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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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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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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情》连载

第五十四章

说到这里,三人从卧室出来,坐在客厅继续闲聊。当时听陈妍跟芝兰说过几句关于诗歌的话,周明芳说。

“兰妹子,我们去读书后听李翰林说你跟他在一个班上补习,我知道过后就特别高兴。那时我只想兰妹子头一次考试失误,补习一年她不会再失败的,是一定能够考上的。等你考上大学后,我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这就好了。但没想到你把名报好了,到临近高考时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过后我听你没去参加高考,心里只是为你感到惋惜为你叫屈,只想替你痛哭一场!我的个好妹子啊,正到人生关键时刻你为什么要放弃高考?为什么要回农村结婚呢?你作出这样的选择简直是在拿你的前途开玩笑,是在拿你的人生开玩笑,这是在浪费你的青春年华啊!”

“老大,这事我一时说不清。”芝兰尽管过后爱把跟大河在渔船上发生的事,看成是自己的一次失误,却不想把她因为身怀有孕,只能奉子成婚的原因说出来,只想找上些理由来搪塞,“当时我爷爷病了成天躺在床上,我要走了没人照顾他,没办法我才那样的。”

“兰妹子,以前你一个人读的书最多。过后你没考上大学,命运对你真是不公啊,我们都为你感到惋惜。”陈妍说。

“小妖,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日子过成怎么样,我没必要去怪是命运,没必要去怪别人。老大,只是李翰林过后考上什么学校没?”

“他当时见你报了名没去参加考试,心里着急到处去找你。他想去你家当走到你们那边的渡口上,问开渡的人说认不认识你。那个拉渡船的告诉他,说你家当时正在制作结婚家具,准备给你办婚礼。他打听到情况后才没去你家找你。见你没参加考试他没心思考,过后也没考好只差几分可以上录取线。幸好最后录取降了分,他被省内一所中专学校录取,读的是少数民族干部培训班。毕业出来先分配到大路河公社当秘书,现在他在冷溪镇当书记。”

“那他还混得不错嘛。”

“是啊,他以前那么喜欢你,写信追求你。经常给你找各种复习资料,你去食堂打饭不爱排队,他经常去排队给你把饭打好端到教室来送你吃,你病了他还去医院陪你照顾你。那时他对你那么好,你要答应他了,现在你不光是乡镇书记的夫人,还是个阔太太。”

芝兰知道自己和李翰林高中毕业后都能考上大学,她不跟大河结婚,过后就会与李翰林生活在一起。只是她因为奉子成婚失去考学的机会,而今混得窝囊就不想提从前的事。她听见周明芳提到以前的那些事,只能说:

“明芳,别这样说,我没那个福气。”

“老大,要是兰妹子考上了大学,不见得她会嫁给李翰林。”

陈妍听芝兰说罢,马上插话说。

“小妖,你别小看李翰林这个人,他是很有本事的。兰妹子以前病了住院,那次全是他去照顾她,他还给她洗过衣服。他俩是有感情的,要是当时两人都考上了,我估计就会成为一对人。”

“怕不会,兰妹子从小家里给她订有娃娃亲。”

“我知道她订得有个娃娃亲,那个男的以前到周末,有几次我还看见兰妹子跟他一起走回家去。”

“我听说那个人叫刘大河,她跟他相好了那么多年。他经常给她家干活照顾她爷爷,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那刘大河怎能轻易舍得跟兰妹子分开的?”

“这有什么分不开的?兰妹子要是考上大学,那个刘大河又考不上。他们一个生活在城里一个生活在农村,两人差距大了到头来估计就会结不成婚。这样李翰林只需继续对兰妹子好下去,时间久了那感情的天平该向哪一头倾斜,这事我看是不用想就能明白。”

陈妍听周明芳说得有理,也说:

“兰妹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跟这些同学有任何联系,完全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我觉得这事就有点奇怪,有点蹊跷。以前你把读书看成是改变人生命运的契机,是实现你人生梦想与人生价值的阶梯。既然你认定高考对你那么重要,可在临近考试时你怎么舍得选择放弃呢?为什么你要回农村去跟一个农民结婚?”

“小妖,这事我刚才就说了。我家情况跟你和老大的不同,我家有困难我的情况特殊,我除了有个跛脚的爷爷我连父母亲也没有。我不像你俩那样地活得幸福,平常遇到什么难事能有父母来操心,帮助我能为我去把事办好。你想谁不希望自己能够考上大学呢?谁不想在考上大学后能有份国家正式工作,好让自己今后可以活得好些?那时我就算考上大学了,谁来出钱送我去读?谁来照顾我爷爷陪伴他老人家呢?再说我又跟大河好了那么多年,我家的许多事都是靠他来照顾来帮忙干的。我作出那种决定,在当时也属于没办法的事情。”

“兰妹子,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是个有文化的人,还去相信什么娃娃亲?还愿意接受这种荒唐的婚姻?”陈妍说。

“爷爷给我说成这种亲事的时间,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事就还不懂得。而到懂得一点事的时间,我知道我的婚姻情况后,那时只想着自己的家庭成分有点高,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能考什么大学,有机会可以去读大学的。那时我想找条出路,也想出人头地,却是一点希望就看不到。这样我对自己的人生,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能有什么奔头啊?而到恢复高考后,我只想着终于有机会可以出人头地了,我要不去考它一下,不去拼搏它一回,却怕一辈子不得甘心,不能原谅自己。我坚持来读高中,读到毕业时头一次又考不顺利,结果事情要变成这种样子,当时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可怜的兰妹子,上天给你造就了一个美人坯子,却没给你安排种条件好的家庭,真是苦了你了,委屈你了!”周明芳说。

“这可能是老天的有意安排,说不定也是我的命吧!”

“兰妹子,你就这么相信命运,就能甘心认命了?”

“小妖,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周明芳去拿来一本相册说:

“别说那些事了,来看看我们以前的照片吧。”周明芳一边翻相册,一边继续说,“看我们那时的照片,我现在还保存得好好的。这几张我觉得最有意思,我们三人穿的裙子、鞋子和袜子一样。当时走在校园里,就像亲姐妹一样的。我那套衣服尽管早就不能穿了,可现在还收藏着。这么多年来,我一翻到这些照片,看见兰妹子就觉得特别亲切,就特别想你,好想看见你。”

“是啊,我也是这样的。我那套衣服,那些相片也在。我经常把相册放在枕下,晚上睡不着每当想到大家,想到你俩,我就爱拿相片出来看看。我的日子过得不好,可又不敢来找你们,怕看见你们。我每当看到这些照片,想到以前的事情,想起这些我有时要哭起来。”

芝兰说着,脸上现出凄凉的神情。然后周明芳指着照片上的一个男生来问:

“兰妹子,还认得他吗?”

“怎么不认得呢?他是我们班的秀才,就是我哥张绍谦嘛,也是小妖的白马王子。只是小妖,你是跟张绍谦结婚吗?”

“不跟他结婚,谁还愿意收留我这个放浪的小妖精?”

“什么话,学校当时有很多男生都喜欢你,喜欢你这个小美人。”

“还不是有更多的人,都被你这个大美人所倾倒的。”

“小妖,我哥张绍谦在哪里上班?”

“他和王新民从学校毕业出来,都分到县政府从事文秘工作。只是过后王新民得到重用高升了,我老公仍是一介草民。”

“小妖,你老公混得不好,那他还不是被你祸害的。”周明芳说。

“老大,他在单位上没本事混,怎么要怪是我不好呢?”

芝兰听了两人的话,忍不住问:

“小妖,你跟张绍谦发生了什么事?”

“兰妹子,我两口子的事一时说不清,过后再慢慢说给你听。”

这时周明芳又指着照片上的另一个人说:

“兰妹子,你该还认得他吧。”

“这不就是大管家李翰林吗?你才说他现在已经当上了冷溪镇的党委书记。他以前负责管班上生活,经常帮忙给我去食堂打饭,我要是连他就认不得了,只怕这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说到李翰林,芝兰容易想起自己生病住院时,他给她垫付的住院费和给她买的那套内衣,还有他给她洗过内衣内裤的事。

“他现在不光当了冷溪镇的书记,私人还开有家锰矿厂,估计他的资产已有好几大千万的,他早就变成大老板了。”

“那他人现在变化大吗?想不到他会这么有本事。”

“当然变了,不光个头比以前显得魁梧,仪表堂堂的,人也变得更稳重和能干起来。”

“翰林当学生时能把班上事务管理得有条不紊,还爱去给老师帮忙做事情。那时他本来就能干的,大家才喊他做大管家。”

“什么时间他到我家来,我和小妖开车去你家接你进城来,到时大家聚在一起好耍上几天,所有费用我全部叫翰林请客。”

“你们在一起耍吧,我肯定没时间,来不成。”

“你不来不行,不来我们就耍得没意思。”

“我真的来不成。”芝兰说到这里,当想到周明芳刚才说到李翰林曾经在大路河任过公社主任,又说,“老大,我的外公家也在大路河住过一段时间,过后才迁回冷溪镇的。我二舅也在大路河的山羊坡开过矿山,他投资了近百万元的资金却是没开采成功。听说是因为有什么手术没办齐备,过后连矿洞也被上级派人给他查封了。”

“你二舅叫什么名字?”

“他叫戴子颐。”

“我也认得这个人,还经常听李翰林说起他。听说戴家的那个矿山现今也开始开采了。说你二舅那时是没办齐采矿的证件,但他过后跟湖南的一个矿老板联营。湖南那个赵老板是什么证件,什么经营手术都具备的。李翰林还说戴家那座山里锰矿的品位最好,说他要是能拿到那片矿山来开采,这辈子不愁发不了大财。”

“我有多年没去二舅家了,这些事是听我家蕙兰表姐说的。”

“你说的这个戴蕙兰我也熟悉,我去买矿跟她打过交道。”

“明芳,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嫲。什么时间我们去冷溪镇找李翰林,也顺便去你二舅家走一趟,去看看你舅爷他们吧。”

芝兰感到混得窝囊。不想与李翰林见面,只管找理由说:“路那么远,怕不方便去。”

“我开单位的车去,方便得很。”

“你们去吧,我没时间。”

三人聊过许久,过后周明芳将相册放下,叫陈妍跟她走进里屋去一趟。周明芳拿出一千元钱来,陈妍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原来周明芳早买有两台大货车,花钱请人专门到李翰林的矿区去运输锰矿,到目前她做矿生意已挣有不少的钱。而今只因燃油紧缺,很多个体户驾驶员平时连高价燃油就买不到手。她却能利用与陈妍的关系,经常买到平价燃油用,自然也会定期给陈妍一笔好处费。

两人从里屋出来,芝兰见雨停了,又提起说要回家去。两人再次挽留兰妹子一番,叫她陪两人耍几天再走。芝兰执意说要走,两人领她去街上一家餐馆吃过中餐,再用银行的车送芝兰在小路上停下。周明芳下车去打开后车门,取下背篓把一袋苹果、一袋腊肉和一件棉衣全部装进背篓里,走来对老同学说:

“菌子和鸡蛋我俩就收下了,今后进城来一定到我家去。这些腊肉和苹果是单位发的,我和王新民正愁吃不了。你要是不嫌弃就背去帮我们吃着一些。还有这件棉衣是王新民去年出差时给我买的,买小了我穿不成,放着它在家里是浪费,估计应该适合你。要是你不嫌弃就拿回家去等冬天来了,穿着它过冬也暖和。”

“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能嫌弃?只是这样不好,我不能拿。”

“兰妹子,我们知道你家的情况,知道你现在有困难,你要还认我俩是好姐妹,就不能再推辞了。”陈妍也极力劝说。

“别这样行吗?这样你俩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走到你府第上,我就变成个爱占便宜的人。”

“兰妹子,别这么想这么说,我们是好姐妹。”周明芳说。

“爽快点,别啰嗦了,快走吧,早点回家去免得你那个刘大河担心你。小路上我俩不再陪你去,下次见。”陈妍说。

芝兰走上小路不远,看见大河来接她。

老公接过背篓,看见腊肉和苹果之类的,问是怎么一回事。芝兰把大致情况说了,大河问:“盐没吃的怎么办?”

“去妈那里拿一包,吃了过后下次再买。”

大河见芝兰脸色不对劲,不知道妻子为什么要心烦,不想再说什么。两人走到古柳浦的渡口上,只见洪水超过码头上标明的警戒水位线已有两米高。渡船停泊在岸边早就不能开渡,水位仍在上涨,这时岸边聚集有进城赶场而返回的村民快有上百人。其中有十几个是中学生,有的是去镇竿河公社中学读初中的,有的是进城读高中回家的。这些学生跟芝兰他们以前读书时一样,都是逢周末放学后要赶到此地来渡河回家。而今遇上白河涨洪水渡船开不了,回不了家大家只能在此着急等待。岸边停泊有几只木船,大河把背篓放下,芝兰把那些苹果和腊肉取出一部分装入一个袋子里,叫大河带上它到古柳浦三姑张露月家去。不久三姑领着大河、姑父范玉昆、表哥范国亮和另外两个后生出来。他们肩上都扛有竹篙和船桨,准备来为芝兰撑船渡河。三人用竹篙把船向码头上撑来,范玉昆只管用水刮子把船舱里积存的雨水全部舀到河里去。看见船靠近码头,那些人怕不能过河回家,争抢着想先上船。芝兰担心有人摔下河去,吩咐大家说:

“你们别争了,我最后一个过河。大家多等一下,我叫我家三姑爷把你们全部渡过河去。”

大家听芝兰如此说了,都听从范玉昆和大河来安排。然后大河先叫一部分妇孺老人和学生上船,全部蹲好在舱里。再安排两个能干的人上船负责照看好这些人,以防不测,还挑选出四位擅长撑船的大后生,共是八位架上四支长桨,前后各有两张,一里一外每支桨由两人负责控制好。范玉昆负责在船尾掌舵,大家先用竹篙把船贴近岸边向上游撑去一段路程,再用木桨把船荡到对岸去。每次只能运载三十多个人,船返回来少有人搭乘,只有大河与姑父家喊来帮忙的两个人撑船。他们把船撑到上游的洄水湾处,这里的河面上漂有许多西瓜、南瓜和木棒之类,它们都集中在河湾处回旋。他们把这些有用的东西捞上船来,撑到对岸后再把捞到的东西全部搬上岸去,等过后好拿回家去使用。芝兰看见捡到的西瓜多,叫人抱来几个瓜用刀开了,就分给在场的人吃。接着又有一批人上船,往返共运载了三次才把陆续赶来的停留在岸边的人都渡过河去。芝兰是最后一轮上船的,这时听见河堤上有人在喊:

“大河,等一下,等等我!”

来的是刘志强,准备回蒿坪村去办事。他踩上自行车赶到露月家院里,放好车急忙向河边赶来。船靠岸等候一阵,同时又有几个人赶来上船,船就有点超载了。刘志强帮大河摇桨,大河穿的背心上印有“蒿坪龙舟”几个字,大河是村里赛龙舟的领队和掌艄人。蒿坪人的水性好,擅长划船。这些年经县体育局牵头组织,由房开商赞助经费举行的龙舟赛,蒿坪村的男女船队连续拿冠军。大河见刘志强穿的背心褂子上,也印有“信用龙舟”的字样,就问:

“志强哥,今年你们单位参加龙船比赛,取上名次没?”

“我们排到后面几名去了。我们单位那些人划船没实力,哪会像你们这样的,既是这么有力气,又是那么会划船的?我们组队参赛的目的,除了想让职工们能够娱乐和锻炼身体而外,主要是想给单位打打广告,好进行业务宣传,就是不在于取没取得名次的。”

刘志强也是信用联社龙舟赛的领队。

“信用社贷款的生意那么好,还用得着靠赛龙舟来打广告?”

“当然要做好宣传工作嘛。信用社是我们农民朋友的银行,我们宣传工作做细致了做到位了,好让更多的人能了解去我们单位存钱的好处。现在我们农村有一部分人开始富裕起来,要是大家都愿意把钱存到农村信用社去,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那是。”

“蒿坪村的男队和女队都拿到了冠军,今年你们领得好多奖金?”刘志强问。

“一只队有一千二,两只就是二千四嘛。我们领到了钱,回来买了两头大肥猪,在社管会学校操场上把猪杀了,煮上几大锅肉摆了几十桌酒席。请全村人来大吃大喝一顿,吃得热闹得很。”

“那是,我也爱热闹喜欢参加这种场合。”然后刘志强看见芝兰就说:“兰妹子,我看你参加划龙船也厉害。”

“当然嘛,划不好船那还算得上个蒿坪人?只是志强哥,明年你也来参加村里的船队,跟大家一起划龙船比赛吧。”

“我特别想来,只是我们单位上的船队离不开我。我要是走了过后,单位的船队缺个掌艄人,他们就赛不成龙舟。”

“明年我们要是还取得名次,你要回村里来陪大家喝酒。”

“好啊,到时我一定来庆贺,好沾上点喜气!”

这次涨水不算特别大,而今河面上也没什么粗大的木材和货物之类的冲来。只漂有零星的小木棒和竹片,还有南瓜、西瓜之类,更多的却是泡沫、塑料袋和其它的垃圾。当船行驶到河中,浪头把两侧船枋拍击得砰砰地响,船被激流涌得颤抖摇晃着。当场有两个女学生看见浪大,水溅上船来吓得想站起来。船小而载重,芝兰怕两人乱跑容易出事,她把学生按住拉来趴在自己腿上,搂住两人安慰说别怕。最后一次船掉头返回,码头上又有几个进城而返回的村民。范玉昆知道这些人他一时是不能渡完的,又考虑到自己来撑船只是为了送侄女两口子回家,没必要没完没了地尽义务去帮忙渡旁人。更担心渡的次数多了万一出现翻船,出了事故自己是负不了责的。然后他指挥儿子和请来帮忙的人,不把船向码头上撑去。只把船撑到村外树下原来泊船的位置,解下船上的纤绳把船在岸边一棵树杆上系牢固,只能扛上竹篙和木浆回家去。后面赶来的人不能回家,只能站在岸上干着急,不知道能不能重新有人来撑船,渡他们过河回家。

每当遇上白河涨大水时,蒿坪及附近村寨的几千村民渡河不仅不方便,而且潜伏着危险。记得芝兰的弟妹龙三月生第二胎孩子时,难产必须连夜送进城里医院去处理。当时白河涨大水,大河、小河、刘毛跟刘七斤、张天成和张兴仁轮换着用担架把产妇抬到船上。芝兰负责去伺候三月,也跟着上了船。船从学校坎下碾坊外的抽水泵上面的地段处开拔,行驶到河中只因天黑看不清河面,船底碰撞在堰坎的大石头上,导致船身向一侧倾斜,随着一个浪头涌来,船里马上涌进了大半舱水。眼看木船承载不了重力,即将下沉。当时所有的汉子急忙跳下河,一边用肩膀使劲扛住船底好护住船,一边用手尽力向对岸划动游去。芝兰在船上不停用盆子舀水,想尽力把涌进船舱的水都舀出去。然后等船流去两里多路,流到油坊外才能靠岸。这次渡河遇险,当场全靠几个汉子的水性好力气大,这才让产妇幸免于难。

这样蒿坪及其上下几个村寨里的村民,世世代代都盼望能建有一座桥梁方便大家渡河,这如同盼星星、盼月亮般地迫切。当时想建成一座供行人与车辆通行的桥梁,至少需要两百多万的资金。当地政府拿不出这笔钱来,而依靠老百姓集资却不能解决问题,人们只能梦想谁能发了大财,慷慨解囊拿出一笔巨资来,把桥梁建成方便老百姓过河。期望有人给家乡做善事积阴德,两岸的百姓将会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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