰怀里说:
“妈妈,今后你能不能不要出去得这么久?”
“我出门没多久时间吧。”
“快有两个月了。”
“还没两个月就算久吗?那有的人家,他们的爸妈平时出门打工,一去就有几年才可以回家,要是我也这样你怎么办?”
“我不要你这样,你不在家我晚上睡不着,老想你。”
“妈妈要出门挣钱,今后好送你去读大学。”
“我不想去读大学,只想有你在家里。你不在家爸爸连菜就不爱买不爱炒,他煮一次饭,我们要吃几餐的。”
“你们今晚上吃什么?”
“吃中午剩下的,没吃饱你带我上街去吃烧烤好吗?”
“你少吃点烤肉吧,吃多了今后会对身体不好的。我包里有糕点,去拿来吃。”
张雪给朋友去过生日刚吃过蛋糕,对糕点不感兴趣就说:
“我不想吃甜食,想吃烤羊肉,烤鸡翅,想吃多放一些辣椒的。”
“那糕点是珠海那边的特产,最好吃。你吃了过后,我叫你爸爸明早上去买鱼来,妈妈煮酸汤鲶角角鱼给你吃。”
“妈妈,其实不用我爸爸去买鱼,浪费钱,叫张懿下河去钓。”
“弟弟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不好,不能叫他经常去钓鱼。”
“好不好,他反正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不钓鱼他也考不上大学。”
“考不上大学就不好生读书?一个人总要多学一些知识,长大过后才能会生活,懂得怎么做人。”
“妈妈,一辈子就数你爱把读书看得那么重要。看你那么喜欢读书的,怎么没看见你以前能考上一所大学,没读出个名堂来呢?”
“不要话多!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你妈读书是没出息,今后你一定要考上大学好给我争口气。”张雪无意中说出的话,戳到了芝兰的痛处,她最怕别人这么说她。冲女儿凶过两句,芝兰见张雪没吭声了,接着又变得和气地说,“妈妈给你买得条裙子,你吃过点心去洗澡,明早上起床好穿新裙子。”
芝兰说罢来打开包,张雪见包里有一个大海螺和一包五光十色的贝壳,问着:“妈妈,你去海边来?”
芝兰点点头,那个海螺是她在珠海街上花钱买的,那包贝壳是她和文子在海滩上玩耍捡来的。
“妈妈,下次你去珠海,我也想去。”
“去干什么?”
“人家都说海上的景色太美了,我最想去看大海,去捡海螺和贝壳。我有许多好朋友,我想把我捡到的海螺和贝壳送给他们。”
“这包贝壳送给你,海螺留给弟弟玩耍吧。”
张雪把贝壳拿到自己房间里去,吃过几片点心,芝兰问:“你爸爸成天是干什么去?”
“早上他天没亮出门去肉行,晚上又去街上给人装车卸货,经常在十一二点钟才回家,有时还要回来得更晚。妈妈,你不知道我爸爸这个人,你刚出去才几天的时候,爸爸做饭、洗衣和拖地那样事情都勤快,但你只要一出去久了,他成天愁眉苦脸的,做事没心情,闷在家里话也不爱说。我守在家里一点不热闹,不好玩。”
“那张懿呢,你不是爱跟弟弟在一起吗?”
“弟弟现在爱往码头街跑,喜欢找张可玩耍,还有孙俊也是爱跟两人在一起的。”
孙俊是文子的儿子,与张可家都住码头街。孙俊比张懿和张可小几岁,只因三人的老家是蒿坪村的,就爱在一起玩耍。
“爸妈现在工作忙,平时干活累,你现在读上初三了,这么大一个姑娘不再是小孩子,有哪样事自己要学会做,学会独立生活。”过后芝兰见女儿身上的衣服脏,又说,“衣服穿久了也不换,快去洗澡睡觉,明天起床别影响读书。”
等到女儿洗过澡进房去,芝兰进卫生间洗好澡,见儿子才回家。
“张懿,这么晚了,跑哪里去来?”
“下晚自习过后,张可叫我去打球练球。”
“今后不可以这么晚才回家。”
“知道了,妈。”
“不许再去找张可玩耍。”
“我们只是在打球。”
张懿也不是去打球,而是去码头街参与玩牌来。在家里大河性格和蔼子女不太服他管教,而芝兰对孩子要求得严格,子女从小就习惯服从母亲的管教,并将母亲的话当成圣旨。大河与芝兰对养育子女的观点有所不同,大河认为生养子女的目的是用他们来传宗接代和养老送终的,因此他平时就不爱过问子女的学习。芝兰则认为生养子女是用来读大学的,要出人头地能给父母亲争脸才行,因此她平时对子女就要求得高,也爱过问子女的学习情况。张雪的长相和智力随母亲的成分多,读书成绩总是容易拔尖。张懿的模样长得可以称得上英俊潇洒,但智力随父亲较为平常,书读不上路又厌学,在家需要有人督促才能用心看书。芝兰知道儿子不是读书的料,以前还花钱请人给张懿补课,希望他日后能考上一所体校,毕业出来能够当上一个体育教师也成。而后张懿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芝兰只好把考学的希望寄托在女儿的身上。当然就算儿子不能成才,可是不能不把他管好,使他过后可以长大成人。但自从大河开车发生事故之后,家里背负了那么多的债务,两口子承受不了如此大的经济压力,过后为了忙于干活并拼命挣钱,两口子经常不能在家就顾不上子女学习上的事。张懿爱跟张可在一起,张可家开设有麻将馆,全家人爱打牌。张可从十岁上爱替他妈石兰英和姐张英打麻将,就是爱给两人“挑土”替换打几把,学会打牌过后他至今是各种赌博工具就能玩得转。
以前石兰英跟随母亲四处乞讨,走到蒿坪村许悠然看见母女俩活得可怜,留下两人在家吃中饭。母亲吃过饭想着这家人好歹还能有蓝菜饭吃,想给家里省下一份口粮就把石兰英嫁给张天成。许悠然按照传统方式做成的豆腐好吃,村里不论谁家有什么红事白事,都是安排她负责去做豆腐。张天成与石兰英婚后生下张英、张可和张军,在土地承包过去许多年,市场开放他领上家人进城在码头街租房开豆腐坊,加工各种豆制品去菜市场卖。他家租的几间房屋,房东只有父子俩,父亲李老汉在肉行杀猪卖肉,儿子小李不成器读上初中平时喜欢东游西逛。过后染上白粉他把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全部偷去贱卖,或是抵押给别人,没两年他家就变得一无所有了。李老汉见儿子因为吸毒身子被废,就是儿子的体质尤其是内脏的功能都已衰退,这样他没心思去卖肉挣钱,闲在家里过几年被儿子气成病,不久就死去。过后小李因为没钱吸毒,只管经常向张天成来借。借多之后无力偿还,小李在把自家一幢大瓦房抵押给张天成过后,没多久他把卖房得到的钱花光人也死了。过后码头街农贸市场需要进行升级改造,张天成屋前所有的房屋被撤除变成街道,这样住房临街改成店铺后,就大幅度增值了。而后他把旧房撤掉,计划建成一幢有五间宽六层高的楼房,想把房屋租给在农贸市场做生意的人。当时只因拿不出这么多钱,拆掉旧房暂时只能建成两层。房屋新修好不久母亲许悠然生病去世,他把老母亲送回老家蒿坪村安葬。然后留下两间门面给老婆石兰英开零售店,剩余三间房租给一个妇女做批发生意。张天成的女儿张英长得不错,嫁给码头街的地头王大龙。王大龙从小好赌牌又蹲过监狱,到刑满释放后开斗鸡场与赌场,同时也贩毒,混得很有钱。张英嫁给王大龙后参与贩毒,有钱后她出钱把娘家房屋加修了四层,变成一幢有五间六层的高楼大厦。而后张英又拿毒品给母亲石兰英藏在零销店里偷卖,那些所谓的瘾君子平时以打着买什么香烟、槟榔或是其它的货物为幌子,私下进行毒品交易。
但凡运用传统方式做成的豆腐,放在什么地方隔老远就能闻到豆腐的腥味,而过后张天成想多赚钱,加工豆制品学会掺假,制作的各种豆腐尽管产量高,当顾客买去却是不好吃,丝毫吃不出用传统方式制作的豆腐的香味来,然后来买他家豆腐的顾客越来越少,生意就经营不下去。加上他看见贩毒容易赚大钱,又嫌弃起早贪黑地加工豆制品很是累人,他开始从女婿王大龙手上大量接毒品来卖。码头街来往的人多,游手好闲的人多,吸毒人员也多,一条街上养有几十个白粉鬼。大街上有玩黑白两道生意的,有开设赌场的,有开设卖淫嫖娼场所的,也有借开设零售店充当掩护而进行贩毒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而本街的子弟们不喜欢读书,或说是能考上大学的人就少。当时城里乡下,凡是那种爱好吃喝嫖赌与爱打架斗殴的闲人,都喜欢往码头街上跑,想到这里来发财。那些青少年因为长期吸毒,一个个变成瘾君子后又以毒养毒,许多人年纪轻轻的已被毒品给毁了给害死了。张可在小学时读书成绩比较突出,父母希望他能靠读书出头,可是从家里开有麻将馆后,只因人多嘈杂,他呆在家里看不进去书,成天只跟本街的几个小伙伴东游西逛的,结果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张可的母亲想着子女今后就算不能靠读书考学去找工作,而自家有几间店铺可以供子女做生意,或是靠收取门面和住房的租金也能有饭吃,因此平时她对子女就要求得不高,也管得不严。王大龙在码头街河边上设有斗鸡场,张英平时爱去那里玩耍并与王大龙好上,过后她在斗鸡场里摆上几副骨牌,供人推牌九每天可以抽取好几百元的所谓的板板钱。还设摊卖烟酒和槟榔之类的,同时也悄悄地卖白粉。张英读书时贪玩,读上初二跟老师吵过架,借故没去学校然后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事可做,平时容易与王大龙之类的混混子搅合在一起。斗鸡场的人多热闹,近来张懿也背着父母陪张可给张英去看守牌九摊子。张可在押宝当庄时赢到钱,每次要分给张懿几个钱享用。这样张懿过后得到好处,张可叫张懿参与押宝,押上几次赢到钱后,张懿感觉推牌九好玩有瘾,开始对玩牌产生了浓厚兴趣。
子女睡去过后,芝兰躺在床上看电视。大河回家进屋与她打过一声招呼,她见他经常去卸车搬运货物身上整得脏兮兮的,胡髭丫杈的也没有刮,人瘦了不少模样跟以前卖煤球时差不多。见他这模样,她感觉心疼本想安慰他两句,却找不着什么话说,只责备道:
“我出门去,孩子成天贪玩你就不管。”
“他俩去学校读书,你要我怎么管呢?”
“我没时间看管好他们,你应该去学校问问,去找到他们的老师和班主任了解一下情况。看两个在学校里是不是听话,是不是在安心读书,是不是认真学习。”
“这事一直不是你在管的吗?我去又不认识那些老师。”
“去过一趟你找人问一下,不就认识了吗?这事也要我教你?”
“我没时间,就算去了也不晓得要找那些老师说哪样话,你各人抽时间去吧。再说我平时说话,他俩就不爱听的。”
“不管算了,不管让他俩混下去,长大成龙成蛇随他去。”
“那到有时间,我去学校里问问吧。”
“等得你去问来,只怕是黄瓜菜就凉了,只怕什么事都过了。”芝兰见大河没吭声,又换成一种和缓的语气说,“干活累一晚上你饿了吗?饿了桌上有点心,去吃些吧。”
大河卸车真有些饿了,拿上点心来吃。吃过几片喝上一杯水,从腰间牛皮夹里掏出一扎钱来,递给兰妹子说:
“这是我这两个月挣到手的,有八千多点。”
芝兰接过钱没多看一眼,只是随手把它塞在枕下。记得以前他把挣到手的钱交给她,每次她就要数上几遍,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眼前她因为家里欠的债多了,又有文子这棵大树充当经济上的支柱,她对挣钱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而大河挣下的钱在她心中只属于小数目,没把它当成一回事看。她对挣钱已另有想法,不想再用人力也不想只凭干活去挣钱,想凭投资用钱去挣钱。这样挣到的钱才能多,人也会活得轻松的。她老想着要能挣大钱好让自家变富有,这样她挣钱的胃口变大了,而对挣这种小数目的钱,不会再像刚进城时那样,喜欢把它们看得重要,表现得热心。然后她说:
“别只顾挣钱了,今后要早点回家。”
“今晚上遇到几车货要卸下,我跟方矮子忙到现在才干完。”
大河说罢,去浴室洗澡,洗了半日才出来。
“兰妹子,我澡也洗干净了,脸也刮了,牙也刷了。”
见丈夫站在床前说得小心,芝兰挪动身子让出位置。大河已有两个多月时间没与兰妹子同床温存,早就盼望着老婆能回家,趁机好跟她亲热一回。大河躺下不久,忍不住手就摸到她身上来,然后得到老婆的默许她脱下裤衩。芝兰在外面只因有文子在床上经常折腾,加上旅途劳顿此时本来只想睡觉,对房事没兴趣本想拒绝却怕扫了大河的好兴致。然后只能怀着不忠的愧疚,耐心配合丈夫完成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她不知道他近来是因为曾经做过绝育手术的原因,还是由于家里欠债多,压力大干活又累,感觉他床上功夫明显不行了。曾经有几次他压在她身上,胯下家伙从进入她身子里到射完精,它一直如同一截蔫茄子那样的,只处于半硬半软的状态,却是搅扰得她不痛不痒的感到心烦。听人说做过绝育手术的男人,年轻力壮时他受到的影响是不太明显的,而到年龄稍微大些那功夫会越来越不行。芝兰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这样的,眼前她却明显感觉大河早已不如以前了。今夜他长时间压在她身上,折腾得不舒服,她只能忍住瞌睡,强睁着眼皮,配合他帮助他把那事完成后,才搂上他入睡。
大河腿伤初愈过后,本想买上辆车跑却没钱,再说眼前他属于服刑人员,即便有钱买车芝兰更怕他开车整出什么差错来,被人弄进监狱里受关押就麻烦,因此不宜从事带有危险性的这类工作。大河闲居在家里,当初白天没事只能伙同小河去加工肉食,等到脚手的伤痊愈后在家却闲不住,傍晚又推着胶轮车跟方矮子给人去装卸货物。现在他们加工肉食除了给来到菜市场买肉的顾客加工而外,还联系上十多家餐馆或是粉店,把猪肉、猪腿和内脏之类的买来,用煤油喷灯将猪脚与猪皮烧好,都洗干净切碎后再按时按量给各家餐馆老板送去。大河尽管不是当官和干大事业挣大钱的人,但进城后学会了做生意与开车,能经营小店铺或是做好各种服务工作,在农民工中他算是一个能干的。中国当今的城市居民,上数三代大部分人都是来源于农村。以前天贵和刘文清参加船业社撑船,船工们进入搬运公司过后,不少人也分流到其它条件好的单位里去上班,这些人过后自然都变成城市人口了。天贵和刘文清只因回乡干活,错过了进城参与单位里上班的机会。而今他俩的后代借改革开放和进行城镇建设之机,跟随农民工大量涌进城市来,从事第二或是第三产业。芝兰和大河当初只想凭借能力在城里踏实工作,同时希望将孩子管教好,使他们长大过后能活得有出息,可以在城里买上一套住房安家,并有一份工作挣钱,不回乡下去当农民。当然这种想法对于如他们这类的不少民工来说,想法是比较现实的,是可以实现并立足于城市里生活的。
当时刘小河和龙三月见大河脚手的伤刚治愈,不宜久站更不宜干重力活,又知道他不想坐在家中吃闲饭。当想到二哥曾经关照过两口子,而今两口子也想照顾二哥一回,叫大河去肉店坐着烧烧猪脚、猪头和洗洗肉之类,干手上活共同经营好店铺。小河以前只给到菜市场来买肉的顾客加工,生意范围比较狭窄收益不算好。而到大河参与进店来后,他以前在卖煤球时长期给那些餐馆送煤,跟那些老板混得熟悉,老板们也信任他。过后大河去找到那些老板商谈,说要专门给餐馆提供加工好的各种成品肉。这样从中既可以赚取应有的利润,又能够给老板在烹饪时节损劳力和时间,给他们带来方便。这事对双方有利,他就联系上十多家餐馆粉店。大河把店铺的业务扩展宽了,三人的收入自然比那些只去干苦力活的民工要强过不少的。
干肉类加工的事尽管脏,但它总比去给人打煤球要好。因为去加工煤球它除了劳累而外,煤渣对人体腐蚀性却大,人要长时间处于那种污浊的环境里,容易伤害身体。芝兰不高兴大河去干脏活,但家里处于眼前这种糟糕情况,她既不能让他长期闲着挣不到钱,又不能给他去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干,没办法他情愿干什么也只能随他了。菜市场是各种小商贩聚集的场所,这些杀猪卖肉的被人戏称为肉客,加工各种豆腐卖的被人称为豆腐客,做粑粑卖的被人称为粑粑客,而大河加工的主要是猪脚之类,也被别人戏称为猪脚客。芝兰不爱去菜市场肉店,因为那些小商贩说话随便,爱乱开玩笑会令人难堪,她不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
有次芝兰有事来找大河,那些屠户见她人长得太好看,穿着打扮又极为讲究,几个人趁机一唱一和地开玩笑说:
“猪脚客,这个是你家婆娘?”
“是嘛。”大河自豪地答应。
“你婆娘长得这么漂亮,脸白膜膜的嫩得像一块豆腐。你是买哪样化妆品给她用,才抹得这么白这么好看的?”
“肯定是用猪油嘛,小两口晚上睡在一起,猪脚客只管用手板上现成的猪油,在老婆身上抹来摸去,摸的时间久了不就白了?”
“那你有经验,晚上也用猪油去把你家婆娘抹白起吧!”
“要是这样就抹得白,那你们哪个手板上的猪油不有几寸厚?你们夜里爱摸老婆,咋个没见你们能把自家婆娘给抹白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